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回天乏术

    老赵发现，赵亮本身的手段极高，他手握京城卫戍部队的绝对权力，先是在京城武装力量上下手，把所有的武装力量全部变成了只听他指挥的武装力量。

    然后，赵亮通过绝杀盟的人和这些武装力量排斥异己，遇到不听话的大臣，尤其是掌握军权的将领，全部予以暗杀，再换上自己的嫡系。

    因为赵辙是先帝册封的亲王统帅，所辖军队听调不听封，所以赵亮无法染指。这样就除了赵辙所掌握的一只实力强劲的野战部队之外，赵亮基本上把所有的军队控制在手中。

    如果杀掉赵亮，那些赵亮死党就会人人自危，闹将起来，将是大明帝国的灭顶之灾。

    老赵也找过皇帝，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些颓势。谁知道皇帝连赵辙都不如，赵辙最起码手里还有一支听命于自己的军队，而皇帝则是只有常人眼中的荣华富贵，就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的存在。

    到了这个地步，真是有点回天乏术的感觉。老赵为了祖宗基业，只好做着最后的努力。可赵亮已经成了气候，想要扳倒他，真的是难于登天。

    老赵也不是想不开的人，都活了将近两百年，帝国兴衰，荣辱交替，什么没见过？如果仅仅是赵亮篡权，那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赵氏子孙，谁掌权不一样？可涉及到了暗生命系这样的存在，说什么也要周旋到底。

    就在老赵秘密布局，准备把赵辙扶持起来的时候，赵辙却意外出事了。

    可以说，赵辙拿到赵亮和暗生命系存在图谋人类种族的证据，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打乱了。

    之后就是赵亮搞出了声势浩大的动静，在暗生命系存在的配合下，借口抵御外敌入侵，开始清洗大明帝国不跟他一条战线的人。

    被老赵寄予厚望的赵辙，则是被列入到了必杀的名单当中。

    一番混乱之后，老赵意外发现了秦不凡这个人，而且赵无双侥幸逃出去之后，向老赵说明了整件事情的前前后后，老赵就对秦不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秦不凡听了这一切，不觉苦笑摇头。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看来这话一点不假啊。所有的一切根源，都在于无能不在的权力二字，有了权力，就似乎能够拥有一切，权力的魔力，简直能够让人无限疯狂。

    老赵一看秦不凡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便叹息道：“现在，博弈已经到了快见分晓的时候了。月羞公主的成人礼，还有她的婚事，可能是决定未来大明帝国走向的最后分水岭。可能因此出现转机，也可能就此大明帝国沉沦。”

    秦不凡叹息道：“老赵，恐怕未必如你所想吧？赵亮身后的黑手，实力高得惊人。”秦不凡就把南陆的手段跟老赵说了一遍。

    老赵听了，不由得怔怔出神。他确实没见过南陆，也没有交过手，他同时也知道，秦不凡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夸大其词的。

    “难道一切都是天意么？大明帝国就到了分崩离析的地步么？”

    秦不凡默然，老赵的担心不无道理，虽说看上去是赵亮将要控制整个帝国，可赵亮联合的可是异族，而且为了这个联合同盟，赵亮势必会付出太多的代价，到时候，一旦出现异族残忍对待人类种族，赵氏一族就会被列为全人类种族公敌。

    赵亮再怎么牛，也无法应对这样的场面啊。

    老赵出神了半天，长吸一口气说道：“现在，唯一的转机或许就在你这里。”

    秦不凡诧异道：“我？老赵，你开玩笑吧？”

    老赵到底是活了近两个世界的妖孽一般的人物了，他认为，只要能在公众场合揭开赵亮的阴谋，就能够打击到赵亮。

    赵亮眼下虽然是一手遮天，但跟随他的人，大都是贪慕富贵的人。只要赵亮被声讨，而且得到其他帝国的敌对，任何人都要考虑一下前途命运。

    届时，赵亮自然就树倒猢狲散。

    其实，大明帝国和周边邻国的态势都差不多，都面临着本国内部权力纷争。这种纷争本来是很正常的，但因为有暗生命系这个推手，这种纷争就变得异常诡异。

    星洛帝国和大衍帝国的使臣，在月羞公主成人礼半年前就过来游说皇帝，商谈联姻结盟的事情，其实，这样的联姻有很大的皇权斗争目的性，就是寻求外援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皇帝就很犹豫。

