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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时骞没否认:“我在你身后。”

    “艹!”青越没忍住骂了句脏话,不死心,“那怎么又知道我喜欢男人了?”

    傅时骞如实回:“误会了你跟青岩。”

    他只开了个口,青越就差不多明白所有,但傅时骞还是详细解释了下:“你回国后,我试图忘记你,但做不到。

    得知你作为交换生回米国时,为了再看看你,我申请了你们学校的研究生。

    一年时间,我还是像个偷窥狂,默默关注你,却不敢打扰。

    后来你回了国,我想我们的交集应该彻底断了,我打算把这段无疾而终的暗恋藏在心里。

    可是,默默关注你成了习惯,我再克制,每过一段时间,还是忍不住看看你的动态。

    然后我以为你喜欢上青岩,因为自我关注你开始,你对他是唯一与众不同的。

    我草草处理完公司的事,以想回国发展为由,再次来到你身边。

    回了国,我才发现是我误会了,他是你亲弟弟。

    希望变成失望,我还是决定不打扰你的生活,只在走之前想见你最后一面。”

    就是酒吧那一夜。

    青越懂了。

    是他的主动,又给了傅时骞希望。

    难怪……

    难怪他能记起的零星片段里,有这样的对话

    “我是男人。”傅时骞严肃地对他说。

    他吻上了傅时骞的唇,还急不可耐解他的衬衫扣子,迷迷糊糊道:“我就喜欢男人。”

    醉酒严重,他已经记不清当时的具体场景了,但那一刻傅时骞眼里的亮光还是被他记住了。

    他问:“确定?”

    青越用更急切的吻回答了他。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青越心中有了尘埃落地的踏实感。

    他抬眸看向傅时骞,眼神真诚,口吻认真。

    他的话混在海风里,却没被吹散,足以见其坚定。

    他道:“傅时骞,我们领证吧。”

    第86章

    乍听到青越这样说, 傅时骞深邃的眸子骤然一亮。

    如那夜他听到青越说喜欢男人一模一样,是尽管克制依然难以控制的狂喜。

    不过很快,那点亮光淡了、散了。

    如烟花绽放,璀璨耀眼, 却短暂。

    待他回复青越时, 已经恢复如常。

    他道:“越, 我不跟你说这些,是因为那只是我的事。我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你感动。

    我承认我非常想跟你结婚, 但不是现在。”

    青越懂傅时骞了。

    这人虽然传闻心狠手辣, 能力卓越,实际上在面对感情时,是自卑的。

    深藏于骨子里的不自信, 让他不敢。

    ——暗恋多年不敢表白。

    ——在他离开的刺激下,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表白, 却因为小小挫折立刻退缩。

    ——两人发生关系那么久, 他就是不肯告知他一点点, 关于过去他暗恋的事。

    ——哪怕现在,他主动说扯证, 傅时骞还要怀疑他因为同情和感动。

    他的爱, 深情又卑微,在他心里生长了许多许多年, 从一棵小苗长成参天大树。

    但他不愿意打开天窗, 让那树叫任何人看见, 包括他。

    傅时骞爱他,又怕他看到过去过于卑微的他,因此嫌弃他。

    这是他小时候缺爱的成长环境造就的, 青越怎么会嫌弃他?!

    他甚至不气他,也不怪他,只心疼他。

    青越还未来得及给他答复,傅时骞又开了口。

    他道:“你在试用我一段时间?”

    青越想哭又想笑。

    想哭是因为,傅时骞到底有多爱他,才TM这么卑微,什么主动权都给他。

    想笑是因为,傅时骞到底有多爱他,才TM这么迟钝,看不出来他动了心吗?!

    “行吧,看你表现。”青越起身,端着高高的姿态扔下一句话,回了房。

    他愿意维护傅时骞面对感情的小自卑。

    这些都没关系,他相信,在往后一朝一夕的相处中,他能用实际行动告知他:我对你不是同情,也不是感动,跟你一样都是爱。

    经过一天的起起伏伏,青越虽然兴奋,但也累。

    回房后,他便进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流浇在头上时,他还有点恍惚

    明明过年那天,听到付晚晴跟青岩要订婚的消息时,他还觉得太快了。

    可就在刚刚,他居然主动提出要跟傅时骞领证。

    其实……

    他在那两对订婚前领证,估计得吓他们一大跳!

    只是想想,青越就觉得心情好。

    原来谈恋爱是这种感觉,让你每时每刻都如泡在蜜罐里,心里甜丝丝,还总想笑,觉得这个世界一切都很美好。

    不过为了他男朋友,不能吓那两对就不能吧。

    青越觉得爱情能够治愈人,否则他怎么还生出些希望弟弟跟小阿姨早点订婚的希冀呢。

    青越还沉浸思绪里,浴室的门又传来熟悉的“咔哒”声,是他男朋友进来了。

    “我艹!”这回青越倒是没在遮挡啥,定定地望着依然穿着衬衫西裤的傅时骞,“我说傅总,您能不能别每次都这样?!

    今天绝对不行,你手还伤着!”

    傅时骞难得,又没听他的。

    他还是跟上次一样,衣服都没脱就进了淋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