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可惜,他们立场不同,观点不同,即便对她再欣赏,他也不会对她动什么恻隐之心。 听完她的来意,钟凉叶微微浅笑,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讶,弦月莫不清楚他的心思,只好试探性的再说一句,“当然,若得钟大人相助,弦月自会感激不尽,而且,钟大人也不必担心帮助鹰王府的花销费用,这件事既然是弦月要您帮忙,自然会担起这些花销用度的。”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印着花花绿绿的图案,显然是一张面额颇大的支票。 把银票放到桌上,弦月依旧浅笑盈盈,一对玉手放在桌上,“这里是一点心意,算是弦月劳烦钟大人的谢礼。请钟大人笑纳。” 钟凉叶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手中那张银票上,弦月看着他的神色变化,心中暗道,果然,这个人是个为了利益而不惜一切的人。利益可以分为两种,一是名,一是利,她的身份给不了他名,只能许给他不菲的利,这点,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自然也是极富诱惑力的吧。钟凉叶沉默的时间越久,她的心里就越有把握,觉得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 却不想,钟凉叶只是看了一眼她的银票,然后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 “公主知恩图报,凉叶佩服,但公主您似乎还不知道,这座鹰王府已经被国主陛下交由鹰王的侄子打理,所以钟某虽然手臂颇长,也不过是一个外人,人家的家务之事,实在是不便插手。公主若是实在有心,可以去找找鹰王爷的那位贤侄,应该能够帮上公主的忙。”他的声音很好听,但内容却让弦月有点不开心。 他拒绝的很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 不仅不同意,不接受,还顺带着把她推给了别人。 笑容僵在了脸上,弦月的耐心已经一点点的耗尽,面上挂着的微笑也变得十分的牵强,努力的不让自己暴走,她淡淡的反问一句,“拒绝的如此爽快,钟大人不怕弦月日后在三王殿下的耳边轻吹几句枕边风么?” 言下之意很是明白,她要来告诉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她可是未来的三王妃,是可以左右他官途是否坦荡的人。 钟凉叶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只是轻轻一笑,神色间满是放松,“公主提醒的是,若是公主不说,在下倒以为如今忘魂殿里的那位才是真正的三王妃,是凉叶的失礼,公主莫怪。” 他这哪里是道歉,分明是故意的挑衅,告诉弦月她这个三王妃不过是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虚名,忘魂殿里真正的主人,是卫飒和他新晋的那位侧王妃。 真是一下就戳到了她的伤心处,弦月的面上再也维持不了一点的笑容,瞬间变得青绿,她默默的收起自己的银票,站起身来,“既然钟二公子如此的不给面子,弦月也不便多讨饶,告辞。”她转身欲走,不忘冷冷的回头对他说,“不过,我倒要提醒你,你如此果决的拒绝我,日后必然会后悔。”说罢,带着身边的侍女就走了。 钟凉叶眼皮都不动,喝光了手里的茶,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依旧晴好的动人,似是某个人温润的眉眼,他叫来福伯,“今日萦烟的药喝了么?” 福伯眼神微动,点头,“回二公子的话,已经喝下了。” “嗯,每日两副,不要忘记。”他放下手中空荡荡的茶盏,淡淡的嘱咐了一句。这一句看似关心的叮嘱听在福伯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道。他实在是想在自己的心里问上一问那个对眼前这个男人痴心一片的女人,你可值得? 他们正说着,门外的小童又来报告,说,有客来访。 钟凉叶示意福伯再上一壶好茶,起身出去相迎,不知道这次来的,又是谁。 *** “殿下,殿下快放手。”