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叶隐“哈哈哈，没关系的。不然你每天都拿来吧。我会每天都等你过来的。” 梓乃“……老师。” 包裹微微下降，只看得到眼睛以上的部份。她的脸颊变得有些泛红，以不好意思的眼神偷看着我的表情。 叶隐“好啦，那么要在哪里吃？” 梓乃“……请老师决定就好。” 包裹继续下降，整张脸都露出来了。 叶隐“这个嘛，以这个时期的话就是温室吧。那里的景色不错，而且是现在的话，刚好会有太阳照进来，应该会很温暖的。” 而且应该也不会有人。由於距离教学大楼有点距离，所以进入冬天之后没什么人会出入。应该是能让梓乃平静下来的好地方吧。梓乃“我知道了。” 梓乃点点头之后站在我的身边。 叶隐“梓乃，那个给我。” 梓乃“啊、没关系的。我可以的。” 叶隐“你都特地拿来了，我却只负责吃掉而已，这样会影响到男人的价值喔。” 梓乃“……呵呵。” 梓乃轻轻露出微笑之后将包裹递给我。梓乃“麻烦您了。” 叶隐“嗯。那就走吧？” 梓乃“好的。” 接过包裹之后，我与梓乃两人一起前进。目的地是温室。美绮“殿妹妹，那两个人……是在交往吗？” 相泽如此说着，并且指向叶隐与梓乃正要离去的背影。殿子“不是。” 我摇摇头回答相泽这个直接的问题。镜花“不过以刚才那样的状况，怎么看都像是情侣之间的来往吧？” 殿子“这是对的。” 我点头回答镜花的疑问。殿子“梓乃喜欢叶隐。叶隐也不讨厌梓乃。” 镜花“可是却没有在交往？” 殿子“对。” 我再度点了点头。千岁“不过那两个人要说是情侣，的确还是有段距离对吧？好像有点客气这样。” 千岁“再来就是他们两人实际上的距离之类的。你们看……” 结城指着叶隐与梓乃的背影。正如她所说的。叶隐与梓乃之间有一公尺以上的距离。与电影或小说里头描写的情侣明显不同。千岁“都已经好到没有我们介入的馀地了，真的很可惜呢。” 殿子“因为梓乃并不是已经没有对人恐惧症了……” 事到如今只有这个问题了。梓乃爱着叶隐。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实。美绮“对喔。最近她很有精神所以我都忘了，不过梓梓只是在忍耐呢……” 相泽有些难过地轻声说着。雅“不过的确会让人看得心浮气躁呢。” 雅似乎很明显有所不满。总是直线思考的雅，或许无法接受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吧。镜花“真是可惜呢。我也对老师有所期待的说。” 镜花轻轻笑了几声，并且很刻意地叹了口气。千岁“咦，镜花的目标是老师吗？” 镜花“呵呵，要是那一位希望我和他交往的话，我并没有拒绝的理由喔。” 千岁“啊、既然这样我也要老师。我想要让老师收下，然后离开这里。” 镜花“……看来情敌意外地多喔，梓乃小姐？” 镜花的这句话，使得大家的视线集中在离去的两人身上。不过很快的，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千岁“走掉了……” 美绮“我们也走吧，我肚子饿了。” 千岁“同感！” 美绮“殿妹妹也要去吗？” 殿子“嗯。” 镜花“那么，我们这群可怜的局外人，就一起去自暴自弃地吃饭吧。” 千岁“赞成！！” 然后我们朝着餐厅前进。我们来到通往餐厅的转角处正要转弯之前，我转身看向梓乃他们离去的地方。……加油吧，梓乃。美绮“小殿！” 殿子“现在过去！” 然后我朝着先走的朋友们跑去。 叶隐“这里在冬天也很暖和，真不错呢。” 梓乃“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躺在温室的草皮上，仰望着透明的天花板。刚好爬到正上方的太阳，下了温暖的光线。以密闭玻璃搭成的这间建物充满阳光，虽然目前是12月，却制造出春末夏初的暖意。