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他也不直起身来,只是朝着李隆基又磕了两个头,沉声道:“陛下,今日臣蒙陛下恩宠,封为威武伯,乃是大喜之事。臣那点功劳,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臣贪心不足,还请陛下为臣作主,再给臣一个小小的恩宠,那,臣日后定然是为陛下赴汤蹈火,一颗脑袋扎在腰带上玩命干,不要说天欲宫、地煞殿,就是他们背后的主子,呃。。。” 江鱼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说得有点太多了。在场众人,却没有人注意到他言语中透露出来的那一点而不同寻常的东西,只是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还要什么恩赏。江鱼后心一滴冷汗流淌而下,他急忙说道:“不管是谁敢于陛下作对,臣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充满了江湖风味的一番表露忠心的言语,却让李隆基很是高兴,他拊掌大笑道:“妙极,说得极是,天欲宫、地煞殿,嘿嘿,正是朕的心腹大患,正要江卿家这样的忠义之士将其铲除干净。江鱼啊,你且给朕说,你还想要什么恩赏啊?可不要太过分,要公主可是不行的。”李隆基不大不小的开了个玩笑,惹得长春阁内一阵大笑,就连那几个眯着眼睛一直森森的打量江鱼的老臣子,也扯着嗓子‘哈哈’笑起来。 “臣不敢,臣只是想要求陛下为臣下一道谕旨,为臣和当朝宰相张说张大人之女张冰云结成夫妇,臣就感激不尽了。”江鱼阴险的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变成了铁青色的张说,刻意的加大了声音:“张小姐和臣自上次街头一会,暗生情愫,臣心中日日萦绕,都是冰云小姐之倩影。奈何宰相府上,门槛极高,臣却是不敢去提亲的。今日臣壮着胆量求陛下作主,嘿嘿,还请陛下,嘿嘿。” 江鱼阴笑了几声,抬起头来用那挑衅的眼神看向了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张说。两个老道没有履行诺言的火气,被江鱼全部加在了张说的头上了。既然李林甫都说了金姣姣被陷害入大牢‘可能是’张说派人指使的,那,就借机咬他一口罢。反正自己也要带礼物去张说家提亲,不如趁机今日在皇帝面前提起,似乎妙用更大得多啊。 李林甫恨不得立刻对江鱼伸出大拇指来。江鱼提亲是否成功,李林甫并不放在心上,按照他对张说的理解,张说会把女儿嫁给他李林甫的弟弟才怪了。他要江鱼去张说府上提亲,无非也就是看看张说对这件事情的反应从而推断某些前因后果而已,既然江鱼能够在皇帝面前很脸皮厚的提出这件事情,那就是再好不过了,也许,还会起到其他的妙用? 李隆基也是一个极其喜欢风流韵事甚至可以说他有点饶舌妇倾向的人,听得江鱼的所谓‘街头一会’,立刻笑问道:“江卿家,且将此番事情详细说来,朕看看此事,哈哈哈哈哈,若是美事,朕成全你又如何?”眯起眼睛,李隆基扭头看了看站在一侧的张说,张说却依然是面色如常,不喜不悲,看江鱼的眼神就好似看街头的一块砖头,没有丝毫的表情。 江鱼‘叭叭叭叭’的将自己在大街上拦下惊马,和张冰云结识,并且还在云楼观更加深入的接触了一下对方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他言语之中匠气极重,无非就是夸大了张冰云和他江鱼是如何的相见倾心、一见钟情云云。一番话,听得李隆基连连颔首、李天霸瞠目结舌、李林甫摇头晃脑、花营众人满脸钦羡,那张说,却是眉目中蒙上了一层怒气。 不等江鱼将这番极其夸张的话说完,张说已经出列朝着李隆基行礼道:“陛下,臣**冰云自幼熟读经书、遵礼守节,怎会背后和人私交?江大人之言,简直就是荒唐,不可信也。”他扫了一眼江鱼,眉目间傲气十足的冷哼道:“就算臣**和江大人有一面之识,怕也是江大人一厢情愿罢?臣乃书香世家,家中男女无不饱读诗书,就算门下一婢女家奴,也能吟诗做赋,嘿嘿,冰云又怎会看上江大人这样的人?” 最后的一句话,大大的得罪了花营上下。风笑笑他们一干人一个个面色铁青,李天霸更是恼怒行于颜色,‘嘎吱’一声几乎不能听到的响声,他背后的一根柱子已经被那雄浑霸道的真劲震成了粉碎,只是外面一层金漆裹住了里面的碎屑,故而没有飘散下来而已。李隆基则是看了一眼张说,又看了一眼江鱼,脸上挂上了微笑,淡淡问道:“如此说来,江卿家请朕做媒的事情?” 张说毫不给李隆基面子,他昂着头高傲的说道:“臣虎女岂可嫁于鼠辈?其兄鼠辈,其弟可知!”他狠狠的看了一眼满脸笑容的李林甫,这才朝着李隆基躬身道:“故而,还请陛下不要参与臣的家事。江鱼这小子痴心妄想想要娶臣的女儿,那是万万不能成的事情。”张说心里寻思,若是李隆基开口给江鱼说亲说媒了,自己再去拒绝,那就是扫了李隆基的面子。可是在李隆基开口之前就以最无情地言语拒绝江鱼的要求,妙啊,妙,大妙,无非是得罪李林甫而已,可是得罪一个李林甫,他张说会在意才怪。 李林甫还是笑眯眯的,浑然不当回事。