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持续了三十分钟的胶着状态。 这段时间内,陆琪翘起双手一动不动地盯着仓库,理事長不安的吸着烟。 终于于,传来了不常听见的高级轿车的发动机声音。 安娜理事長前往迎接驾车的男人。 应该是片仓来到了。 是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 一边漠然对待说明事件的理事長,一边不停地张合着手掌。 细长的眼镜里面,放出残忍的目光。 本性也就像那个样子吧,不,片仓的外表更加阴险。 叶隐:“陆琪,怎么办?就这样等到天亮才联系?手机也差不多没电了吧?” 陆琪:“说的也是” 陆琪侧目瞄了一下理事長和片仓,然后点头。 陆琪:“要决胜负了” 她的视线移到叶隐的眼中。 陆琪:“叶隐同学,你觉得我这正义的伙伴想到什么了呢?” 叶隐:“嘛,你不要总是摆出那种无聊的正义感” 陆琪:“从来没那么想过” 叶隐:“是吗” 陆琪:“现在开始说明的话,你就会明白的” 叶隐:“你并不是正义的伙伴?” 陆琪:“没错不如说是歪门邪道。如果可以,真不想用这种办法。但是,别无他法了” 叶隐:“呵,这很有趣” 陆琪:“而且,存在赌的成分。就算成功了,也不能肯定时田是否会放弃抵抗。啊,我说得真够无情呢” 叶隐:“不要故弄玄虚了” 陆琪貌似在思量着说话的时机,最终开口说道。 陆琪:“有一个请求,叶隐同学” 叶隐:“什么?” 陆琪:“请你帮一下时田:,可以吗?” 叶隐:“帮?” 不明不白。 叶隐:“要帮时田干什么?把她抓起来还是帮助时田完成复仇?” 陆琪:“不用理事長送死,时田也不要受到麻烦” 也就是所谓大团圆结局吗? 叶隐:“当然,我也会跟他们说明情况,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陆琪:“我明白了。跟叶隐同学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陪我做到这里,谢谢你” 叶隐:“” 说什么啊。。 陆琪:“最后,会再次借力量给我吗?” 陆琪:“拜托了” 嘛,这时才放弃,内心也过意不去。 叶隐:“她好像认识“魔王”。务必让我向其打听情报,同时当是送给父亲的礼物” 陆琪:“谢谢” 叶隐:“反正,你想到的也是卑鄙的对策吧?跟你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于总是绕圈子的你,已经习惯了” 陆琪:“过奖” 真是,感觉不爽。 陆琪:“我现在还相信时田,包含安娜在内,她不会伤害毫无抵抗的人。哪怕是十分憎恨的理事長,看到低头求饶的话,时田也许会停手” 叶隐:“真的如此吗?” 陆琪:“先这样想。这是很危险的计划。而且,作为策划的我却很安全,这样够卑鄙的。” 陆琪竖起一只手指,继续说。。 这真的是相当冒险的手段。 终于接到了陆琪的电话。 时田不知道陆琪准备了什么陷阱,而提高警惕应答。 时田:“让我等得很久呢” 陆琪:“抱歉。情绪一直没有整历置” 时田:“废话少说,赶快让理事長进来吧?” 陆琪:“这个” 这时理事長插嘴说。 “知道了。开门吧” 时田:“好吗,陆琪?” 陆琪:“是,已经无可奈何了” 演戏。不过,还得先看清楚对方的态度。 时田:“没问题。那么请进。现在就开门了” 切断通话后,时田走向仓库门口。 安娜:“姐姐,我怎么办?” 时田:“你已经没用了。理事長进来之后,就放了你” 安娜:“不要” 安娜:固执的摇头。 安娜:“我要成为姐姐的力量” 时田:“为什么?” 安娜:“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为姐姐做些什么。全是姐姐帮我的,这样不好” 心想这是愚蠢的妹妹,但奇怪的是,时田没有感到丝毫不快。 安娜:“总之,我就留在这里” 对顽固地坐在地上的安娜:置之不理,时田:将手伸向大门。 轰隆一声,从门里面传来拉开门闩的声音。 门横向拉开,月光洒进仓库。 时田:“请” 时田只露出头,伸手招呼。 就是说,冲上去攻击她是很危险的。 这边看不到的铁门对面,时田也喧颀用钉指着安娜的头。 理事長战战兢兢地向里面迈出脚步。 时田:“再见,以后再联络” 她用诙谐的语调说着,立刻把门关上。 