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魔眼
現在回想起來，這一天的事還是令我畢生難忘。 不被任何人影響，發自內心地想要成長，不是為了哥哥更不是為了朋友，而是為了能夠成為不會讓自己後悔的人而想要變強。 曾經我聽過一首歌裡的歌詞說:「夢想並不是去實踐才開始，而是萌生這個夢想的這一刻起便已經站在起跑線上了。」 那麼我的起跑線便是在這一天上了，成就現在的長瀨深雪的起點便是在這個火海之中。 那是我人生初嘗滋味。 同時我希望這也是我最後一遍。 ◇ 那是轉瞬即逝的決斷，也是深雪唯一的機會。 穩操勝券萬無一失的白虎挑釁地張開的嘴巴現在卻合攏不來，驚訝之色充斥在她的眼球之上。 然而事實上她現在連眼球活動也做不到，整個人懸空靜止在半空之中。身體好像在凝結在冰塊之中動都不能動，四周的空氣也同樣被固定住了一樣。 很快她便清楚這異狀是出於哪裡，在她看到了長瀨深雪凝視著自己的那個眼瞳。 深雪的眼瞳本來是竭黑色在管理97世界中十分常見的東方人模樣，然而現在她的瞳孔邊緣卻泛起了綠中帶紅如同極光一樣的光環，原本眼白的地方卻變成了海藍色在中心的瞳孔則是變得如同宇宙般深邃的黑。 那雙眼睛就好像要將正視她的人吸入去一般，一個無底的黑洞，在那裡映照出來的是靜止不變的風景。 “奧羅拉。” 這是深雪和母親一起為這一雙眼瞳改的名字，因為如同極光一般的顏色使兩人為魔眼取這一名字。 深雪雙眼睜大緊盯著白虎，即使汗水流落到眼睛的邊緣也不容自己眨眼使視線有一瞬間的離開。 這就是她現在唯一的手段令阻止白虎，使用她的第二個天生擁有的稀有技能靜止魔眼。當她使用魔眼的時候腦海中回想到父親的一段話。 「我的寶貝女，每天看到你的成長和你令人喜出望外的天分都總會令我覺得雨真是個殘次品。停停停，你們兩母女別一副突然想打人的樣子。我也是說事實而已，深雪你要充分的認知到自己的不同並且認清正路才行，因為你擁有的實在太多亦太危險了。天生就擁有別人修行一輩子的成果，同時也擁有了別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能力，先不說連你哥哥都沒有的羽衣，單是你的這一雙眼就連我也碰上也只能夠舉雙手投降，與你哥哥的未來視不同你的靜止魔眼是可操作地發動的，並且你天生就已經具備運用她的魔力，只要你魔力不枯竭或合上雙眼，那麼對方只能永遠停留在那個時間裡了。」 儘管他是個吊兒郎當的父親但是作為世界最強的他這麼評價的話，深雪姑且是深信著這一雙眼瞳的威力。 聽的時候我還暗地高興了許久，但是實際訓練操作過之後可不是那麼簡單。 深雪利用這得來不易的時間用自己的羽衣纏住了在白虎懷裡的薇薇歐，她使勁一抽白虎在維持住原來的姿勢下被搶走了人質，薇薇歐就像是在白虎手中滑落一樣落到地上再被深雪慢慢回收過來。 差不多到極限了。 深雪吃力地睜著眼睛想到。 事實上在使用魔眼所費耗的魔力是十分龐大的，但是對於一出生便已經魔力量擁有s級的深雪來說這幾秒鐘的消耗不算甚麼。可是長時間地緊盯著一個人這件事卻令到深雪十分困擾，眼睛在發麻並且十分搔癢使她想要眨眼。尤其是在這個火海的中心濃煙和空氣中的灰塵也使她力不從心。 很快在接過了薇薇歐的瞬間便眨了眼，在她眼皮蓋上的瞬間白虎便立即逃進自己的空間之內，當深雪再睜開眼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是深雪知道對方仍然在附近潛伏伺候著自己大意，不安感不斷地觸動她的神經使她不能大意。 