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你是认真的吗?
得了消息的元氏和罗烈匆匆赶了过来,却只看到涂氏远远离开的背影,好在,罗猎户还在,罗烈上前把人请去了前院的花厅说话。 元氏看着尚且跪在地上半边脸红肿不说,就连嘴角都裂开条口子的喜宝后,心底沉沉叹了口气,上前把喜宝和武素衣扶了起来,轻声劝道:“别怪你娘,他也是心疼你。” 喜宝点头,“我明白的,我不怪她。” 话落,抬头目光哀求的看了元氏,“婶子,你帮我劝劝我娘吧,素衣不能在你这长住,日子久了外面的闲话肯定会多起来……” “知道了,我会劝她的。”说着,目光轻转看向了眉眼低垂却难掩戚色的武素衣,想了想,轻声说道:“喜宝她娘不坏,只是……” “我不怪她。”武素衣打断元氏的话,“为人父母的,总想给自己子女最好的,而我,却不是她眼里最好的!” 元氏捏了捏武素衣的手,“你能这样想就最好。” 元氏又说了几句话,正准备离开,眼角余光觑到了一侧的顾文茵和燕歌,走了上前,说道:“你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顾文茵看了眼正互相安慰的两人,想着她在这里也是多余的,应了一声,便跟在元氏的身后走了出去。 元氏一路不语,直至进了她自己的小院,这才开了口,“适才的情形,你全都看见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顾文茵怔怔的看了元氏,“什么叫我打算怎么办啊?要娶媳妇的是他罗喜宝,又不是我!我……” “你既然知道要娶媳妇的是罗喜宝,那昨晚上为什么还要把人往我们家领?”元氏没好气的打断顾文茵的话,“人不领回来,自然和你无关,现在人在我们家里,这事你想撇开关系?” 顾文茵:“……” 昨晚上那样的情形,是个人都会于心不忍的好吧? 顾文茵默然不语。 元氏瞪了她一眼,“怎么,现在哑巴了?” “不是,我是真觉得,这事不该我*操心。”顾文茵看着元氏说道:“罗喜宝想要这个媳女,那他自己想办法去说服他娘,不想要,那让县主出具一纸休书就好了。” 这下换成元氏目瞪口呆了。 “休书?”她瞪了顾文茵,“让县主休夫!你……” “那总不可能是喜宝休妻吧?”顾文茵打断元氏的话,说道:“虽说素衣现在是县主,可到底皇帝还是她哥哥,真要喜宝休了她,怕不是抄家而是灭九族了!” 元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气晕了过去。 事情要是这样简单,她还着急上火什么啊!但很显然,这回,顾文茵的思路和她不在一条线上,怕是说破天也是无用功。心烦气燥之下,连连摆手,“你出去,别杵在这,我看得脑仁疼!” 顾文茵:“……” 她怎么了她? 满心的不服气,可到底还是没等元氏再次开口赶人,自己就先一阵风似的走了。 元氏看着跑得跟个兔子一样的顾文茵,沉沉的叹了口气,轻轻的近似呢喃的说道:“你个傻囡囡,你说,你到底图个什么啊!掏心掏肺的对他们,到最后还不落个好!” 顾文茵离开元氏的屋子,直接去了作坊。 同喜和涂家兄弟俩正领着一帮人各自忙着,见到顾文茵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话,起身迎了过来。就连原本在屋里画着扇子的展立本也放下手里的活,走了出来。 展立本虽然放弃了科考,但还是平日里还是很喜欢看书写字,穆东明送来的那一箱子孤本,顾文茵大方的让他一本接一本的看不说,还拿了个前朝颜大家留下的字贴让他临摩,展立本就差对她感恩戴德了! “你这会回来,有没有带什么好书?”展立本问道。 顾文茵摇头,“没有,不过我带了据说是京城最好吃的漕记烧饼回来,回头一人一个!” 同喜和作坊里做工的顿时齐齐欢欢,展立本哼了哼,他不是个注重口腹之欲的人,年轻的时候为了求学,他可以连着饿几餐,就为了从嘴里抠下点钱凑足笔墨纸砚的费用。 没有书,展立本负了双手一步三摇的回了自己的画室,继续画扇子。 顾文茵则是代了个借口,把涂家兄弟俩喊了出来,找了个没人的清净地,轻声问道:“你喜宝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涂家兄弟俩对视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 涂午牛性子直一点,壮着胆子问道:“文茵姐,姑说那什么县主嫁过人,是真的吗?” 顾文茵点了点头,“嗯,是真的。” “他原先的夫家同意她改嫁吗?”涂午牛继续问道。 “同意的。”顾文茵说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是你喜宝哥先去勾搭的。” 涂午牛沉沉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啊?我姑,她肯定不能同意的。” “可这是御赐的婚事,除非县主不要你喜宝哥,不然就是欺君的大罪,万一惹怒了圣颜,是要被杀头的!”顾文茵说道。 涂家兄弟俩一瞬变了脸色。 顾文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将兄弟俩的神色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小声的说道:“午牛,展牛,或者你回去和你们奶说一声,让她来劝劝你姑?” 涂展牛和涂午牛交换了一个眼神,末了,点头道:“嗯,可以的。” 顾文茵顿时长吁了口气,但下一刻,涂午牛的话却叫她才松了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卡在了嗓子眼。 “文茵姐,我奶她最疼我姑,万一我姑跟她一哭一闹,她站我姑那边,可怎么办?” 顾文茵:“……” 是了,她怎么忘记了,涂家可就涂氏一个闺女呢! 默了半响,顾文茵轻声说道:“那你就喊了你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抱着你奶的脚求她救命。就说,要是坏了你喜宝哥的婚事,你们都别想活了!” 涂午牛“……” 文茵姐,你是认真的吗? 一侧的涂展牛眼底闪过一抹几不呆见的暗芒,但却稍纵即逝,让人根本留意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