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别离
可是不想要什么，就来什么。 巴恩头上缠着绷带，在她后背一拍“龙族妹子，你送我回去呗，我也该带着骑士们回国了。” 啊……送他回去，会被抓吗？毕竟西岚明确说晚上有马车接他，所以就不和巴恩一起回去了。 那这样的话，就只有自己和巴恩了。 “你不会自己走回去吗？我送你回去，你抓我该怎么办。”法伊娜发表自己的疑问“我能接你们过来就是很大的让步了。” “放心吧丫头，我们是朋友，他不会对你怎样。”就算西岚这么说，法伊娜还是心里打鼓。在一旁的耀凌看出了她的顾虑，向她点点头。 巴恩手中拿着一大包蓝色的晶体，这是散落的转移力量的结晶“这个我带回去，就说她被转移力量吞噬已经死了，悬赏令也可以撤下来了，只要映雪以后安分一点，就没问题。” 在回去的路上，法伊娜一直在想怎么组织语言，这个巴恩通用语用的很不错，他们交流起来应该没多大问题。 “巴恩，我有些疑问想问你。” “你说，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那个……我……我从小就没见过其他龙族了，你们帝国实验室的龙族，和我是同类吗？” “不清楚”巴恩说到“那是天空之塔跑出来捣乱的龙人，长得像大号的蜥蜴一样，没有翅膀也不会飞，应该算是亚种？其中有一些受转移影响的龙人我们只能抓起来。” 转移影响？那是什么？法伊娜虽有疑问，但也并不想问的太深。而且，天空之塔，又是什么？她的世界里可没有什么天空之塔。思来想去，法伊娜决定把以前的事忘掉，毕竟，他已经无法回到那个次元了，那里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一切，就当自己第二次出生吧！ “那，映雪犯了什么罪呢？”法伊娜又问。 这次，巴恩沉默了一会，在法伊娜以为巴恩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说“没有，她没有任何过错。但我是个军人，军人就要服从命令，哪怕我知道她并没有错，国王让我们抓，我就要抓，至于他们的生死，我管不了，我也没资格管，就是这样。” “可是你还是帮了她不是吗？” “因为我和西岚是朋友，悲鸣洞穴战役中我欠了他人情，我只是还他人情而已，以后我们两清了。还有……妹子，我有一种感觉，你好像，不是存在于我们常识中的生物，怎么说呢……” “你想的太多了，毕竟我从小也没接触过人类社会。” “是这样吗？你好像很强，但不知什么原因变弱了。” 巴恩话里有话，法伊娜并不想说太多，只能装糊涂。果然，巴恩这家伙太危险了，以后能不遇到他就别遇到他，看见了也别和他说话。巴恩属于外出办事，所以直接送到月光酒馆就可以。 法伊娜急忙想回去，巴恩却说道“我有预感，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啊……别了，最好再也不见。当然，这句话还是别说出口的好。 现在身处人类的城镇，法伊娜有些不适应，她还有很多文字不认识，就连回去怎么看路牌也不知道，好在阿斯特拉认识路，他们在赫顿玛尔上空游荡，头顶就是大魔法阵。法伊娜感受到古老的魔法气息，这个大魔法阵的年头应该存在很久了，虽然还能用，但也应该修复一番。不过很可惜自己属于战斗类型，既然这是自己想要停留生存的世界，当然希望能安定一点了。大魔法阵变得脆弱，下面的生物应该也知道，他们不来维修，难道是暂时还没有可以胜任的魔法师吗？ 首先应该了解一下这里的历史，不过现在应该去找大圣堂，如果恰好遇到大叔们，能一起回去，越快越好。 只可惜在自己是个路痴，这次没带地图，不知道大圣堂在哪，最后只好打道回府。 回去的时候，映雪已经在圣光的治愈下苏醒了，本应在床上修养大半年，却是在仅仅支付几块无色小晶块之后就获得了痊愈。 “古雷恩，真是太感谢你了。”耀凌热情的和他拥抱，法伊娜记得映雪和她说过，这貌似是虚祖人特有的打招呼方式。“大圣堂那里现在如何？有多少新人？现在有米歇尔大人的消息吗？” “没有。”古雷恩摇头“暗黑圣战过后，米歇尔大人就失踪了，不知生死。他当时并未受伤，我们确信他一定还活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米歇尔？圣者米歇尔？ 这个世界，难道是………………平行世界？ 法伊娜肯定了自己的观点，这个世界和之前的世界如此相像，只能如此。 如果真的是平行世界，那米歇尔的结局也可能和曾经的世界差不多“那个……米歇尔，可能和奥兹玛一起封印在了异次元。” “什么？”古雷恩听到背后的话，猛一回头，看见一个头上长角的异族少女。他显然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你是什么人，你认真的吗？” “法伊娜……”映雪艰难的坐起来“快过来，到这边来。”法伊娜的话已经激怒了古雷恩，她看的清清楚楚。“大人，我没有说谎，米歇尔战败是事实。还有，如果我知道怎么回去，早就回去了。不过在这里，米歇尔只是失踪而已，但我的话，也是有参考性的，在我的世界里，龙族卓越的魔法稳固了大魔法阵，很多灾难都没有发生，我并不知道这里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在这个世界，龙族并不强大，而且上空的大魔法阵也很脆弱。我的话，你只作为参考就好，我绝对没有说谎。米歇尔，可能真的守着奥兹玛。” “好吧……”古雷恩冷静下来，他并不计较什么得失，如果真的有可能……米歇尔大人在暗黑圣战之后失踪，也说得过去。 如果想要找回米歇尔，就只能打破异次元裂缝，这是十分危险的做法，龙族少女也说了，最好不要去找米歇尔。 虽说这仅仅是一种可能性，但值得他去冒险。在这之前，应该请示一下。 古雷恩将巨大的十字架背在身后“总之，谢谢你的信息，我会当做可能的结果的。