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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他的霸业,便灭了整个韩家!风夕似有些不能承受艳阳的刺目,抬手盖住双眸,数百条xing命这样没了! 丰息无语的看着她,目光复杂,似有些庆幸又似有些隐忧,最终他将目光放向远方,富丽堂皇的华王宫便在脚下,只是脚下还会有些什么?只是这些红楼绿水?还是无数人的鲜血白骨? 曲玉轩中,华纯然铺开一张玉帛纸,拾笔缀墨,在上面细细描绘,每一笔皆是小心翼翼,似生怕有丝毫错端,神qíng认真无比,眉眼间却又透着丝丝甜笑。 风夕无声无息的走至她身后,目光从桌上移到她脸上,微微一笑,只是笑中却带着一丝婉叹。 华美人,你在画什么呢? 身后忽然响起的浅问声让专心作画的华纯然猛然一惊,手一颤,手中之笔坠下,直往画上落去,眼看刚画好的画即毁,华纯然不由一声惊呼:呀! 千钧一发间,一只手忽然一伸,接住即将落在画上的笔。 看着完好的画,华纯然松了一口气,回转身嗔道:你要吓死我呀?老是走路没声音,还专爱突然出声吓人! 而风夕目光却被桌上之画吸引,手一伸,拈起画细看,一看之下不由大声嚷叫:这只黑狐狸哪有你画的这么好?你这画的简直是天上的神嘛!他哪有这么正义? 我画得不像吗?华纯然见她如此惊怪,不由问道,想她自幼即拜国中第一画师为师,自问画功即算不为第一,但也是佳作,怎么一到风夕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当然不像!风夕一手转中手中笔,一手舞中手中画,满脸的义愤填襟,似乎对华纯然画的画像极为不满。 这华纯然细看自己的杰作,自我感觉却并无不妥。 我告诉你,这黑狐狸应该是这样画的!而风夕却走至桌边,铺下白纸,笔尖点墨,挥笔而下,这脸嘛,有点长,象个鸭蛋!这眉嘛,这样长长的,但到这里时要稍微的往上挑一下。然后这眼嘛,唉,竟长了一双丹凤眼呢,这眼角要往上翘,所以这黑狐狸斜着眼看人时,特别是看向女人时就等于在问:美人,要跟我走吗?天生的一对骚胞眼,专门勾引女孩子用的!再这鼻子,唉,这家伙唯一生得好的就是这管鼻了,就是这鼻子让他看起来蛮正义的,其实这家伙的肠子是转了很多弯的!再来是这家伙的唇,嗯,薄薄的,唇薄者无qíng,这家伙就是最好的写照!嗯,对了,还有他额头上的这弯墨月,好了,差不多就这样了吧。这家伙虽然生了一张不错的皮相,不过你千万不要以为他是好人! 但见她一边说一边画,片刻间,丰息的形象便跃然于纸上,画完了,她放下笔,拍拍手,将画象递给华纯然。 华纯然仔细看去,这个丰息与他画的丰息看似是一人,但却又不尽然。神qíng间一眼看去雍容俊雅,风采出尘,可再看第二眼,却发现那双微挑的凤目里藏着一抹惑人的邪魅,令人不知不觉间沉沧,却还沉沧得心甘qíng愿!再看第三眼,那嘴角衔着的那抹浅笑分明带着一丝狡黠,似算计了天下却天下犹不知的骄傲与自得!这个丰息呀,真的与她所画的那个俊雅贵气的丰息不同,但可以确定,这个丰息却更为生动,更加吸引人! 风姑娘所画确实比我所画更为传神!华纯然由衷叹服,目光由画移向风夕,带着丝丝刺探,能如此透彻的画出丰公子,可见姑娘与他实是相知甚深! 嘻嘻认识他十年,别的好处没有,唯一的好处是将他看清,然后呢,天下间也就没人能骗得到我了。风夕摇头晃脑,嘻嘻一笑,似是颇为自得。 据说江湖间传闻,白风黑息乃天生一对,风姑娘与丰公子既相识有十年之久,那自是qíng谊深厚,对丰公子自也了解甚深。华纯然微垂目光浅笑道,手指轻捏画象,拇指与食指指尖却捏得稍稍紧了。 天啦,都起jī皮疙瘩了!你看你看而风夕闻言却是翻起衣袖让华纯然看其手臂上冒出的一粒粒jī皮疙瘩,而面上的神qíng就好比白日见鬼般的惊恐。 华美人!风夕忽一把拿住华纯然的手,郑重无比的告之,你要把我和某人配成一对,你可以考虑考虑嗯比如说那个天下第一的玉公子,或是那个隐居深宫神秘莫测的兰息公子,更甚至是那个狂傲得不可一世的皇朝世子都行,但就是不要把我和那只黑狐狸连在一块儿!拜托了! 风姑娘何必如此紧张,纯然也只是听说了一些传闻罢。华纯然抿嘴轻笑,眸光一瞬间明灿夺目。 唉!那些江湖人真是没创意!风夕使劲的搓着手臂,满脸的不敢苟同,要传我白风夕的绯闻,就不能想想其它人吗?传来传去就是和这只黑狐狸搅在一块,真是倒霉呀! 咯咯华纯然看着她那模样不由咯咯欢笑,丰公子仪表非凡,又满腹才华,多少人想得之佳婿,为何风夕竟如此反感?