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不敢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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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没有事情,就没有事情,你要说有事情,我倒是果真有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和你聊一聊。”沈沐阳一边说,一边办刘灵毓将靴子脱掉了。 “你一天的活动量,也应该保持点儿,走那么多做什么?”沈沐阳招呼门口的侍女去准备洗脚水了。 “提前说啊,我可没有压榨你,是你自己要给老娘洗脚的。” “是我自己啊。”沈沐阳套近乎。 “总感觉你有事情呢,你有什么事情,我们就事论事得了,沈沐阳,你啊你,你是藏不住秘密的一类人,你看看你的眼睛,你的眉毛,你的鼻子,你一切的一切可都是事情啊。”刘灵毓盯着沈沐阳看。 “你要说有事情,就自然是有的,我啊……”沈沐阳刚刚打开话匣子,刘灵毓却好像想起来什么,“对了。”刘灵毓起身,“我啊,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也要和你聊一聊的,我今日里,发现个其余的事情…” “帝京,最近不是在逮捕那玄甲卫,那玄甲卫啊,其实……”刘灵毓凑近沈沐阳,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切切的说道:“其实,是有什么人将这玄甲卫给救助了下来。” “这,杞人忧天了,何以见得呢?”沈沐阳的心在擂鼓,砰砰砰,砰砰砰的。 老天啊,刘灵毓怎么变得这样聪明了。 “何以见得?”刘灵毓冷笑,“你以为裴将军是吃素的不成,事情还要从那一天说起,之前不是告诉过你,这家伙受伤了?需要一些中草药才能治疗,你说奇怪不奇怪,有人居然在朝廷的前一步就下手了,将那中草药给买走了。” “只怕,那人买走了,有自己的用处呢,未必就是用在了那玄甲卫的身上。” “沈沐阳,事情不会这样凑巧的。”刘灵毓凑近沈沐阳,“第一,世界上不会有那样巧合的事情,这第二,我们要相信裴臻的判断力,这许多年来,帝京多少事情都是裴臻在做的,难道裴臻会算错不成?” “人……”沈沐阳沉吟道:“都会出错的。” “沈沐阳,你究竟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发现你好像在和我抬杠似的?”刘灵毓的脸垮下来了。 “怎么可能?”沈沐阳道。 “算了算了,我啊,大人不记小人过了,我现下告诉你,我们的人不是也在帝京活动,只要发现了情况,立即汇报就好。” “这是大事情,要是立即汇报了,朝廷还有赏赐呢。”刘灵毓笑嘻嘻的。 “好,知道了,但要是不汇报呢,知情不举的结果是什么呢?”其实,这也仅仅是沈沐阳想要问一问的玩笑话罢了。 “要是知情不举的话,这后果就严重了,会连坐的,朝廷已经下了红字文件,哪怕是一个无辜的百姓,收留了这个人,都要严惩不贷的呢,现如今,这人身上有一个大秘密在。” “哦,原来如此复杂,。” “你以为?”刘灵毓到,其实,沈沐阳是想要在刘灵毓这里就那阴差阳错的事情来请求坦白从宽的处理,但想不到,听刘灵毓这意思,事情继续发展,还会继续有恶化的状况,这么一来,情况可就复杂到了极点。 沈沐阳沉默了,将涌动到喉结下的一句话最终还是咽下去了。 “那么,对了,你刚刚吞吞吐吐的,却是要和我聊什么呢?” “我……我,被你这么一打搅,似乎就全部都忘记了。”沈沐阳尴尬的笑了,刘灵毓看到沈沐阳这模样,不禁存疑,究竟怎么一回事啊。 沈沐阳明显感觉到事情非比寻常,对那跨院里的人,他是存了送瘟神一般的心思,早早的送那人离开也就是了,其余的一切,一概都不理不睬。 沈沐阳现在也并不敢去深究了,只能看着势态继续恶化下去,他是想要力挽狂澜而不能啊。 看到沈沐阳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刘灵毓显然感觉到了什么,但问了很多次,沈沐阳却还是这模样,刘灵毓也懒得去问了。 帝京。 帝京里,卫可期的身体逐渐的好了起来,他能走能动了,虽然行动比较迟缓,但情况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根据玉飞龙的安排,这里并不需要其余人瞎参合。 他们两人已经自给自足了,这个庭院里,倒是安安静静的,但薛落雁还是在这庭院外,差遣了重兵把守。 现如今的卫可期,是刘澈唯一的希望,今日,薛落雁再一次过来看卫可期,发现卫可期好了不少,她哪里有不开心的呢。 “真好,真好,看到你好,我的心也放下了。”一方面,薛落雁明白刘澈与卫可期之间的利害关系,这第二方面,卫可期毕竟是自己的朋友,只要卫可期逐渐的复原了,他也就开心了。 “快彻底好了,他这人啊,很皮实呢,比一般人好的快多了。”旁边的玉飞龙格格格的笑着。 “那就好。”薛落雁擦拭了眼角的荧光,又道:“我现如今,还有个不情之请呢,希望你还能继续帮帮我。” “你说就好,我们是朋友啊,落雁。”其实,现如今算起来,薛落雁和卫可期之间的友情已经六年了,这六年里,的的确确也是,只要薛落雁遇到各种医学上的疑难杂症,他卫可期都会第一时间帮助薛落雁的。 这么一来,薛落雁有各种事情,还是恳求卫可期。 “我妹妹也病了,我想要让你给看看。” “薛锦茵?”其实,不提起薛锦茵,只怕人人都将这恶毒的蛇蝎妇人给彻彻底底的遗忘了,但经由薛落雁这么一提说,好像那久违的记忆忽而就苏醒了过来。 “是,薛锦茵。”薛落雁点头。 “她现在在哪里呢?” “深牢大狱。”薛落雁一脸“不瞒你说”的神情,关于薛锦茵的一辈子,是短暂而忙碌的,她这个女子,何其不明智,将自己的终生幸福都捆绑在一个男子的身上,索性,机关算尽。 但到头来的结果是什么呢?那从来没有喜欢过她的男子,依然如故,倒是自己,遍体鳞伤。 薛锦茵为了能得到刘泓,能进一步得到刘泓的爱,在帝京里的确是做了很多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情,现如今,薛锦茵进入深牢大狱,其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其实,妹妹也是一个……一个可怜的女子。”薛落雁勉勉强强为妹妹辩护,听到这里,旁边的玉飞龙沉默了,之前,玉飞龙也是见过薛锦茵的,甚至于对那薛锦茵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也是感觉毛骨悚然。 “落雁,事已至此,我却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既然她已经不能兴风作浪了,你且让她在深牢大狱就好,只是让狱卒对她好点儿也就是了,让她出来,帝京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我知道。”薛落雁的眼睛好像星星一般的明亮,“不就是大义灭亲,我……我难道就不能吗?” “落雁,真的是苦了你。” “这有什么苦不苦的,一切都是小妹在咎由自取罢了。”薛落雁道。 “那么,事不宜迟,现在我们就去看看她。”她说,听玉飞龙这样说,薛落雁只能强颜欢笑,振奋起来精神,“这个轮椅呢,虽然看起来笨拙了点儿,但我们还是要用的,现在,我们就去地牢里看看薛锦茵。” 其实,在薛落雁的心目中,这薛锦茵早已经不是自己的妹妹了,甚至于,她是想要和薛锦茵撇开关系的,尤其是在这种节骨眼上。 他们这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天牢,薛落雁带着一行人,到天牢去了,那天牢里,最尽头处,最拐弯的位置,关押的囚犯就是薛锦茵,此刻的薛锦茵,刚刚吃了一碗饭。 她没有用筷子,尽管,上一次,薛落雁早已经提醒过了狱卒,夭善待自己的妹妹,狱卒也都照办了,但妹妹呢,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茹毛饮血的怪物。 薛锦茵隔壁监牢里的瘦弱女孩,时常都过来,*的笑着,“哈哈哈,哈哈哈,皇帝都玩儿过的身子,想必是不同凡响的,我啊,也就热闹热闹,一个人冷冷冰冰的,无聊透顶了。” 最近,这女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根针,那一根针是用来惩罚薛锦茵的,那一根针时不时的就刺在薛锦茵的后背上,胸口上,下身等等薛锦茵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薛锦茵胡乱吃了那一碗饭,目光呆滞的盯着前面的黑暗,好像黑暗里有什么东西似的。 “嘿嘿嘿,嘿嘿嘿。”薛锦茵爆发出夜枭一般诡谲的笑,那笑,回荡在耳边,让人毛骨悚然。 “嘿嘿,嘿嘿嘿。”薛锦茵的眼睛始终盯着眼前,“为娘在,在呢,在这里呢,就在你面前呢,你快来,快过来,让为娘抱一抱你,抱一抱你啊。” 薛锦茵的眼前,好像有一个小孩儿似的,薛锦茵的手,伸出去,就那样准备将小孩儿捞过来,但眼前却什么都没有。 一只脚,用力的踩在了薛锦茵的手臂上,薛锦茵锐利的鸣叫了一声,那孩子的幻象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什么呢,取而代之的乃是一哦个膀大腰圆的男子。 那男子的五官里都有血液在流淌,看起来恐怖的很,这是一个遭遇了毒打后,的男子,这男子一步一步的靠近了薛锦茵。 薛锦茵看到这男子,却好像老鼠看到了猫儿一般。 “啊,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刘澈害死了你,陈万三,你……冤有头债有主,你……你实在是不应该找我啊。你如何为就要就要找我复仇呢,不可以,不可以啊”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啊。”那陈万三的嘴唇一张一翕,一步一步的靠近了薛锦茵,薛锦茵尖锐的鸣叫,好像被热开烫伤了一般,虹欧贝诶紧紧的贴着铁栏杆。 “不,不,不,救命,救命啊。” “薛锦茵啊,你现如今果真是自食恶果了,薛锦茵,薛锦茵,薛锦茵,薛锦茵,薛锦茵啊。”薛锦茵听到有什么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立即回头,却发现,自己旁边的黑暗中,一张金交椅上,正襟危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人。 那人……是不会太后娘娘可是什么人呢?薛落雁看到这里,恐惧不已,惊慌失措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