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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很怕,却又按耐不住早已悸动的心,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比他失去清白之身更糟糕的?,大不了便是被拒绝,被嫌弃厌恶,被逐出师门,所有的?后果他都想到了,还能糟到哪里去呢? 沐崖厉声道:“南湫,你?不该如此轻视自己!” 南湫忽的?将头抬起,眼中满是期望:“那师叔会轻视我吗?” 沐崖道:“你?这说的什么胡话?” “既然如此,师叔,你?会喜欢我吗?”南湫飞快的向前走了两步,目光流连的?看着沐崖,“难道师叔真的?看不出……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你!”沐崖当即惊住,说不上是该气愤,还是该否决,面对南湫那双重新拥有亮光的?双眼,那期待的?眼神,他竟然说不出狠厉的?话来回绝。 风还在吹,带起落叶,时间如同静止,安静无声。 片刻,沐崖后退了一步,如此举动,已经很明了,他无言的?拒绝南湫。 “你?是倾云仙门的得意弟子,怎可一时冲动说出如此荒谬之语,此番话我便当做是你一时糊涂,切不可在胡言乱语。” 南湫红了双眼,目中氤氲:“原来,师叔竟觉得我此刻在说胡话?难道我的?喜欢就那么不堪?罢了,罢了,终究是我为难师叔,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沐崖道:“并非如此,我从未觉得你?不堪,只是你已经是仙门弟子,我乃身为你?的?师叔,乃是长辈,我对你,也只是对待晚辈一般。” 南湫不甘的?笑了笑:“师叔真的?只是把我当做门主弟子,亦或者?晚辈看待?你?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对我心动过?若真是如此,那我便就此死心。” “你?……为何你?一定要……”沐崖有些不敢去看那炙热真诚的?目光,他一心向道的?心竟然开始动摇起来,乱七八糟的?思绪一瞬间涌上心头,为什么,他竟也会生出不舍,怜惜,甚至他自己都不敢想的心思。 “不,不……” “师叔,你?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敢回答,还是你在躲避?”南湫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异常,紧追不舍道,“承认你?动了凡心,有那么难吗?” “你?放肆!”沐崖厉声吼出,从未有过的?失态。 南湫先是被吓得怔住,反映过后来,又挂上一抹久违的?笑意:“师叔如此恼怒,难道被我说中了?” “看来你还是没能清醒,便继续留在思过崖反省吧!”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 …… 过了片刻,南湫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知道,沐崖是绝对不会再回头来看他的?,所以,他立刻抹了把眼泪。 “别擦了,既然伤心,不如多哭一会,哭出来说不定会好受些。”黎夜将地上的?食盒拎起来,打开一看,是一碗热腾腾的仙汤。 “固本培元,活血化瘀,确实是好东西,你?不喝吗?” “师叔送来的,自然要喝。”南湫接过那碗汤,如同喝酒那般一饮而尽,让他沉醉不醒,“来便来,还要挖苦我。” “你?都听见了?” 黎夜摇头又点头,回道:“是听到了,但是只听到了一半。” 南湫道:“所以,你?现在是想继续挖苦我,还是劝说我?如果是前者?,那你请随意,若是后者,只怕你?会白费口舌。” “呸,我才不劝你?。”黎夜恨铁不成钢的说,“劝你?多少次了,有用吗?你?这人啊,真是做什么都一根筋,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南湫道:“你?不也一样?” “我说你……几日不见,嘴皮子越发刁钻了。”黎夜还是头一次说不过他,所幸站在结界外研究起来,近看倒也没什么特殊,只要一触碰便会引起警戒,有道道雷光劈下,数道结界自行加强,“究竟怎样才能悄无声息的越过结界呢?”南湫道:“就算你?能进来,我也不会和你?走。” “行,当我白费功夫。” “知道就好。” “不过,你?这怎么就突然开窍了?往日你见了沐崖都是恭谦有礼,大气都不敢喘,今日竟然能鼓起胆子向他表明心迹,你?该不会是破罐破摔了吧?” “还真被你说中了。”南湫大笑一声,随即叹气,“本就是我痴心妄想。” 黎夜道:“其实,我看得出师叔也很在乎你?,说句不该提的,自你出事,师叔一直自责在心,还去找了玄川,虽未亲手杀了他,但也将他打成重伤,魔族损失惨重,那个该死的?玄川还被师叔砍下一条手臂。” 南湫道:“愧疚,便只是愧疚,他不会承认喜欢我的?,他不会喜欢我……” “胡说!”黎夜打住,“师尊都会喜欢我,师叔为什么不会喜欢你,莫非他的?心是一块石头?一定是师叔太过内敛,他害羞了,你?应该给他一段时间好好想想,说不准等回过神?了,师叔就明白了!” “……他会吗?”南湫扯出苦涩的?笑,他不会的?。 魔族。 玄川独自坐在殿内,竟没了往日饮酒作乐的?闲情逸致,也无佳人相伴在侧,自从他断了一条手臂,竟比往日更加沉着起来,透露着凌人的寒气。 殿中侍婢小心翼翼的?在一旁烹茶,玄川眉头紧锁,半天也没抬眼,此时此刻他心中所想全部都是那个叫南湫的仙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