你会通用语，不过会的不算多，如果你没地方去，可以来大圣堂。” “那个…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和……”没等法伊娜说完，西岚打断了她的话。 “行，我会带映雪回虚祖，至于法伊娜，先独立历练一下比较好吧。” 耀凌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你带她回虚祖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要收她为徒的意思。”一直没说话的西岚站出来“巴恩说她很有天分，虽然有些晚，但修炼起来也不会差。”西岚与映雪对视着“如果你想变强的话，就要闭关三年，毕竟你现在年龄不小了。这三年里，要心无杂念，专心历练。否则……总有一天你会被转移力量再次吞噬。” “……可我放心不下法伊娜。” “放心不下别人，难道就放心得下自己吗？万一未来几年，这种事又重蹈覆辙了，你该怎么办？谁又能再帮你一把？” “……” “有些事情，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映雪说，放心不下法伊娜。原来自己已经有了羁绊。法伊娜如是想着，既然如此，自己也要强大起来。 “映雪，三年以后，我们在那见面好呢？”可是这样下去也不行，最后只好在忙完白天的事情之后，半夜等孩子们睡熟了和阿斯特拉去打猎，丛林里有一些秘密洞穴，通风良好，法伊娜布下了龙族结界，在那里囤积食物。她坚持这样做，有了丰富的肉干，周围居民也反映牛魔的威胁也减少了。 大家都感谢法伊娜赶走了牛魔，其实，是被她吃掉了。 现在她唯一的期盼，是三年后去西海岸，她与映雪约好在那里的港口见面。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先顾好自己。 这里有人们捐赠的书籍，这些书，成了法伊娜的知识来源，在闲暇时间，她不但学习书上的内容，还教孩子们学习，生活一向古井无波，直到这天晚上的到来。 本来想着最好能遇到野猪或者麋鹿，或者是其他大型动物，在她和阿斯特拉准备去隐藏食物点去吃屯粮的时候，发现那里的龙族结界被打破了。这让她警惕起来，能打破龙族结界的，就只有龙族。 难道是其他龙族吗？ 他们决定不去贸然行动，法伊娜站在洞口前，向里面大喊“是谁进了我的屯粮仓库？” 精神高度集中的阿斯特拉万万没想到法伊娜这个举动，难道她是对自己太自信了吗？它明明感觉到洞穴里的可怕气息。 洞穴中，脚步的回音缭绕，一束金色的流光从黑暗中掠过，阿斯特拉龙鳞扎熬开来，如临大敌，立刻展现出巨大的身形，它双目通红，怒吼着向洞穴中喷吐龙息。 又是一道金色的光芒，将龙息劈开，一个黑色的影子从洞穴冲出，原来黑色的影子是一个男人，阿斯特拉无视法伊娜的命令自行变身已经让法伊娜疑惑，可是冲出来的这个人，更让他她震惊。 这个人提着一把金色的长枪，身后背负着五把长枪形态的魔法武器，他黑色的双眸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隐约的溢出杀气。法伊娜明白，这个家伙的杀气完全是对着阿斯特拉去的，他好像有让生物恐惧臣服的力量，而且……这个人类，貌似有龙的血统。 但这个龙的血统，并不代表他是龙族后裔，他仅仅是气息比较像，这家伙完全没有将法伊娜放在眼里，他的目光疯狂又贪婪，看着他的装束，法伊娜突然想起运送物资的时候，见过的帝国奴隶。 没错！是帝国的奴隶！帝国的贵族培养起来观赏打架取乐的……也就是说，他应该懂的贵族礼仪，可以沟通。第一章第十一节·猎物 角斗士没料到法伊娜能如此收敛气息，身处龙威中，空气已然凝固，连呼吸都灼热干涩，他被爆发的看不见的力量推得贴到树干上，法伊娜站在原地，黑红相间的长袍无风自动，她展开千疮百孔的龙翼飞向半空。 角斗士看她弓腰的姿势就知道她要俯冲下来。 俯冲攻击虽力道极强，但攻击者也不容易躲闪和控制方向。虽有力量，但这么直白的攻击方式，这女人是**吗？他将长枪甩到身后，枪尖向后等待迎击。法伊娜表情认真，这让角斗士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就简单。 不过长枪要比她那把刀长的多，眼看法伊娜向他俯冲下来，角斗士微微收腰，扭身，力贯手臂，金色的长枪迎着法伊娜攻去。法伊娜在半空中转动手腕，将太刀收到身后，调整翅膀的角度，轻松的躲过长枪的攻击，另一只手挥起盾牌砸向他的脸，这一力道就算打不死，也能将他打蒙。 但这是龙头盾牌，角斗士另一只手迅速抬起，抓住了盾牌上的龙角，接着抬起膝盖，踢向法伊娜的腹部，在他以为自己要得逞的时候，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他差点没晕过去，身后的大树被拦腰轰断，抓着盾牌的手臂立刻感受到灼热的剧痛，紧接着热浪袭来，他整条手臂和颈部直接被烧掉了一层皮。 那不仅仅是盾牌，简直是小型的龙头炮。 “小看我的人，下场都很惨。”法伊娜蹬着角斗士的头，借力跳到对面的树上“看样子，你们这些用来打斗的奴隶没什么真本事，全仰仗着那把枪。” “你也只是借着龙族血脉的优势，如果你是个人类，那种直来直去的攻击足以让你死很多次。” “承认自己的不足没那么可怕。”法伊娜再次展开翅膀“我并不打算与你缠斗下去，暴力对我们双方都会造成不便。” “呵呵，怎么可能？”角斗士抬起头，他的眼中再次露出兴奋和战意“这么强大的生物，如果被我的魔枪吸收就更好了。你是我的猎物，我怎么能让你跑掉呢？！” 哇靠精神病！法伊娜郁闷至极。第一章第十二节·暗精灵 生活再次回归平静，伊恩和她打过架之后就一直在周边晃荡，法伊娜对他并无战意，而且也没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威胁。