江鱼则是阴沉着一张脸蛋死死的盯着张说,左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若不是李天霸看得势头不对,站起来走到了张说身边,挡住了江鱼出刀的路线,说不定这个生命中一半的时间都在荒野野兽中长大的江鱼,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长春阁内,飘荡着一股子野兽的凶性,甚至有那种猛兽身上的皮毛骚味阴阴传来。李天霸骇然看到,江鱼颈子后面的一大片汗毛,已经一根根的直竖了起来。 张说却是朝着李隆基傲然一礼,对着李林甫冷笑道:“鼠兄!”随后,他看了江鱼一眼:“鼠弟!”紧跟着他就向李隆基告辞而去,嘴里含糊其词的最后丢下了一句:“虎女,岂可嫁与鼠辈?” 长春阁内一片安静,半天都没人吭声。张说都走出去好久了,李隆基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也说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江卿家,以后有空,多多的读点书罢。”随后,他也没有一点儿表情的在一大帮子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走了出去。 李隆基刚走,李天霸立刻就发飙啦,他一脚踢碎了一张大椅,怒吼道:“张说这老酸丁,他看不起我们花营是否?哈,哈,哈,鼠兄出鼠弟,那我等这群和鼠辈在一起厮混的人,岂不是也是鼠辈么?”李天霸那个气啊,似乎他老人家自幼也没读过几本书,在他听起来,张说的话简直就是字字诛心,自然让他没什么好感啦。 李林甫不咸不淡的安慰了李天霸几句,随后拉着江鱼就走:“二弟,我们小家小户的,可招惹不得当朝宰相。你要娶亲,大哥给你物色门当户对的良家女子就是,张相公嘛,岂是我们能高攀的?”李林甫很满意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他都怀疑张说是不是脑袋被马蹄子踢了,怎么会当着李隆基和李天霸的面说出那样一番话来,这不是摆明了不给李隆基面子,并且是一竹篙打翻一船人,连李天霸和花营的人都得罪了么? “天助我也!张说这老匹夫自己发晕了。哈哈哈哈,上次弹劾他,都没有这么好的效果,今日可让陛下亲眼所见他的骄狂跋扈呀!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有如此的火气?嘿嘿,嘿嘿!”李林甫笑得那个开心啊,他拉着江鱼出了兴庆宫,一边走一边笑道:“小鱼,张说那厮不给我们兄弟面子,你也就不要和他客气啦。哥哥我帮你出气,你等着瞧就是。” 刚出兴庆宫没多远,李林甫就被一个矮胖的军汉拦住了,那军汉拦着李林甫大叫道:“中丞大人,他奶奶的有人敢诬告我安禄山,你可得给我作主才是。妈的,我不过是揍了几个顽劣的百姓,怎么就变成欺压良民了?你可得给我作主才是,如今你们御史台盯着我不放是什么道理?” 安禄山?似乎有点印象,江鱼看了一眼那矮胖壮实的军汉,恨他打扰了自己和李林甫说话,立刻对他投以一道蕴含了深沉杀气的凶狠眼神,吓得那安禄山连连倒退了几步,江鱼这才对李林甫道:“大哥,你放心,这事咱没这么容易完哩。当着皇帝的面折辱我江鱼,这就是给我们李家和江家的祖坟上泼屎尿哩,这个场子,兄弟我一定会找回来滴!您忙公干去罢!” 说完,撒腿就跑,就连后面追上来的风笑笑他们叫嚷着要他出钱去醉龙阁好好的庆祝他晋升伯爵的喊声都不顾了,只是闷着头就走。他直接奔向了东市的方向,单东、西双,每个月的单日子里,张老三他们都会在东市附近闲逛,江鱼这位中原净街虎的大哥,就要动用市井之力了。 是日深夜,寒风呼啸,大片大片的雪花铺天盖地的扫了下来,好似谁一不小心从天上倒了数千万麻袋的鹅毛,天地间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几个敲着梆子的更夫缩头缩脑的更在一队儿巡逻的府兵后面从大街上刚刚走过,一缕黑影就从天空掠了过去。这高高瘦瘦的黑影连续翻过了十几个里坊,最终到了张说家的院子里。这黑影,不是江鱼又是谁? 收敛了全部气息的江鱼,就好似一片雪花融入了寒风和大雪,轻盈的在张说家院子里周游了小半个圈,按照张老三他们提供的张说家的结构图,轻松的找到了张冰云的闺房所在。江鱼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并无人迹,只有远处数十丈外的耳房内传来了守夜的护卫那轻声的言语,江鱼这才点点头,手上一柄匕首轻轻一划,挑开了张冰云闺房的窗子,‘扑腾’一声跳了进去。 张冰云却还没有睡觉,她正用一个灯罩挡住了油灯射向窗户的光亮,托着下巴坐在梳妆台前出神。江鱼跳进屋子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张冰云那悠悠的一声:“冤家,只是一面两面,只见了一眼两眼,怎生就忘不了你?如今爹爹要我嫁给他的世交之子柴风,那柴风,却是。。。” 冷风扫过,张冰云面前的那油灯摇晃了一下,猛的熄灭了。