若溪大呼小叫的在忘情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卫飒走到了她的身后,毫无预兆的就抱住了她的腰,在原地打转,吓得若溪大呼小叫起来,惊得周边的其他宫女不住的往这边看,看到他们二人亲热的举动,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的好奇的打量。 卫飒赖皮已极,抱着她根本不撒手,对若溪的小小的抗议置之不理。“说说,今日去了哪里,玩儿到这么晚才回来,难道是已经厌烦了为夫么?” 若溪被他举得高高,吓得惊叫连连,只好连声讨饶,“好殿下,好殿下,快放人家下来啦!你若是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你我今日的去处!” 第一百七十二章 假山后的情事 若溪被他举得高高,吓得惊叫连连,只好连声讨饶,“好殿下,好殿下,快放人家下来啦!你若是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你我今日的去处!” “这还差不多。”卫飒满意的点了点头,终于松开了作怪的双手,把她放了下来,若溪被他晃得七荤八素,落在地上还头晕眼花,身子窄窄歪歪的来回倒,卫飒叹了口气,一副拿你没辙的表情把她搂在怀里,“小溪儿真是娇贵啊,这么晃两下就晕了头了?看来以后要多加强锻炼才行。”当然,这种锻炼要他配合的去做才行。 若溪脸上一红,偎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撒娇的道,“人家才没有娇贵,是殿下你好坏,非要让人家出丑啦,你看看别人都在看咱们呐。”她偷眼往四周看,果然看见了许多的宫女和侍卫都在往这边看,见到她看过来,那些人赶紧避开了眼神,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卫飒假装惊奇的道,“咦?怎么?本王在自己的殿里和爱妃调情,这些人也不许吗?”说的是那么的义正言辞,那股子认真劲儿,让若溪果然下了一跳,看着那张让人神魂颠倒的俊颜愣了半晌,卫飒好笑的问,“难道本王的脸上有一大块金灿灿的金子还是明晃晃的宝石,让小溪儿这么留恋的看着本王?” 若溪摇了摇头,很自然的抬手掐了一把他的脸,叹了口气,也学他的认真的样子,说道,“非也非也,妾身只是想看看殿下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竟然说出如此自恋的话来,这厚脸皮的功夫,真是让小溪儿望尘莫及。” 卫飒哈哈一笑,双手放在她的肋下搔痒痒,嘴里还不依不饶的说,“好啊,小溪儿你越来越调皮了,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哎呀,殿下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啦!”若溪一边惊叫,一边往别处躲闪,两个人一个躲,一个追,在忘情湖边,玩的不亦乐乎。他们兀自欢笑,忽略了,别院之中出来的两个人正满眼妒火中烧的看着眼前的欢笑嬉闹场面。早上在钟凉叶的府上听到的那些话,重新在耳朵里响了起来。 都是因为这个贱人!弦月姣好的面容上已经难以维持住平静,好看的五官都似乎要扭曲了起来,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因为这个叫做白若溪的女人存在,才让她这个本该是最名正言顺的三王妃变成别人口中的笑柄,成为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了全宫城里最大的笑话! 要是没有她,她就可以成为这忘魂殿的女主人,不是名义上的女主人,而是真真正正卫飒身边唯一的一个女人! 她要地位,要名分,更要得到那个男人的心!父王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必须要完成,而她心里小小的愿望也必须要实现! 她握着手帕的手掌都微微的抖动了起来,声音轻飘飘的,却透出无限的阴狠来,“碧桃,你告诉我中原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人无声无息的变成傻子,然后慢慢的衰老死掉的办法,是不是真的?” 她身边的侍女先是一愣,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回答,“是的,公主。”