就好像在密林中發現到一匹猛虎正在凝視著自己一樣，然而她卻躲藏於黑暗，在自己觸手不及的距離。她現在只能夠打醒十二分精神環顧四周，在下一手來到的時候能夠使自己反應過來。 然後突然她的視界中的空間便被撕碎了，六道憑空出現的裂痕在她的面前噴射出了灰黑色的龍卷風，烈風的撕扯強烈得能夠撕碎人的血肉一般，被這六個龍卷風所擊中的話恐怕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深雪沒有用魔眼來對付這些龍卷風，畢竟比起令它們停下還是使它們消失更有效率和簡單。 深雪左手合攏變成手刀從上而下的一揮，五指的指尖上延伸出來白金色的魔力光，一柄長達五米的魔力刀從她的手延伸開去僅僅是一擊便將六個龍卷風一掃而空，全都被這一刀兩斷從而瓦解。 然而在一刀揮下後深雪注意到自己的腳尖前也出現了同樣的裂縫，在那裡露出來的是寒光一閃而過的銳爪。白銀的身影從中一躍而起，在千鈞一髮之間深雪的彩覆羽衣有所反應擋在銳爪與主人間替深雪擋下了這致命的一擊，白銀的爪子在羽衣上擦過時所產生的火花更是讓深雪嚇得退了一步，等她有所反應再次啟動魔眼時卻發現在半空中的白虎集中了之前被瓦解的灰色旋風在身邊，根本不能目視到她的本人只能夠將旋風中止。 當然深雪也沒有打算被按著捱打，她不用咏唱僅僅在一個思念之間便生成出了四個有著高溫的火球往旋風砸去。 熾熱的火球與灰色旋風互碰上後在這背後的卻是空空如也的天花，然而這沒有超出深雪的預測。畢竟有這麼長的時候不可能還未藏起來，所以深雪始終是在繃緊了自己的神經注視著四周。 然後下一瞬間深雪險些以為自己看到了幻覺，在剎那間自己周圍的空間都像被粉碎了出現大量的裂痕。就好像在觀看著被震碎的玻璃視界之中四處都是歪歪斜斜的裂縫，三百六十度全包圍了自己。 在那些裂痕之中飛射而出的是打算奪走她性命的死神鐮刀，多不勝數由風壓縮而成的刀刃向著深雪的要害飛去，面對上這數之不盡多角度瞄準自己的刀刃換個人可能會陷入到絕望之中，但是對於深雪來說這還是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零點。” 沒有多餘的動作深雪僅僅是雙手合十拍了一掌並札了一個馬步，世界便煥然一新了，原本還在遠處熊熊燃燒的火焰連同一整個走廊都被深雪在這一瞬間完全凍結了，當然那些本來想拿她性命的風刃也通通凝結並掉到地上碎裂。 深雪呵了一口白霧並且聳聳肩將一些不小心沾在自己身上的簿冰弄碎掃走後再一次站到了薇薇歐的身前，剛剛的一擊雖然也有影響到薇薇歐但是也僅僅是頭髮上有點冰碎的程度，可見這一廣域的魔法深雪雖然不算上乘但也有定的精準度，可能比疾風自己一個人使用廣域魔法更精密。 要將她捉出來。 深雪不斷地搜索下一個可能會出現裂痕的位置，她需要扭轉局勢不能一直作為被動的一方。父親曾經教過自己在戰鬥之中長期落後的一方將會有9成機會戰敗，必須從被動化為主動。雖然都是些在父親口頭上教過的道理和戰鬥簡要規則，但是以現在的深雪來說戰鬥需要運用到的技術就是這些了。 可是說是很容易，在實戰中能夠做到扭轉的卻寥寥無幾。加上深雪一直以來的訓練對像都只有父親，對於這樣使用著奇招的對手可是完全零經驗，腦海中一直浮現不出能夠捉住對方或者引出對方現身的好方法。 最後也只能夠等待對方自動出現，一直屏息靜候下一步的來到。可是長時間的精神集中會是一種煎熬，只要時間長了有所大意的話便是致命的。 萬一對方逃了的話該怎麼辦 突然深雪浮現出這樣的一個想法，但是很快她便打消了這種想法。