张冰云刚要尖叫,却已经被一对极其有力的手臂搂住,一只大手也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小嘴,江鱼凑到她耳朵边低声说道:“不要惊惶,是我江中游。今日我潜进来,只是要问你一句,你可有喜欢的人?若有,我去打废了他;若无,你以后就是我江鱼的人啦。” 初始的慌张之后,张冰云已经冷静下来,她猛的咬了一口江鱼的手指,却崩得自己牙齿生疼。江鱼连忙松开了手,张冰云又羞又恼了好一阵子,这才低声喝道:“你,你怎生如此?还不快快出去?我,我又哪里有什么喜欢的人?” 江鱼得意的一笑,低声说道:“我听到你刚才自言自语哩,你喜欢我是不是?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咱江鱼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就如九鼎一样。你若是喜欢我,不要说你爹,就是你爷爷、你公公一起跳出来,咱也要娶了你再说。快说你到底对我江鱼如何想?” 张冰云身体微微一抖,挣开了江鱼的臂膀,退后了几步,这才在黑暗中低声道:“江公子,以后此等事情,再也不能作。我张冰云女儿家冰清玉洁,却不能传出那种流言蜚语来。”沉默了一阵,她幽幽叹息道:“你却比那些公子王孙好多了,冰云自幼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婿是一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奈何我爹爹他。。。” “罢了,不就是一个柴风么?你不要烦恼就是。”听得张冰云的话,江鱼笑得裂开了大嘴,‘腾’的一声又蹦了出去。一缕细丝般的声音在张冰云的耳朵边盘旋:“你不要从了你爹爹的胡行就是,其他的尽有哥哥我在这里打理。一个威武伯,你爹爹看不上,等大爷我成了威武侯、威武公,再看你爹爹还有什么话说。。。今日有了你的这话,我江鱼却是放心啦!你放心,总有一天,我要风风光光的让你爹一句废话都说不出来的来娶你,我要你从今天开始,一直到天地毁掉的那天,都是我江鱼的老婆!” 张冰云猛的扑到了窗边,正好看到江鱼好似一只怪鸟一样手舞足蹈的跳起来足足有数十丈高,好似春天里的风筝一样飘了出去。张冰云不由得微微一笑,轻声吟道:“蓼彼萧斯,零露湑兮。既见君子,我心写兮。燕笑语兮,是以有誉处兮。”她悠悠的关上了窗格,脸上挂起了一丝轻轻的幽幽的笑意。 江鱼心中快活得无法形容,他好似春天里发情的公牛一样,横冲直撞的出了长安城,‘嗷嗷’怪叫着绕着长安的城墙狂奔了十几圈,这才猛的停了下来。佳人青睐,齐眉可期,他江鱼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他如今有了官帽子,有了爵位食邑,有了大把大把的铜钱银子,如今只要再努力找个漂亮的妻子,然后努力修炼,救渡这妻子也一起大成万劫不坏之躯,他江鱼无憾矣。 正在兴奋激动的关头,江鱼突然听到大风雪中传来了细微的呼救声。很快,前方风雪中一名好似夜间精灵般美得无法形容,面色惊惶,长发飘飞几乎有她身体一般长短的女子裹着一件淡青色披风,疾步朝着这边奔跑了过来。江鱼回头一看,他身后正是长安城的一扇城门。 那女子跌跌撞撞的跑了一段路,突然惊呼一声倒在了地上,后面风雪一阵鼓荡,十几名身披黑色披风的刀手已经快步追来,其中一人嘴里发出了淫亵的笑声:“妞儿,逃去哪里?大爷我等着你来暖被窝哩!你全家都死光啦,你跟着大爷我们享福罢。咱们兄弟,肯定侍候得你****、死去活来、活了又死!” ‘嘻嘻嘻’的一阵淫笑,十几个黑衣刀手已经将那女子围在了中间。 江鱼看得是眉头倒竖,如此美丽的女子,似乎比张冰云还多了几分空灵之色的女子,怎能被这群匪徒糟蹋? 他大吼一声:“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焉敢如此?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公理道义?” 一声怒吼,江鱼急速冲出百多丈,一拳朝着一名黑衣刀手轰去。 那原本看起来不过是二流身手的刀手突然冷笑一声,身体无比青灵好似游鱼一样贴着江鱼的拳头朝后掠去。十几名刀手一声轻啸,手上长刀组成了一张密实诡异的刀网,团团朝着江鱼覆盖了下来。这些刀客似乎一下子就变成了一流以上的高手,嘴里骂骂咧咧的责怪江鱼败坏他们的好事,一干人却组成了一个无比奇妙的刀阵,丝丝刀气纵横,已经劈在了江鱼的身上。 ‘锵锵锵锵锵锵’,一连串的金铁巨响,十几柄长刀冲天飞起,江鱼一拳一个将那些刀手打飞了出去。他神气活现的摆出一个威风凛凛的姿势,大声吼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焉敢冒犯佳人?” 那地上躺着的女子突然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恩公,小心!” “小心?小心什么?”江鱼心头还在纳闷,却突然感到背后六股极其阴柔的寒气已经无声无息的到了他身后不到三寸的地方,随后,如山的潜劲爆炸,江鱼闷哼一声,身体已经被轰飞了数十丈远。 