喀喳、喀喳梓乃整理便当盒的声音传入耳中。教学大楼中午时的喧闹声也不会传到这里。我与梓乃两人在这个宁静的空间独处。梓乃“那个，老师……便当怎么样？” 喀喳整理好便当盒的梓乃开口说道。我起身之后看向她。 叶隐“昆布卷真的很好吃。梓乃，你的厨艺真的很好对吧？” 梓乃“……从昨天就准备果然是值得的。” 叶隐“也不用努力到这种程度吧……” 虽然很高兴，但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梓乃“因为是为了老师啊。” 叶隐“……这种事情不要太认真讲。有点不好意思。” 梓乃“因、因为，这是真的……” 梓乃红着脸微微倾首说道。 叶隐“……谢谢。有机会再做吧。” 梓乃“……好的。” 随即梓乃像是真的很高兴地眯细眼睛。我与梓乃的关系以马拉松大赛为境界，开始出现急遽的变化。从那一天之后，梓乃就开始会陪在我的身边了。当然要是太过接近似乎就会让她害怕，不过只要看到我，她一定会露出笑容来到我的身边。似乎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来意，梓乃常常会在来到我身边之后，因为没事情可做而不知道如何是好。而且她变得会比以前还要对我示好。像今天会帮我做便当也是如此。前几天甚至还帮我整理房间。至今她对我所展现的这番好意，我一直只当做是我自己想太多了。然而最近她的这份积极，出现在对话之中的危险话语，以及像是要诉说着什么的视线，都告诉我这并不是我自作多情。虽然还是有点难以相信，不过八乙女梓乃这名少女喜欢上我了。当我自觉到这件事情之后，对於她的那份害羞感就神奇地消失，恢复了之前的那份从容。即使她说出一些会让我心跳加速的事情，我也可以不慌不忙从容应对了。梓乃喜欢我。因为她罹患恐惧症，所以令我感到特别高兴。不过因为我是老师，其实好像不可以用这种立场来高兴就是了……结果，变化最大的应该是我自己吧。 叶隐“我说梓乃。你会想要挑战什么运动项目看看吗？” 老师背对着这里仰望天空。我与他的距离是叁公尺。先不说别人，虽然老师更近一点也没关系的，不过他总是会固定维持这样的距离。例外就只有一起走路的时候。只有这个时候的距离是目前的一半。梓乃“既然老师这么说的话……” 叶隐“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有没有从小就憧憬的运动项目？” 梓乃“那个……” 最近，感觉我和老师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当然不是指实际的距离，而是内心的距离。实际的距离从入春之后，连一米都没有缩短。一直都是维持叁公尺。梓乃“……我曾经憧憬足球之类的。” 叶隐“好。那要不要试试看？” 梓乃“咦？” 叶隐“不用担心。刚开始只是踢球而已喔。我不会忽然要你去跟别人抢球的。” 如此惊讶的我让老师笑了。虽然脸还是朝着另一个方向，不过他的肩膀和脑袋在晃动。那肯定是在笑。 叶隐“不过目标是在练个几年之后，可以跟认识的人彼此抢球。” 梓乃“……呵呵，好的。” 我也笑了。足球。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实际踢踢看。不过想像着与老师相互踢球的自己，就开始有些开心的感觉。梓乃“咦？” 这个时候，我发现他的头上有东西。仔细一看，是细长的枯树枝。一定是刚才躺在草皮上的时候勾到头发吧。梓乃“呵呵……” 跟小殿一样。小殿也经常像是那样，头上会沾到各种东西。因为她不太注重外表，所以总是会置之不理。因此都是我帮她拿掉的。变得开心的我，就像是平常我会对小殿所做的，朝着他的头伸出右手。梓乃“……唔！” 然而我的手停住了。就在手即将要碰到他的头发之前。身体忽然感到一阵恶寒。有点反胃。而且伸出去的手开始颤抖。