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禁忌话题，弗丁的道德
影月谷的夜空昏暗，低沉，似乎永远覆盖着厚厚的乌云，有着一股不祥的压抑感。 苍月无力的挂在半空，勉强绽放着些许的光辉。 特鲁纳观星台顶端，凡妮莎盈盈而立，清丽的面孔仰望着天空，苗条的身子显得有些单薄。然而，锐利而又倔强的目光，给人以无穷的信心和力量。 罗比走上观星台，与凡妮莎并排而立，欣赏着她如烟似雾的绝世面容，目光向下移去，路过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的…… 怨念呀！ 罗比忍不住摇摇头。 听说某些潜行者因为多了那两团肉，很容易影响潜行效果而烦恼不已，凡妮莎绝对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在这场与耐奥祖的对决中，表面上罗比力压耐奥祖，出尽了风头，就连伊瑞尔的目光中都出现了少许的崇拜。 罗比心中明镜的，真正的功臣是凡妮莎。 耐奥祖敢于深入德莱尼人的领地搞事，最大的依仗正是那头暗影恶魔。 正是凡妮莎控制住了暗影恶魔，以神秘的手段汲取了暗影能量，最终毁掉了暗影恶魔，才给罗比创造了与耐奥祖直接对决的机会。 凡妮莎手中握着黑暗之星碎片，轻轻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口中传来呢喃的低语声“黑暗之星，它是那样的美丽，无尽的暗影之力，罗比，和我一起感受这伟大的存在。” 罗比的手被一只冰凉的秀手握紧，他清晰的感觉到，遥远的天幕上方，有一颗黑色的星体漂浮，绽放着无尽的暗影能量。 关于黑暗之星，影月谷的兽人们有着极为详细的记载，原本，这里的兽人自称苍月氏族，信奉的是德拉诺上空的“苍月女士。” 几百年前，影月谷的天空发生了一次巨大的爆炸，五颗晶莹的陨石从天而降，一颗黑色的星体出现在苍月的下方，使得苍月染成上了黑色。 这颗星体逐渐遮蔽了天空，从此以后，此地不见天日，影月谷因此而得名，苍月氏族自此改名为影月氏族。 这其中的真相，德莱尼人一清二楚。 几百年前，德莱尼人为了逃避燃烧军团的追杀，不得不在德拉诺迫降，有五块飞船碎片掉落在影月谷。保护德莱尼人的纳鲁卡拉也被甩出飞船，因为爆炸而堕落成了吸收暗影能量的星体。 影月谷不见天日，是因为暗影能量的汇聚，遮蔽了天空。 奇怪的是，德莱尼人似乎忘记了这件事。 反而是影月谷的兽人，通过对五颗陨石和黑色星体的研究，收获了不少知识，萨满力量得到空前加强。 如此厚重的历史，为何会被德莱尼人忽略了呢？ 罗比猜测，大概是因为堕落的纳鲁需要吸收灵魂，影月氏族祖先的灵魂有不少因此受害。兽人是一个很注重祖先传承的种族，如果将事情说穿了，很可能引起两族的矛盾和冲突。 凡妮莎表情冷冷的，面带决绝之色，低声问道 “罗比，如果有机会掌握黑暗之星，哪怕机会很渺茫，而且特别的危险，你愿意尝试么？” 罗比楞了楞，转而大惊失色“指挥官，难道你对黑暗之星有想法？” 凡妮莎突然睁开眼睛，一双美目绽放着锐利的光芒，像是一把萃毒的匕首，诱惑而又危险“如此庞大的力量，谁又不渴望呢？” 艾泽拉斯是个乱世，没有力量，就会任人鱼肉。 所有的生灵都在追求强大的力量。 只是，这样危险的力量，如何能掌握？ 感受到天幕上的黑暗星辰，那无穷无尽，庞大无匹的暗影能量。谁若是掌握了它，谁就是货真价实的，德拉诺之王。 这样的诱惑，如果有机会获得，又有谁会拒绝！ 凡妮莎俏面微寒，缓缓说道 “很久之前，我无意间得到一块堕落纳鲁的碎片，因此成为了永远隐身的潜行者，罗比，还记得银色北伐军来要塞捣乱那次么？” “指挥官，你是说图扬图森破？”罗比想了想，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那头巨大的霜狼，缠绕着邪能的兽人头骨？” 凡妮莎神情微动，带着感激的语气说道“原本我想高价雇佣奥金顿守门人，防御圣骑士艾萝娜帮忙。艾萝娜最多能赶走那群人。但是你的表现出乎预料，留下了那头巨大机械霜狼。” “那个兽人头骨是谁的？”罗比问道。 “兽人头骨并不重要。” 凡妮莎神色淡定，说道“重要的是头骨内有一颗堕落纳鲁的碎片，原本控制黑暗之星的把握不足一成，现在上升到了两成。” “两成也太危险了。” 