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放手的爱

    “都说您心里有个人？”晏远山这样问，是比较大胆了，但刘澈却点点头，笑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在这帝京里，能有什么秘密呢？跟何况，您的这件事情早已经弄得沸沸扬扬的了，想要让微臣不知道，好像都没有可能呢。”晏远山嘟囔道。

    “那薛落雁究竟是什么人，让您这般疯狂，让刘泓情愿连天子都不做了，也要与薛落雁在一起，让库姆可汗，很多次的帮助，让了楼临霁也那样疯魔，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还让太后娘娘给送走了，母后觉得，将落雁留在帝京，是个安全隐患。”刘澈这样说。

    晏远山却不敢苟同，不禁笑道：“现如今，你越是这样说，我却越是想要见一见她了呢。”

    “只可惜，现如今她却的的确确不在我龙庭。”刘澈说，刘澈想，现如今薛落雁没有回来，未必就是坏事情，至少，在刘澈这里，经过这一段泥沙俱下的时光以后，薛落雁的形象在刘澈的心里是果真逐渐的消失了。

    其实，要是不被晏远山刚刚给提起，在刘澈这里，只怕是很多年都不会想到薛落雁呢。

    “什么时间薛落雁回来，你让我大开眼界一下，这女子不是一般的女孩，乃地地道道是个神灵一般的存在啊。”她这样说，刘澈闻言，却王顾左右而言他，问道：“你可曾婚娶了吗？”

    “不曾！”晏远山道；“您为什么忽而却问微臣这个呢？”

    “索性，朕就不安排你们见面了，免得一个不小心，你又是喜欢上了薛落雁，事情更糟糕了。”刘澈这样说。

    “哈！”晏远山简直要跳脚了，激动的站起身来——“我是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之人，你以为我没有千帆过尽不成？我会喜欢那样一个人？才不会呢，你们之所以疯魔，是因为你们对女子了解的不多，我啊……”

    晏远山一脸“我早已经得道成仙”的模样看向刘澈，刘澈似想起来什么对旁边的高成说道：“取薛落雁的画像过来，让远山大人看看。”

    “哈，”晏远山不禁笑了，“你居然有薛落雁的画像吗？来来来，来来来，让微臣看看，这样一个女子究竟是什么模样的。”他雀跃的站起身等着。

    少停，高成果真将一个画卷拿了过来，给了刘澈，刘澈将那一卷画打开，随着画面逐渐的暴露出来，晏远山看到的，首先是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

    那种黑亮，好像散发出来一种少见的珠光宝气，除了这种美丽的颜色，下来就是饱满的额头，都说，人额头是饱满的，说明这是一个聪慧绝伦的灵魂。

    跟着就是黑漆漆的眼睛，那目光朗然居然好像星星一样，接着，晏远山看到了薛落雁的琼瑶鼻，根本就是薛落雁的檀口，红润的好像石榴子一样。

    看到这里，他的心也跟着跳起来，大概是对这张画的期待值很高了，索性将自己一切的注意力都吸引力过去。

    看到晏远山这模样，那直勾勾的眼睛，紧迫的钉在薛落雁的面颊上，急切的看着画面，一切看到这里，刘澈现如今倒是庆幸了不少。

    真好，真好，真好啊，被晏远山看到的并非是薛落雁本人，要是薛落雁本人，事情简直不可想象。

    刘澈看向晏远山，只见晏远山在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的人看，终于，一张画算是全部都展开了，画面上的女子穿着正宫红的衣裳，光着脚丫子。

    一般来说，热烈的红色，无论是穿在什么人的身上，都会显得热闹，但不同的是，那样艳丽的绯红，穿在薛落雁的身上，一丁点不显得热闹，倒是有一种孤冷与寂寥。

    这种反常是很奇怪的，薛落雁的旁边，是一棵开花的树，那是石榴树，只因为石榴树上也有红，两种红却好像处理不好的关系似的。

    亦或者说，是画匠有心要将这两种红融合在一起，让薛落雁看起来很是遗世独立，红，红的好像云霞，红，红的如火如荼。

    看到刘澈的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伤感之色，晏远山知道，是刘澈对薛落雁的思念与日俱增了，一张画终于算是观赏完毕了，刘澈看向晏远山。

    问道：“你观感如何呢？”

    “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子，甚至于，连一丝的美丽等等都谈不上，但是说起来却是那样的与众不同，那样的……”晏远山在寻找一个形容词，终于，说道：“那样的卓尔不群。”

    “是。”对晏远山的形容，刘澈是深以为然的，刘澈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对晏远山观感的赞同，但晏远山却看得出来，这一瞬间，刘澈是非常低落的。

    刘澈面上浮现的失望之色，一点一点的浓郁起来，晏远山笑道：“说起来，也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但真人的话，应该比这个还要好看一点儿。”

