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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长是想降妖除魔?”李老爷挠头道:“我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但是我有友人最爱灵异故事,我今晚就去信给他,问问他哪里有妖怪。”

    “谢谢好意,不必了。”

    他要找寻的是七药,而不是单纯的妖怪。

    李老爷又给谢韶沅倒酒,“我等凡夫俗子,不懂仙长所求,但仙长若有事,去信给李某,李某定当竭尽全力。”

    谢韶沅其实脑袋有些迷糊了,他并不擅长饮酒,凡间界的酒虽然没有灵气,但酒的后劲却比修真界的浓烈许多。

    他看着眼前的酒犯了难,这么喝下去,明天早上醒来会头疼的吧。

    虞颜瞥了师父一眼,想出声阻止,但谢韶沅已经拿起酒杯饮尽。

    “我说,”慕慕蹲在树上,手里拿着热乎乎的烤玉米,“为什么我们要像贼蹲点一样啊?别人在席上好吃好喝,我就要和你在这吃烤玉米。”

    韶迟双手横向拿着烤玉米,像仓鼠一样边啃玉米边说:“等蹲点完了,我就带你出去吃顿好的。”

    “但是谢韶沅不是把附身与李夫人身上的狐魅给斩了么?”那他们还蹲啥啊。

    韶迟拒咀嚼着玉米粒,脸颊鼓起来一块儿。

    “还没抓到鬼呢,怎么能此刻就放弃呢。”

    “老爷还在席上吗?”

    狐魅被去除后,李夫人便在房中静养,因此今晚上的宴席也并没有出席。她躺在床上,问喂药的丫鬟席中的事。

    丫鬟手指碰了碰药碗的碗壁,见碗壁温凉了,才把药碗给夫人。

    “还在席上呢,夫人见好,老爷很高兴,说要与两位仙长不醉不归呢。”

    “尽胡闹。”李夫人笑着摇了摇头。

    她不喜欢药的苦味,所以撇开了勺子,直接端着碗将药一口饮尽。

    “且不说他的身体,就说那两位仙长其中还有一位是女孩子,他怎么能让女孩子陪他不醉不归呢。”

    丫鬟笑了笑,拿着药丸放到桌上,替李夫人掖被子。

    “夫人被仙长们医治好,老爷太高兴了,”丫鬟笑着说:“老爷也是有分寸的,不会难为那位女仙长。”

    李夫人被狐魅附身的事,除了谢韶沅师徒两,就只有他们夫妻知情。

    李府上上下下只以为谢韶沅治好了李夫人的疯病。

    所以,对谢韶沅师徒,李府的下人是尊敬而没有李老爷李夫人的敬畏。

    李夫人躺到床上,对丫鬟说:“等下你让厨房做碗醒酒汤,给他送过去。对了,还有两位仙长,也送两碗过去。”

    “我早就让厨房备上了。”

    丫鬟从小便服侍李夫人,感情很好,当初李夫人被狐魅迷惑,与李老爷感情产生危机时,便十分担心。现在李夫人终于好了,府上最开心的除了李老爷,便是她了。

    “夫人现在好了,与老爷的感情也更好了,奴婢瞧着便开心。”

    李夫人眯了眯眼,“倒是让你担心了。”

    “奴婢担心主子是应该的,但夫人病的这些年,老爷才是最担心最伤心的那一个。我一个做您丫鬟的,有时看着老爷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李夫人笑了笑,看着丫鬟吹灭灯走了出去。

    她望着头顶的青纱帐,眼睛一眨不眨。

    狐魅为什么会附身于她,她问过谢韶沅。谢韶沅告诉她,狐魅是凡间的一种妖物,吸食女子的嫉妒、哀怨。

    是她的嫉妒与哀怨引来了狐魅。

    “照理说,狐魅这种妖怪并不是附身于女子身上才能存活的妖物,但是夫人却能勾得狐魅附身,应该是夫人的嫉妒太多,让狐魅都舍不得走了。”

    嫉妒么……

    呵。

    世上没有哪一个妻子会无缘无故地怀疑自己的丈夫。

    她与丈夫琴瑟和鸣,她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好下去,但是只是她以为而已。

    他从来不会撒谎,好歹也是念过书的秀才,每一次撒谎的手段都那么低劣,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谎。

    让她想装不知道都不行。

    她不是嫉妒外面的女人,她是恨,恨这个男人薄情寡义,恨他不遵守当初的诺言。

    可是当她病了的时候,也是这个男人为她操心奔波,为他寻遍天下名义,希望一次次破灭,也没有放弃她。

    她相信了他还是爱着她的。

    于是她清醒后,没有与他对峙,反而将心里的话生生咽下去。

    她害怕失去这一份爱,即便这一份爱并不完整,她需要与外人分享。

    手捏紧了被褥,如果,如果他们有一个孩子就好了,男孩也好,女孩也罢。

    有一个孩子,她就不用这么害怕地失去他。

    李夫人望着青纱帐默默流泪,眼泪浸湿了枕巾。

    等李老爷摇摇晃晃地走进来,李夫人已经睡过去了。

    他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李夫人的睡颜,嘴上挂着浓浓的笑意。

    “刚才看他们吃饭,现在偷看他们睡觉。”慕慕撇撇嘴,小声地说:“要不从今晚上开始我们换班吧,三餐和睡觉的时间你监视,其余的时间我来,你看成不。”

    “我不。”

    韶迟抱住慕慕,脸颊蹭着慕慕的脸,“我们都是仙侣了,我为啥还要单独行动?”

    伤势好了之后,韶迟嘴上爱占便宜的德性又出来了。然而自从两人确定了心意,韶迟有时便像是得了亲肤病,黏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