她是知道自己之所以要自己來保護好薇薇歐一定是因為敵人對她是志在必得的，不可能在未得手之前便回去。 沙沙…… 很快一種很細微的聲音在這個異常寂靜的空間響起，深雪一聽便知道敵人出現了，因為這聲音顯然是自己剛剛在薇薇歐身上佈上的冰碎被弄掉的聲音。 果然在深雪回頭的瞬間便看到薇薇的肩膀的位置有個裂縫張開了正在將她拉入去那個令深雪感到異常不妙的空間，她立投出自己的羽衣捉住在彼端那個想要將自己的好友拉入死亡空間的女孩。 沒有注意到自己被發現的白虎中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被拉出自己藏身之地的白虎立即便整個人暴露在深雪的面前。 “奧羅拉!” 靜止的魔眼一刻也沒有遲立即便啟動了，雙瞳所注視的地方便是這一位精致得像人偶一般的女孩。然而這一次白虎卻有所準備，在魔眼將要盯上自己的瞬間將雙手伸入了裂縫之中。 現在被納入到魔眼範圍的並沒有那一雙在異空間的雙手，也就是說被靜止的只有她的軀幹和雙腿。然後十隻有著切開鋼鐵能力的爪牙在深雪的後背出現了，沒有一絲的躊躇狠狠的抓下去。 如果不是擁有彩霞羽衣的自動防禦這一擊可能便要分出勝輸了，七色的虹布擋在了最前線接住了這一雙利爪，可是這一瞬間的衝擊卻讓深雪的視線偏移了。有了一瞬間的空隙白虎立即便調整了自己的身姿，同時被打得半跪在地上的深雪也沒有放棄仰頭緊盯著對方。 白虎並沒有完全的脫離出魔眼的範圍，可是這次卻變成了左腳和右手探入到異空間中。見狀深雪便立即想要做好預防衝擊的措施，可惜仍然慢了半拍，一左一右的手腳一同襲來羽衣的自動防禦也起效了但是衝擊始終未能抵銷直衝深雪而來，即使深雪預料到了衝擊但是還是不能夠穩住自己的視野。她的人被強行打得一百八十度的旋轉了一圈，白虎也在這個瞬間逃脫了。 想著是轉勝的一刻，換核的是對方更高明的一步。嘗盡苦澀的深雪在落地的瞬間立即便追蹤對方的身影，看到了對方捉起了薇薇歐的頭跳入到那個使深雪頭皮發麻的異空間。 那麼餘下的選擇就有兩個。 承認自己的失敗，在這裡等待哥哥道歉。 不服輸地追上去，戰鬥到最後的那一刻。 公主根據藍月的資料庫共享所見，我並不…… “吵死了!老爸可是教過勝利的最主要條件是直到勝利為止也不服輸的那股不可理喻的感性。” 沒有躊躇更不帶一片猶豫，深雪她只是做出了最合符自己這一個年紀的事情。不服輸，在自己滿意之前死纏爛打，直到勝利之前都不放棄。 縱使這會是一趟會是一個一去不返的旅程，在這一刻深雪她並不後悔。 跳入到異空間的瞬間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強風，灰色的風暴在這個空不斷地肆虐，深雪能夠感受到身體中有甚麼不斷地在流失。 魔力護膜開啟，覆蓋完成。 在深雪還未搞清發生甚麼之前她的魔導器彩霞之羽已經參考過藍月的資料並替她作出了一層魔力膜，免得在這個死風空間之中被奪走生命精華。 在魔導器為她解決性命攸關的問題時，她的目光還是落在白虎的身影和薇薇歐上。在張望了一會兒，很快她便在對角線上找到了那個白銀的身影，她立即全速追上去。 發現到深雪追上來的白虎立即沒有停留在空間之內，對於深雪的魔眼她是十分忌諱的，萬一被捉住了要脫身也並不容易。她在自己的身前便撕開了一個出口逃出，見到白虎的行動深雪立即便再加速。 如果在這裡追丟了的話便完了! 如果不能夠追出去不只薇薇歐救不回來，就連深雪自己也要被捉住，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一定要追上去。 