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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有人在幕后操纵着,包括他一瞬间一闪而过的想法和念头,鬼使神差做出的决定,都在冥冥之中被人一步一步地安排好了。

    第35章 发烧

    邢俞虽说满脑子大写的问号,碍于教主的威严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多问一句,将写有“晏时君”名字的纸小心地收到袖中,向沈迟川躬身道:“教主,属下告退。”

    沈迟川转身,看到那扇屏风之后晏时君影影绰绰的身形,脑海里忽然闪过方才他和晏时君相距极近,四目相对的场景。想要偷听人梦话却被抓包的尴尬感觉,教主大人表示很是不爽。张口阻止道:“慢着。”

    邢俞定住了迈出去的脚步:“教主有何吩咐?”

    沈迟川甚无表情地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惩戒堂四十棍,自己去领。”

    邢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内心哭哭唧唧地撇了撇嘴:“是,属下知错,再也不会对教主出言不逊。”

    沈迟川扬眉:“你说什么?”

    邢俞被这一句话问得愣了一愣,想了想道:“教主罚属下,难道不是因为属下开了教主的玩笑?”

    除了刚才嘴贱没把住门之外,邢俞觉得自己也没干什么啊。

    “你若是不说,本座几乎就要忘了,”沈迟川如鬼魅一般的声音从邢俞的身后传来,“跟着晏宸的这几天,人没看住,你的胆子倒是长了不少,胆敢在本座面前插诨打科?多加四十棍,练武场操练三日!”

    邢俞:他刚才为什么嘴贱要去提醒!!!

    沈迟川修长的身形闪身进了屏风之后,邢俞忽然想起什么,片刻之后也跟着进了屏风:“教主,属下先去领罚还是先去调查晏时……君……”

    只见软塌上呈大字型毫无形象地躺着,身上还穿着沈迟川的衣袍,因为动作太大宽大的衣袍被蹬开了大半,胸前露出大片光滑洁白的皮肤——只不过这胸前的光景正巧被沈迟川挡住了大半,邢俞并未看到什么。

    被子被踹在了地上,沈迟川俯身捡起了被子,想要给他盖上去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因为邢俞突如其来的咋咋呼呼的一声给停顿在半空。

    邢俞直接呆愣在地。

    沈迟川虽并未回头,但是后脑勺都散发出来的冷气已经足以让邢俞感受到来自地狱的威胁。

    沈迟川咬牙切齿:“二百棍,一棍都不能少。”

    “是……”邢俞脚底抹了油,随着一声关门声,一溜烟就没了踪迹。

    沈迟川冷哼一声,将被子盖在了晏时君的身上,手指不小心触过晏时君的脖颈,突然指尖一滞。冰凉的指腹像是不确定似的,再次触上晏时君的皮肤,沈迟川猛然缩回了手。

    怎么会这么热?

    晏时君的睡姿极为不雅,沈迟川将他的墨发拨开,露出了一张已经烧得红透了的脸。冰冰凉凉的手覆在了晏时君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透着皮肤源源不断地传到他的掌心里,沈迟川的眉越皱越紧——他就是出去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晏时君居然就发烧了?

    晏时君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额头上贴了一个凉凉的东西,发烧中的晏时君感觉自己浑身都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凉得透彻。对于外界冰凉的东西有着本能地排斥,他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嘤咛,皱着眉想要躲开脸。

    刚才郎中临走之前留下了药,为的就是晏时君半夜会起热。沈迟川将药物倒出来,将晏时君托起来揽在怀里,服侍着他把药给咽了下去。

    晏时君脑袋被烧得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醒,只觉得自己被一个坚实有力的臂膀揽在了怀里,让他本能地感觉到安全感。

    而且这个怀抱过于温暖,温暖得晏时君都不忍心离开了。

    沈迟川原本将他揽在怀里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将药吞服下去,谁知怀里的人儿一沾上就不肯下来,双手牢牢地扯着沈迟川的衣衫,脑袋还硬要往他的胸前挤,一副生怕自己会被丢下不管的模样。

    沈迟川看着他这副不清醒的模样——两抹酡红映衬两颊,英挺的鼻梁之下,小巧的唇瓣在高烧之时越发的嫣红,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沈迟川此时的心底就像是被一只猫爪给轻轻挠了一把,而且这个撩人的猫还浑然不知,撩完就跑,只留他独自一人在这里恍然回味半天。

    晏时君的手在自己宣告暂时报废的大脑支配下,揽住了沈迟川坚实有力的腰身:“别走……”

    沈迟川身形一滞,正想要去解开环绕在腰上那个不安分的小手,却被晏时君这一句毫无知觉,软软绵绵的声音给打断了。

    他忽然心软了。

    轻声道:“我不走,先放开好不好?这样睡不舒服。”

    晏时君迷迷糊糊间摇了摇头,把脑袋直接搁在沈迟川的肘弯上,却因为支撑不住而摇摇晃晃地差点摔下去。

    沈迟川叹了口气,平日里能怂能刚小嘴叭叭的,现在发烧了倒是挺粘人。

    晏时君丝毫不知,沈迟川解下他的腰带,直接将他的手拴在一起。

    晏时君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嘟着嘴唇,含含糊糊地抱怨道:“不舒服……”

    “忍着!”沈迟川低声喝道,但是手上还是轻柔地将他的脑袋枕在了自己的腿上,给他安排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看着晏时君换了个姿势终于陷入了沉沉的睡眠,沈迟川忽然有些迷惑——自己是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