    “不！”刘澈回头，深沉的目光盯着晏远山看，武断的说道：“这是画匠经过没话的，其实，落雁真正的人没有这一张画漂亮。”

    “那么！”晏远山就感觉奇怪的很了，眼睛里的疑惑之色，好像潮汐一般的汹涌起来——“那么，你们为什么为这样一个女孩子却前赴后继呢？这不对劲啊！

    “薛落雁有一种人格魅力，是很多人都没有的，朕分析过，之所以，朕等让薛落雁给吸引住了，十有八九就是因为薛落雁这种人格魅力。”刘澈这样说。

    晏远山不是很明白，但也不是完全不明白，刘澈的感觉，是晏远山能通过想象力得知的，但却也仅止于此。

    “这种女子，还是在外面的好。”刘澈忽而说。

    晏远山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凭良心说，薛落雁不算是一个特别美丽的女子，甚至于，连一个祸国殃民的女子应该具备的美丽都完全欠妥，但奇怪的是，这样一个看上去不怎么美丽的女孩，却是一个完美的综合体。

    他是没有见过薛落雁的，所以，也完全不知道究竟薛落雁的本人是什么模样的，但现下，对薛落雁，他却存在了另外一种想象，一种迫切想要见一见这女子的愿望。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晏远山说到这里，轻轻伸手，拍一拍刘泓的肩膀，似乎在提醒刘泓什么，刘泓顿时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连连点头 。

    “未必一个相貌上稍微有点如意的女子，就做不得皇后，有很多相貌上不十分美丽的女子，古往今来可都是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就拿您的云缡来说，微臣能看出来，这云缡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他说。

    “朕一切都明白，爱情无需多言。”他说。

    “那就好。”晏远山继续和刘澈喝酒，高成将薛落雁的一张画给卷了起来，却也好像恋恋不舍的模样。

    说晏远山不想要见一见薛落雁，那是不可能的，他其实也怕，怕自己被薛落雁这种独一无二的人格魅力给吸引住了，逐渐的就失去了自我。

    刘澈和晏远山胡乱了聊了会儿，晏远山告辞了。

    “朕已经很多很多年……”看到晏远山去了，刘澈叹口气，道：“没有遇到这样一个能与朕聊得起来的人，他是这文武百官里最不忌惮朕，并且敢犯言直谏之人，朕是如此的开心。”

    “皇上，这晏远山不仅仅是您的好朋友，还是朝廷里不可或缺的栋梁之才，依照老奴这眼睛，似乎也能看出来晏远山那非比寻常的地方呢。”他这样说，刘澈闻言，点了点头。

    “这晏远山是老天爷赏赐给朕的珍宝。”

    “可不是。”高成点点头，忽而好像想起来什么。“尚宫局那边与鸿胪寺那边，皇上您看，需要召见过来聊一聊具体的事情吗？”经过高成这么一提醒，刘澈带哦是想到了，距离册封典礼逐渐的靠近，好像也的确需要与这两类人去接洽一下 。

    听高成如此这般的建议，刘澈连连点头，少顷，高成将册封典礼上需要见一见需要面谈的人都找了过来。

    原本，刘澈是想要休息的，但天家的事情，想要休息却哪里有什么可能呢，只能一一的接见了他们，他们一一都进来了，刘澈与之聊了很久，将册封典礼上的一切细节基本上都面面俱到的考虑到了。

    刘澈这才点点头，让他们离开。但此时此刻，早已经冷飕飕的了，今年的秋天，好像来的比任何一年都早似的，外面讲银碳送了过来，高成命人将地龙点起来，屋子里顿时变得温暖如春。

    刘澈看着地龙里燃烧起来的木炭，却陷入了沉思中。

    坊间，对于惯功亏一篑的事情，刘泓倒没有太过于情绪低落，刘泓也知道，这样一个人必定是狡兔三窟了，要是才刚刚和自己斗智斗勇，楼临霁就甘拜下风了，就束手就擒了那怎么可能呢？

    “皇上，吃什么东西呢？”碧玉从外面进来，压低了声音问，今天，刘泓带领了一大群人去蛀牙楼临霁，但是碧玉眼睁睁看到，明明是瓮中捉鳖那样简单的事情，却因为琵琶对楼临霁用了情，以至于让楼临霁望风而逃了。

    这一切的事情，也是碧玉参与了，并且也是碧玉经历过了的，一想到这里，碧玉唯恐刘澈因为失落感而难过，所以从同福栈回来后，碧玉的声音都比较小。

    唯恐自己说不好话，让刘泓不开心了。但是刘泓却知道碧玉的心，看到碧玉这个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笑道：“你今日说话怎么好像声音很小很小的模样，你生病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