三名头顶金冠,面如冠玉,儒雅风流有如饱学鸿儒的老人出现在江鱼刚才站立的地方,三个老头儿微微一笑,朝着江鱼飞出去的方向同时低声笑道:“天欲宫惜花星君、怜月星君、青梅星君连同探花使搜集美女于此,何方小辈多管闲事?” 三大星君?江鱼的脑门一震,忙不迭的将那条小蛇从褡裢中偷偷摸摸的放了出来。 第二十七章 闲杂心思(11051字)4.29 漆黑不见五指的黑夜,狂风‘嗖嗖’的吹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几乎和地面平行的击打在百丈开外长安城的城墙上,发出一大片密集而细微的响声。远处官道两侧的枯林‘呜呜’的迎风哭泣,有如地狱的恶鬼在那里呻吟着摇篮曲,说不出的古怪难听。天寒地冻,江鱼心中也是一片冰冷。前方是三位头顶金冠的天欲宫星君,四周是十六名全部气息放开,居然都有着接近先天级修为的探花使,而他和天欲宫三位星君中间的地面上,还躺着一位娇柔无力美丽如仙娇滴滴怯弱弱,体内真气流动却和天欲宫三位星君源出一门并且更加诡秘难测深邃无比的大美女。 江鱼再一次本能的想起了杜不平的那句诅咒――不出半个月,你就要惨死街头。很显然,杜不平的诅咒有点迟到,但是毕竟最终还是灵验了。看杜不平一身的风流气度以及他的那一只护法铁尸,他应该就是天欲宫在长安城内的暗子,江鱼重创了他,自然是结下了深仇。只是,也许是因为天欲宫的反应比较慢,或者是因为扬州城的秘穴宝库牵扯了他们太多的注意力,以致于到了今天,他们才给江鱼安排下了这么一场杀局。 十六名超一流的好手结合那玄妙的刀阵,几乎可以轻松困死一名先天巅峰的高手,就算是苏道远那样的宗师,也会被困上一小段时间。三大星君,更是和苏道远相差不大的绝顶高手,三人联手甚至就是苏道远都要不顾身分地位的先避其锋芒才是。至于那地上娇柔的美女,则是最大的杀手,她体内的真气甚至比江鱼在苏道远身上感应到的还要雄厚三成,丹田中几乎都已经结成了一颗漆黑的元丹,其实就她一人,就能够一指头杀死九成九的武林中人,管你是不是宗师,在她身上都要吃个大亏才行,更何况这天欲宫的人,分明是打定主意让这女子来暗算江鱼一记的势头。 深深、深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江鱼很深情的看了一眼三大星君,苦笑道:“似乎,本大人今日死定了?” 惜花星君微微一叹,点头道:“谁叫因为你的干系,害了杜不平呢?我们安插一个人进国子监做到司业的职位,容易么?谁叫你杀了多情呢?他是我们的师弟,是宫主二甲子前最贴心的人儿,你也杀了他,不杀了你,我们天欲宫的脸面还有么?” 江鱼叹息一声,缓缓的拔出了长刀,阴沉的说道:“你们到底是掳掠美女,还是设局杀我啊?” 怜月星君一愣,皱起眉头道:“今日却是我等早就瞄上了这个极品美女雨清雅,原本是想要抓了她送回天欲宫好生**的,谁知道却碰上了你?那自然是美女也要抓,你也要死。”摇摇头,怜月星君叹道:“你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总之杀了你,我们带美人儿离开才是正经,大冬天的飘着雪,当我们愿意和你在这里吃风么?小娃娃,你不如自尽了如何?省得我们费神呀!” 扭头看了看就在百多丈外的长安城门,江鱼突然大吼一声,身体化为一道狂风朝着三星君扑了上去:“放屁,老子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手上长刀发出一声龙吟,一道丈许长的刀气瞬息间划破了十几丈空间,已经到了三位星君面前。江鱼身体前倾飞扑,身体已经到了那雨清雅的身边不到三尺远的地方。江鱼浑身气机都凝聚在了惜花星君的身上,似乎要和他拼命一般。 十六名探花使一声呵斥,完美的包围圈已经因为江鱼的前冲而移动起来。刀阵刚一移动,就几乎立刻乱了阵脚。这些探花使没想到,江鱼冲击的速度这么快,他们刚刚迈出一步,江鱼已经到了十几丈外的地方。探花使们一时间前进的频率出了一点点的紊乱,整个刀阵就裂开了几条大缝隙,那原本浑圆一体的刀阵气机,也就无法再锁定在江鱼的身上。 三大星君同时扬起手掌,六道阴柔的罡气甚至连一片雪花都没有撼动,就这样凌空撞击向了江鱼的刀气。一声清脆的炸裂声,江鱼的刀气被拍成粉碎,三大星君却突然身体朝前一倾――江鱼刀气中居然没有丝毫的真气,这一刀看起来其势汹汹,其实却是绣花枕头,哪里有什么威力?三位星君正要大呼,江鱼已经猛的抬起右脚,尺许长的大脚丫子‘呼’的一声朝着那雨清雅的胸口踏了下去,一声雷霆般的吼叫撕裂了风雪:“入你老母,给鱼爷我玩美人计乎?去死吧,女人我也揍!” 玉体横陈于地面,娇柔无力可怜巴巴的美人儿刚刚看到江鱼冲到了自己身边,脸上一缕得意的阴笑刚刚露出来,右手正捏成一兰花般的手印朝着江鱼腰间扫去呢,江鱼那穿着一只寸许厚牛筋底、里面包了一块半寸钢板的大皮靴,足足有尺半长的大脚丫子带着恐怖的破空声,已经到了她的胸口。美人儿惊呼一声,身体好似幽灵一样迎着寒风轻盈飘起,正幻化出一片朦胧的虚影准备躲避这要命的一脚时,江鱼的脚也循着一道彷佛遵循天道的玄妙轨迹,从那一片朦胧的虚影中找出了她的真体所在,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她胸口上。 