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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年颔首。 不管之后有多少恩怨,在他五岁之前,谢夫人待他确确实实是没话说的:“爱子险些被活生生掐死,彻底激怒了母亲。母亲心里恨极,当即便使人把大姑姑打了个半死。祖母见着大姑姑被打得出气儿多进气儿少,指责母亲身为长嫂,待大姑姑不慈,不依不饶地要发落母亲。” 静姝听着就很气,拳头硬邦邦:“她怎么敢!” 谢瑾年轻嘲:“自恃是府里的老太君,占着一个“长”字,便要以“孝”字拿捏母亲,母亲却是不再吃她这一套,两厢撕扯下来,便撕扯到了父亲跟前儿。” 静姝扁扁嘴:“父亲定是没做人事儿!” 他家小娘子这张嘴…… 谢瑾年失笑,不过他父亲还真就是没做人事儿:“闹到了这般地步,父亲还是要息事宁人。父亲态度一摆出来,便磨灭了母亲对他残存的最后一分念想。” 静姝把拳头捏得嘎嘣嘎嘣响。 谢瑾年忙攥住静姝的拳头:“仔细手疼!” 静姝气哼哼:“手不疼,肝儿疼。” 谢瑾年莞尔,掌心覆在静姝小腹上轻揉:“对父亲没了念想,母亲在乎的便只剩下了那个孩子,直把谢家闹了个天翻地覆,甚至惊动了圣上。圣上居中调和,母亲不得不息事宁人,这事才算平息。” 静姝还是觉得气:“忒也便宜他们了。” 谢瑾年未置可否,直接说了那场大闹的结果:“母亲虽不再闹,对祖母却也没了原先的尊敬,对父亲更是不理不睬,甚至使人给父亲另收拾了院子。” 静姝心里痛快了一丁点:“还是太便宜他们了。” 谢瑾年轻笑:“父亲日日去似锦院里找母亲赔罪,母亲始终不为所动,只一副自此与爱子相依为命的姿态。” 静姝撇嘴:“赔罪又有什么用。”还是渣男一个。 “若是大姑姑肯安生,容父亲赔个三年五载的罪,兴许还真能有用。”谢瑾年言语里的嘲讽掩都掩不住,“偏她拖着一身伤还要闹事儿,没隔几日便找上母亲,跟母亲说那孩子是她的,说那孩子的父亲身份尊贵,父亲和祖母为了保住那孩子换取荣华富贵,故意让母亲与她同一日生产。” 静姝心中一群羊驼狂奔:“母亲怕是得被她气疯了。” 谢瑾年垂眼:“大姑姑居心叵测,母亲以为她亲子乃是因为那孩子丧的命,一时被恨蒙了心,险些掐死那孩子。” 静姝抱住谢瑾年,心疼得想落泪——她家狗子实惨。 谢瑾年轻叹:“之后又是一番大闹,后来母亲便成了如今的模样。” “大姑姑这几次三番地到底图什么?她明知那是她的孩子……”静姝伏在谢瑾年怀里,闷声问,“竟还这般执着的想叫那孩子死。” 谢瑾年沉默了良久,轻嘲:“图男人罢。那男人说她处心积虑生下那孩子是居心叵测,幻想借子上位,说她企图借那孩子为谢家谋求荣华富贵。她听进心里,便想着把那孩子掐死,来向那男人证明她的一番痴情。” 静姝竟是无言以对。 用恋爱脑形容谢大姑奶奶,都有点侮辱恋爱脑这个词了。 以前她从不觉得她自己脑洞匮乏,但是,谢家这一出狗血往事帮她直面了现实。 这可真就是狗血本血了。 静姝沉默了好一会儿,问谢瑾年:“那狗男人是谁?” 第92章 就很震惊 为夫信,但为夫不舍得。 狗男人? 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霎时一松, 谢瑾年指腹描摹着静姝眉宇间的薄怒沉吟了片刻,凑到静姝耳边低声说:“泰老爷。” 泰老爷?! 那不就是…… 静姝盯着谢瑾年,一双桃花眼瞪得圆圆的, 没想到这厮还真是个王子, 就很震惊。 谢瑾年莞尔,把静姝被惊得微张的嘴唇捏到一起, 笑问:“吓傻了?” 静姝回神,摇头:“不至于, 就是有点被惊着了。”而且知道那泰老爷是谢瑾年亲爹以后, 她更心疼谢瑾年了——美强惨也没有这么惨的。 谢瑾年轻揉静姝头顶:“摸摸毛吓不着。”掌心顺着静姝鬓边滑到耳畔, “摸摸耳吓一会儿。”趁机捏了一下他家娘子元宝耳朵, 又双手合十把静姝的一双手拢在掌心,“摸摸手魂儿不走。” 谢瑾年捧着静姝的手, 亲亲玉笋尖儿似的指尖,含笑道:“娘子不怕,跟为夫回家了。” 静姝:“……”好好的说着话突然搞这一套, 就很羞耻,羞耻得她脚指头都偷偷蜷起来了。 谢瑾年却还不肯罢休, 又用嘴唇碰了碰静姝的指尖, 低笑:“娘子不怕, 跟为夫去吃晚膳。” 静姝红着脸, 轻啐谢瑾年:“你可都病入膏肓了, 还能带我去哪吃?” 含羞带怒, 明艳动人。 指背轻抚静姝红彤彤的脸, 谢瑾年含笑道:“只要娘子想,为夫便有法子带你去。” 静姝端量着谢瑾年含笑的眉眼,玩笑道:“也是, 夫君可是有替身的男人……”说着,静姝便挣开谢瑾年的手,转身掀被子去看谢瑾年的脚,“这倒是提醒了我了,需得先验明正身才行。” 静姝行动力一流,掀开被子便要去拽谢瑾年脚上的袜带。 谢瑾年神色一僵,掐着腰把静姝拽回怀里,低斥:“别闹。” 静姝回头去看谢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