    皇帝未必就会为了女儿月羞的幸福考虑，他的打算是，月羞的出嫁来为大明帝国取得一些姻亲上的结盟，这一点必须要好好利用。为将来他自己留点后手。

    可这样的结盟，必须要经过赵亮之手，搞不好就会被赵亮利用，反而会帮助渣量壮大自己的实力。

    所以皇帝就极力主张月羞公主的婚事要面向天下择婿，不给赵亮钻空子的机会。

    这也就是赵亮为什么会找上秦不凡的原因，因为这种面向天下选拔式的招亲，赵亮是无法利用权力把姻亲转嫁到自己名下的。到时候姻亲的受益者就是皇帝，赵亮不能容忍皇帝会有这样的姻亲外援，就要破坏掉皇帝的如意算盘。

    秦不凡点头，这帮人渣，真是把人都能算到骨头里了。看上去很简单的事情，其实涉及到的利益博弈，还有各方的权谋争斗，水深得很啊。

    不过，秦不凡还是有些不明白，问道：“老赵，你说你调查发现赵亮跟暗生命系勾结。就算是有绝杀盟从中接洽，可我还是不明白，赵亮是怎么跟暗生命系存在扯到一起的，此人权谋了得，难道就看不出跟暗生命系合作会有怎样不利的后果？”

    老赵笑道：“这其中的原因很复杂，要说赵亮，也算是权变的奇才了。但他的对手，皇帝和赵辙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三个分庭抗礼，如无外力，基本上是谁也奈何不了谁。除非是有强力外援，才能够打破这个平衡。”

    按照老赵的说法，在事关大明帝国前途命运上，赵亮还是内心挣扎过，暗生命系存在跟赵亮的接触，那是十几年的事情了。

    赵亮因为是大明帝国帝都卫戍部队的最高长官，所以跟绝杀盟这样的势力打交道，都是赵亮份内的事情。

    前面已经说过，赵亮排除异己的手法，就是先结交，再引诱，然后收归门下。碰上不听话的，能用权力解决的，就用权力解决掉。

    而不能用权力解决的，就由绝杀盟来帮忙办事。在碰上极为棘手，而且必须要解决的对手的时候，暗生命系的存在就被绝杀盟介绍，粉墨登场了。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可思议，赵亮借助绝杀盟和暗生命系存在一步步大权独揽，但这样的情况却促成了另外一个他所担心的局面，那就是它他打破了三方平衡，皇帝和赵辙感到自身独木难支，慢慢开始走向联合。

    平衡被打破的恶果显现出来，皇帝和赵辙有联合的迹象，马上让赵亮感到了威胁，于是赵亮只能增强自己的实力以自保。

    暗生命系存在敏锐发现了大明帝国权力层的微妙变化，便不惜血本，送不少的奇珍异宝给赵亮。就这样，双方一点点接触起来。以后的权力纷争愈演愈烈赵亮也就不惜铤而走险了。

    不久前，绝杀盟派人游说游说赵亮，说是要对付周边的国家，扩大大明帝国的影响力。有了开疆拓土的文治武功，赵亮登上皇位的理想也就不难实现了。

    在这件事情上，赵亮是很犹豫的。毕竟，开战可不是小事情。虽然跟周围的国家不算是睦邻友好，但也不能说打就打吧。

    这其实就是一个圈套，赵亮没有答应出兵，绝杀盟代表暗生命系就退而求其次，说要在周边搞些动作，到时候赵亮跟着分好处，只要大明帝国不要出手管就行了。

    赵亮这么睿智的人，应该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暗生命系摆明就是远交近攻之策，他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并且，还派出了重兵陈列国界，没有任何道理制造出了紧张局势。

    此举引起了周边国家的强烈不满，赵亮所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因而，他最后铤而走险，跟暗生命系联系上了。

    等上了贼船，赵亮才发觉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对等的合作，而是要必须接受对方的控制。但赵亮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所以他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老赵慨然叹道：“大明帝国的博弈，已经快要到了摊牌的时刻。尤其是赵无双逃走，必然不会心存任何幻想，他会马上做战争动员，一旦发现苗头不对，立刻就会举兵。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月羞的婚事能够争取到强力援手，如此才能够不让悲剧发生啊。”

    秦不凡听得心里无比沉重，这一切虽然跟他没有太大的关联，可一旦局面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大明帝国就会血流成河啊。这样的结果，秦不凡显然是不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