这不知道是否真叫做雨清雅的女子只能是默运魔功,整个胸口肋骨朝着左侧狠狠的挪移了半尺,将自己心脏要害从那大脚丫子下挪移开去,可是她那高耸的有着致命诱惑力的右胸**,却被江鱼一脚丫子差点踏爆了开去。重有数万斤的可怕打击力猛轰在了这女子的右胸上,三大星君骇然看到那有着完美形状的右乳突然变成了一块扁平的肉皮儿,清纯若仙的美人儿一声惨呼,嘴里喷出一道丈许高的血泉,脸上闪过一层青紫色的煞气,两只白玉般细嫩的小手突然化为半透明的粉红色,带着一缕飘逸的天籁之音,狠狠的拍向了江鱼的胸口。 不死不回,临死拼命的亡命一击。 江鱼一声厉喝,手上长刀一横,已经挡在了一只小手的前面。‘当’,巨响声中,江鱼耗费了数件天材地宝以及千古名刀千牛刀锻造而成的宝刀好似用力砸下的玉瓶一样破碎,两只细嫩嫩的小手已经狠狠的拍在了江鱼的胸膛,一左一右,正好印在他的两侧胸大肌上。可怕的好似重锤击鼓的巨响从江鱼胸腔内发出,江鱼后心衣服突然破开两个小小的窟窿,两缕掌形劲风从他后心喷出数十丈远,狠狠的打在城墙上,穿出了两个水缸大小的窟窿。江鱼前胸两个粉红色的掌印,后心两个漆黑的掌印,嘴里一口口的喷着淤血,嘴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转身就跑。 十六探花使根本拦不住亡命逃跑的江鱼,七个倒霉鬼挥动长刀挡在了江鱼身前,却好似拦在一头发狂公牛前的蜗牛一样,七具肉体被江鱼强横的肉身撞成粉碎,七团血雾喷出了数十丈远,江鱼早就跳上了城墙,大声的吼叫起来:“天欲宫的妖人攻城啦!兄弟们一起招呼!”运起了全部罡气狂吼了这一嗓子,江鱼的声音震得大半个长安城都哆嗦了一下,尤其他身边城门上的城楼子,‘哗啦’一声就塌了下来。 李隆基登基初年,大唐府兵是多么的精锐啊,江鱼的嚎叫声刚刚出口不到三个弹指的时间,已经有十几个点燃的火把出现在江鱼身边,随后很快的,整个城墙上就布满了明亮的火把,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在那里大声发号施令:“谁人大吼大叫震动京畿?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城外是何人?来人啊,强弩准备!”‘嘎吱嘎吱’强弩上弦的声音立刻在城墙上响成了一片。 看得这样情形,下面的天欲宫妖人只能是急退,三大星君仓皇的跑到了那女子的身边,惊问道:“雨情官,你可安好?” ‘啪啪啪’,三记耳光抽得三大星君晕头转向,张口就是十几颗大牙喷了出来。美女捂着几乎扁平的右胸,歇斯底里的胡乱嚎叫了一阵,面上肌肉扭曲成了一条条小蚯蚓的她尖叫道:“我安好?你们看我像是安好的样子么?”一声咳嗽,美女喷出了几口鲜血,胸口传来断裂的骨骼相互摩擦发出的可怕‘嘎嘎’声。江鱼的这一脚,已经被这美女用天欲宫极其玄妙的心法化去了九成的力量,可是还有数万斤的巨力直接作用在她身上。天欲宫的妖人,又不是地煞殿那群锻炼肉体到了登峰造极程度的狂人,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蛮力摧残?这女子的右胸彻底炸裂不提,肋骨也断了七根,右侧身躯几乎都被震成了肉糜,若不是她身上有宝物护身,早就被江鱼一脚踏死。 看得这女子如此疯狂的嚎叫,天欲宫一干人等不敢再说话,正要请示她接下来应该如何行止,突然雪地里一道红光闪过,火灵蛇已经自那厚厚的雪地里窜了出来,阴损无比的在那女子和那青梅星君的屁股上,一人给了一口凶狠的。青梅星君一声惨呼,几个呼吸的时间已经化为一条人形火炬,照亮了漆黑的夜空。那女子却是一声闷哼,身上皮肤瞬间化为煮熟的猪肉那样的色泽,她惊叫一声:“用续命丹救我!”已经仰天倒了下去。天欲宫诸人大乱,扛着这女子转身就跑,火灵蛇却已经趁乱早早的溜回了江鱼腰间的褡裢里。 江鱼闷哼一声,出示了身上花营的腰牌,挥挥手不说话,也不要那城门官派人送自己回府,而是憋住一口罡气,一路狂奔到了花营总部,连续踢开了花营的大门和几扇秘门,冲到了花营地下密室群中最安全的最隐秘的一间石室内,盘膝坐下就不说话了。一股浩大的罡气‘呼呼’的自江鱼身上冲起,瞬间就充盈了整个密室,纯正柔和充满自然气息的罡气,立刻惊动了花营地下密室内驻守的一干供奉以及正在处置一些机密勾当的李天霸,不一会的功夫,三十几个花营最重要的人物,已经全部挤到了江鱼所在的密室内。 几个江鱼从来没见过,老得都快散架的供奉歪着老眼看了一阵江鱼身前身后的四个掌印,凑在一起商量了一阵,这才颤巍巍的由一个皮包骨头好似骷髅架子却穿着一身极其华美的青袍,身前身后绣了两位大美女的老头儿向李天霸回禀道:“看这伤势,若是没看错的话,想来,应该是,这个天欲宫的‘烈火干柴掌’,也就是正道中人所谓的‘抽筋吸髓印’,这是融合了天欲宫魔功和一些魔道的法术而成的歹毒功夫啊。” 李天霸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又是天欲宫的妖人?这条鱼儿可真可怜,怎么总是被这样的高手盯上?上次那手臂断成七八截他不知道用什么灵药三五天的功夫就接上了,这次,却又被‘抽筋吸髓印’给打上了。”