可是深雪與缺口的距離可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眼看撕出來的缺問快要合上了深雪也仍未趕到過去。 “奧羅拉!” 放手一搏的深雪使用了魔眼嘗試使缺口的閉合停止，高速燃燒的魔力就像一支幼針往深雪的腦袋裡刺進去一樣使她的頭疼得想放聲大喊。可是她咬緊了嘴唇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到達那個彼方，缺口的閉合確實被靜止了，深雪也要最高的速度脫離了這空間了。 強光突然來襲使深雪在一瞬間睜不開眼，過了一秒後眼睛終於也習慣了後便看到了一個略顯朦朧的月亮和一個披上一層簿紗的夜空，然後再來的便是個漆黑的拳頭。 在這個拳頭上包含的力量就連深雪自己在看到的瞬間也嚇一跳，如果要深雪形容的話她感覺這一拳能夠將一個大陸粉碎。所以她將自己最強的防護彩霞羽衣螺旋形的擋在身前形成一面盾牌，然後當拳頭打在這面盾牌上時連一息都不到便被打凹，排山倒海的勁力從羽衣上傳到自己身上時她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並且像一顆流星一樣往地面墜下。 “要不要像以前一樣捉起她當棋子用啊。” “不，這孩子和以前那個不同有雙難纏的眼睛。” “呵哦，我還想見識一下。” “走吧玄武，我還要去接其他人。” 白虎故意將深雪引來這裡借助玄武那與星球匹敵的力量將她擊倒，將唯一的追兵解決了。現在她將手上的薇薇歐拋給了玄武後自己再次撕開了空間走進去，沒有多餘的話直接離開。 深雪的方面仍然保持著意識，玄武的一擊完全擊中之前儲存在她魔導器中透也留下的緊急安全保護魔法觸發了，虹光包圍住了深雪使她沒有被一拳打至器官破裂而死。可是衝擊力始終在使她以高速墜落，不過唯一的可以確保的是在這高空之中掉落也好透也的魔力也會保護好她不會受重傷。 “可……惡……” 微微睜開的雙眼能夠看到在遙遠的空中玄武背著薇薇歐的身影，可是現在的她卻甚麼也做不到。 然後「砰」的一聲墜落到了六科的本部的正門上，她的身體在地面上敲出了一個深坑龜裂的地面中卻是噴射出來海水。 “深雪!” 原本正在與朱雀戰鬥的琳芙斯被這從天而降的深雪嚇到，她立即飛到深雪的身邊檢查她的生命跡象。 所幸的是全身正在纏繞著火焰展開了一雙由火焰交織而成的羽翼的朱雀沒有戰鬥的意欲，她任由琳芙斯的行動自己則是打開了一個視像的轉播。 “哼，那麼今次便到這裡為止吧。恭喜你們趕上直播了。” 朱雀冷笑一聲地轉身飛走，沒有追上也沒有餘力追擊的琳芙斯只能夠抱起深雪並且開始治療她的傷勢，幸好她發現深雪受的都只是些皮肉之傷，並沒有任何內傷。 然後在這時候她還未知道自己成為了策劃這個事件的幕後主腦的宣傳中的一個成員，在這一刻米德切爾達的全境也播放出了斯卡利艾迪的產品銷售片段。 「米德切爾達的諸位請好好觀賞這一切，這一切都是我手上的發明品所做到的結果，管理局已經不再是無堅不摧的存在了。如果有人對這有興趣或者想要合作的話請聯繫我吧，那麼期待下次再與各位再見面，哈哈哈哈!」 影片上播放的是一片狼藉的地面部隊本部的基本，四處都充滿了倒下的戰鬥成員和被摧殘不堪的建築物，最後還有這一個被火海熊熊燃燒已經見不到有絲毫原形的機動六科。 就這樣六科最長的一天拉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