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毁剑(求票票)
在宫廷三位护法生擒眼前这两位刺客之时,秦王政就没有准备将他们斩杀,冒天下之大不韪,前来咸阳宫刺杀自己,这般胆量,如果直接杀了,岂不可惜? 那么,只能够遂了他二人一心求死的心意,而没有任何用处! 儒家孟子有云: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在咸阳宫被斩杀,只会在诸夏之内成二人的大义。 但,自己要让他们两个活着,让他们看着,因为他们的愚蠢行为,陉城所在将会被大秦屠灭,整个山东六国的游侠都会为此事付出极大的代价。 “喏!” 闻秦王政语,一侧的阴阳家东君焱妃踏步而动,手持阴阳道印,近前一礼,便是立于残剑二人跟前,体内玄功运转,素白的手掌刹那间掐动赤红色的玄光印记。 阴脉八咒与阳脉八咒虽然在阴阳家内属于禁术,而且禁止门下弟子修炼,但只消修为破入化神,便有资格接触,毕竟这等威能巨大的攻伐手段是相当有吸引力。 明悟秦王政之意,焱妃催动体内玄力,不过数个呼吸,身前便是出现一个个赤红色的阴阳纹理道印,取指一点,便是莫入身前的剑光之内。 浸入此刻已经无抵抗之力的二人体内,如果眼前的二人修为还是巅峰,施展咒术自然有些麻烦,但现在却轻而易举。 “此咒名为六魂恐咒,为阴阳家阴脉八咒之一。” “中咒者,如果从此不运转真气,不修玄功,或可无忧。但只要体内的真气颤动一丝,便会引动咒印,必死无疑。” 百十个呼吸过后,伴随着最后的一道赤红印记浸入二人的身躯,东君焱妃收拢玄光,转身而立,缓声言之,想要将其解开,诸夏之内,除了东皇阁下、武真君以外,怕是无人可以做到。 至于墨家的内功心法,已经百多年都无人可以将其修炼至第十层兼爱的境界了,想要解开难矣。二人死罪可免,但活罪如此,也是足矣。 “丽儿,你观如何?” 对着东君焱妃轻轻颔首,这种咒印颇合自己心意。单手揽着骊姬,感受其此刻仍旧有些颤抖的身躯,视线俯览而下,轻声问之。 “妾身……,妾身……谢过大王。” 泪眼婆娑,小声的呜咽之音不绝,于残剑大侠与飞雪姐姐来说,此生不能够习武,怕是比杀了二人,更为难受。 但能够在这乱世之中保性命,也是一件幸事。公孙丽那沙哑之声低沉,感受着大王的手掌为自己擦去眼角之泪,更是心中伤感。 “故友前来相见丽儿,寡人也是欣喜。是故,允许他们入咸阳宫与丽儿相见。” “但寡人与丽儿都看错了他们呐,自始自终都是在利用寡人的丽儿啊。丽儿伤心,寡人亦是为之痛心,此等之人当为十恶不赦之徒。” “廷尉何在?” 若言丽儿同意他们前来刺杀自己,秦王政是断然不信的,数年来,交颈而卧,对于怀中的丽人之心也是明悟,或许对自己有些怨言,但时间终会磨灭一切的。 数日前,少府令赵高回禀,有丽良人故友远来,欲要相见。闻此,自己也是大喜,近些时日,自己忙于政务,忙无军务,倒是有些冷落了骊姬。 当即,没有迟疑,便是同意了。 想不到,会惹出今日之祸,单手轻轻抚摸着骊姬那娇嫩盛却锦缎的肌肤。二人所谓,真是伤了丽儿的心,轻喝一声,又是一令而落。 “臣在!” 王绾踏步而出,拱手一礼。 “将此二人带回廷尉府,黥面刑之——不仁不义,扔出咸阳城!” “干将、莫邪之剑,着将作少府毁之!” 冷声而落,怀抱着公孙丽,便是踏步走出兴乐宫,头也不回的走出兴乐宫,身后精锐兵士跟随,未几,脚步声远去,彻底远去。 “喏!” 王绾接令,上前一步,看着仍被虚空那柄紫光之剑镇压的二人,男子倒是一眼不发,那位女子倒是狂意十足,刺杀大王还能够流一条命,算他们命大。 “以战事而论,我军扼守井陉口,未必不能胜秦。” “我军虽兵力少之秦国,但地形之险可补之。秦军虽张其势,地形之险可弱之。要紧处在于,诸位将军将攻守优劣之大势之理明白晓谕各部将士。” “务使将士不觉憋屈而能顽韧防守,但有士气,必能抗秦!” 