不过阿斯特拉很容易感知到他的存在，只要伊恩距离他们方圆一里之内，阿斯特拉就会急躁。那家伙，貌似有一种奇异的气场，令万兽恐惧的气场。阿斯特拉看起来狂躁，其实是掩饰自己的恐惧。 但他们之间并无冲突，法伊娜也默许了伊恩的接近——反正也不会造成威胁。 福利院这里染上了时疫，虽不是特别严重的病，但也耽误不得，天下着雨，但法伊娜还是决定去赫顿玛尔取药，毕竟瘟疫的治疗并不是圣职者可以胜任的。虽然阿斯特拉更快一些，但这里并没有多少龙族的容身之地，为了不造成恐慌，法伊娜还是选择驾车。 本来是牛毛细雨，这种雨时间长，但也无妨。令法伊娜想不到的是，半路上的雨越下越大了，甚至没有减弱的趋势。仿佛天空要把这夏日几个月以来积攒的雨水一股脑地倾泻下来。马车的车轮溅起水花，两匹枣红色的骏马吃力地在泥泞的小路上前行。温热的雨滴令它们颇为不安。车厢中还没有放物资，很宽敞，就算进去四个人也不显得局促。法伊娜驾着车，阿斯特拉在马车厢内，这条路她熟悉的很，赫顿玛尔的城墙是她见过的最矮小华丽的城墙，毫无防御性。这里是阿拉德最为重要的交通枢纽，仅次于西海岸，德洛斯帝国也许看中了这里的商业价值，优先进攻过这里。 不过这里，表面上还是很太平的。 法伊娜回忆着时疫的症状，这样方便她与炼金术师交谈决定拿什么药，福利院里几十个孩子，由于时疫，那些可以外出打工的孩子也都回来休息，年龄的不同，炼金药的剂量也不同。大孩子有谁呢…… 就在她思索之际，危险的预感将她拉回现实。而且……是很讨厌的感觉！ 这种暗处攻击的方式，和那些家伙散发出的气息令法伊娜不快。对方的目标是车里的物资，还是她的性命呢？如果是打物资的主意就很亏了，马车是空的。她停下马车，安抚好马匹，让阿斯特拉留下来看着马车，独自一人走向一条岔路。没有武器，他们显然想错了。 法伊娜的太刀和盾牌属于契约武器，可以召唤出来的。 “你们兴师动众的，是找我有事吗？本应呆在地下的你们，来赫顿玛尔郊外做什么？”法伊娜收敛着心中的杀意，用通用语问道。如果他们无法交流，就只能动手。 不知暗精灵听不懂还是别的原因，他们仍在接近。法伊娜的长刀有五米，她估算着暗精灵和自己的距离，对方人多，如果不能把他们全部一击毙命，剩下的就不好办了。她不着痕迹的瞄准这些暗精灵的颈部，那里目标最小，也最为致命，这些暗精灵身高差不多，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看来他们没什么可说的。 法伊娜算准距离，突然召唤出长刀，她扭身挥刀，血红色的长刀画出一个完美的圆弧，其中一个暗精灵提前俯身打算发动攻击，这也救了他的命。除了他，其余五个暗精灵都被长刀砍断了颈部。 即将发动攻击的暗精灵被突然的变故吓懵了，他赶紧收刀逃跑，法伊娜看见地上散落的暗精灵的头发，冷笑一声，自己已经伤到他了，也就说，他的身上留下了龙族的气息。 “阿斯特拉！去吧！”远处是尖锐的龙鸣，阿斯特拉追寻着龙族印记，追上那个逃跑的暗精灵对他撕咬起来。 周围没有放箭，看样子远处并无埋伏。那这些暗精灵，到底是干什么来的呢？ 她飞到半空追上正在被阿斯特拉撕咬的暗精灵，找准落脚点，龙头盾牌的龙口张大，在阿斯特拉离开的瞬间俯冲下去，龙头盾牌牢牢的咬住暗精灵的手臂，法伊娜将他压住，一只脚踩住他另一支手臂，接着松开拿着盾牌的手抓住他的下颚，将虎口抵在他的牙齿之间防止他咬舌自杀。 “暗精灵，接下来我说话，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如果你敢无视我的问题，我就让阿斯特拉吃了你……你们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坏事吗？” 暗精灵仍然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你没反应，就是默认了，看来你的确是来做坏事的。”法伊娜收起袋子，其他的暂时找不出什么，虽然她觉得要出大事，但当务之急还是去拿药，只好和阿斯特拉一起去找马车。 但是当他们找到马车要出发的时候，发现马车车厢里渗出了血迹，打开车门，一个身穿黑袍的人躺在车里。法伊娜用太刀刀尖挑起这个人头上罩着的兜帽，露出的是一个暗精灵女人的面容。这个暗精灵属于亚种。纯种的暗精灵皮肤是紫色和或者青黑色，亚种的暗精灵皮肤是棕色，很好区分。这个暗精灵就在阿斯特拉过来追踪撕咬敌人的时候钻进了马车，看样子是在周围潜伏了很久，而自己和阿斯特拉并没有发现他的气息。 这个暗精灵的黑袍破烂不堪，那些破损边缘整齐，是被利器特意划开的，应该是要掩饰什么特征。 此时暗精灵意识全无，法伊娜检查了一下她的随身物品，有一对黑色的匕首，匕首之间还连着一条极长的铁链。她纠结着要不要把暗精灵救下来，毕竟这个世界里，暗精灵和龙族没多少交集，那些被自己解决掉的暗精灵，和这个暗精灵女人有什么关联呢？衣服不太一样……思来想去，法伊娜还是决定带着这个暗精灵去赫顿玛尔治疗，她直接用搜出来的铁链将她捆的结结实实，让她在马车中躺好，接着冒着大雨继续前往赫顿玛尔。第一章第十三节·封印 法伊娜先是驱车赶往大圣堂，把暗精灵留在那里接受治疗，并接过了赫顿玛尔大圣堂的身份证明，这个证明是用来批量取炼金药剂的凭证，带着这个凭证去找新来的炼金术师。法伊娜只知道他的名字叫诺顿，现在时疫范围太大，他属于贝尔马尔炼金协会的外派前来控制瘟疫的炼金术师。 她驾着马车跟随着病人们的脚步走，终于看见一个白色建筑前的场地，她看到那个炼金术师差不多三十岁左右，个头很矮，和矮人的身高差不多，穿着炼金术师特有的白袍子，挺着一个大肚腩，蒜头鼻子下面留着一撮棕色的小胡子，戴着一副很有学究的眼镜，镜片犹如瓶底那样厚，他的脸胖胖的，胖的流油，配合着他书呆子的说话方式很是滑稽。 法伊娜将马车停在一边，等一小堆一小堆的群众取完药才将大圣堂的信函交上去。诺顿扶着眼镜一边看信函一边问道“你说你们那边的病症和这里不一样？