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闺女上不了台面
李小兰娇滴滴唤道“母亲~” 徐氏被这一道过分做作的声音,叫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跟这个废物向来母女感情冷淡。 徐氏将几上茶盅推倒地上,破碎了一地瓷瓶,茶水氤氲着热气。 整个屋子只听得徐氏暴怒的声音响起,“胡闹,谁教你用这一副媚态说话的?” 跪在地上的几人吓得心颤了几下。 李小兰龇牙咧嘴,暗自懊恼用错了语气,耷拉着小脑袋,此时绞尽脑汁寻思着如何以原主“废物式胆怯”求饶,又能逃过这一次刁难,又能博得日后在李府的一线生存空间? 现在她最苦恼的就是还没摸清楚这个新郑城外面的生活圈子,被突然扫地出门,是很被动的事情。以李家小姐的生活,好歹手脚也能放得开点。 “还不把地上收拾一下!”徐氏一声令下。 二等丫鬟翠云招了新来不久的粗使丫鬟上去收拾,她则出去重泡一盅茶。 茶奉上,翠云退至一边小心伺候。 徐氏端起茶,低垂的眸光,随意扫过跪在地上用手帕小心翼翼包起碎片的粗使丫鬟,还有那稍远两步半天不吭声,头都快垂到胸口的李小兰。 徐氏轻笑道“跟你以前的母亲一个样呐。性子软软弱弱的一点儿都没变。还跪着做什么,都起来吧!” 跪地的三人起身。 李小桃眼底燃烧着愤怒,最厌恶上边的嫡母,每回装腔作势,指桑骂槐的劲儿! 以前资质好,李森然护着她,李小桃曾当面怼过徐氏几回。有一回把徐氏气得脸颊通红,失态的连喊两声,滚出去! 想起过往,李小桃心中愤愤不平,心疼的眼角余光丢了一抹给李小兰。每回嫡母都选软柿子捏,胞妹李小兰受了不少委屈。 “母亲……”李小兰看出徐氏喜欢她胆怯柔弱,也就顺着她的心意,哭腔有气无力,欲言又止的。 等所有人的注意力投来。 李小兰佯装吓得不轻,腿软重新跪在地上,头贴着冰凉的石砖,结结巴巴哭诉道“母亲,这回、这回真的是三姐姐欺负我,求、求母亲……” 李小兰悄悄抬起头,撞上徐氏一双似笑非笑的戏虐双眸,李小兰咬着下唇,扮出委屈不已的模样,为了避免眼神被看出破绽,她低垂着视线。 这副模样落在徐氏眼中,十足的上不了台面的废物小姐。 徐氏笑着道“这孩子,我倒没说什么,自个儿就先吓成这样了。慧儿,还不把你家小姐扶起来。” 慧儿一脸懵地过去将李小兰扶起。 以前小姐也很爱哭,可今天这哭哭啼啼的架势,让她觉得很不一样。 就连从来不对她们小姐露出笑脸的大太太,居然都露出和蔼的笑容了。慧儿拧着眉头,定定地盯着小姐看,第一次从心底油然生出一种小姐很厉害的念头。 徐氏扭头看向李小荷,不温不火的语气训道“荷儿,你是姐姐,怎么还跟你妹妹这般胡闹?回去罚抄十遍家训。” 李小荷起身,乖乖应喏。 暗中瞥向那边李小兰的眼神,却越发显得阴鹜。 这还是她第一次挨罚,倒是记住了。以后定要让这个废物生不如死! 李小兰察觉到敌意,趁着众人没留意,朝着李小荷挑衅的抛了一抹媚眼,垂在身侧的手,也同时间朝她竖了竖粗俗的中指,表示鄙夷。 李小荷一愣。 视角的缘故,她看的一清二楚,却不大明白她竖中指的含义。只觉得心里憋闷的慌。 前院李管事在储仙院外侯着。 其中一名粗使丫鬟将他的话传入。徐氏脸色微变,沉声问道“老爷唤五小姐出去做什么?” “有玉虚阁来的两位客人,想要见五小姐。” “见她做什么?”李森然有多不待见废物,徐氏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突然冒出两个玉虚阁的客人,能让李森然改变心意,身份定是非同寻常之辈。 徐氏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慌感觉。 “回大太太的话,奴婢不知。”粗使丫鬟小心翼翼道,“要把李管事请进来吗?” 徐氏不耐烦的点点头。 李管事进来,行了礼,等待着徐氏先开口。 “来的两位客人都是什么人?” 当初李森然花重金,都未能结交玉虚阁的人。徐氏有点头大,不得不多想。 唯恐有朝一日又被大徐氏一双闺女重新骑到头上去,时刻提醒外人,她小徐氏曾是滕妾的身份。 “玉虚阁阁主关门弟子,黑白无常兄弟。” 徐氏愣了下,侧目久久盯着李小兰面容出神,好一会儿才道“回去换一套干净点的,见过客人,再回来细细禀告我。” 沉了数秒,又吩咐道“翠云,你陪五小姐一块去。” “是。” 离开了储仙院。 几人一路忌惮有翠云在,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李小兰换了一身水蓝色的裙子,随着李管事赶往前院,慧儿留在院子,翠云随她前往。 前院大厅。 李森然闲话期间,被黑白无常兄弟多提了两次李小兰,也觉得来那个废物女儿过来的时间太久了,正要再叫个人过去催促。 外边传来了脚步声。 李管事带着李小兰进来。 李森然在外人面前,顿时挂上一抹和蔼父亲的嘴脸,呵呵笑着揶揄道“傻闺女,干什么去了,要这么久才过来?” 黑白无常兄弟闻言,默契的对视,眼底皆是一片嘲弄之色。 “父亲,女儿被三姐姐无故用鞭子打了一顿。”李小兰鼓着嘴,瞪大眼睛挤不出眼泪,只好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李森然。 李森然愣住,脸上的笑容挂不住,眼角余光尴尬地飞梭一眼那两个面貌俊朗的少年。 见他们都在注意这边。 李森然一脸严肃,朝李管事吩咐道“去,让大太太按照家规处置,不得有误。” 李小兰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有气无力的唤了声,“父亲,三姐姐还抢走了我几个月的月钱,女儿一直没敢跟母亲诉苦。” 李森然心里窝火。 一直没敢诉苦就别诉了,眼下是说话的时候吗? 李森然随手将腰间挂着的储物袋塞进她手里,强扯着一抹笑容,心里苦,没想到这个闺女一点也上不了台面。 “过来,这两位是玉虚阁的黑白无常,在江湖上很有名气,还不快给人行礼赔罪。刚刚那样子哪像大家闺秀。”李森然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