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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呼一口气:“我和你并不是真正的夫妻,更……更无什么亡夫一说。”

    “好,很好。”沈迟川怒极反笑,唇角勾起一个深深的弧度,漆黑的眼瞳中却是阴森的寒意,“原来晏夫人是怪本座没有跟你正式成亲啊。”

    晏时君心里一惊,自觉不对:“你……你什么意思?”

    沈迟川笑得阴沉:“当然是圆了你的心愿。”

    说罢,沈迟川拂袖出了门,对门外守着的两位武者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面色上微微一震,但还是很快得了命令而去。

    晏时君越想越不对劲,急忙跟上去:“沈迟川,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还未走到门口,就直接被两个侍从给拦着退回了房间内。

    “晏夫人,对不住了,这是教主的命令,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不能?”落霄宫的侍从们也各个都是一把擒拿好手,晏时君被钳制着挣脱不得,只得对着沈迟川喊道,“沈迟川,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沈迟川微微回头,晨光之下端得是一派儒雅清贵,微微上扬的唇角倒真是有几分俊秀风流的美公子的气派,如果忽略了他深入眼底的阴鹜冷冽的话。

    “要成亲了,夫人还是在房间里安心地等着就好。”

    要……什么了?

    成亲了?

    是他幻听了还是沈迟川傻了,什么成亲?

    “沈迟川,你说什么……”

    啪——

    门直接被关上,将晏时君和门外的阳光阻隔开来,又只剩下了一片阴冷。

    他呆呆地站在门口,目光盯着一个地方久久不能回神——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他要和沈迟川……成亲了?

    沈迟川到底想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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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天,晏时君又被关了整整一天。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被一阵嬉闹声从床上吵醒,一睁眼面前就是满目的通红。

    几个嬷嬷把晏时君从床上直接扯了起来,晏时君就这么一脸懵逼地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被梳妆,打扮,裹上一身红衫,在午时之前被送出了门。

    晏时君蒙着盖头(不要问为什么男人成亲也要盖盖头,晏时君也表示大写的不理解),基本属于半瞎状态,什么都看不见。出了门除了时不时的几声脚步声和嬷嬷扯着嗓子吆喝的声音之外,什么都听不着。

    就好像周围除了这一群人之外什么都没有,让人忍不住心底泛起了点点寒意。

    晏时君被指引着带上了门口停着的轿子,等到他坐下了,随着嬷嬷的一声,轿子起。晏时君趁着这个机会顺便呼叫了一把系统。

    “系统,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系统的电子音适时地回答:“很明显,你要成亲了。”

    “废话,”晏时君差点骂人,“我是说沈迟川又在打什么算盘!”

    系统的声音静默了两秒:“沈迟川已经对你动了心,根据系统计算,沈迟川对你的爱意值已经接近满分,宿主,你达到目标指日可待。”

    “至于他在打什么算盘,”系统无能为力地说,“抱歉,陷入爱情中的男人,我不懂。”

    晏时君:……

    系统这话说得……他竟然没有半分可以反驳的余地呢。

    系统继续说道:“等任务完成,宿主你就可以直接脱离沈迟川,作为任务特殊奖励,本系统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帮助你更好地度过剩下的故事。”

    不知道怎么的,听到任务即将完成,晏时君却无任何开心的意愿,他犹豫了一下,问道:“那,沈迟川的结局呢?”

    “死在李慕禾的手下,”系统补充道,“这是必然的结局。”

    晏时君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无法更改?”

    “宿主,在任务中不能有感情。”系统直接一针见血,干脆利落,“反派必须死。”

    晏时君苦涩地笑笑:“反派……必须死吗?”

    第57章 婚宴

    轿子一路上颠簸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晏时君本来就是个路痴,蒙着脸更是痴得连东南西北都摸不着,更不知道这是到了哪里。只知道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帘子,伸到了他的盖头下。

    他认得,这是沈迟川的手。

    晏时君心里微微一震——沈迟川真的要给他一场正儿八经的成亲?

    忽然觉得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慢慢地填塞了他的心。

    沈迟川带着毫不遮掩的讥讽声音传了进来:“怎么,夫人这是不敢了,还是心里还在想着别人,不想接受本座?”

    晏时君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感动就在那一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果然,晏时君苦笑,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成亲,这就是沈迟川对他变了一种方法的惩罚。

    晏时君顿了顿,还是把手放在了上面,沈迟川的手微微一僵,好似有点吃惊似的,但还是把那只柔软的手裹在了掌心里。温度顺着相接的皮肤源源不断地传入到沈迟川的手里,却一点都没有融化掉他已经快死了的心。

    那微微带着些薄茧的手,摩擦着晏时君的掌心。

    跟着他下了轿子,晏时君就这么一直在他后面。因为脑袋被蒙着,看不清外面,只能听到外面喜婆规规矩矩操控着流程的声音。他甚至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在看着,又有多少人在看着,没有听到一个人在说话,哪怕是一点杂音都没有发出来,安静得有点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