哪里不对？” “孩子们除了流行性感冒的症状以外，还总是嗜睡，没力气，不过很容易叫醒。” “嗯？”诺顿猛地抬起头“那他们醒来之后，情绪如何？” 法伊娜看诺顿的反应知道哪里不对劲，仔细想想回答道“没什么，情绪上很正常，就是头疼嗜睡而已。” “醒来之后，没有发狂吗？”发狂？她还没听过这个词，但听出来这不是什么好的意思“没有啊，只是嗜睡，如果……如果发狂会怎么样？” “如果发狂，有攻击性的话，可能是时疫期间感染了黑色噩梦。但如果是单单的嗜睡，那应该是梦之花的花粉导致。” “黑色噩梦是什么？梦之花又是什么？”法伊娜有听到了新的东西不禁有些好奇。“黑色噩梦是一种现象，谁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感染黑色噩梦的生物会进入沉睡状态，怎么也叫不醒，等醒来之后会没有意识，而且会出现极强的攻击性。如果是沾染了梦之花的花粉，仅仅是嗜睡而已。你们那的症状，应该是附近开了梦之花。嗯……梦之花也是变异的植物，不过只是让人嗜睡。”诺顿说着去身后的建筑中翻着箱子“我给你拿一些治疗流感的药物，你们那里孩子的数量信里面都写了。接下来，嗯……塑料瓶里的蓝色药粉，用来消灭梦之花的。”诺顿说着拿来一箱子的药物和另外的大瓶子“知道梦之花什么样吗？不知道也没关系，我给你一张照片吧。” 法伊娜道了谢，接过照片，她看着梦之花喷出花粉的照片，大脑猛地闪过之前的片段：那些暗精灵腰上面挂着袋子，里面的粉末颜色和梦之花花蕊的颜色是一样的！ “诺顿先生，您看看这个！”法伊娜将从那些暗精灵身上搜出来的袋子给他看，诺顿接过来，仔细观察一番“这……这是神奇的梦之粉，而且是高浓度的！你怎么会有这东西？”法伊娜将这些东西的由来全部告诉了诺顿，诺顿神情复杂的说道“如果那些暗精灵并非归属暗精灵王国管辖，那就应该是个人的组织，如果真是影舞者，那就要多加小心，影舞者的作案手法一直被其他暗精灵所不齿，总之，福利院那里已经被什么人盯上了，你赶快回去，问问修女，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是被盯上了。好了，我们也不要再接触了。”诺顿退后一步“不要怪我，可能会有人暗中跟踪你，为了自保，我不想和你有密切的关联，总之你万事小心。” 人类的生命太脆弱了，法伊娜也理解他，不过她还是很感谢诺顿对他的提醒。 “谢谢你，我理解，我现在要赶快把药送回去了，再见。”法伊娜急忙驾着车，但她并没有先打算回去，而是前往大圣堂，那个昏迷不醒的暗精灵。应该知道些什么，说不定这个暗精灵就是很关键的一环！ 赫顿玛尔大圣堂，一定很少有什么建筑比得上它的正面那样漂亮的了，教堂是多层建筑，正面有三个联在一排的门，中间单独的一个大门，两边有两个对称的小门。有二十一个穿着旧的绣花袍子的帝王的神龛，中间的巨大天窗被两个小小的横窗护着，好象一个牧师被执事和副执事陪着一样。一座镂空花的高楼，用它细细的柱子撑持着一个沉重的天花板，教堂中央的天窗是用彩色的玻璃拼接而成，太阳透过玻璃向中央大厅的圣母像身上投下斑斓的光芒。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暗精灵的确是被治疗醒来了，但她居然失忆了！这也太狗血了吧！受了伤就失忆了，怎么那么像八点档电视剧的情节呢？还指望着能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呢，但是失忆属于脑部损伤，圣骑士应该能就救过来吧？ 法伊娜看着古雷恩“大叔，脑部损伤应该能治好，映雪那么重的伤你都治好了不是吗？” 古雷恩尝试着修复暗精灵的损伤，然而她的脑部并无异样，反而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阻止他“这个暗精灵不是单纯的失忆，她的记忆，是被什么奇怪的力量封印了，应该是魔法吧……你有什么事要问她吗？” 法伊娜将装满梦之粉的袋子交给他“大叔，我今天在取药的途中被暗精灵袭击，最后从他们身上搜出这些东西。我想孩子们的嗜睡应该和这个有关系，然后我也在同样的地区遇到了这个暗精灵，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我本来想着这个暗精灵应该知道些什么，总之，幕后的人肯定会对福利院的人不利。” 古雷恩面色凝重“如果真的是暗精灵所为，那就上升到外交问题了，法伊娜，你把整个事情详细说说，我要到赫顿玛尔市政厅汇报！” 法伊娜摇头“那些是影舞者，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背后是谁操纵的，但影舞者早已脱离暗精灵王国的管辖，就算汇报，也上升不到外交范畴，现在敌暗我明，如果打草惊蛇，事情更不好处理。我已经将那些暗精灵影舞者都解决了，如果不做声，他们说不定会消停一阵子。” “你都解决了？”古雷恩有些惊讶“我想你应该是有两把刷子的，那个暗精灵……”古雷恩指着那个记忆被封印的暗精灵“法伊娜，你先留在这里，药品我会让其他人替你送过去，我去西海岸魔法工会找人，看看魔法师能不能解开这个封印魔法，你留下来照顾她，等我回来，能做到吗？” 法伊娜看着古雷恩严肃的表情，知道事态紧急，她点点头问道“要多久？” “差不多要两天吧，福利院那边我会派人去加强防御，在这期间管好暗精灵，我估计影舞者组织还回会来找麻烦。” 唉……只能暂时住在大圣堂了。法伊娜和暗精灵对视着，暗精灵表情有些呆滞，她的脸上满是细小的伤疤，最严重的伤直接从她的嘴角划过脸蛋，右边的耳朵也少了一半，此时她朱红色的眼中是满满的迷茫和疑惑，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法伊娜用通用语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暗精灵听到她的声音指了指自己“你问我吗？”