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夜郎十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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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呼响起来的一刹那,我看到吞舟之鱼也瞬间发动了进攻! 巨大的鱼嘴从水里冲出,一口咬向落水的南海派弟子。 一个南海派弟子只是游得稍微慢了一点,就被它拦腰一口,血花翻腾。 一眨眼时间,这个在陆地上或许算得一把好手的南海派弟子,就殒命海中,看得我们是胆战心惊。 那吞舟之鱼还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大尾一甩又是翻起一道恶浪,这时远方海滨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炸雷般的断喝: 好畜生!还敢行凶! 这一声断喝之中,强烈的真气滚滚如潮,带着极其强烈的震慑之意。 那吞舟之鱼竟然也像受惊一样,一个翻身,巨大的身躯,在海面上横移,犹豫了一下才决定继续发起袭击。 水中南海派的弟子在听到这声怒吼之后,似乎也被激发了求生的勇气,一个看起来手段最不简单的黑壮中年人,一手抱着鱼篓为自己提供浮力,另一只手从背上抽出鱼竿,朝着逼近的吞舟之鱼奋力抽打了上去! 啪! 鱼竿打在吞舟之鱼的脊背上,却没有什么卵用,脆响一声就断折了开来。 断面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我这才发现,那不是普通的竹子,而是混合了精铁在其中,难怪可以作为兵器来使用。 不过有了这一小会儿的耽搁,那一声怒喝的主人,终于抢到了足够时间,驾临场中。 我只看到一条矫健的黑色身影,从远方一块礁石上腾空而起,踏水而行,冲过沙滩,在附近的林子里一个往返,回来的时候,怀中已经抱了一大把新折下来的树枝。 他把树枝往海里一抛,自己宛如没有重量一样,踩着漂浮在水面上的树枝,直奔吞舟之鱼而去。 下一刻,只见那道身影手中有雪亮的剑光一闪而逝,轻易斩破石块般坚硬的鳞片,在吞舟之鱼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唰唰唰,一片雪亮的剑光宛如粼粼波光泼洒而出。 吞舟之鱼的身上,顷刻间就已经被切割出密密麻麻的伤口,甚至连那条拉风无比的鱼鳍都被斩断了半截。 这下子,饶是吞舟之鱼再凶残,也再做不得妖。 它猛地一甩尾巴,付出身上又被多砍两剑的代价,却是一个猛子深深扎进海底,再也不肯露头了。 吞舟之鱼巨大的身影消失在深渊般的海底,那道被人们称之为枭的身影,也没有继续追杀。 他到底不是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大罗真仙,能在只有树枝借力的情况下,大战这水中霸主并将其击退,已经是非常逆天的战绩了。 可惜明眼人都看得出,这种手段是不能持久的,再要强求他将其斩于剑下,那就太强人所难了一点。 别的不说,就看吞舟之鱼那巨大的身躯,就算放在陆地上,用超大型锯子锯,没有个半天工夫也肢解不了,更别说这个不臣之枭手中的长剑。 两相对比,简直小得太可怜了! 胖子伸手捅了捅我,低声问道:你行吗? 我知道他是在问不臣之枭的轻功,和我相比怎么样,我仔细思考了片刻,最后只能摇头! 轻功四道,轻、灵、纵、横,这个不臣之枭赫然每一道都比我强。 不要说在我不擅长的水上,就算是陆地,我也没有半分把握能跑得过他! 不夸张地说出道这么久,轻功能达到这种登峰造极地步的人,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再看不臣之枭,他一顿泼风剑法逼退了吞舟之鱼,一个翻身,从水里捞起什么,然后又踏着水面上散落的树枝,回到了岸边一座高耸的礁石上。 这回他也不走了,就这么盘膝坐下,像是在等待臣民拜见的君王。 一看大佬不打算走,这下子坐忘楼里的人也都坐不住了,也纷纷起身,朝着楼下奔去。 所谓祸福相依,这会儿次序一颠倒,倒是原本没有上楼的那些家伙占了便宜。 近水楼台先得月,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像朝圣一样,把不臣之枭所在的礁石围了个水泄不通。 因为地形的关系,我首先看到的,是一群人低三下四、点头哈腰的谄媚背影,在一抬头,我就忍不住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之前看过他的武功,我只觉得天底下怎么会有轻功这么好的人,但是现在再一看,我才发现和他的长相比,轻功好算个屌啊! 妈的,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人啊? 尖嘴猴腮,一个巨大的鹰钩鼻。 眼窝深陷,眼球突出,目如鹰隼,鹰视狼顾,两颊边还长着鸟类羽毛一样畸形怪异的胡须。 若是在隔壁的仙侠棚,这货都可以客串猫头鹰精啊! 这轻功,这长相,难怪被人叫作枭…… 果然,下一刻孔慈就伏在我耳边,给我解释了不臣之枭这个匪号的来历。 据他所说,不臣之枭,乃是夜郎十凶中的一号人物。 所谓十凶,大概就相当于中原的天下十绝吧,排行前十的高手的意思。 而且不出我所料,枭这个字,果真是来源于他登峰造极、行走如飞的轻功,以及惨绝人寰、小儿止啼的长相。 倒是不臣二字有点出乎意料,据说这个丑八怪的祖上,竟然还是一代皇族。 他坚持着祖先的荣光,一直和夜郎国的统治者为难,这才落得个不臣之枭的名号。 只是他轻功无双,加之人又谨慎,夜郎国朝廷一直拿他没有什么好办法,追捕了几十年,后来发现他这个人其实也只是会像夜枭一样呱呱叫两声,兴兵造反什么的断不可能,这才不了了之。 还真是奇葩啊…… 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我抬头再看,只见不臣之枭对底下众人的俯首似乎很是享受,不言不语,只管捧着手里一块血淋淋的鱼鳍在赏玩。 看他的嘴型,貌似还在碎碎念叨着:鱼翅啊,好东西啊,大补啊,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啊……之类的话。 我一脑门子黑线,却又不好走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自我世界的陶醉中醒来,望着底下的一片人,两根几乎连成一条的眉毛一掀,冷声道: 这降龙木归我了,你们乐意的话,就跟在我屁股后面捡剩下的,不乐意的话……嘿,就哪来的回去哪吧!现在走还保得下一条命,不错了,你们这些小家伙也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