冷哼了几声‘天欲宫’,李天霸吩咐几个簪花郎拿了一堆的宫廷密制灵药在密室内伺候江鱼,他自己则是拉着一干供奉以及高级官员离开了密室,大半夜的惊动了长安城所有的军事、治安等暴力衙门,出动了数千人马,将长安城方圆三十里内密密麻麻的给梳拢了一次,却是不出意外的一无所获。 那女子的两记重击,没有伤到江鱼的肌体,毕竟他如今能抵挡一般飞剑攻击的肉体,不是如此容易被伤到的。可是他相对脆弱的内脏,却被那阴狠歹毒直入内腑骨髓的掌力打伤,几条重要的经脉都被撼动,五脏隐隐被搅乱了内部的元气和精元,甚至心脉都受到了一定的挫伤,这是江鱼长了这么大受到的最沉重的伤势。 “歹毒,太他妈的歹毒了,我只是踏爆了她的一个**,她居然自爆丹田内快要成形的金丹和我拼命!至于么?不就是一个**么?这些女人,实在是恶毒啊。青竹口中牙,黄蜂尾上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啊!”江鱼一边调动全部罡气驱除体内那不断的消耗他本命精元的歹毒气劲,一般还有余闲在那里胡思乱想。“这一段时间来,我江鱼的修为暴涨,从肉身直接突破到了石身的巅峰,是不是有点太顺利,甚至都得意忘形了呢?唔,没必要和这些人拼命的嘛,以我江鱼逃命的身法,他们怎么也拦不住我的。” “只是!今日拼命!”江鱼不无回味的寻思着,脸上露出了一丝让旁边静静的照看着他的簪花郎不寒而栗的阴笑:“踏爆一个极品美女的**,这种焚琴煮鹤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啊。‘吧唧’一声,一个绝世大美女,就变成了放在大街上都没人要的怪物,哎呀呀,花间喝道,苔上铺席,我江鱼,果然是堂堂须眉大丈夫,不受女色所迷呀。” 自吹自擂了一阵,好容易用生机澎湃的望月玄罡治好了首创的内腑,江鱼皱起眉头寻思道:“石身已经到了巅峰啦,眼看着就能突破到铁身的境界,可是铁身、铜身、银身、金身,这四大境界,每一个境界突破的时候,都需要一件极品的奠基之物。突破到金身、银身、铜身的极品奠基物我却有了,‘九转玄金’、‘龙神银牙’、‘轩辕千锻铜’,这可都是传说中的上古神物,也不知道师尊他是如何搜罗来的。可就是这从石身突破到铁身所需的宝物,‘星辰钢’、‘天柱心’这些神物,‘太白精英’、‘庚金精髓’这些仙品,唉,上哪里去找?” 望月一门自修炼就无天劫无魔劫,最是安全安稳的法门,奈何其中却有一个大大的障碍,就是金银铜铁四大境界,需要相对应属性的宝物奠基才行,奠基的宝物越优,炼成的法体就益发的强大。就好似从石身突破到铁身,你用普通的大街上三个铜钱一斤的铁片奠基,那铁身修练到最后,也不过比那石身强个三五倍,甚至还会影响到后面大境界的威力。可是如果你用传说中的太古沟通天地的天柱中取出来的‘天柱心’那样的宝物奠基,则奠基成功,刚刚达到铁身境界,威力就是石身巅峰的百倍不止,日后的各大境界,更是强大无比。 比起修道、修魔诸门派,只要是元婴、魔婴大成之时融入一件法宝奠基,望月一门需要金银铜铁四种不同属性的极品天材地宝奠基,这也是望月一门除了需要拥有自然之心的门徒外,限制他们发展的第二大因素了。就好似那轩辕千锻铜,昔日轩辕黄帝造剑,留下来的神铜也不过千多斤,被望月一门的某位长辈偷到手后,历代门人奠基耗费了不知多少,如今留在江鱼手上的就只有区区三两不到,正好够他一个人使用的,若是以后江鱼收徒,从哪里再去找铜一类的却又能在性质上和出自于上古神人轩辕黄帝之手的宝贝相近的物事去? “妈的,师父他不会故意耍我罢?‘九转玄金’这是传说中上古天帝用来铸造自己印玺所用的无上宝物都能给我留下二钱的分量,‘龙神银牙’是真正的能够破空而去随意翱翔三十三天的龙神被人生生拔下的牙齿,都能留下一两的粉末,千锻铜也有三两,怎么就是他老人家刚好将门户内最后一点‘星辰钢’给用完了呢?不是又给我什么狗屁考验罢?”江鱼眼珠子转悠了几圈,心里已经泛出了几丝歹毒的心思:“有空回去师门给诸位祖师烧香叩拜一下,顺便,将师门翻翻?看看是否还有什么家底没留下来的?” 阴笑了几声,江鱼挥挥手,将密室内的几个簪花郎赶了出去。既然没有极品的奠基材料,无法尽快的突破到铁身的境界,江鱼也不打算什么都不做。他发现自己的罡气修为和那些真正步入了修道门槛的人比起来,还是太弱了一点,如果他的内力修为能够比如今强大一倍,他也不至于被那妖女打成如今的模样。比起如今极其强横的肉身,江鱼的五脏六腑还是稍微脆弱了一点,如果能有强大的罡气保护内脏,他还怕谁? “既然无法很快的突破到铁身境界!”江鱼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了那一大把僵尸的元丹,一个个的塞进了嘴里慢慢的吞了进去,体内真火燃烧,慢慢的开始炼化这些元丹。“那,就用这些元丹尽量的增强自己的真元罢。我望月一门不修道行、不修神通,就是靠无比强大的肉体和极度变态的真元横行天下的啊。” 一团烈焰在江鱼小腹内爆炸,那些僵尸苦修千年才凝聚起来的灵气精华被江鱼用真火煅烧去了里面的杂质和各种毒素,就留下了一团儿最精纯的灵气精英,化入了自己的望月玄罡内。无比充盈的真元在江鱼体内咆哮排荡,强横的肉体却又不断的压缩这些真元,最终将这些强大的力量凝聚成了一股股水银一样结实致密的液体,充盈了江鱼的周身上下。 