似乎已经洞穿了弦月的心思,她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也变得很是笃定,“没有了白若溪,您就会是三殿下唯一的枕边人。” 很好,唯一的枕边人。 弦月的眼睛里爆发出一对冰冷的光芒,如同冬天里最寒冷的一段冰刀,缓缓地插入到那个人的身上,一个诅咒不断的在心中响着:“白若溪,有你一日,我便不得安宁,除非你死,我才能活!” 那边还在玩闹的若溪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边发生的一切,更不会想到有一段危险正在悄然的靠近她的身旁。 “终于抓到你了,小溪儿你跑得可真是快。”卫飒气喘吁吁的抓住若溪的手腕,说什么也不放开,若溪也跑得脸蛋通红,喘着粗气回答,“那不还是……没跑过……殿下么?” “那是当然,小溪儿你这辈子都不会逃离我的掌心的。你就认命吧。”卫飒得意洋洋的说。 若溪心里一动,有着说不清楚的疼痛的感觉,不想让他看出自己脸上的失落,一个转身,靠在他的身上喘息,“殿下不是问人家今天去做了什么么,那还要不要知道?” 卫飒点了点头,把头窝在她的颈间,“当然要。”他今天上朝迟了,回来的也晚了许多,等到了忘魂殿里,并没有看到她的娇小的身影,心里没来由的就产生了一股恐慌,似乎是在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实际上,他的心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很真实,很逼真,不由得他不信。 若溪听身后没人搭理,转过身,唇瓣贴着他的脸而过,显然,这个小小的动作刺激了卫飒脆弱的神经,他想了她一天,终于,这点欲.火被这个小动作彻底点燃,一把拉住她的腰身,把她放到自己的身前,他整个人向后一躲闪,躲进了一座假山的山洞的后面,重重的树影在夏天的日光下,透出斑驳的影子,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若溪的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喊出,他的大手就探了进来,覆盖在她的酥.胸上,一点点的爱怜的揉.摸,他的嗓音低沉着,在她的耳边响起,“想我么?” 带着三分的诱惑,三分的真情,三分的邀请还有一分的幽怨。她竟然一天都不在忘魂殿里,是不是真的不想他?他很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每天在想什么。自从她重新回到忘魂殿的那刻起,卫飒就敏锐的感觉到,她,有哪里不同了。 或许是那段在牢狱里,在冷宫中的日子磨灭了她的性子中的那点活泼可爱,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只能让他更加增加对她的愧疚和罪恶感。 “唔。”她好不容易的喘息平静,双手放到他的匀称结实的腰上,低低的嗯了一声。 就这么一小声,卫飒就似乎得到了绝对的鼓励,把她的身体顶在石洞的岩壁上,迫不及待的解开她怀前的扣子,小小的扣子可禁不住卫飒洋溢的热情,在他的魔掌之下纷纷的崩开,若溪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饥色的男人,默默叹了口气,看来她今天是又要有一件好衣服毁在他的手上了。 卫飒可不知道她心里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认真的投入到撕扣子的大业之中,扯乱了她的衣衫,连里面的亵衣都不放过,直到最后一件衣服褪下,她的美好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前,隐忍了一日的欲望,蓦地被瞬间放大,四周围静悄悄的,安静的只能听见丝帛被撕裂的声音以及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音。 如此浓重,如此明显的充满了暧昧和朦胧。 他的吻如期而至,雨点般落在她的颈,她的胸,她的肌肤如同婴儿般柔软透明,软嫩嫩的触感激发了他男人最原始的欲望,身体的一部分起了最大的反应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他的大手用力钳住她因为羞涩想要合拢起来的双腿,放到自己的胯间,让她轻轻坐在岩石上,激情之余不忘把衣服放到她的身下,以免粗粝的岩石划破她柔嫩的肌肤。 