俯览而下,整个秦赵交界之所,高耸而立的太行山南北连绵不绝,两侧更是有衍生的丘陵、地底,盛夏之时,苍翠弥漫,绿意盎然。 太陉八口分列,井陉口为中央要道,赵将廉颇驻扎兵士于此,近日来,已经调遣六万兵士出其余七口,上三口有两万四千兵,下四口有三万六千兵。 中军留守六万兵,依靠天险,纵然秦国以十二万兵力攻打,廉颇自忖也能够拦阻。幕府军帐之内,须发洁白的廉颇持剑立于阵前,沉声而道。 年岁虽已过七十,但动静之间,仍似乎不显老迈,令得军帐内的军将信心大增,如果此次领兵主将为廉颇,他们还真没有太大的信心。 “愿闻将令!” 幕府军帐内,众军将奋然神情激动。 “好!众将听令!” “旬日之内,各部依照防守地势划分,各自修造坚壁沟垒,多聚滚木礌石弓弩箭镞。工匠营疏通水道,务使井陉水流入各部营垒。” “军器营务须加紧打造弓弩箭镞,并各色防守器械。辎重营执大将军令,立即赶赴腹地郡县督运粮草。秦军到来之时,不得中军将令,任何一部不得擅自出战。但有违令者,军法从事!” 此军令要诀,仍是持就天险而守,此行自己有十二万军,秦国有十六万军,他们并不占优势,倘若他们要强攻,他们的损失只会更大。 同样,坚守不出,并不意味着没有任何作为,扼险关而守,伺机寻觅战机,若然秦国有行军谬误,定然兵出太陉八口,击溃秦军。 “谨奉将令!” 众将拱手一礼,闻上将军之令,语令军,此行所有的兵士为之沸腾起来,战气十足,战意高昂。当年长平之战,若还是廉颇将军在,岂有后来之事。 如今,廉颇将军再临,其内有许多年轻的兵士都是听过廉颇将军的伟岸事迹,岂不激动! 与此同时,相隔太行而立的秦军阵营内,亦是在紧张旗鼓的布置着。 “太陉八口之要,在井陉口,只消能够破开井陉口,那么,整个太行天险便会握在我等手中。期时,整个赵国腹地都在我大秦的铁骑之下。” “上三口所在,廉颇陈兵两万四千人,北接李牧大军,三日前,已经有四万大军开赴上三口,只需要防守好便可。” “下四口所在,廉颇陈兵三万六千人,南接韩魏,前日,已经有四万大军开赴下四口,他们要做的,同样是防守。” 上将军蒙武所在的幕府军帐内,虽已是深夜,但仍旧灯火通明,众将皆立于帐内,围拢在那七尺沙盘四周。蒙武立于中央,手中持一长剑,不断在沙盘上点动者。 上将军王翦率领麾下兵将于右侧,周清率领麾下兵将于左侧,白芊红亦是在列。沙盘之上,那此刻代表大秦的黑色兵士旗帜已经南北覆盖整个太行山,右侧赵国区域也是如此。 “攻战之要,便是在井陉口!” “近日来,弓弩营、器械营、飞骑营、步兵营都已经做好准备,明日,三军汇聚,兵压井陉口!” 井陉口外,大秦陈兵八万,一应粮草辎重,攻关器械都具备,所等待的,便是明日之机。 上将军蒙武持剑指着那堪为太陉八口最为险要的关口,比起其余七口动则数百丈的狭长山谷与险关,井陉口已经好上太多了。 除却城建关口,便只有关口前的一条百丈狭长通道是阻碍,明日,大军压上,只要能够破开这条山谷,攻掠城关,此战可成。 “谨奉军令!” “谨奉军令!” “……” 今日之军令商议,数日前,三位领军主将已经论述过,虽然部兵不算精要,但却是稳扎稳打,真正的正奇而动,那是要根据战局的变化而变。 明日攻打井陉口,既可以一窥赵军的防守之力,也可调整大秦的军事部署。如果赵军不能够将险关防守,一战功成最好。 若是可以防守,说明赵军防守的重点而出,接下来也可重点打击,无论如何,明日一战,颇为重要,乃至于关系接下来整个战局的走向。 上将军王翦与周清拱手一礼,沉声而应,其余军将亦是颔首以对,声势震动整个幕府军帐。 对于此次从蓝田大营而来的诸多军将来说,更是如此,此战堪为面对山东六国的第一场实战,是他们的第一场战斗。 以往在蓝田大营所学的诸般,若可融会贯通,当有大裨益,一道道目光紧紧盯着井陉口,对于战争,他们已经期待很久了。 次日卯时,陈兵井陉口前七日的大秦,出兵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