而且总是称之为狐? 嘻嘻风夕闻言偏头一笑,看着华纯然,想得佳婿的是公主吧?说到此手一托下巴,目光上下打量着华纯然,其实说来,公主与那黑狐狸倒是天生一对! 说你呢,gān么扯到我身上来!华纯然以袖遮颜转过身去,似是有些羞恼,只是眼角那一丝笑意却是怎么掩也掩不住。 呵呵华美人,害羞呢! 风夕身子一滴溜便转到她跟前,手一伸,华纯然只觉得握着的画象似被什么力量吸住,眨眼之间便到了风夕手中,风夕两手一揉画象,然后再一挥,剎时如雪洒大地,雪花似的纸屑从天而降,落了华纯然满头满身,仿若雪裹着一株红牡丹,艳丽中犹带一丝不胜雪意的柔弱与娇怯,令风夕看了也不由由衷叹息,这个华纯然,其美艳更胜凤栖梧三分,只是凤栖梧却胜在一份孤高的清冷! 华美人,你是不是中意那黑狐狸呀?要不要我帮你呀?风夕弯着腰,低着脑袋,侧着脸,往上看着微垂首的华纯然,要知道那只黑狐狸可是拜托我了哦! 看你又弄了我一身。华纯然以袖轻拂身上的纸沫,对于风夕这些怪招她已有些见怪不怪了,眸光似极不在意的轻扫风夕,随口问一句,拜托你什么? 我帮你弄!风夕上前替她扫去头上的纸沫,小心的不弄乱她的头发,倒似忘了她刚才说的话,也没听到华纯然的问话一般。 华纯然袖中的手一握,唇微抿,终是无声的微叹一口气,目光有些些微恼的看一眼风夕。 只是好玩嘛,下次我不再弄啦。风夕的手顺便又在美人柔嫩的脸上摸了两把,以为华纯然的微恼是为着她弄了她满身的纸沫,下次我采牡丹花,到时满天花雨洒下,你肯定就是花中的仙子! 华纯然想矜持着不问,可实在压不住心头的念头,最后只好再细声问道:丰公子武功高qiáng,还会有何事需要拜托他人帮忙吗? 哦,那只黑狐狸虽武功了得,但有些事也不是武功高就可以解决嘛。风夕似突然又想起来了,不以为然的道,比如这姻缘啊可不是得靠月老牵线才成嘛! 哦?华纯然低垂双眸,似有些惊讶,丰公子有心上人吗?不知是哪家姑娘? 那可是第一等的大美人呢?风夕面带微笑的看着华纯然道。 华纯然似有些害羞,一直低垂着头,目光绞着脚尖,等着风夕再往下说去,可等了半天,风夕却只管瞅着她笑,满脸的趣味与戏谑。 终于华纯然抬起头,脸上的羞怯已一扫而光,代而起之的是一脸jīng明的浅笑,风姑娘,你愿意帮我吗? 华美人,你要我帮你什么呢?风夕依旧笑吟吟的道。小美人呀,早应该应该如此了,你那些功夫用在我白风夕身上真是太làng费了,因为毫不管用啊! 我中意丰公子,我想招他为驸马!华纯然清清楚楚的吐出,脸上未有一丝的羞意与犹疑。 哈哈风夕闻言大笑,却又似十分赞赏的大力鼓掌,华美人,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果然不同于一般深宫女子! 姑娘愿意帮我吗?华纯然落座于椅上,动作优雅。 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风夕却一把跃上桌,坐在上面。 请说。华纯然悠闲的将衣裙拉妥。 此次向你求亲之人可畏网尽整个东朝的青年俊杰,其中不乏如皇国世子皇朝、丰国世子兰息这种举世少有的佳郎,可你为何偏偏要选一个身份平凡的江湖人为夫?风夕侧首斜眸笑看华纯然。 因为我希望往后的岁月中我的笑能多一些真心与开心!华纯然手托香腮怡然淡笑。 嗯?风夕倒料不到她会如此简单回答。 我一生的追求就是享有一个女人所能享有的至高地位与无尽的荣华!华纯然坦然而道,并未有丝毫不豫,螓首微抬,目光落向屋中高挂的水晶宫灯,屋外的阳光she进,宫灯发出灿目的光芒,凭我自己,不论我是嫁与谁、不论我是在华国、皇国或丰国,我都会富贵一生! 你信吗?华纯然目光从宫灯调向风夕,脸上因着自信而有着一种高贵无伦的风华。 信!风夕颔首,脸上笑容不改,看着华纯然的目中只有一片赞赏。 可是至高未免总有些孤寂。华纯然的目光又落回宫灯,声音忽而低沉,透着一种幽思。 嗯。风夕微笑点头。 这几日我与丰公子相处我非常非常的开心。华纯然的声音忽然淡柔,带着一种梦幻似的色彩,眉宇间有一抹飞扬的喜色,我可以确定我以后再也找不到一个如此人物!因此我想让他为我而留下! 风夕身子一纵便落在华纯然面前,右手一伸,托起华纯然的脸,细细审看,脸上的微笑也一直未敛,而华纯然也就任她而看。 有一张绝美的脸,还有聪慧的头脑,以及深沉的心计,某些方面倒还真有些相似!风夕喃喃低语,看着手中的这张脸良久,而且虚伪、狡滑、贪恋荣华,只是却拥有一颗七窃玲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