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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芙蓉愣住了,唇角的笑意僵了僵,而除了她之外,剩下的三位长辈都开心得不得了。 “小骏,回家了。”李芙蓉招了招手,笑着对王旭芳说道,“真是让你们见笑了,这还没结婚呢,小年轻拉拉扯扯的不像话,影响真不好。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小骏一顿,让他以后做事注意分寸。” 王旭芳感觉自己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李芙蓉表面上是说要教训自己儿子,实际上,笑话的是她女儿不懂矜持! 等到这老俩口终于带着张骏走了,王旭芳把脸色一沉:“我看我们家小凤就别嫁过去了,像这种婆婆,以后就是结婚了,她也斗不过!” 不过现在肖小凤哪还听得进去这个,想到过几天就要与张骏订婚,她心里欣喜得不得了,脸上流露出甜美的笑容。 “妈,我们去买块红布料做裙子吧,到时候穿得漂漂亮亮的。”肖小凤挽住王旭芳的臂弯,羞涩地说。 看女儿这模样,王旭芳撇撇嘴,还想抱怨几句,但转念一想,张骏与他的父亲都是好相处的人,也只好将心里隐隐的担忧放下了。 也罢,反正张家人都保证了,以后肖小凤与张骏结婚,小俩口自己申请单位的宿舍,婆媳俩是绝对分开住的。 远香近臭,只要肖小凤不跟李芙蓉过多接触,就不会被欺负了。 “好好好,妈带你去扯布。”王旭芳失笑,揉揉她的头发。 娘俩在前边走着,肖建新走在她们身后,嘴角本来还带着轻松的笑意,目光却突然落在树荫后。 那里站着一个年轻姑娘,头发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眉毛,寡淡的容貌本来是温柔可人的,此时却了无生气,只有一双幽怨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许久都没有挪开视线。 肖建新眉心一拧,给她使了个眼色,径直走进之前他们经常私会的宿舍里。 “肖哥……”徐露露红着眼,欲言又止。 “你不要再说了。”肖建新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我们的关系就是一个错误,我已经选择终止这个错误,也给了你相应的补偿,请你不要再纠缠了。” “我没有纠缠。”徐露露一愣,伸手就要去牵他的手,“我们那个时候在一起这么开心,现在只要一回想那段时光,我就觉得是自己人生最宝贵的财富。想到以后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心里——” “徐同志。”肖建新抽回手,眼中没有一丝涟漪,他严肃地看着徐露露,语气烦躁,“你现在再纠缠,只会让我后悔当初的冲动。如果你认为那段回忆很美好,那我奉劝你就不要破坏,将那当成是你人生宝贵的一段经历,一份财富,难道还不够吗?” 肖建新压根没想到这个徐露露如此难缠。 当初她像一朵解语花,在他最煎熬的时候出现,给了他支持与力量。现在他们一家子的感情恢复如常,家庭气氛也变得温馨,他真不可能会为了这样一个女同志,就做出昏头的决定。 不过好在,这姑娘性子柔,也不会闹出什么大风浪。 肖建新眯着眼睛看她,语气中透着警告的意味:“徐同志,以你的学历,能得到现在这份工作不容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不要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奢望,丢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说完,肖建新打开门,朝屋外张望了一眼,见没有人来往,头也不回地离开。 望着他这决绝的背影,徐露露的眸光逐渐冷下来。 真没想到,他竟然只是玩玩她而已。 …… 执行结果下来了,张莲花并没有被判死刑。 但二十五年的刑期对她而言实在是太漫长,恐怕这辈子她无法活着出狱。 被押送到监狱的那一天,张莲花跛着脚,一步步往里走。 穿着囚服的犯人们消息灵通,得知她曾经是个人贩子,眼中都流露出鄙夷。 张莲花面无表情,拖着腿,扶着墙,走得很慢。 “快点。”一个胖女人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她咬着牙关,沉着脸,回头“呸”了一声。张莲花本想着自己初来乍到,若是一开始就被人欺负,往后日子就难过了。可没想到她刚强硬一回,就被那胖女人狠狠扇了个巴掌。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偷人孩子的?缺德不缺德?”胖女人骂了一句,又用力推了她一把。张莲花只靠一只腿站立,顿时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地上摔去。 “打人了!打人了!”她疼得“嗷嗷”叫,惊声求助,然而倒在地上挣扎许久,都没人理会。 所有人都像看好戏一般,冷冷打量着她,无比冷漠。到了最后,狱警呵斥一声:“吵什么吵?刚进来就要惹事了?你是来服刑,不是来养老的,要是不好好表现,有你苦头吃!赶紧给我起来!” 这人说话中气十足,非常有威严,张莲花被吓了一跳,扶着墙,艰难地爬起来。 她站不直,脊背佝偻着,左腿像是有千斤重,一步都迈不开。 到了这把年纪,福气没享着,还得受这样的罪,光是想一想,张莲花就觉得无比绝望。 望着这冰冷凄清的大牢,张莲花鼻子发酸,浑浊的眼变得愈发木然。 她真不想活了。 …… 曾湘热情开朗,经常来镇上找周秀秀与裴希平。 姑嫂之间格外投契,曾湘觉得自己与周秀秀之间有说不完的话,有时候裴希平在单位加班,她一待就是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