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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冬青霎时被从快意恩仇的江湖梦中惊醒,才想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游侠也不能免俗。 匈奴的骑兵有十二人,直冲二人而来。李冬青听不懂匈奴语,宁和尘耐着性子简单地说了两句,那人又指向了李冬青,问他话,李冬青一句话也听不懂。 宁和尘还要杀人? 为什么一定要走河朔这条路?李冬青心里有些茫然地想:“河朔军事要地,重兵把守,他为什么非要走这条路……这太危险了。” 就在此时,宁和尘却已经豁然出手,眨眼间斩杀两人! “……”李冬青说:“刀下留人!” 宁和尘只当耳旁风吹过,手中剑花翻飞,血花四溅,脚下的雪地霎时间淌着殷红的血水,这分明是虐杀,那些骑兵又怎么会是宁和尘的对手,有人的刀剑都未出鞘,人就已经没了。马匹惊了,四处逃窜,宁和尘随手斩了一匹的四肢马蹄,李冬青眼前时一片血红。那马嘶声悲鸣,连带着千机都发出嘶吼,李冬青痛断肝肠。 李冬青冷然说:“你放走了一个。” “嗯。”宁和尘说,“怎么样?” 李冬青说:“你根本不是要去雁门,是吗?” 宁和尘笑了,反问他说:“那我要去哪儿呢?” “你还要杀人,”李冬青,“你还想要几颗人头,是吗?” 宁和尘依旧反问:“是又如何?” 俩人的气氛霎时变得冰冷起来,李冬青痛恨欺骗和杀戮,并不觉得匈奴人就该死,当下恨透了宁和尘。 宁和尘说:“不是觉得,我做得对吗?” 李冬青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脸涨得通红,说道:“我真诚待你,你只把我当笑话。” “真诚,”宁和尘牙尖嘴利,说话仿佛带刺,“你不是不认识刘荣吗?” 李冬青深深地呼吸一口,不与他争辩。 宁和尘说道:“没有话说了吗?” “是我不想和你说话,”李冬青说,“人都说,第一眼见到的人,若是觉得不投机,那便没必要深交,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第10章 踏雪寻梅(十) 李冬青觉得宁和尘这个人的心肠太冰冷,根本化不开。他自问一直上赶着凑上前去温热人家,可宁和尘这样作为,实在太让人寒心。 逃跑的骑兵走了不足半时辰,天边传来地面轰隆地颤动声,李冬青迎着天边雪线望去,不意外地看见了黑压压地一片匈奴人的骑兵。 带头的匈奴人骑着一匹矮马,一头乱发披肩,额头上勒着一根皮绳,中间拴着一颗兽牙,看着像狼牙。那男人三四十岁,体格肥硕彪悍,一张脸横肉颤动,手中拿着一把弯刀,硕大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们而来—— 李冬青在这个时候犹在想,听说匈奴人的马,其实是矮马,这样的马在草原长大,与匈奴人吃一样的食物,可以日行千里不知疲倦。现在看来,居然又是真的。 他端详着这人的神态和年龄,觉得这应该是楼烦王。楼烦族自冒顿单于起,被收归于麾下,楼烦王与白羊王二王守在河朔,与周边部族、大月氏、鲜卑族打了几场仗,带兵凶猛,至今还未尝败绩。 “也无所谓。”李冬青想,“宁和尘也不会与他们打。” 匈奴人的马蹄踏起一片片雪浪,李冬青舔了舔干燥的嘴皮。 楼烦王用汉语气势磅礴地问道:“来——者——何——人!”那声音敲打着李冬青的耳膜,居然让他微微发晕。好一个匈奴人! 宁和尘翻身下马,躬身说道:“在下宁和尘。” “宁和尘。”楼烦王的汉语也不大好,听得很别扭,“你杀死了、左贤王,你来找死了。” “没有,”宁和尘抬起头,他本来也不带情绪,但声音与楼烦王比起来可以算得上是柔情似水了,“我来赴约了。” “那日于大单于定下盟约,我能将前太子之子送来,他也必然会把剩下的那颗头颅给我。” 李冬青:“……” 李冬青心想:“哦。” 原来是这样吗?他一点也不明白宁和尘,所以现在连猜的力气也不想费。宁和尘这一路上要防备他到什么程度,才会只言片语不露?李冬青却以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了。 怕什么?李冬青又费解:“跟我说实话又何妨,我能左右得了什么吗?” 楼烦王似乎对这一切并不知情,皱眉说:“你、要谁的头?” 宁和尘说:“中行说。” 楼烦王似乎并不信,与麾下骑兵耳语,宁和尘交出了一缕头发,上头绑着一只绿松石戒指。楼烦王当即神色一变。看来这是一个关键信物。 宁和尘用匈奴语说:“还要劳烦楼烦王好好招待。” 楼烦王当即让骑兵收了弓箭弯刀,说道:“□□手!” □□手驾马退后三米。 楼烦王对宁和尘说:“请上马。” “大单于已经不在这里,而是顺着阴山,往敦煌走了,”楼烦王换了匈奴语,飞快地说,“要月余才能回来。” “哦,”宁和尘说,“倒也没什么,我可以把人留给你们,中行说给我就行。” “他也走了。”楼烦王为难说,“中行说一直随军迁徙,怎么办?要不先欠着?” 宁和尘说:“那等一等无妨。” “我听说你们往雁门去了,”楼烦王说,“是以大单于才没等,可能以为这买卖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