手忙脚乱的褪掉自己的衣服,两个人终于坦诚相对,她的脸上忍不住染上诱人的潮.红,看在卫飒的眼里就成了最好的催.情剂。他的唇舌不断的在她突起的锁骨上挑.逗画圈,引发了若溪发出一阵一阵的轻吟,无疑的,又激发了他征服的欲.望。 锁骨上被他轻轻咬住,若溪闷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的抵在了他的肩头,有点幽怨的看着他,她的眼眸里似乎含着两汪清水,又似乎笼着一层烟雾,柔柔的看着自己,卫飒头脑一热,欺身而上,把她的身子和自己的完全贴合,挺起的傲然瞬间直接贯穿了她的身体,若溪还没来得及换上一副表情,就发出一声惊呼。 “若溪,若溪。”他呢喃的发出近乎呓语的情话,没有什么内容,只是单纯的呼喊着她的名字,柔柔的,轻轻的,像是要用世界上最美好的一片棉花把她包裹起来,然后说尽世上最好的情话都还不够。 若溪闭着眼睛,完全把自己交给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男人如此的信任,也许是在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就真的有什么不同了吧。原来笑笑说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点事儿都是真的。她心里好笑,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个时候正在发.情的他,可她却没那个力气,因为现在的感觉真是太过美好了,美好的她不想睁开眼睛,只想沉浸在他给的温柔和疼爱之中。 这种律.动在身体里缓缓的开始,变成一点点的快速,忽快忽慢的节奏被他掌控的恰到好处,她脑子里最后的那点理智和清明都随着这节奏而扫清的干干净净,所谓忘我的境界,也不过如此吧,脑海里一片空白,身体上所有的感觉都停留在他和她一起享有的空间里,肌肤紧密的贴合,反反复复的,时快时慢的,让她欲仙欲死。 一直到卫飒彻底释放了自己之后,若溪才气喘吁吁的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睁开眼,满眼都是渐渐暮色四合的天空,静谧的,安静的,原来天为被,地当床的日子,是真的存在于世的。她心里想着最诗情画意的事儿,可看了一眼虽然一脸餍足,但还是不老实的在自己身上来回摩挲的男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殿下,你就不能对妾身温柔点么?每次都是这么热情的话,妾身实在是受不住呢。”她在他的怀里,眨了眨眼,似是嗔怪,似是娇怒。 第一百七十三章 今生有卿,三生有幸 “殿下,你就不能对妾身温柔点么?每次都是这么热情的话,妾身实在是受不住呢。”她在他的怀里,眨了眨眼,似是嗔怪,似是娇怒。 总是这么热情……卫飒凝眉笑出声,似乎对她给予的评价很是高兴,故作深沉的犹豫着,“小溪儿你这是觉得本王还不够卖力么?那好吧,本王就舍命陪溪儿。”他作势又要再来一次,惹得若溪连连告饶,“快别了,妾身知错了,再也不调皮了。”她做出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来,好像是被卫飒欺负了一般,看着她娇嗔的模样,卫飒忍不住轻轻喟叹一声,拥紧了搂着她的双臂,她柔软的小身子就嵌在了他的身上一般,紧紧的贴.合,没有一丝的缝隙,仿佛两个人的灵魂都积压在了一起,成为一个整体。 这种肉体和灵魂得到了契合的感觉,很好,很踏实,很充足,很窝心。 卫飒拥着她,似乎就拥有了整个的天地,已经再无所求。 若溪把脑袋放在他的胸前,轻轻哼着自己喜欢的民间小调儿,一边数着天上闪烁的星子,星星似乎都对他们投来了艳羡的光芒,轻轻柔柔的银辉笼罩了她和他。这是一片属于他们的天空,宁谧又安详。 隐隐的,又一股股的暗想浮动而来,若溪提鼻子一问,是一阵阵轻轻的海棠香气。难得,这时节里还有海棠在飘送香氛。 卫飒看她闻得高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一吻,起来合拢着自己的衣衫,“想去看看么?一院子的好海棠,都是我母亲生前亲手栽种的,漂亮的很。” 若溪一听就来了精神,推开他挨在自己身边的结实的胸膛,“走走,快去看看,我来了忘魂殿那么久都还没有好好的去看过呢。” 