结果,也就只能这样了。 陆琪:“” 陆琪沉默不语,祈祷事情顺利发展。 陆琪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时田谨慎地把理事長带进仓库。 安娜:“父亲,救我,我不想死!” 在时田的下方传来声音。安娜:现在还扮演着人质的角色。安娜坐在地上,装着手被绑着放在后面的样子。所以,安娜理事長没有任何抵抗。 时田:“举起双手。有可疑举动的话,你明白吧?” 安娜:“听姐姐的话,求求你!” 理事長已经完全放弃的样子,在时田的面前举起双手。这憔悴的中年男人,手掌上已渗出了汗水。时田:“片仓来了吗?” 理事長“是的,就在刚才来了” 时田:“那等下再叫他” 拿起手边的金属工具。 时田:“好了,有什么遗言尽管说?” “对、对不起。对正美干了些坏事” 理事長说出母亲的名字。时田觉得这是玷污。 时田:“哎呀哎呀,怎么毫无气势了?虽然之前你也有道歉,那时不是摆起架子吗?” “没有出席葬礼,我也感到懊悔。” 时田:“工作很紧张吧?” “是、是的,很忙。” 时田:“忙得连上一柱香的时间也没有呢”时田的憎恨爆发了。 时田:“却有接受钱的时间” “等、等下。杀了我又能得到什么!?” 那个眼神,充满了狡猾的光辉。 “不能这样想吗,时田,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杀我这种人,而付出整个人生值得吗?” 时田:“也对。这个已经考虑多次了。一想到要杀了你,就会冒出这种想法。明明你杀了我的母亲却没有被问罪,为什么我却非得进去不可” “没错。冷静下来,再想一下” 放松的表情背后,嗜虐的心在纠缠。 时田:“所以在杀了你之后,我就逃走” 跟“魔王”交流之后,时田得知在日本海沿岸的港口有开往半岛的偷渡船。虽然逃出去十分困难,但不得不做。 只是保护自己的话,也不会太难。 不过,现在对时田:来说最大的障碍,是另一件事。 是安娜,即使被骗,被当成人质,还把时田当成姐姐般憧憬着。 把这个心地善良的少女,变成犯人的妹妹可以吗。本来,安娜家在社会上的评价就很不好。要付出一生的,不只是时田:。 “放、放过我吧,时田!” 要杀这正哀求着的小东西,时田不会犹豫。不过时田回想起和母亲一起艰辛的记忆。母亲怨恨着死不足惜的恶人,吐血而亡。把母亲的仇恨和对安娜担忧置于的天平两端,时田不停地烦恼着。 早知如此,当初不接近安娜多好。 突然,有种莫名的罪恶感。眼前,这小动物般的男人只在乎安娜。所以,明知危险也要进来仓库。要是杀了这样的父亲,少女难免不会叹息。对时田来说是憎恨的敌人,但对安娜来说,却是重要的父亲。 再一次,时田俯视安娜:。 少女的内心充满悲伤。年幼的时候,使一直欢笑的安娜感到悲伤的,正是时田本人。从少女手中夺走父亲,真的好吗。现在清晰地想到。也许不得不放弃了。 不对、等等! 意外地盯着安娜理事長。隐隐约约地注意到,男人的手伸入怀中的瞬间。所以,时田勉强地避开了那一击。 叶隐和陆琪并肩站着,屏息观望着仓库里的情况。 叶隐:“陆琪怎样?” 陆琪:“什么怎样?” 叶隐:“里面的情况。会不会恶化啊?” 陆琪:“现在还不清楚” 叶隐:“对你来说,那确实算极端的做法。所以,时田可能也会大惊失色。” 陆琪:“是的。” 眼前迸出火花。啪唧啪唧的,像是飞蛾被荧光灯杀死时带电的声音。理事長的手再次逼近。黑色的物体,可能是电击之类的前端,正向时田的脸上压过来。 时田横向跳跃躲开。含糊不清的怒骂着随着高压电逼近。时田猛然扔出手中的工具,终于摆脱突袭。 拉开距离,寻找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 时田:“真够胆啊。”凌乱的呼吸间,时田挤出一句话。 那是对陆琪说的。想不到,竟然把理事長作为刺送进来。 刚才为止,那种玩赏动物般的表情消失了。安娜理事長发疯一样地笑着说道。 “真是的,母女都是不听人话的女人!” 然后,向前走近一步。 时田:“一开始就想这样?” “这是为了女儿” 时田:“说得好听” 一时大意。小看了这个看似疲乏的中年男人。 时田:“想起来也奇怪。如果真是为了代替安娜:而到这里来的,为什么你嘴里一次都没有说过” 仔细回想起来,理事長的眼梢中隐藏着阴谋。因恐怖而变得僵硬的嘴唇包含着狡猾的谎言。 时田:“我从安娜:那没听过你的坏话,所以大意了。