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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秀秀明白了,她还奇怪,怎么就她一个人不用上工。 “还有——”裴小秋知道原主就是想躲懒,便想要好好劝说一番,可她的话才说一半,却被周秀秀打断了。 “是的,一位名人也曾说过,‘知识是从刻苦劳动中得来的,任何成就都是刻苦劳动的结果’,我明天一早就去上工,争取不给广大劳动人民拖后腿!”周秀秀扬起漂亮的下巴,斩钉截铁,那语气要多笃定就有多笃定。 说完,她没再与裴小秋掰扯,俩孩子还等着她呢,在这儿耽误时间,也不知道孩子们受多大委屈了。 周秀秀迈开腿,走得飞快,背影看起来格外潇洒,哪还有平日里矫揉做作的劲儿? 裴小秋傻傻地望着她的背影,一时没搞清楚怎么了,一脸狐疑。等到回过神之后,才跟上她的脚步,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周秀秀以最快的速度走到家门口。 远远地,她就听见屋子里传来裴二春的咒骂声。 “你们两个不要脸的小混账,竟然还会偷东西?”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说的就是你们俩!当娘的没脸没皮,两个孩子也偷鸡摸狗,我呸!” “认错不?还不认错我就打人了!” 裴二春嗓门子奇大,隔壁屋里都能听见动静。 周秀秀脸色一沉,铁青着脸推开房门,恰好看见裴二春已然拿起了烧火棍。 “你要打就打这丫头,别连带我孙子一起打!老裴家就这么一个姓裴的男丁了,你别给我打坏了!”张莲花开口的时候,锋利的眼神狠狠地剜过董和平。 董和平知道她意有所指,尴尬地撇过视线,转头的时候一脸讪讪。 裴二春也心虚,刚才给大飞登户口的事儿还没完,她和董和平都挨了娘一顿打。 现在张莲花护着小年,她自然没法多说什么,便拿烧火棍指着缩在角落的小碗:“行,小年是男娃,吃块糖不碍事,你个赔钱货有什么脸尝这稀罕玩意儿?” 周秀秀把这事的前因后果给听明白了。 那块大白兔是系统给的奖励,她给孩子吃完之后,糖纸忘了扔。 想必裴二春进屋的时候见到了糖纸,借题发挥,想要狠狠闹一场。 “你错了没有?”裴二春厉声质问。 小碗被她这声音吓得一哆嗦,小小的身躯在发颤,眼泪不敢流下来,声音轻轻的:“小碗没……没有……” “我们没有偷糖果吃。”小年仰起小脸蛋,紧张地看着大姑姑,用稚嫩的声音说道,“不要打我们。” “大姑不打你,姑打这赔钱货!”裴二春冷笑一声,猛地扬起手中的烧火棍就要落下,小碗的眼睛立马闭上,长睫毛上凝着泪珠,轻轻颤抖。 周秀秀的眼中迸发出怒气。 她才穿过来几个小时,就听见孩子们说了好几次“不要打我们”。 对他们来说,挨打仿佛已经成了常态。 而原主这当娘的在家里想必是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否则这会儿她都来了,裴二春怎么还敢当着她的面打人? “谁敢打我女儿?”周秀秀开口的时候,拔高了嗓音。 平日里她在家人面前胆子小,细声细气的样子,即便有心眼也是揣肚子里的。刚才敲鸡蛋吃的事情已然让一家子人感到意外,现在她竟还发飙了? 正当所有人一脸错愕地看着周秀秀时,她已经走到了小碗的身旁,手一拽,猛一把将裴二春手中的烧火棍抢过来,高高举起。 小碗本来已经准备好挨打,掌心已经摊开,小脸被吓得发白。可没想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缓缓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竟是娘。 小碗抬着头,见娘的身子紧紧护着她和哥哥,整个人懵懵的。 裴二春被周秀秀手中的烧火棍吓得一激灵,整个人往后跳了一步,她今天可不能再挨一次打:“你——你干什么!” 周秀秀冷冷地看着她:“你也知道挨打会疼,会害怕,怎么打孩子的时候就忍心下狠手?” 裴二春脸色僵了僵:“这么小的孩子偷东西还得了?你不会教娃,我会,我给你教!” 然而她话音未落,就已经听到一阵重响。 周秀秀狠狠将手中的烧火棍砸下。 裴二春还当烧火棍会落在自己的脚背,尖叫一声跳起来,狼狈地窜开。 “糖是我给他们的,不是从你屋里拿的。”周秀秀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张莲花立马尖声道:“你给的?你哪来的钱?” 周秀秀一脸好笑地看着她:“你也知道我没钱?我的钱都上哪儿去了?孩子爹的钱都上交给谁了?” 过去原主丈夫寄回来的津贴不少,可原主却一分钱没拿到,所有的钱都被张莲花紧紧攥在手心。 张莲花握着钱,说是为一家人打算,实际上却有私心,全拿来补贴她大闺女和二闺女了。 也正是因为这原因,原主丈夫一殉职,原主才赶紧马不停蹄跑去领了抚恤金,偷偷藏在娘家。 周秀秀语气平静,嘴角带着讥讽的意味,一双明亮的眼眸因为怒气而变得充满神采。 望着这一幕,裴小秋愣住了。 奇怪,若是按嫂子过去的性子,绝对不会为自己出头,为两个孩子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