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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魔王静默了。

    他的脑袋微微偏离了中线一厘米。

    杜苏拉:“……?”

    这算是,歪头?

    第116章

    这个魔王, 竟然也会歪头杀?

    还顶着和月神一模一样的脸。

    面前的景象勾得她肝胆一颤,可一想到他只是个冒牌货,她又忍不住生气。

    太像了……

    像到令人恨得咬牙!

    情绪很矛盾, 人很纠结。

    没办法理清这团杂乱的毛线, 不禁令杜苏拉更生气了。

    埃文·莱因哈特无论是在沉睡前,还是沉睡后, 都从未被如此对待过。

    并不是自吹,而是出于普通大众审美和价值观来说, 以他的外在条件, 本来就容易被人宽容以对。

    而眼前的黑发少女,眉头皱起,湛蓝的眼睛那么透亮, 里面却全是反逆和怒气。

    虽然她的身体被他牢牢束缚住,可她的眼神像是不小心误入牢笼的野兽一般, 是那么的生机勃勃。

    和这死寂暗沉的荆棘森林, 截然不同。

    即使她的话令埃文的心里窜起恼怒的火苗, 可神奇的是, 他就是生气不起来。

    这种感觉, 真奇怪。

    埃文·莱因哈特都感觉是自己睡觉睡多了,脑子迟钝了。

    说到沉睡的事……

    他不禁说道:“我在一百多年前就已沉睡,如今刚苏醒没多久。你确定我是那个冒牌货,而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像我?”

    一百多年。

    杜苏拉不禁想起月神成神,好似也只有一百年多一些些。

    同样是一百年, 这个时间跨度还是很长的,到底谁在前,谁在后,这还真不好说哇。

    杜苏拉不禁有些心虚。

    要是只是单纯地长得很像呢……

    不不不。

    在冒牌货面前首先不能输了气势, 要是之后打脸了,那……再说。

    于是杜苏拉再次昂首挺胸,哦不对,她身体动不了,她昂起头颅,像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

    “呸!冒牌货就是冒牌货。”

    然而她多少还是有些心虚,豌豆射手这次喷射出来的豆,并未能精准地打在僵尸的身上。

    这细小的变化,被埃文捕捉到了。

    他竟然立刻意识到,以她的性格,如果得理,不可能这么简单地饶人的。

    银发的魔王却为察觉到这次“意识”的不寻常,他以鼻音“嗯”了一声,声音拉得又细又长,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笑得很狡黠。

    “看来是他学我没错了。”他说得很肯定。

    杜苏拉:“……”

    忽然就不是很想说话了。

    眼前这个人,实在有点精。

    她一是怕说得多,暴露得多,之后打起来会很麻烦;二是她忽然意识到,虽然他长得和月神一模一样,甚至有些细小动作也相似,但他的神态、动作、话语,杜苏拉明显感知得到,这是两个人。

    心中的一个不现实的猜想,就这么落了空。

    杜苏拉没来由地有些丧气。

    杜苏拉忽然的低落,埃文或许并未感知到,又或许他根本都不在意。

    埃文继续问道:“只是长得一样,这样的巧合虽然少见,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你的情绪很激动,好似我和他相似,是在玷污他一样。让我来猜猜……”

    银发男人走到杜苏拉面前,他此时距离她很近。

    近到她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木质香气,同时还可以观赏到一个男人的皮肤到底可以多细腻,五官可以有多精致。

    “他是你尊敬、喜爱,并且有着一些占有欲的人。你的恋人?”

    杜苏拉冷嗤一声,并不配合他的推理游戏。

    “我看你是睡久了无聊吧?”

    埃文点点头,“无聊倒也真的无聊,我做了很长很多的梦,时间长到甚至分不清哪些是梦境,哪些是现实。”

    说到这里,埃文忽然怔了片刻。

    然后他又扭头回来,眯眼看了杜苏拉一会。

    他站在原地,不说话,只是看。

    这让杜苏拉犯了嘀咕。

    她有些不适应,因为她从未看过月神的脸做出过如此之多的表情。

    银发的魔王回想结束,也并未和杜苏拉汇报一下思考结果。

    他只是继续问道:“这把武器也来自他?”

    杜苏拉继续跟个二五仔似的大声呛声道:“为什么要来自他?就不能来自我?我看上去好歹也是个牛逼哄哄的人物吧?”

    埃文的视线,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却很漫不经心。

    可偏是在这不经意的视线下,杜苏拉感觉自己无所遁形。

    埃文说道:“因为你们教会,实在穷得很。”

    杜苏拉:“……”

    “这种好东西,不会轮到你手中。”

    杜苏拉:“…………”

    杜苏拉长久地沉默,不再回怼。

    这个冒牌货,说到点子上了。

    这也不得不让她觉得羞耻,呜哇,教会你怎么回事?连一百多年前的人都知道你抠门,你们还要不要点脸了?

    真想把这段话录音下来,给理查德他们听一下,然后看到那群老秃头们羞愧得挖地逃窜!

    然而才替教会羞耻了没一会,杜苏拉品出不对劲了。

    她并未穿教会的制服,银发男人醒来之前,也从未遇见过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