“当然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哦……”暗精灵环顾四周“我都不知道别人什么时候离开的，总觉得四周充满敌意……”她抬起头反问法伊娜“是你把我送过来的吗？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尝试过去回忆，但是头痛的要命。” “我遇到你的时候你还昏迷不醒呢，安心等魔法师过来吧。你衣服都馊了，跟我来，你先去洗个澡，我去给你拿一件干净的衣服。”暗精灵这才发现，现在自己还穿着脏兮兮的黑色袍子，她翻来覆去的翻自己的衣服，希望能找到什么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线索，可是衣服被人为的破坏了，难道自己的衣服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在法伊娜的带领下，暗精灵来到了一楼尽头的浴室，她试着退下身上的衣服，干涸的血液将衣服和皮肤粘在一块，退下衣服的时候牵动了旧伤，暗精灵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干脆直接打开淋浴喷头，发干的血块融化，变成一丝丝暗红的血水顺着身体流下。暗精灵看着血突然恐惧起来，双手撑着墙壁呜呜的哭。 法伊娜听到哭声，拿着浴巾走进浴室，看见一地的血迹吓了一跳。 “怎么了，暗精灵？因为什么也想不起来，所以很失望吗？”法伊娜曾经也是个战斗机器，她现在骨子里仍然是暴龙王的士兵，不懂得安慰人。 暗精灵本来只是小声的哭，被这么一刺激直接忍不住了，一边抽噎一边说道“我为什么会受伤……我以前是被怎样对待的？难道……难道我是坏人……” 她努力的回想过去，可是脑海中一片模糊，突然的痛感如同电流一样在暗精灵的头中炸开，她身体晃了晃，法伊娜关上浴室的门，上前扶住她，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袍子退下“没关系，两天以后就会有一个很厉害的魔法师来，你什么都会想起来的。” “可是我怕……”暗精灵说“如果是不好的回忆，或者我是个坏人该怎么办……” “没关系，我会维护你。”第一章第十四节·影舞者 暗精灵很安静，法伊娜担心的影舞者来找麻烦的事情压根就没有，也许影舞者们以为这个暗精灵必死无疑，否则以影舞者的情报网，想要查出这个暗精灵的下落非常简单。 在这个世界半年的时间，法伊娜差不多了解了这片大陆暗精灵的历史，在福利院有一本捐赠的书籍就写着关于暗精灵的前世今生。 据说暗精灵曾经也是精灵的一种，精灵爱上了一个人类男子，可是女神维纳斯也喜欢这个人类，所以维纳斯就对暗精灵施加诅咒，将原本美丽的精灵变成黝黑皮肤、银发、惧怕光照的模样，并且和精灵打赌：如果人类男子能接受她现在的样子，诅咒就会失效，否则，这个诅咒就会永远跟随她的族群。很不幸的，人类男子真的就嫌弃原本美丽的精灵，这也就是暗精灵的由来。虽然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有待尚缪，但维纳斯也出现在另一个故事中，就是bgl教的书籍中，即“grand blue lore”伟大蓝色真理教。 维纳斯是谁？作为一个神灵，为什么会垂涎人类男子的美貌，这是法伊娜在意的地方。不过现在优先解决的事情是找回这个暗精灵的记忆，还有预防影舞者组织来寻仇。 masquerade是臭名昭著的影舞者组织，翻译过来是“死亡舞会”据说影舞者的前身本是夹在刺客和死灵术士中间的角色。当时暗精灵暴君巴拉克四处征战之时，一部分暗精灵背井离乡去了虚祖学习忍术就再也没回来，在巴拉克战败死亡之后，暗精灵才开始划分元老和女王的阵营，就是怕重蹈王独大的覆辙。他们一方掌管国家大权，也就是女王派，另一方元老派属于议会，女王的决定需要通过元老议会，但元老理论上是归女王管辖的。当时刺客和死灵术士并非分工明确，反而是不会魔法的刺客经常受到嘲笑。 但是巴卡尔眷属的到来使得暗精灵的格局产生了转机。 邪龙斯皮兹属于不死族和龙族的混合体，具有高强度的魔法防御，死灵术士对此束手无策，最后打败邪龙，完全是刺客的功劳，暗精灵刺客也直到那之后才得以正名。可是影舞者就不一样了，准确的说，影舞者属于半吊子。没有刺客的技巧，但是会刺客的招式；没有死灵术士那样强大的魔法，无法习得死灵术，但确实会一点魔法。当然，曾经也没有影舞者这个职业，这些半吊子暗精灵们是属于双方都瞧不起的存在，女王觉得他们不能很好的完成收集情报和刺杀的任务，搞不好会暴露行踪；元老觉得他们不会死灵术，体力和魔法都不行，在暗精灵的世界里，这种任何能力都不达标的存在被视为无能，影舞者的前身也是如此。 正是因为被瞧不起，受到了太多不公平的待遇，所以才会自立门户。由于这个组织大多数暗精灵都有不太好的过去，所以性格也偏激扭曲，他们为了生存，苦练魔法和体术的配合，自身微弱的魔法可以练就投影魔法，短时间内使自己的影子脱离身体，在自己“影”的魔法范围内活动，配合自身攻击，这就是影舞者的前身。他们对死灵术士没有什么太大的对立关系，毕竟自己真的不擅长魔法，但是面对刺客，确实苦大仇深。 明明之前都是被嘲笑的存在，只是因为成功屠龙就翘起了尾巴，可是在屠龙战役期间，作为刺客的精英很少，牺牲最多的，牵制力最强的，是他们这些魔法和体术都有的“半吊子”。现在自己获得了承认，就瞧不起比自己差的了，还看不起背后偷袭的招式。理论上来说，影舞者才是真正的刺客。 影武者们在黑暗中潜伏着，收起锋芒，隐藏着不洁的獠牙，直到…… 暗精灵国王的弟弟戴尔塞克主办的宴会那一天，104个被邀请的嘉宾全都变成了尸体，那场宴会云集了当时最优秀的战士和魔法师，为庆祝戴尔塞克生日的宴会，在暗黑城的一个僻静的别墅举行，所有的来宾都需要携带邀请函，通过严格的搜查才能够入场。 