不过,也没听说你做过什么好事” 温柔的少女,心中一定忍受着对父亲的不满。 时田:“真是厚脸皮的男人” 理事長笑了。 “要是没点口才,怎么能支走其他人呢” 最近的事件,最终没有提出起诉。 时田:“总是这样狡猾地逃避检举,给母亲套上冤罪后赶出家门?” “完全不知道你说什么。不过,得益于正美出走,那一年公司的疗养所终于落成了。正想把这个消息在正美的墓前报告呐” 时田:“名为疗养所的别墅?” 时田也知道,指责母亲私吞的资金,转了一圈全部落入理事長怀中。 时田:“真是的,生为人却不知道羞耻吗?” “虽然没有跟犯人讨论做人的道理,不过也没关系。经营公司的辛苦,你们这帮孩子是不懂的,我也不想多说” 时田:“邪魔外道,说什么从容的大话” 理事長:“这可是连孩子也能轻易明白的父母的良苦用心。还是说,你想听我的人生经历?” 时田:“不必了” 时田:也知道这个男人是私生子。憎恨亲人,白手起家建立了公司。 理事長:“时田:以前是很聪明的女孩子。当你再次在我面前出现的时候,感到对不起你。所以,刚才在学校要求的五百万,你拿走也没关系” 时田:“那还真是谢谢,父亲” 理事長:“但是,杀人可不行。复仇这东西,应该以最容易逃脱法的方式实施” 这一句话,已经说明安娜理事长的一切。站在那里的,不是安娜的善良父亲。只是一头傲慢的阴险生物。 “好了,你放弃吧。到外面去。不用担心,不会把你交给警察的。我也不想看到女儿被捕” 时田:“要我放弃,其实是不想再增加自己的丑闻了吧?” 到底怎样才会成为这样善恶观薄弱的人,时田对此很有兴趣。 “过来这边” 理事長举着电击枪,又迫近一步。没有逃跑的地方。时田的后背,碰到包有材料的蓝色薄板。 之后,瞪眼警戒。 安娜:“不要!” 安娜叫着。飞扑出来。从背后紧紧抱住理事长的手臂。黑色的凶器掉在地上。那是使理事长保持从容的唯一武器。他高声怒吼,甩开安娜:。时田已经抓住理事长的衣襟。一阵风声。 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被背叛了。理事長没有任何防备,脊骨摔在坚硬的地板上。疼痛的冲击使他半张着口,昏了过去。 时田调整呼吸,低头看着幼虫般蜷缩起来的亲生父亲。 时田:“我改主意了,果然还是要杀了你” 安娜:“姐姐” 时田:“对不起,安娜:。不过,你也有不对,放任这种父亲而不去劝谏” 自己说完,时田的心中在纠结。即使明白安娜没有罪,也无可奈何。受满溢的憎恨所支配,时田把理事長的手绑起来。 时田:“仔细想想,我们并不是姐妹吧” 安娜:“呃?” 时田:“法律意义上。就是说,不能有一个身为罪人的姐姐。我一直都误会了” 安娜:“在说什么?我们是姐妹啊?” 时田:“那已经没关系了。我们是外人。谢谢你的帮忙。不过,要分手了” 时田捡起细长的钉,蹲在理事長旁边。 时田:“好了,告诉我” 时田的表情相当冷酷,理事長的脸上立刻地露出了恐惧。 时田:“是你命令人到我家放火的?” “唔” 时田:回想起家里熊熊燃烧的那天晚上。灼热的火焰从四方逼近。母亲带病站起来,背着睡眼惺忪的时田:跳出窗外。想起因火伤而溃烂的母亲的手臂,时田泪流满面。 时田:“快说。你想死吗?” 钉的尖端,指向理事長的头。 理事長断断续续地呢喃起来。 “没错是、是我指使的。当时资金周转不灵,就跟片仓这样说。但是,真的没有说要放火” 时田心中的恶意沸腾起来。 时田:“那火又是怎么烧起来的!!!” 理事長“停、停手、真的!”眼泪和口水流得满脸都是。 “是片、片、片仓擅自做的,相信我!” 安娜:“姐、姐姐!” 时田:“啰唆!” 任何人的声音都已经不能传达到时田的耳中。对安娜的思念,对陆琪的抱歉,对义父的感谢,全都消散了。只是,将自己委身于心中苏醒的恶魔。 往沾满眼泪口水的理事長脸上狠狠地打了一下,时田拿出手机。 还得再解决一个人。 电话立即接通了。 陆琪:“怎么了,时田:。交出理事長之后,就会立即放了安娜:,不是说好的吗?” 说得好听。把电击枪这种危险的东西交给理事長。 时田:笑了。到头来,陆琪只不过是伪善者。 时田:“中陷阱了。但是,安娜,已经没用了,放心。” 与毫不减退的兴奋语调相反,时田的内心冰冷刺骨。 时田:“片仓好像也来了吧。可以进来里面吗?”陆琪:“” 时田:“啊,是吗。不愿意呀。那只好杀了这人渣。” 现在,不管后果如何,先把这家伙当场杀了为名剑 陆琪:“冷静点,时田,我明白了。