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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低头立在那,就浑身散发着矜贵魅力。 水龙头开着,有温水流淌过他修长的大手,明明他只是在抚/弄一瓣青菜叶子,却给人一种在清理艺术品的错觉。 夕阳从窗子透进来,有零星日光落在他手上,通过水珠折射出光晕,让整幅画面带着梦幻般不真实感。 青岩盯着面前的景象,有些移不开眼。 他从来不知,只是洗菜而已,也能这样好看? 察觉青岩在看他,陆离江将刚洗好的一片菜叶举至他面前,问:“是不是这样?” 偷看被抓包,青岩快速移开视线,佯装无视发生般点了下头,高冷回应:“嗯。” 专注洗菜的陆离江完全不知青岩百转千回的心思,他享受着青岩的认可,盯着自己刚洗干净的菜叶子,如欣赏艺术品一般,赞赏地点头。 真是越看越满意。 陆离江将其放入准备好的盘里,又去洗第二片。 得到认可,他开心,但不满足。 “岩岩。”陆离江手上动作不停,盯着汩汩流出的温水,唤了他一声,随后试探着问,“我是不是很聪明,学东西特别快?” 听清问题,青岩撕蘑菇的手顿了下。 如果没记错,洗菜这种事,他七八岁就能做得很好了。 陆离江今年,十七八了吧?! 刚让他移不开眼的画面破碎了,青岩侧眸看向身边的人,正准备怼他一句。 却发现,陆离江回视他的目光很亮,期盼和希冀显而易见。 像个讨要奖赏的小朋友。 不知为何,青岩的心蓦然一软。 他动动唇,怼人的话到变成了妥协的夸奖:“嗯,你真聪明。” 说实话,青岩觉得今天的自己很不正常,从接到陆离江的电话起就没正常过。 智商不在线,年龄也仿佛回到了幼年时期 毫无理智的跟陆离江在校长室门口做亲密的事。 没怎么深思熟虑就来了陆离江的公寓。 现在还陪他进行幼稚到家的对话。 桩桩件件,都是前世的他鄙夷又不屑的,可现在到了陆离江面前,他非但没觉得离谱,甚至有些甘之如饴。 青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正在一点一点发生变化,而这些变化都跟身侧的人分不开关系。 “刚说的不算,对着镜头再来一遍。” 陆离江突然而至的话,让愣神的青岩回到现实。 这一看,他才发现陆离江不知何时掏出手机正在拍他。 青岩瞬间转头避开镜头,冷声道:“陆离江,你幼不幼稚。” 陆离江丝毫不介意他的嫌弃,只笑着,举着手机找他的正脸:“岩岩,你像刚才那样再夸我一遍,我给存下来。” 青岩扭过身子,不让陆离江拍,希望他就此打住幼稚行为。 可陆离江像是玩心大起,他躲一点,陆离江就进一点。 直至陆离江的胸膛贴上了他的胳膊,他感受到了那份坚硬与热度,青岩的身体僵了下,短暂的沉默后,他终于垂头再次妥协。 他让了一步,没再让陆离江向他靠近,转过身看向摄像头,按照陆离江的意思道:“陆离江,你真聪明!” 他说得很认真,像是在答一道学术题般严谨专注。 完全没意识到青岩变化的陆离江终于心满意足,他浅笑着点了保存,才继续回到水池边处理未完的小白菜。 青岩没做什么复杂的菜,但没忘给爱喝汤的陆离江煲了排骨蘑菇汤。 两人一起吃晚饭,吃完青岩要去洗碗,陆离江没让。 青岩以为他又想自己来,抱着为餐具负责的态度,他正准备拒绝,陆离江先他一步道:“我家有洗碗机。” 青岩终于作罢。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陆离江家的洗碗机并非他住到公寓时就装的,而是上次在宿舍洗碗翻车后,他才让人装的。 那时他就想了,如若有一天青岩过来跟他一起做饭吃饭,他一定不能再丢脸。 本以为还要些时日,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快。 果然,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去书房?”将青岩带出厨房,陆离江怕他敏感的小室友立刻要走,找了个青岩感兴趣的事,问,“我最近收集了几本有意思的习题集,看看?” 青岩对做难题没有抵抗力,确实打算回学校的他又变了想法,遂点点头,应道:“嗯。” 陆离江轻轻勾唇,领着青岩来到书房。 他在书架上翻找竞赛题时,青岩立在一边盯着陆离江的书桌 他的书桌很整齐,正中间堆着一摞竞赛习题书,旁边摆放着一只定制钢笔。 跟当初在学校会议室送他的那支款式一样,只这支是白色,看上去像情侣款。 青岩挪动了点不太自然的目光,瞥到了旁边的一台立式日历。 日历翻开的是这个月,29号那天被画了个圈。 青岩不知道是不是29号出竞赛初试成绩,便问:“29号出成绩?” 陆离江取书的动作顿了顿。 他微微侧头,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台历的29号上 12月29日,他十八岁的生日。 当然不仅如此,如果青岩往前翻,会发现每个月农历的这一天都被他圈了起来。 因为这一天也是农历十五,是他从十岁起就固定发病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