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向
“大家都在啊！” 被打发去解决食物问题的宁次将手中的野兔、山鸡一放，当即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得不说多亏了这双白眼，不然怎么可能在大森林里抓到这么多的野兔山鸡？ 鸣人倒也自觉的处理起那些野味，只是当大家看到他直接用水遁来清理时都忍不住露出愤愤不平的神情！ 要知道他们体内的查克拉本就不多，要是都像鸣人这样浪费那还打什么仗？要什么胜利？ 黎晓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什么是需要他做的。干脆凑到笨蛋爸爸的身边，耳语道：“爸爸，要我做什么吗？” 鸣人果断摇头，手里的速度愈发快了起来。可小家伙却不依不饶，如果不是顾及到旁边还有其他人，这小家伙估计会直接没脸没皮的胡闹起来吧。 最终，鸣人实在受不了自家宝贝那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像小动物一样的神情，妥协道：“那帮爸爸拾些柴火，可以吗？” “嗯！” 黎晓扬起一个阳光的笑容，随即迈着小短腿十分欢快的离开这块巨石。 “鸣人。” 宁次叫了一声，询问鸣人自己要不要追上去，以免出现意外。 鸣人摆手，示意不用了。 知子莫若父，黎晓那孩子在想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黎晓这孩子确实不是去捡柴的，或者说不仅仅是捡柴！ 之前鸣人便同他说过，他对查克拉的感知异常敏感，是天生的感知型忍者。所以他从一开始便是抱着找人的心态出来完成爸爸交给的捡柴儿任务的。 呀呀！也不知道佐助叔叔现在在哪？要是离太远了可不好找！ 黎晓在心里暗暗吐槽，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 怎么说呢？ 之前还以为佐助叔叔已经离开木叶了，没想到佐助叔叔居然一直都在暗中保护自己，实在是太开心了！ 笨蛋叔叔！明明很喜欢黎晓的干嘛对黎晓那么凶嘛！ 突然想起在木叶见面时，佐助叔叔那浑身上下不断外放的寒意，黎晓不由得打了寒战。但这股寒意很快就被他驱散。 “算了！我可不是那种小气的家伙！就不和佐助叔叔计较啦！” “诶？！” 感知到佐助叔叔的方向，黎晓稍稍吃了一惊！ 那个方向…… 要知道这里的地势可是如同宽大的峡谷一般，而在他们落脚的对面就有一道悬崖峭壁，可偏偏佐助叔叔就在哪儿！ 另外的山崖之上，佐助盘膝而坐，不算很好的视力刚好能让他清楚的看到对面的状况，而他的目光却从始至终只为一个人停留，那就是漩涡鸣人。 同为忍者，佐助可以肯定鸣人发现了自己，不然视线也不会一直刻意的避开他所在的这一方位。 想想还真是让人心冷啊。 “佐助叔叔！” 清脆稚嫩的嗓音在而后响起，随后他听到一阵风声，不及反应那孩子便直接扑倒自己背上。 他能感觉到，那孩子的温度，以那细小的，略微短促的呼吸轻轻拂过自己的耳廓，脖颈痒痒的，犹如天使的羽毛般柔软，让人沉迷。 “呐！佐助叔叔可真是个大坏蛋！在木叶居然还要装作不认识我！” 黎晓几乎是下意识的鼓起自己的腮帮子，细听甚至可以从言语中听到那些嗔怒和不满。 佐助轻轻地拍了拍环在自己脖颈上的小手，道：“先下来。” 黎晓听话的松开双手，直接跳到佐助面前，精致美丽的脸颊上温柔的笑意缓缓荡开。那笑意直达眼底，似乎带着某种特殊的魔力，让他瞬间便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不快和伤痛。 “你怎么出来了？” “爸爸叫我带些柴火回去，所以我就来找佐助叔叔了呀！” 黎晓的笑容十分的天真无邪，但佐助的嘴角微微抽搐。 难道他是柴火？ 不不不！！！ 他只是会个火遁而已！ 佐助站起来，又打算不打招呼的离开，黎晓连忙追上，生怕佐助叔叔又一个不高兴直接跑了！ 胡闹归胡闹，但该办正事儿的时候黎晓可绝不含糊！可不知为什么，他总是下意识的想要依赖这个人，就好像依赖笨蛋爸爸一般自然，那是一种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来自于灵魂的信任。 “呐，佐助叔叔，可不可以帮我抱一些？” 黎晓突然就不走了，停下来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走在前面的佐助。 佐助停下，弯腰接过黎晓手中的柴火，随后又背对着他蹲下，示意黎晓上来。 黎晓嘿嘿一笑，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举止，直接跳到佐助背上，双手环住佐助叔叔的脖子，熟练的将小脑袋放到佐助叔叔的肩上，撒娇似的蹭了蹭。而佐助也由着他，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真是！明知黎晓是鸣人和别人的孩子，但他却一点也讨厌不起来，相处久了反而却越发的喜欢起来。 ……………… 虽然对佐助会和黎晓一起回来这事早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没有猜到这一大一小居然是以这样亲昵的姿态出现！以致于在两人回来时鸣人不免和其他人一般，微微一惊。 宇智波是何等孤傲，在场之人均心知肚明。但宇智波佐助却任由那孩子挂在他身上，这简直让人大吃一惊好不好？！ “爸爸！” 黎晓放开佐助叔叔的脖子，向笨蛋爸爸招手。不管怎样，佐助叔叔都会保护他的，所以他才不担心自己会摔下去呢！ 佐助将黎晓放下，目光一直追随着鸣人。他看到了鸣人一把抱起朝他跑去的黎晓。看到了鸣人嘴角的浅笑，嗔怒的神情，那般鲜活明媚，让他彻底移不开眼。 最终，黎晓带回来的柴火被用做守夜烧篝火的燃料。对这个决定黎晓没多大异议。他当初就只是单纯的想去找佐助叔叔而已，所以那些木柴被用来干什么他一点儿也不操心。 夜色渐深，月高悬于夜空之上，将满未满。 为了能让大家好好休息，鸣人提出自己一个人守夜，起先大家还有异议，但在佐助提出自己后半夜会去换鸣人后都乖乖闭嘴了，至于鼬则是因为他眼睛看不见，单靠感知很可能让“晓”钻了空子。 