再次睁开眼睛,江鱼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新奇,他的视力、耳力、皮肤的触觉极大的被提升了。他只要刻意的去感受,甚至能够感觉到灰尘落在自己皮肤上造成的最轻微的触感。望月一门不修神通,但是这等神妙的感觉,已经比得上佛门所谓得‘天眼通’神通了。 江鱼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指着天空怒声骂道:“无凡你这个老而不死的贼,有你这样坑害学生的么?一直告我江鱼望月一门最重要的是肉身肉身,可是你怎么不告诉我,望月玄罡到了高深境界,居然能自然的修成各种神通呢?” 气极败坏的从褡裢里掏出了一大卷玉石制成的卷轴,江鱼将如今拥有的强大望月玄罡注入了卷轴内,那卷轴上慢慢的浮现出一个个古老深奥的上古文字,一缕缕潮水样的信息涌入了江鱼的大脑,这些信息,就是江鱼如今修炼的望月一门的秘法。突然间,随着他真元的不断注入,似乎那卷轴中的某个禁制被打破,无凡‘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声音在江鱼的脑海中响起。 一篇更加深奥的,完美的阐述了望月一门的心法妙用,将体、气两门功夫的相辅相成的玄妙一一加以结实的心法,好似一缕清澈的泉水,流入了江鱼的脑海,解释了他如今积累起来的各种修行上的疑问。那苍老古朴的气息,让江鱼的心灵再次的受到了一次洗涤,让飞扬跳脱的江鱼,似乎突然间就成熟了三五年。 “原来如此,师父他只传授了基本的修行法诀,各种注释却在这个禁制中啊?不过,是不是在吹牛啊?地煞殿的靠山阿修罗道的修行法门,和我望月一门源出一脉?我们的锻体法门,甚至还超过了他们的?只是,我们望月一门只追求最强大的肉体,不象阿修罗道的那些魔头,还会辅修一些魔道的法术?”江鱼摇摇头,只觉得难以相信这些记载,不过,毕竟是自己门户中的典籍,他还能说什么? 收起那卷轴,挥动了一下拳脚,只觉得浑身大是舒畅的江鱼刻意的保留了胸前和背后的四个模糊不清的掌印,默运玄功作出一副脸色青白的可怜样子,一路趔趄着走到了李天霸办公的密室里。一进门,江鱼就朝着李天霸很是歉意的笑了笑,无奈的拱手道:“二将军,属下无能,被天欲宫三位星君以及他们一位叫做什么雨情官的妖女还有十六位探花使设计埋伏,如今身负重伤,却是两三个月内,无法替皇上出力了。” 三大星君,还有一名情官!李天霸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蹦了出来。他跳到了江鱼面前,一手扣住了江鱼腕脉,一股霸道的真气冲进了江鱼身体,发现江鱼体内果然是‘真气空虚、四肢百脉内空空荡荡、脉象浮动微弱’,顿时惊诧道:“三大星君怕是拦不下你,你要逃命总是可以的。可是天欲宫的情官么。。。”李天霸脸上露出一丝骇然神色,当下命令江鱼将今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得江鱼说他杀死了七名探花使,李天霸拊掌叫好,天欲宫探花使在天下各处搜寻美丽女子强行掳掠之,这从刑部每年的两三百起无头案里面就能看出一丝端倪来。听得江鱼又纵蛇咬死一名星君,李天霸顿时面色古怪的朝着江鱼腰间的褡裢看了一眼,屁股不自觉的动了动。等得他最后看得江鱼羞红着脸蛋说他一脚踏爆了那个雨情官的右乳,李天霸的脸色也瞬间变成了通红,猛的拍打着桌案狂笑起来。 “你,你,你,你踏爆了天欲宫一个情官的**?你可知道情官在天欲宫的身份么?绝情司、亡情司、断情司、斩情司,这是天欲宫四大情司,情官就是四大情司内的仅次于司令的高手,个个都是倾国倾城心如蛇蝎阴狠毒辣的美人儿,你居然踏爆了一名情官的**?”李天霸笑得差点没憋过气去:“罢了,你,你,老子准你三个月的大假,好好的调理一下身体,嘻嘻,嘻嘻,你踏爆了一个情官的**,你小心,天欲宫的人会发疯的,他们一定会发疯一样的找你报复的。” 李天霸一边憋着笑一边站起来,指着江鱼笑道:“没事千万不要离开长安,长安城内我大唐有无数高手坐镇,天欲宫、地煞殿就算群起而攻也是惨亡的下场。可是你若是离开了长安,怕是他们会出动数百的高手来围攻你,你小子,嘻嘻,你踏爆了一个情官的**,你麻烦大了,你麻烦大了,你知道么?当日隋炀帝身边最受宠的妃子,也不过是情官的身份!你想想,你,嘻嘻!” 一边喘着气狂笑,李天霸一边朝外冲去:“老子给皇帝说说这件事情去,嘻嘻,皇帝年轻时差点被天欲宫派出的妖女迷昏了头去,和他们也是结下了仇怨的,这次,哈哈!皇帝一定会开心的!哎呀呀,安静了十几年,天欲宫、地煞殿再现江湖,居然就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可喜,可贺,哈哈哈,那样的极品女子,你居然踏爆了她的?” “有这么好笑么?我可是差点没命啊!”江鱼摸摸脑袋,不解李天霸为甚这么好笑,是否自己所说的这件事情,让他联想到了李隆基的某些丑事?否则他为甚笑得如此的邪恶呢?摇摇头,再次为方才的事情后怕了一阵,江鱼带着李天霸亲口许诺的三个月大假所带来的美好心情,背着两只手,前胸、后背露出四个小小的窟窿,就这么施施然的走回了家去。“那妖女,若是她将自爆金丹的全部力量都注入我的身体,怕是我江鱼。。。