但就在那个宴会气氛最热闹的深夜，迷路的吟游诗人查维尔偶然发现了戴尔斯克的别墅，祈求游子之星的呵护希望能够借宿一晚，宿醉的戴尔斯克欣然答应，带领他去了客房...感恩于主人的恩惠，酣睡之际，查维尔成了这场屠杀中唯一的幸存者，除他之外的所有来宾都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此事件不仅在暗精灵社会引起轰动，也在阿拉德全境造成了爆炸性的效果。吟游诗人查维尔成为了主要嫌疑人，用了一生证明自己的清白，然而直到他死亡，真相才得以昭告天下，那场大屠杀的主导——影舞者们被黑市以及暗处的势力注意到，开始大规模的雇佣。他们的手法与那场宴会的屠杀一样，当警卫赶到现场，目睹的往往是惨不忍睹的画面，只有少数人看到那一道离开的倩影，才确认有这种暗精灵的存在。 人类的不满传到了暗精灵王国，暗精灵高层统治者们开始注意到这个组织，只可惜组织发展过于庞大，暗精灵王国已经无法干涉这个组织的事情了，他们从不会在意同族之情，曾经女王与元老派出过精锐部队去谈判过，然而回国的，只有一颗颗头颅和心脏…… masquerade此举终于激怒了暗精灵王国和战战兢兢的人类，他们联合起来对组织进行围剿，双方在付出巨大的伤亡和代价之后，以masquerade组织的解散为结局。然而，组织头领只说了一句“创造出我们的是你们，给我们命名的也是你们。但组织解散不代表影舞者的没落。我们是一把看不见的匕首，让敌人丝毫不敢松懈，担心被我们冰冷的刀刃划破喉咙带来的恐惧和绝望感的人们终夜不得安睡，masquerade的威名和恐惧仍在。” 没错，影舞者仍然存在，栖身于暗处，收敛锋芒，收起不洁的獠牙等待着下一次狩猎。 法伊娜运气很好，她只是碰到一些低阶的执行任务的影舞者，但是后续的情况很糟糕：她得罪了影舞者，将终生梦魇缠身……这是大圣堂的人对她说的。他们给了法伊娜严密的保护，影舞者报复心太重了，法伊娜解决了六个影舞者，很可能被高层注意。 但是法伊娜并不在意，影舞者的刀刃，不可能轻易划破龙的皮肤，她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被一击毙命。 下午，时间接近傍晚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大圣堂，此时法伊娜和修士们在一起做餐前祷告，对于闯进来的人，他们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伊恩看起来并没有杀气，他神色平静的走进来“法伊娜，看样子你惹上麻烦了。我本来去福利院找你，没想到你不在，那边有一大堆圣职者说你杀了六个影舞者所以在这寻求保护？” 法伊娜笑起来“呦，是哪个圣职者说的，真能往大圣堂脸上贴金，我来这里报告情况，人家不让我回去反而变成我寻求保护？”法伊娜看了看阿斯特拉，又看了看暗精灵“先不说这个，你来这里，想杀谁？”第一章第十五节·意外 “算了。”在大家商量着怎么再次进去暗精灵的记忆之时，暗精灵打断了大家说话“你们，真是一群迟钝的家伙，没发现我没有影子吗？” 没有影子？这怎么可能呢？这个暗精灵有呼吸，有心跳，有生命迹象，怎么可能没影子？此时暗精灵身处窗帘淡淡的影子之中，她站起身，慢慢走向法伊娜“我只能告诉你，那六个影舞者与我是敌对关系，他们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还有，我的名字不叫阿诺拉，这只是我继承的名字。” “你没有失去记忆！”伊恩握紧手中的光枪，暗精灵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红光。她的脚下的地面突然变得漆黑，仿佛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漆黑面积不断扩大，一直到整间用餐厅。法伊娜身处其中，突然发现身体变得沉重了，就连呼吸都灼热干涩。她试着向阿斯特拉发指令，但是他的喉咙中只是发出含糊的声音，说不出话来，甚至连扭头都做不到。伊恩操纵光枪向暗精灵攻去，暗精灵只是一闪身，她的身体化作虚影，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伊恩到达大厅，伊恩大叫一声不好，黑色区域随着暗精灵移动，众人终于没有那奇怪的压力束缚，他们冲出用餐间，赫然看到暗精灵正掐着一个女孩的脖子。 “我来这，就是为了报仇。” 暗精灵劫持的是一个金发女孩，她身披华丽的银色轻甲，大概16岁的年纪，从名义上来说，歌兰蒂斯只是被雷米迪亚派遣到赫顿玛尔大圣堂的导师。但事实上她已经凭借自己的名门血统和优秀能力成为了赫顿玛尔大圣堂的实际领导者。虽然如此，她还只是个孩子，她的十字架上，还挂着一般小女孩都会喜爱的小熊玩偶。 “报仇？你冷静一点！她只是一个孩子，能和你有什么过节？”赶来的古雷恩让大家不要动手，他紧张的神情足以说明歌兰蒂斯的重要性。“你……是谁？”法伊娜的渐渐恢复了意识，她看到人影，虽然脑子迷糊，但还是本能的问了一句。 “吾为智慧之神——尼梅尔，在伟大意志将自己封印后，他的碎片分布在各个次元，所以吾从自身分离出十颗碎片。从今开始，汝等即是吾，也同时继承着吾的意志。汝等智慧与力量皆传承于吾，虽为十人，也为一体，去吧！寻找伟大的意志并与他一起拯救这个世界吧！” 金色的人影化作光点，在小小的石头房间四下飞散，法伊娜的脑海中，尘封了的记忆如同沙子，渐渐填补那片空白…… 自己是智慧之神尼梅尔的碎片，曾经也附身在一个被选中的智慧生命体身上，可是……那个生命体穷尽一生，也没有找到卡洛索的踪迹。 