卫飒看她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实在是好笑,故意慢吞吞的不肯快些,倒把若溪急得自己亲自动手给卫飒系上衣服的扣子,“快些啦,一会儿天上飘来两朵云彩,挡住了月光和星光,咱们可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卫飒双手抱头,大胆的让她摆弄着自己的衣服,眼睛眯起来,感受着她的一双小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来回游移的美妙感受,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我现在已经不怎么想去看海棠了。”他的言外之意,很清楚,很明白,明白到让若溪脸上一红,还好此时天色已经昏暗黑沉,不然若溪一定想要钻进地缝里把自己藏起来,等到她系好了卫飒身上繁杂的衣扣,她才蓦地发现,卫飒一对闪亮亮的眼睛,正色迷迷的盯着自己的前胸看,若溪一低头,果然看见自己被撕坏了的肚兜根本遮挡不住胸前的大片春光,春光乍泄,难怪这个死男人根本不想去看海棠了。 看见若溪已经反应过来,卫飒忽然嗤嗤的笑了起来,拉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同时伸出另一只手去点在她的胸前,“最好看的海棠都在这儿了,我还要去哪里看?”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卫飒两片微微发凉的唇瓣就覆盖在了她的胸口,她一惊,腰却被他抱在手里,让她退不得半分,只能承受着他的轻柔的爱吻。 “若溪。”他从她的胸前抬起头来,眼睛里有着迷蒙的比月色还要醉人的光晕,若溪也已经是意乱情迷,看着他的俊颜,轻轻嗯了一声答应。 “我们一定是几辈子之前就认识了彼此,不然,我为什么要对你如此着迷?”他说着自己心里最深处的疑惑,一边轻轻揉捏着她的柔软,若溪哼了一声,甩了甩头发,睁开眼,看着他,这个沉醉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大概……是我欠了你吧。” 卫飒轻轻一笑,表示同意,“那这辈子要不要还?” “我还能说不么?”若溪眨了眨眼,调皮的把手从他的掌中抽出来,摸上他的俊脸,他的皮肤很好,摸起来光滑又棱角分明,她的眼中是自己都未察觉的爱恋,她对这个男人,不止是动了男女之情,还动了固执的心。 “殿下,”她轻轻的呼唤了他一声,然后说出来他一直忍着不说的话,有些话,他们虽然都心知肚明,但还是要挑明了说,按照卫飒的性格来看,他是不会主动来和她说的,因为他不想让她伤心,正因为她了解他,所以她才决定自己说出来,“殿下,你想和溪儿说什么?” “溪儿……”卫飒略略有些吃惊的看着她,然后脸上闪出犹豫的神色来,“我……”“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听进去的。”若溪拦住了他后面的话,她的眼中褪去了情.欲剩下的是冷静的睿智,“不管怎么样,殿下,请对若溪说实话,好么?”如果连他这个她愿意去相信的人都说假话来欺骗她的话,她岂不是太悲惨了些么? “溪儿,你让我说什么才好呢。” “殿下照实说就可以了,不要欺负小溪儿脑袋笨笨的,就欺负人家哦。”她故意撒娇,缓解了两个人的尴尬气氛。 卫飒笑了下,她的用意他岂会不知,就因为如此,他才一直没有对她说出自己想的那件事。尽管它已经迫在眉睫。 “这个月底,我要娶弦月公主过门了。”他终于还是说了出来,这毕竟是他们二人要共同面对的事实。但是卫英突然要求他提前婚期,这一点,倒是让卫飒很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既然从开始的时候就答允了的事情,现在也不能再改口,早一天和晚一天都不能更改这个事实。所以卫飒在知道这消息之后,并没有与卫英争辩,左右不过是提前了半月的光景,他没有那股必要去为此事再费一番口舌。 “但是,小溪儿我要你知道,在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位置,从来都是,或许之前的三皇子很荒唐,很风流,但是在有了你之后,我的心里就绝对只有你一个女人,你要相信我。”他看着不说话的若溪,忽然有些紧张,她不说话的时候更让人觉得疏远。 “若溪,你不信我?”他的声音里有点难过。继而竖起三指指天,立马起誓,“好,那我就发誓给你看,我卫飒如果有半分欺骗小溪儿,就让我……唔……”他的话被若溪忽然渗出来的手指挡了回去,若溪匆忙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眼睛里有些惊慌失措,她低低的垂下头去,悄声说,“殿下不要起誓,更不要随意的诅咒自己,我……从来没有不信你。” 