片仓也会同意的” 时田:“不要再耍手段了,陆琪。不要让我生气” 陆琪:“好的。” 时田再次站在门前。 时田:“要打开了?” 可能是因愤怒而失去冷静。时田没有把人质作为护盾,直到拉开门的时候才察觉。 要是开门的瞬间受到袭击的话? 不过,那只是杞人之忧。 海风吹了进来。眼前站着一个瘦小的男人。穿着西服,戴着细长的眼镜。 时田:“片仓吗” “正是” 时田的右手立即抓住男人的手臂。左手举起作为凶器的长钉。快要插入片仓脖子的瞬间,声音响起。 时田在仓库入口抓住那男人的瞬间。 叶隐:“陆琪、就是现在!” 时田毫无防备地打开了门,现在正是机会。 陆琪:“明白!” 叶隐用手顶着仓库的门,不让其关闭。 时田:“要干什么!?” 时田眼露凶光。 从抓住的男人背后伸出手,掐着他脖子。 另一只手握着闪闪发光的细长的钉。 一步步向后退去。 叶隐举起手,给叶家的小伙子们做出手势。 陆琪首当其冲,一口气冲进仓库里面。 看到远处有几辆车正向这边开来,但已经没空去管这些事了。 时田:“看不到吗!?再过来我就杀了片仓啊!?” 无视时田的要挟,其他人纷纷闯进仓库里。 距离大约五米。以时田:为中心形成半圆形。那些家伙全都露出杀气,放出压倒的气息。 时田对站在前方的好友问道。 时田:“等不及了吗,陆琪?” 陆琪:“是的,这是最后手段” 时田:“真令人惊讶。再好好考虑一下。这情况有改变吗?” 时田的脸上浮现出从容的笑容。 时田:“我已经抓住了。现在就能杀掉” 其实对时田来说,比起安娜作人质时,现在的形势要好得多。紧握在手中的这个叫片仓的男人,是死不足惜的卑鄙小人。 陆琪:“时田,冷静点” 时田:“我很冷静” 没错现在可以冷静下来了。 陆琪:“拜托。不要再做这些愚蠢的事了。我最喜欢时田了” 时田:“最喜欢的话,为什么不对我说“魔王”的事?” 陆琪:“对不起。贸然说起的话,会给你添麻烦”时田:“原来是为我着想啊,谢谢你。如此一来我们就分道扬镳 时田用力抓住片仓的头。用上过多的力量。疯狂使得时田的力量膨胀。 她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安娜理事長。 时田:“火上交由了呢,陆琪” 陆琪:“什么?” 时田:“为了安娜:,我曾经想过,不要复仇了”安娜呆呆地站着。摆出跟不上事态发展的表情。时田:“对安娜:而言,光是有个恶棍父亲就已经够丢脸了,而且,还有个犯人的姐姐,怎么说也太可怜了” 在说话内容的背后,已经不存在一丝良心。是陆琪的错时田在心中说。 时田:“你不煽动理事長的话,就会大团圆结局了。伟大的勇者大人” 陆琪的表情黯淡下来。眼梢看了看理事長。后悔已经迟了。 陆琪:“明白了。让我当人质吧” 时田:“别开玩笑了。虽然我确实对你很失望,但也没理由杀你” 陆琪:“是吗” 时田:“人质也要有作为人质的理由” 时田嘟哝着理所当然的事情。已经不用为春浪费时间了。 时田:“好了,让开。车准备好了吧?” 陆琪:“时田。” 时田:“还想怎样?看着片仓被杀,然后逮捕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看到任何可疑举动,我就当场杀了他,不会顾虑什么的” 但是,陆琪没有动摇。 陆琪:“我还是要说。放了那个人,我不会让你杀人的” 时田:“适合而止吧。” 叹气的时候,时田突然感到不妙。 陆琪站着的举动。挺起脊梁,气势很强与自己对峙,毫无失败者之感。 为什么,为什么? 虚张声势吗。时田与陆琪交往了很长时间。从未在她身上有过虚假的感觉。 难道她还能扭转乾坤?时田充满疯狂的头脑,趋于平静。 说起来、 那帮家伙对着中心。每个人都一脸凶相。摆着立即扑上来的架势。 时田:“” 不对,为什么,没有扑过来 时田带着焦虑,却又自然地把视线移向片仓的后脑勺。 陆琪:“那个人不是片仓”说 时田:“” 陆琪:“是这边的人。叶隐同学拜托的,协助人员” 时田连哑然的时间也没有。一直都能言善辩的嘴,已经动不起来了。 所以,他们还在犹豫。他们不可能会在意片仓的性命。正因为人质是自己人,才有抑制作用。 “我也有家人的。放过我吧,小姐” 被时田当作盾牌的男人以为是片仓的瘦小男人用特有的语调说道。 时田只能呆呆地看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