这次，自己在一个龙族生命体上，开始了又一个轮回…… 自己降临在谁的身上，谁就有了使命，自己并未剥夺生命体的意识，而是赐予生命体意识，在那个龙族的造物魔法即将失败之时，自己出面挽回，并将神谕降临在一条优秀的龙的身上，让其协助被选中的人，那条龙就是阿斯特拉。 其他的碎片与她本为一体，其他被选中的人也有守护他们的强大生物。 现在，已经是觉醒的时候，这个世界是一个在未来会崩坏的世界，自己应该想办法拯救这个次元，上一次没有找到卡洛索的踪迹，虽然找不到，但尼梅尔感受得到，卡洛索仍然存在。所以，作为尼梅尔的碎片，就应该紧跟前人的脚步。 红宝石镶嵌在龙头盾牌上，盾牌上的灰暗散去，变得熠熠生辉，本来沉重的盾牌现在如同羽毛一样轻，尼梅尔的意志沉睡下去，只给这个被选中的生命体留下一个使命。 法伊娜的意识突然一片清明，她好像做了一个梦，但是什么都不记得，只有自己的使命感依然清晰，而且是如此强烈。 她不明白使命感从何而来，但梦是真实的，那两颗宝石跑到了自己的盾牌上，而且身体感觉棒棒的，法伊娜问修女发生了什么。修女只是说到“神物自发的镶嵌在你的盾牌上，也许这东西认主，我们就把神物托付给你，请务必好好保管。” 修女不知道什么尼梅尔，也不知道法伊娜的使命，她之前被隔离到尼梅尔创造的另一个时空中。 外面的声音渐渐嘈杂起来，一个小孩子跑到小石屋中，这孩子身上有些血迹，他的小脸上满是惊恐，修女的脸色如同拉下的幕布，刷的一下煞白。她蹲下来，直视着孩子的眼睛，柔声问到“杜威，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外……外面突然出来好多黑衣人……这里是最后的避难所了，其他的小伙伴们被蓝拳圣使们保护着，可是…可我和其他人被冲散了，大哥哥就把我送进来了……”杜威还没说完，又有一些孩子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小小的屋子快要被挤满了，他们的脸上同样满是惊恐，外面的通道要到达这里怎么也要十几分钟，看样子外面已经乱了有一阵子了。 “修女姐姐，你在这守着孩子们，外面交给我和阿斯特拉。”法伊娜目光冷冽，敢危害她容身之处的家伙，绝不会饶过他们。 “阿斯特拉，你也……饿了吧。”一人一龙心照不宣的对视着“我们走吧，该干活了。” 在福利院的大厅里，十几个暗精灵影舞者将壁炉围的水泄不通，伊恩牢牢守住入口，他拿着魔枪的手被影舞者的锁链缠住，拉到一边，锁链的另一头，那个影舞者的肋下是一条深深的伤口，一大片暗红色从黑色的衣服中渗出。 其中一个影舞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伊恩冲过来，伊恩紧盯着他的双眼，眼睛的余光准确地捕捉到指向她右上臂的双剑——这恶毒的**打算打算砍掉他一条胳膊呢。 他伸出没有被牵制的手，在剑锋距离他还有一尺左右的距离上，用食指和拇指准确地捏住。暗精灵的力气不小，伊恩的手上满是鲜血，光滑黏腻。这种情况下，两只手指比握住剑锋更加稳固，但剑锋仍然一寸一寸的接近他的心脏。第一章第十七节·天使的羽毛 现在法伊娜将没被龙息波及的幸存暗精灵带到她的房间，伊恩则跟在后面。 这个房间不算很大，但是干净整洁，窗帘半拉着，屋子里显得有些暗。暗精灵的自爆魔法没有起效，法伊娜早就见过他们的伎俩，所以提前在房间里设下了魔力无效化的咒文，这是龙族的古老咒语，是属于她的秘密，她不是很愿意用这个，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不得不拿出来用。 “你也别顾虑什么，我没有折磨人的喜好，你什么都不说，我可以在这等。”法伊娜站在门口，身旁的阿斯特拉已经变成了小小的形态，趴在她肩上呼呼大睡。 门前只有法伊娜、伊恩和阿斯特拉，他们并无杀意，只要暗精灵想冲出去，完全可以。可是暗精灵不能回去，影舞者失败的下场，也是死亡，现在他又能到哪去呢？暗精灵影舞者的结局，伊恩是知道的，也是他告诉法伊娜的。也许是伊恩见过的太多，总之，法伊娜没有继续问下去，但她有自信，这个暗精灵会告诉她想要知道的一切。 法伊娜换了个平稳缓和的语气“我知道你无处可去。反正你回去也是个死，如果你能配合我们，说不定我们有安置你的办法。” 暗精灵终于抬起头，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太天真了，如果他们没有看见我的尸首，肯定会查我的下落。我现在也不是一个厉害的人，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到时候，谁又能救我呢？影舞者组织深处是什么样子，有什么实力的人，你们是想不到的。” 这个暗精灵想活下去，这就好办了。 法伊娜觉得事情总算有解决的余地了，不过行不行，还要看看虚祖那边的回答。对于这个暗精灵的去处，法伊娜有了个疯狂的想法。这个想法有些不负责任，她根本不熟悉这个暗精灵。这个暗精灵是什么样，会做出什么，她不知道，但总要试一试。“这样吧，给我两天时间，如果你真的无处可去，就算你有再强的求生欲，我们也不会让你留在这，毕竟我们也不想卷进麻烦里。但如果我们能让你活下去……你要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全部。”暗精灵怀疑的看着法伊娜并不坚定的目光，沉默了好久，最后还是求生的本能占上风“一言为定，我也不想做影舞者，可是我没得选。如果你能让我活下去，我会履行诺言的。”毕竟，有谁不想要活下去呢？ 法伊娜得到肯定的答案，一晚上都在写信，伊恩不满法伊娜的做法，可是不只是修女，就连古雷恩也不让他对暗精灵动手。 为什么法伊娜要这样做呢？对暗精灵用刑，逼他说出自己想知道的不就好了？还有那个古雷恩，他也见过古雷恩对待暴徒是什么样的，他大锤子轮的可真是毫不留情，现在这里是他的地盘，怎么就放着法伊娜的提议不惩罚暗精灵呢？