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无题
不知道过了多久，罗德眼前的一切如同镜子一样破碎开来。 耀眼的白光在眼前亮起，一阵眩晕感涌了上来。 罗德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封闭的房间中。 “都看完了？我这一生是不是毫无意义？”罗德的耳边突然响起了菲洛米娜的声音。 她用的是梅坎人的语言，而罗德在进入世界后不知道就怎么突然学会了。 他转过头，发现她正拿着一把魔力凝聚的匕首看着自己。 “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会用这把匕首杀了我？”罗德问道。 “不，我只是觉得走得有些累了，这漫长而又毫无意义的一生，你不觉得吗？”菲洛米娜摇了摇头。 “因人而异吧，即便不明白活着的意义，但只要活着不就是一种幸福吗？”罗德反问道。 “即便你观看了我的记忆，但同样做不到感同身受，体会不到我内心的痛苦，感受不到这数万年来我承受的折磨。 所有的错误都因我而起，拿着这把匕首给我一个解脱吧，就用我的死，给这所有的一切画上一个句号吧。”菲洛米娜走上前，将手上的魔力匕首递了过来。 “如果你想解脱为什么不自己动手？自杀有违你们的信仰？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明明能永生却想要放弃生命的傻子。”罗德将匕首接了过来。 菲洛米娜闭上眼睛，表情十分地淡然“快动手吧！” 罗德捏碎了手中由魔力凝聚成的匕首。 “你觉得你现在死了算怎么一回事？很淡然？很洒脱？在我看来你只是不敢面对现实。 数万年前你就这样，没有勇气面对现实，到了现在你还是这样，难道你连一点会改的意思都没有的吗！ 不知道你每天在那里傻等着是什么意思，觉得自己的坚持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他回不回得来你自己心里没有点数？不都通过活着回来的人的记忆看到了当时的场景了吗？” 菲洛米娜听到罗德的话后，眼睛慢慢变红，最后痛哭起来。 “你以前是怎么想的？明明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你的对手，结果你还老老实实地接受他们的‘审判’，你觉得这样就是对族人负责了吗？ 那些想要回到地面上过好日子的人你让他们自己滚回去啊，又没有人拦着他们。 让那些嘴上喊着想要回去决一死战的人回去啊，通往地面的通道又没有关闭，你给他们出钱出粮都可以。 那个人不怀好意你没看出来了？还就那样让他留下了诅咒，最后将所有的力量权力全都拱手让了出去。 如果你能面对现实，将时间花在正事上，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说不定大陆的主宰还会是你们。”罗德继续责骂道。 罗德听到菲洛米娜想要自己帮她终结她的生命后，十分地愤怒，极力地克制下，才没有给她一耳光，而是只吼了他一通。 死亡就是解脱，这不就是死亡神教的教义了吗？ 她又不是身患重病，痛不欲生，身上背负的怨念和诅咒都已经解除了，反而想要放弃生命了。 冷静之后，罗德看着坐在地上埋头痛哭的菲洛米娜，感觉自己刚才的情绪还是有些过于激动了。 “不好意思，刚才有些激动了，你可以打回来，骂回来。”罗德坐在地上给她道了个歉。 他突然发现自己现在还是和普通人一样，喜欢将情绪发泄后又来说对不起，不能时时刻刻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没事，你说得对。”菲洛米娜摇了摇头， “那个时候我太小，确实就不知道我需要做什么，我没有学过统治，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愿意教我。 我所有亲近的人、值得信任的人都在那一战死去。 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合起伙来欺骗我、隐瞒我，我听不到人民想要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憎恶什么。 等我发现意识到这些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再信任我了，他们将那些吸血虫所有的过错全都怪在我的身上。 你说我一直等在那里，那只是你看到的片段，我只有在人造太阳落下，其他所有人都休息之后才会去那里站十几分钟。 这是我一天当中唯一休息的时间，你体会过那种将整个族群的兴衰都压在你头上的感觉吗？ 我一天都不敢松懈，几十年都没有休息过一天，在那些人的‘帮助’下，我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 当时我们的避难所可不是只有现在这么小一块地方，人口也是现在的无数倍，我每天从升降平台返回后还是要继续回去工作……” 积累数万年的情绪一下全都宣泄出来，菲洛米娜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想要继续说下去，结果已经哭到说不出来完整的词了。 罗德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我想得有些过于简单了，对你能力要求太高了，除去你的身份和责任，你只是一个普通女孩而已。” 他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了菲洛米娜“擤下鼻涕吧，都快滴下来了。” 菲洛米娜瞪了罗德一眼，伸手接纸巾，擤了擤鼻子后，将纸巾捏成团扔向了他“哪有鼻涕！” “你偷偷吃进去了吗？”罗德装作惊讶地问道。 “你才吃了！被你吃了”菲洛米娜气急道。 罗德点了点头“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咸。” 菲洛米娜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被罗德这样一弄，她的眼泪也止住了。 罗德见到她没有继续哭，而是嫌弃地看着自己，他从空间戒指中将王冠拿了出来，递给了菲洛米娜“麻烦你按照约定，先把这座要塞的防御系统解除了吧。” 没有深渊力量的侵蚀后，她也没再给罗德那种疯狂的感觉了，而且在发泄后，她现在的情绪也明显了稳定了很多。 菲洛米娜接过王冠，戴在头上，闭上了双眼“怎么回事？好像防御系统之前已经被人解除了。” “可能是我的同伴做的吧。”罗德回答。 她有些惊慌地说道“不对，那些机械巨人是被人给破坏掉了。” 菲洛米娜从监控中能看到主控室前的大厅里那些机械巨人，全都被某个人用某种巨大的武器肢解了。 “防御系统是为了守护什么吗？”罗德问道。 “守护这里。”菲洛米娜站起来回答道，她在亮白的墙壁上敲了敲，一扇门出现“我这里就是主控室，等会那个人会通过升降平台进到这里来。” 罗德听到后有点无语，他让阿尔文去帮助巴隆他们去找到主控室，结果菲洛米娜告诉他其实这里就是主控室。 这设计有些缺陷啊，从第一个大厅的通风管道就能爬到主控室来，也不知道是想出来的点子。 不过这让罗德想起了很多诺德墓穴的最后会有一扇隐藏的暗门，通过这扇暗门能直接到达墓穴的入口位置。 难道那些诺德设计师是和梅坎人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