罗比一脸的担忧之色，盯着凡妮莎的美目，关切的问道“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 凡妮莎淡淡一笑，以看破生死的口吻道 “我会死，凡妮莎活着。”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呀。 罗比突然意识到，为何在游戏中60版本，并没有凡妮莎的身影。而在不久之后的70版本，凡妮莎范克里夫以潜行者随从的身份出场。 难道按照正常的历史走向，指挥官会死于控制黑暗之星的过程。 绝对不要。 这样的命运，罗比不能接受。 前世恋人的遗憾，罗比一辈子不能忘怀，活得如同行尸走肉。 这一次，罗比发誓要把握自己的命运。 凡妮莎抬起头来，遥望着天幕中的黑暗之星“经过调查，我们得知银色北伐军在诺森德发现了一个陨石坑，挖掘出七块堕落纳鲁的碎片，兄弟会花费了不少代价，买下了其中一块。” “这样我们就有三块了，三成的把握。”罗比目光中露出了希望，急忙问道“剩下的五块，银色北伐军愿意卖么？” “如果价钱合适，他们愿意出售，只是……” 凡妮莎咬咬嘴唇，恨恨道“老弗丁狮子大开口，一块纳鲁碎片，换一套史诗级装备，不允许还价。” 五块纳鲁碎片，五套史诗级装备。 如此高昂的价格，也就只有暴风城的皇家要塞，奥格瑞玛的酋长大帐，暗夜精灵的世界之树深处，或许有这样的储备。 “五套史诗级装备，我倒是有办法解决。”凡妮莎眯着眼睛，露出戒备的神情 “我只是不相信提里奥弗丁，听说部落也掺和其中，麦德安对纳鲁碎片也很感兴趣。罗比，你如何看提里奥弗丁的为人？” 罗比摸了摸下巴，倒吸一口凉气。 提里奥弗丁的道德，这可是禁忌的话题。 但是为了指挥官，罗比也只能拼了，管他该说还是不该说的。 “首先，提里奥弗丁，他不是联盟。” 冒险者们提到老弗丁，最中肯，最客观的评价正是这句提里奥弗丁，他不是联盟。 当然，他也不是部落。 老弗丁的名言几乎尽人皆知“不能用种族来判断一个人的荣耀。……我知道有些兽人，他们如最高贵的骑士那样拥有荣耀感我也知道有些人类，他们如最残忍的天灾军那样邪恶。” 严格说来，这句话公正而又客观，一点毛病都没有。 但是以老弗丁如此身份，白银之手最初的五位圣骑士之一，壁炉谷的大领主，在阵营对抗的背景下说出这样的话，问题可就大了。 这就好比一队联盟士兵磨光了铠甲，擦亮了武器，酒足饭饱，士气正旺，就要与对面的部落来一场大决战。 然后指挥官过来做战前动员 “看到那群部落了么？他们中有如高贵的骑士那样拥有荣耀感，我们中也有如最残忍的天灾军那样邪恶，不能用种族来判断一个人的荣耀，联盟的勇士们，我们去把他们消灭吧。” 直接投降算了，这仗没法打了。 所有关于正义与邪恶的评判，都是出于自身所处的立场，而不能站在敌人的角度看待问题。 否则的话，天灾军团，燃烧军团也不能说是邪恶，他们同样认为自己是出于正义的目的在战斗。 说出这样的话，老弗丁就已经把自己开除出了联盟阵营。 出于同样的道理，部落也不会接纳老弗丁。 “然后呢？”凡妮莎并不满意如此粗浅的判断。 罗比眼珠转了转，笑着问道“我记得老弗丁与萨尔的军师，兽人伊崔格打过一场架。” “是有这回事，没明白。”凡妮莎表示不解。 罗比深吸一口气，抑扬顿挫，高声赞扬道“提里奥弗丁，你的真实实力就如那汪洋大海，全是水呀。” 凡妮莎笑了。 提里奥弗丁一生无数光环加持，白银之手最早的五位骑士，灰烬使者的第三任持有者，银色北伐军的首领，率领联盟部落勇士击败巫妖王阿尔萨斯的最大功臣。 兽人伊崔格，一位年老的兽人老兵，萨尔的军师。 之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后来也没有特别突出的表现。 估计他一辈子最值得吹嘘之事就是知道打败巫妖王的提里奥弗丁么？我曾经和他五五开。 这也就证明了，没有神器灰烬使者的提里奥弗丁，至少在当壁炉谷大领主的那段时间，真实实力也就是一个普通兽人老兵的水平。 窥一斑而知全豹。 从这个角度分析，再看老弗丁的一些过往之事，就有些耐人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