而鸣人和佐助的实力都是毋庸置疑的强大，有他们守夜也会让人感觉更安全些。所以虽然有几位对佐助不放心，但既然鸣人都同意了那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 “睡不着？” 守夜的人坐在山崖之上，那里视野更加开阔，更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晓”的踪迹，是个绝佳的瞭望点。 不过那对于其他人来说，对于鸣人来说则是不必要的，他之所以上来不过是因为内心那奇怪又有些复杂的情绪罢了。 月华如洗，如同纱衣般轻巧的落在鸣人身上。那头金色的头发在月光的映照下不似白天那般耀眼，反而散发着柔和的微光，让人心头一软。 佐助走到离鸣人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不是他不想靠近，而是现在的情况靠近了也不过是疏离。 “你不也是吗？” 子夜的眼睛凝视着眼前人，许久才转向夜空中的月亮，和远处静谧而又危机四伏的森林。 安静再次袭来，就在鸣人以为会这样熬到下半夜的时候，佐助突然开口。 “鸣人。” “嗯？” 鸣人将视线转向他，这是鸣人一贯的习惯，在与人交流时总是会下意识的看向那个人是哪怕那个人是他。 “没事。” 佐助似乎天生不擅长表达自己。他总是有很多话想和鸣人说，但当鸣人就在他的面前时他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鸣人也不在意，微微一笑后，视线再次落向远方。 “呐，佐助，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你身上的伤可还没好全！” 鸣人打破这黑夜的沉寂，他从不是不能忍受寂寞的人，但在佐助面前，他总是话最多的，无论什么时候。 “你不也是？” 佐助轻叹，你也一样的受了伤，又何必如此逞强？ “我有仙人体，就是十天半个月不眠不休也没关系。但你不一样。” 鸣人似是想辩解什么，继续道：“写轮眼对施术者的身体素质要求很高，而且每一次使用都会对使用者造成一定的伤害，而你身上本就有伤不说，之前还给黎晓输送了大量的查克拉，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的。” 关怀的话语让佐助一直以来绷紧的心弦一松。还好，鸣人他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讨厌自己。 “鸣人，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总是不断地给别人带去温暖你却从不知好好照顾自己？” 佐助脱下自己的风衣递给鸣人。 “我先下去了。” 说完，佐助便起身准备离开。 “佐助。” 鸣人叫住他，而他也回头看去，目光柔和，如同情‘人间的温文软语。 “谢谢。” 谢谢你愿意救黎晓，也谢谢你的关心。 一句小小的谢谢在佐助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许久，久到连声音都有些失真。 他低吟道：“鸣人，你永远不用和我说谢谢的。” “什么？” 佐助没有在回答，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黑暗中窥探着他，许久才离开。 鸣人朝身后看了看，神色复杂。 佐助啊，我与你之间究竟是谁欠了谁早已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而我也早已不想深究。只望今后的时日不在多做纠缠，那对谁都将是一种伤害。说来可笑，当初你决心离开说要斩断这羁绊时我竭力阻挠，而现在我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份羁绊，只能任由它在风雨中摇坠。想放任它淡去又不舍，想维持当年的纯真又太难。你，终是给我出来个难题啊，佐助。 他终是没有披上那件风衣，而是将它细细的整理好放到一旁。随后继续对着那看不见边际的森林发呆。 困意渐渐袭来，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迅速袭来。 他确是累极了。就算拥有完整的仙人体，他也不可能在才经历代价的情况下快速缓过来，何况之前因为黎晓缘故他又耗去了不少查克拉和精神力，早已是强弩之末，又何谈守夜？ 从未走远的佐助在鸣人倒下的瞬间便赶了过来，稳稳地托住鸣人的身体。 真是，挺不住了还逞什么强？ 佐助让鸣人枕在自己腿上，抖开被鸣人放在一旁的风衣给鸣人盖上。 鸣人。 佐助在心底默念着对方的名字，微微颔首便能看到鸣人熟睡的面容。 他的右手抬了又抬，犹豫了又犹豫。直到月亮升到正空，理智终于抵不住思念，右手在那俊秀的脸庞落下，细细描摹那人的容颜。 鸣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发觉，其实你从不对我设防的。 鸣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我想告诉你五年前的那次不仅仅是意外。 我想告诉你，我很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 鸣人，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鸣人，我想告诉你，我从不想成为你的朋友，你的兄弟，我只想成为你的恋人，与你相伴一生的恋人。 鸣人，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说。 佐助低下头，与鸣人额头相抵。那一刹那，佐助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炽热得滚烫，从眼角滑落。 鸣人，我的白痴吊车尾。我还可以抓住你的对不对？鸣人，别跑了，也不要逃离。你说过的，想要给我一个归宿，一个家。 可是鸣人，只有有你的地方才是宇智波佐助的家，只有你漩涡鸣人，才是宇智波佐助的归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