我的身体紧绷无法动弹。没办法拿下树枝，也没办法收回手。梓乃“啊、啊……” 几个光景在脑中稍纵即逝。当年，我被虐待时的光景。在都会的正中央，被许多人围住时的记忆。以及不久之前，袭击我的那个男性的身影。梓乃“为、为什么……” 我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与他们都不一样。别说是觉得一样，就算是把他们放在一起作比较，我都觉得很没礼貌。然而，我的身体再怎么样都无法动弹。也没有办法停止颤抖。只不过是空手拿下头发上的树枝而已。要是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会被这个人嫌弃的。要是这样的话…… 叶隐“不用勉强的，梓乃。” 老师察觉到这样的我之后就露出微笑。而且并没有收起笑容，像是理所当然地离开了我。 叶隐“喔喔、这个吗？” 他把手伸到头上，从头发上头随意取下了应该要由我来拿的树枝。 叶隐“谢谢你了，梓乃。” 他扔掉树枝之后再度露出笑容。梓乃“我、我什么都没做……” 在我碰到树枝之前，我的身体就无法动弹了。我什么都做不到。一般女孩就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如果是情侣的话更是当然吧。然而我却做不到。要是这样的我一直陪在身边，对於老师而言应该是种痛苦吧？梓乃“……那个，老师。会造成，您的困扰吗？” 我如此说着，并起放下终於能动的右手。 叶隐“困扰是什么意思？” 梓乃“那个、要是这样的我，老是在您的身边晃来晃去……” 我不敢看老师的脸。实际上应该会困扰的。因为我不是这个人所期望的那种女孩。我以左手抓住右手臂。要是这只手，那个时候，要是这只手能动的话…… 叶隐“没这回事喔，梓乃。” 梓乃“老师很温柔，所以我知道您会这么说的。” 这个人绝对不会说出伤害别人的事情。 叶隐“我没有说谎啦。梓乃，你不需要在意这种事情的。” 梓乃“因为，要是有我在的话，也没办法做您想做的事情吧？” 我让左手增加了力道。手指深深陷入了右手臂。小殿一定也是如此吧。只要有我在，肯定有很多事情不能做的。然后这次是老师。直到如今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只是个碍手碍脚的存在。梓乃“其他的女生一定比较好的。” 滴答、滴答眼泪不断滑落。被脚边的草地吸入之后，马上就看不见了。我难过失望得无以复加。会害怕最喜欢的人，让他难过，还会害得他绑手绑脚。就算是在一起，对他也没有任何好处的。太惨了。即使再怎么喜欢，这具身体还是会拒绝他。没有办法让我随心所欲。 叶隐“梓乃，就说过没关系的。” 梓乃“可是……！！” 叶隐“因、因为也没办法吧？即、即使如此，那个……” 老师不知为何有些吞吞吐吐。他这个奇怪的样子，使我将低着的头抬了起来。 叶隐“总之，你维持这个样子就好啦！” 感觉不到他平常的那份从容。他满脸通红像是有些坐立不安，就这么不断环视着四周。梓乃“并不好。我不希望造成您的困扰。” 然而在我这么说的瞬间，他忽然停止动作，并且笔直凝视着我。 叶隐“没关系的，梓乃。因为我啊，就是喜欢上了这样的你。” 梓乃“……咦……！？” 这一瞬间，我感觉世界用力晃动了一下。我觉得这句话其实不能说的。我是老师，她是学生。我们之间确实存在着不可以越过的界线。然而要是不这么说的话，她就不可能会接受，而且这句话并没有半点虚假。不只是马拉松，看到她最近的努力，我的心就被她吸引了。她比我至今遇见的任何女性都要坚强。只不过，这孩子很不幸罹患了恐惧症。不过没办法的。即使如此我还是喜欢上了。不对，她那想要越过这个障碍的身影，才是掳获我内心的要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