想到这里，伊恩就越发的烦躁。 这种烦躁来自于强烈的落差感。暗精灵影舞者做了那么多坏事，现在只是被控制起来，怎么就不被制裁，古雷恩说法伊娜是救世主？想听听法伊娜的提议？这种凶残的女人，怎么能是救世主呢？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不会被温柔的对待？ 伊恩摇摇头，不想再回忆自己的童年。 算了，关我什么事。伊恩想着：反正钱也拿到手了，好久没吃一顿好的了，我要到月光酒馆去找找乐子！ 当法伊娜写完信之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她一直在考虑要怎么写才能合适，废纸团堆满了纸篓，阿斯特拉在暗精灵那边，监视暗精灵的动向，她不明白大圣堂的人为什么会相信她，今天上午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只是知道，自己不再自由。 这该死的使命感，是什么？现在，法伊娜依然不知道卡洛索是谁。令她闹心的是，寻找卡洛索的使命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一切，都是去那个藏有大圣堂秘宝的小石屋开始的。 法伊娜站起身，想要再次前往那个地下室。 现在福利院的孩子们已经被安排到其他地方，因为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了，在这个即将拆迁的旧址中，只有三个人和一条龙。不过，伊恩现在还没回来。已经是凌晨，伊恩未归，令法伊娜有些担心，不过他本身就是冒险者，居无定所很正常。这样想着，法伊娜放下了心理包袱，打算独自一人再次探索那个小石屋。 壁炉已经平移到一侧，并未关上，法伊娜刚想走进去，背后却是阿斯特拉的叫声。 她回头，看到阿斯特拉和暗精灵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大厅中，是在跟着她吗？“你来做什么？” 暗精灵有些别扭的扭过头“也许我能解决你心目中的疑问。” “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现在可没有完全的保障能让你活下去。” “我只是看在你写了这么久的信的份上。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我的情报，虽然我的未来不稳定，但我愿意帮你。” 看来影舞者不都是坏人。 他曾经说过，当初没得选，只能做影舞者，也许真的是这样，可是暗精灵多疑狡猾的性格，仍然不能让法伊娜相信他——虽然他的表情诚恳。密室空间很小，阿斯特拉在那里不能伸展开巨大化的身体，暗精灵很可能在阿里对她下手。 “你说帮我，我也有个疑问。你们需要的重要的东西怎么就知道藏在这里？那是什么？” “天使的羽毛。”暗精灵回答道“我们也想解开暗精灵的诅咒，听说天使有强大的净化效果，至于是谁说的……阿拉德大陆有一个叫做艾丽丝的吟游诗人，她的占卜从未出过错，也是我们的内部人员得到的消息，所以就想来这里寻求答案。”艾丽丝，法伊娜有印象，这个次元中也有艾丽丝……她虽然知道艾丽丝是谁，但并不了解。 “可是没有羽毛，只有两块认我为主的红宝石。”法伊娜并没有看到什么羽毛，难道是修女的隐瞒吗？还是，连修女也不知道羽毛的事？ “我相信艾丽丝，她的占卜从未出过错，我想，一定藏在什么地方。”暗精灵的目光坚定，决心一往无前“我们一族是因为诅咒，才会惧怕阳光，生存在地下，也是因为诅咒，才会冷漠多疑，让我们原谅害得我们受到诅咒的人类，我们做不到，但如果可以治好的话……” 法伊娜接过话“如果可以治好，你们暗精灵就会消失，因为你们本来就是精灵。” “对，我们曾经也是精灵的一种。” 这样就是正确的吗？暗精灵从历史上消失？法伊娜不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不过她不感同身受，也没资格这样说。可以解除暗精灵世世代代的诅咒，这一预言，足以令暗精灵疯狂。然而暗精灵影舞者是不被暗精灵王室认同的，所以，影舞者只能用自己的手段来做事。影舞者之前做过什么，大家都知道，现在不被信任，也情有可原。但影舞者也属于暗精灵，解开诅咒的心情，也一样吧。 这里即将拆迁，如果修女知道有天使的羽毛，她不可能就这样随着孩子们离开，一定会带走羽毛的。 不过羽毛对法伊娜没用，她只想知道卡洛索的事情。 石屋是一块块石砖堆砌的，他们拆开石砖，分头寻找。法伊娜说可以帮助暗精灵一起找羽毛，她纯粹是因为好奇，因为自己也没见过天使。暗精灵嘴上说着相信艾丽丝的预言，可是当所有的石砖被一个个卸下，露出土墙的时候，他的眼神也渐渐失望起来。 什么都没有。 法伊娜看着堆在一起的古老石砖，这些石砖质地坚硬，颜色黝黑，上面有一些奇形怪状的裂纹。说是奇形怪状，是因为这些裂纹很漂亮，不像是无规则破损的样子。难道…… 法伊娜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些石砖，说不定能召唤天使。她本身就是龙人，所以力气很大。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她打算把石砖全部抬出去，在外面拼接。 虽然荒谬，但还是要试一试。 暗精灵也同意法伊娜的想法，这些裂纹好像有某种规律，他们将这些大块的石砖搬出去，并在偌大的大厅内拼接起来。 暗精灵的精神非常好，如果真的有天使，他们一族就能摆脱诅咒，变回原来的样子。法伊娜的身体强悍，她也不困，兴致勃勃的排列着石砖。 两人一直拼到晚上八点，石砖排列出一幅巨大的盾牌形状的图案，盾牌上面，有两片收起来的翅膀嗯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