卫飒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她有的时候聪明得让人心疼。 可是卫飒并没有看到若溪低下去的脸上,已经沾满了泪水,不是她不信他,而是她不相信她自己,她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对他的这份本不该有的感情而忽略了藏匿在心中多年的仇恨么?还是会因为他的存在,而完全忘记了自己被白川赋予的使命? 她纵然再爱他,他能给她一个天下女人都想要的位置,可他,不能给的,是她已经亡掉的故国,她的北冥,她的生身父母,她的黎民百姓,她的那些死于刀枪,葬身火海的亲眷们,他还不起,也赔不起,更承担不起那份沉重的宿命的惩罚。 她和他,爱了,也错了,不爱,也错了,无论如何,都是一场虚无。 再看时,那天上的星也变得索然无味,身边的人的身体再暖,也暖和不了她冰冷的心。轻轻合拢起自己的衣衫,若溪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她还不能让卫飒看出她的端倪来,“殿下,臣妾好冷啊,我们回去吧。” 他知道她在岔开话题,却也不忍心看她挨冻,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她的身上,倒不是这个夏天的夜晚有多冷,而是她的那件衣服已经被他的热情撕坏了,她总不能裸.露着身体回去吧?把她从头到脚一裹起来,顺便就横抱在怀中。 “走,咱们回去。小溪儿不要以为这样今天晚上就能逃得掉,本王可是意犹未尽。”他笑着故意把长发的发梢儿甩在她的脸上,若溪笑嘻嘻捏开他作怪的头发,“殿下再这么不正经,小溪儿可要……” “可要怎样?”她难得的撒娇的模样,实在是太美了。 “可要学民间的妒妇,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让你娶她过门了呢。”她半真半假的说着,卫飒皱了皱眉头,假装信以为真似的,凝眉苦思,“既然这样,那为夫也就只好学学天底下那些被棒打散的鸳鸯,来个与小溪儿同赴黄泉罢。” 若溪开玩笑的神情僵硬在了脸上,她没有想到,卫飒的心里居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笑还是该感动的哭出声来,许久许久,她才有勇气侧过脸来迎着卫飒追逐的目光,轻轻的说了一句,“殿下,你取了若溪,可曾后悔?” 卫飒好笑似的笑了起来,似乎在说这句话问的实在是多余,但看着若溪认真的神色又不忍不回答,他轻轻低下头,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今生有卿,三生有幸。” 第一百七十四章 爱无所求 翌日清晨,当太阳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她的房间里来的时候,若溪一摸身边,果然已经空了,她的被子被好好的盖在了身上,身边的床单上还留着他的味道。 卫飒这些日子一直比较忙于公务,能够每日回来陪她已经算是极限。想到这儿,若溪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进得屋来伺候她熟悉的笑笑看见她脸上不自觉挂上的笑容,脸色并不怎么好看,招呼她一声,让她起来洗漱,自己就又出去端来今日卫飒指明要她穿的衣服。 她的每一餐,每一件衣服的搭配都要卫飒亲自经手,亲自过问,这份荣宠在忘魂殿里只能说是让别人望尘莫及的。 “怎么了,一早晨就搭拉着脸,好像别人都欠着你钱似的。”若溪不以为意的接过她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脸,坐在了菱花镜前,也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卫飒孜孜不倦的用自己的精华来喂养她的缘故,她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瘦削的脸颊不禁有了肉显得圆润起来,而且那种病怏怏的苍白色也消失不见,开始变得有些红润。加上她此时一脸满足的表情,看了就让人心生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