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镇格门司佐柳先生,其名你可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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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义看着仇义的背影,心里那点怀疑,仍没烟消云散。 仇义是个死人脸,坏脾气,与大多数人都合不来,但与他们几个同辈,从小认识,关系算得上不错,这次仇义从辽州过来,同以前乍看没什么不同,但仔细观察,又发现很多细节有变。 比如,从前仇义不吃辣,现在吃了,再比如,从前仇义不会熬夜,每次熬夜后,都会骂人,现在不骂了。 该说仇义是懂事了,还是真的变了? 只是对方又知晓他小时候尿床之事,看起来,又没什么问题。 烦恼的捏了捏眉心,星义不再想了,继续考虑自己的正事。 来了青州已经多天了,东西始终没找到。 那东西,不知是否还在青州。 付子言,这是唯一的突破口,可对方的身份太过敏感,他们要在不引起对方注意的情况下对其进行搜查,实在不易。 希望那东西真被他放到了流连巷,那地方鱼龙混杂,要找,也容易些。 星义如何烦恼,仇义不知。 仇义回到房间躺到床上,盯着床顶的帷幔,眼睛眨都不眨。 半晌后,他翻了个身,手指摸到了怀里一块硬硬的东西,将那东西拿出来,是枚玉佩。 价值连城。 摩挲着玉佩上的纹络,他表情专注,眉毛拧得冷肃。 保持着那个动作足足一刻钟,他终究吐了口气,把玉佩放回去,起身,从床上坐起来。 玉佩上的纹络是记号,篆刻方式古老,乃是家族图腾,那图腾恰好他也识得,正是纪家的图腾。 “看来……”他喃喃一声,神色微微变着:“需纪家人,方可破解。” …… 红姐儿见到岳单笙时,正在药铺抓药,远远看到那道身影后,她并未出声,直到对方走到她面前。 “客官要抓什么药?”药铺的药童看来了客人,主动问道。 其貌不扬的青年递上手里的药方,吩咐:“抓两幅。” 药童清脆的应了声好,转过身,按着方上找药上称。 这药铺有两个药童,一个在为红姐儿抓药,一个在为这位新客人抓药,药铺里很静,红姐儿偏了偏首,去看身边的人。 岳单笙此刻依旧是易容打扮的模样,这说明他还与那些外域人同行,只是为何,要来找自己? 还是真的只是巧合相遇? 红姐儿先来,药本就抓了一半,剩下一半很快抓完,她付了钱,转身离开。 走的时候,她特地走了僻静的小路,方便后面的人追来。 可直到她走回驿馆,后面的人也未出现。 莫非真的只是巧合? 思索一下,她决定将此事告知坊主。 上了二楼,她推开坊主的房门。 房间内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夫人,柳大人。”她称呼一声,就安静的退出了房间。 没过一会儿,房门再次打开,是柳大人,也就是她家小姐出来了。 柳蔚看了她一眼,笑问:“红姑娘有事要与母亲说?” 红姐儿没有拘谨,老实的点头。 对方语气和煦:“去吧,母亲在等你。” 红姐儿颔了颔首,瞧见对方离开,才进了房间,反手将门关了。 将路上之事说了。 红姐儿问:“坊主以为,岳公子这是何意?” 纪夏秋没做声。 如今,她已与女儿相认,女儿又正在与青州最大势力抗衡,她并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给女儿拖后腿。 若岳单笙此次来青州真有什么大事要办,她需得确认,此事不会连累女儿,沾点皮毛都不行。 “下次再遇到,让他来见我。” 纪夏秋吩咐完,本以为真等到岳单笙,大约也会过几日,可当日晚上,岳单笙就来了。 容貌还是上次见到的那样,并非他的真容。 “坐。”确定门窗都关好了,纪夏秋道。 岳单笙坐到了椅子上,与纪夏秋隔着一层纱幔,对话:“陌以好吗?” “险些丧命。” 岳单笙愣了一下,没料到是这个答案。 “他到处找你。”纪夏秋说着,语气里带了些埋怨:“你走得太快。” “事态紧急。”青年解释一句,并未深谈,反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今日求见,是有一事相问。”说着,已将玉佩扔进了床榻。 纪夏秋握住那递来之物,垂眸一看:“纪家族徽?” “秋姨可知此乃何物。” 秋姨,这个称呼自岳重茗死后,他就没唤过了,往日都叫夫人,算是下意识抗拒他是半个纪家人的身份。 纪夏秋只仔细端详那玉佩,片刻后说:“是记符。” 岳单笙平凡的脸上,眉毛动了动。 纪夏秋道:“纪家有一种地图,分三份,一份图纸,一份记符,一份印章,拼接一起,方可点出一处。看这记符上的刻画,有些年头了,不是近物。” 岳单笙停顿一下,脑中闪过什么,问:“若有图纸与印章,拼凑后的地图,是否谁都看得懂?” “不一定,但我应当能看得懂。”纪夏秋将那玉佩扔回给他,青年准确接住。 青年起身,对帐内拱了拱手:“届时,需劳烦秋姨。” 纪夏秋应了他这件事,同时又道:“你在外行走,应当对镇格门三个字不陌生。” 青年没有做声。 “镇格门司佐柳先生,其名你可听过?” 青年没说话。 “她如今便在青州,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遇到她,你退避。” “好。” 话还没说透,对方就已经答应了。 “你不问缘由?” 青年神色镇定,反问:“秋姨与她可相认了?” 纪夏秋:“……” 青年说了句吉利话:“恭喜秋姨母女团聚,也恭喜陌以,姐弟团聚。” 纪夏秋:“……” 岳单笙来的快,走得也快,屋里恢复了安静,纪夏秋心中对这位侄儿,多了几分忌惮。 这一夜,是个漫长的夜晚。 觉得今夜过得最漫长的,当属星义那帮人,他们花了一夜,将流连巷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找到不说,第二日回来复命时,还出了意外。 仇义不见了,早晨复命没见到人,中午没见到人,晚上也没见到。 怀疑终于变成了现实,星义立刻出动所有手下搜查,却连人影都没瞄见一寸。 仇义,是真的彻底人间蒸发了,一点痕迹都没留,消失得出乎星义他们所有人的意料。 而同日傍晚,青州两江港口上,一身绛紫衣袍的俊逸青年,带着他的下仆,上了前往江南的船。 若是柳蔚此刻在,一定会发现青年身边的下仆,怎么看怎么眼熟,那不是别人,正是星义所查的,那名叫做姚广的死者,生前住过的客栈中的小二。 名叫——小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