嘿嘿,幸好她舍不得和我拼命啊!以后行事,还得小心才是。” 第二日中午,江鱼换了一身江湖上游侠儿经常穿的武士服,找到了张老三等一干净街虎的头目,找了一家上好的干净的酒楼要了一个包房坐下了。吩咐小二只顾将好酒好肉尽快的送上来,江鱼看着诚惶诚恐的张老三等一干人,皱眉道:“这几日大家惊醒一些,昨日我碰到了几个扎手的点子,差点把命都送啦,小心他们查到净街虎兄弟们就是我的人,又和花营有关系,到时候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可经不起他们一掌的。” 张老三他们噤若寒蝉的看着江鱼,一个个身体都微微的有点哆嗦。他们在长安城中三教九流的兄弟有数千人,很多人就在长安府衙充当低级的衙役啊、在各大军衙里厮混做帮闲的闲汉啊,消息也是灵通得很,早就知道了江鱼昨夜被人差点没在城外打死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江鱼的武功就是神人一般,他都差点被人算计了,那,换了净街虎这一干三流高手都算不上的人物,岂不是被人一掌就拍死几百个? 摇摇头,看看自己未来要倚为膀臂的混混头目们,江鱼骂道:“看你们这个德行,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我给你们说,就算是江湖上所谓的大宗师,他也不是个人么?一颗铁钉砸进太阳穴,他照样是个死!撒白灰、套白狼、打闷棍、敲后脑,这些法门可是咱们市井上的兄弟混江湖的顶尖手段,只要你们敢下手,那些一流高手都会栽倒在你们手上!” 冷哼一声,江鱼从怀里掏出了昨儿个准备好的近百本薄薄的秘笈丢给了张老三,沉声道:“这些秘笈是鱼爷我的师尊收集了几十年才找来的绝世武功,少林、终南山、崂山以及武林中有名的各大世家,各大门派的武功无所不包,无所不容,你们拿下去选那可靠的兄弟秘密传授。”江鱼自信的说道:“虽然你们年龄有点大了,可是这都是上层的功法,只要认真修习,先天级高手达不到,一流、超一流的手段还能有的。等得鱼爷我有空,去找一些灵药给你们补补身体,一年的功夫,就让你们成为高手!” ‘哗’的一下,热血直冲头顶啊,张老三他们一个个脑门上冒着白气,大声叫道:“鱼爷,就跟着你干啦,嘿嘿,有了这些宝贝,咱们还怕什么啊?”张老三谨慎的将那百多本秘笈揣进了怀里,结果弄得他好似一个怀胎六月的孕妇一样。一干混混头不自觉的看了看江鱼的肚皮,他刚才是怎样将那百多本秘笈丢在怀里却不露出一丝痕迹的? 微微一笑,江鱼淡淡的说道:“只是,大家一定要小心了,这些秘笈的来路嘛,啊,鱼爷我在这里说实话,来路不是很清白,实话实说,就是咱师父坑蒙拐骗外带偷、抢、抄各种法门,才从各大门派那里弄来的。嘿嘿,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痕迹找上门来,鱼爷我可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些秘笈是从我这里流出去的。”江鱼笑得无比的邪恶。 张老三阴阴一笑,恶狠狠的说道:“鱼爷你放心就是,待会回去咱们就把这秘笈给改头换面了,兄弟们也会小心行事,绝对不露了口风。若是那苦主真的找上门来,咱们就抄他几千本满天下大街上散发,到时候谁知道是咱们干的?天下人都练了他们的武功,可不见得就是我们的事。” 如此恶毒的手段,向来是让江鱼喜欢的,只是,稍微变得老成了一点点的江鱼只是抿嘴笑了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此时酒楼的小二已经将那酒菜都送了上来,一干人大吃大喝的大声喧哗着,好不快活。江鱼只是坐在旁边慢慢的品尝那老酒的醇香,耳朵却注意着这些净街虎的头目们言语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一些市井秘闻,比如说哪家人最近多买了几百斤米之类的勾当,其中说不定就能发现点什么东西呢。 江鱼心中对李隆基和李天霸是越来越佩服了,自己还没注意到市井间的这股力量,李隆基已经轻松的安排自己挑了三峰堂和双尊帮,收编了这干市井之徒。不仅是给了两位王子一个惨重的教训,更是让花营顷刻间就掌握了长安城内外的大小动静,简直就是高明啊。而且这帮派的初期经营也是两位倒霉的王子辛辛苦苦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节省下来的,李隆基却只是派出江鱼,就将甜美的果实取了下来,还能挂上一个维护大唐法纪、打击市井犯罪的明亮招牌,高明得简直就是无法形容! 正在心中暗自赞叹李隆基的手腕时,张老三习惯性的坐在凳子上朝着左右四周看了看,又谨慎的探头朝着酒楼下望了望――这还是他当年在市井中做小混混时养成的毛病――他突然眼睛一亮,拉着江鱼急忙叫道:“呃,鱼爷,下面是冰云小姐的车驾么?您看看,她好似又要去上香哩。咱们兄弟可是打探出来了,冰云小姐的娘亲身体不好,她经常去上香求菩萨、神仙保佑她娘亲哩。您不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