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投奔明主
庄贾月下逃亡，他的目标很明确，便是驻扎荥阳的秦军。 可惜，庄贾一身才华，于陈胜手下得不到赏识，更如狗一般被人羞辱，他忍了，正如韩信可忍胯下之辱，庄贾忍舔足之辱。 然而，韩信却有赏识之人，萧何月下追韩信，成就了一段历史美谈，可庄贾呢？ 他孤零零的身影，奔跑在荒野之中无人问津，恰是应了那句话，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注：萧何月下追韩信、千里马的故事都是发生在秦朝之后，这段是旁白。） 庄贾乃是马夫，他想要顺走一匹马也算简单，从陈县逃出，他直奔荥阳，看过田臧的信后，他故意将信当着陈胜的面踩烂，其目的就是为了自保。 没想到田臧的信被陈胜截获，就算是自己是马夫不被重用，单凭田臧信中的那些话便是要了自己性命。 既然知道田臧归顺明主，庄贾知他心意，当下急中生智，做出此举，反应也是足够快的。 甚至用舌头舔他们的脚也在所不惜，如他这般只会让陈胜觉得自己就是废物，即便是农户被人也这般羞辱也是有着三分火气，而庄贾真的做了。 其目的只有一个，不想死就得装疯卖傻，像狗一样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可能施展报复，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 庄贾夜行，于月光之下，他疯狂的跑啊跑，生怕被陈胜的追上，可他估错了一点，那便是陈胜根本就不屑地追他，就好比家中走丢了一条看门头，难道还需要劳师动众，召集七大姑八大姨去寻找？！ 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庄贾没有钱财，一路上饿便是山林夜果，渴就饮溪中之水，也要还要还要随时防止山野的豺狼虎豹。 为此，经过了半个月，庄贾一身邋遢，如似乞丐一般。 至荥阳，庄贾寻得田臧，田臧差点都没有认出来，待得知庄贾的遭遇之后，田臧大为愤怒，道：“陈胜欺人太甚，他慧眼不识英雄汉，却是不知他有今日之成就，庄兄的功不可没。” 起义军连克数城，有此今日成就，庄贾的智谋是不可或缺的，然而，陈胜却始终将其视为马夫，田臧多次举荐，皆是无果。 没想到，陈胜变本加厉，更是如此羞辱庄贾，令人闻之愤慨。 “庄兄放心，而今你我投靠明主，待来日擒获陈胜之辈，定是将今日之耻辱加倍奉还。”田臧说道。 “田兄所言极是。”庄贾点头说道。 “我这就带你去见蒙大人！！” 说罢，田臧便是拉着庄贾的手就往蒙毅的下榻之所前去。 庄贾却是苦笑道：“田兄莫急，我若这身扮相前去，岂不辱没了对方，此次我前来投靠，当是委身求全，怎敢以邋遢模样见他？” 田臧大笑，道：“哈哈！是我唐突了，田兄但去洗过，稍许换身干净的衣服，蒙大人知你前来定会高兴的。” …… 待庄贾洗或者之后，田臧命人将自己的衣服取来换上，有些不甚合身，但退却邋遢模样，不似田臧那般魁梧，庄贾更是文弱书生，跟着陈胜当了些时日马夫，手脚有些粗。 至蒙毅军帐之中，此刻蒙毅更邀将领商榷破敌之策。 此时，田臧来报，说是庄贾至帐外等候，蒙毅连忙将是迎入帐内。 庄贾入账，第一眼便是看到了居首位的蒙毅，他先是一滞，不料想秦军将领竟是如此年轻？！ 从信中得知，蒙毅乃年少有为，却也不想他竟年轻的如此离谱？瞧他面相，不过弱冠之多，小小年纪竟可统一三军，如他这般，何止是年轻有为可以形容之。 这时，庄贾两手交错，拜首道：“贱民庄贾拜见大人。” 田臧本以为蒙毅会热情相迎，他可是在蒙毅面前说了不少好话，将其夸奖的有如半仙。 可结果…… 蒙毅表情漠然，仅是摆手说道：“起开吧！” 说罢，便是将庄贾晾在一旁，自顾与其他将领继续讨论破敌之策。 如此结果，让田臧颇感意外，身为下属，他不敢打断蒙毅，只得现在一旁等待机会，为庄贾鸣不平。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蒙毅依旧是滔滔不绝，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般可是急煞了田臧，反倒是庄贾不以为然，若蒙毅表现出对自己的热忱，反而让他觉得此人太过虚伪。 真正的明主，可不会因为旁人说了诸多赞美之言而对其热情有佳，唯有经过他的考验之后才可委以重任。 庄贾知道，此乃蒙毅故意为之，越是这样，庄贾反而对蒙毅的好感增加不少。 此子气宇轩昂，眉眼之间透着一股子飒爽劲儿，其一举一动皆是不凡，陈胜与他比之，根本就是泥沟里面的土王八，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一个上午过去了，大帐内激烈讨论，而庄贾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他们说，就像个傻瓜一样，蒙毅也没有特意的关注他。 等讨论结束之后，田臧刚想说话，被蒙毅先一步说：“时过晌午，诸将军怕也是累了，且说退下吧。” 田臧刚想说什么，被他这句话给噎了回来，他无奈之得悻悻退出。 等所有人走后，蒙毅坐在将军的位置上喝了口茶，说了一个上午，确也口干舌燥。 见庄贾没有离开，蒙毅道：“方才我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让你退下。” 庄贾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道：“大人方才所说乃是将军退下，而贱民不过一介草民，算不得将军，这又如何退下呢？” 蒙毅嘴角微扬，这个庄贾听懂了自己的弦外之音，道：“做吧。” 庄贾也不矫情，径直做了下来。 “你来此之前，田臧便是说了你不少好话，我这人不喜欢道听途说，一个人是否有本事可不是别人吹出来的，你既来此投靠于我，那便是说说你凭什么让我对你重用。”蒙毅说道。 庄贾的回答也是简单：“因为没有比我更了解陈胜，所以你必须重用我。” 他是陈胜的马夫，对于陈胜的习惯以及脾性了如指掌，正因如此，想要破敌便可事半功倍。 “哈哈！！” 蒙毅大笑，他拍手说道：“够自信，够狂！” “你可知道，做人还是要谦虚些的好，狂傲自信之人结局往往不会太好。” 庄贾指着自己的衣服说：“贱民连衣服都是穿的别人的，就算不狂结果也不好，既然如此，何不狂些，至少这辈子让人知道我来过，我活过，哪怕是粉身碎骨又如何！” 听完这些话后，蒙毅不再多说什么，对着帐外说道：“来人！！” 从帐外走来卫兵，蒙毅说道：“带他去挑身合适的衣服。” 随后，庄贾被人带走，挑了几件合身的衣服后又返回营帐之中。 此刻，蒙毅再次将众将军找来，道：“让我们欢迎军师。” 仅仅不到半个时辰，前后的态度大转变，田臧直接搞不懂状况，不过，见庄贾被赏识，他也是比较高兴的。 庄贾突然被封为军师，他有些意外，这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军师之职在军中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尽管是文职，却是智囊团的存在。 所有人站在沙盘之前，而蒙毅背后则是挂着帝国舆图，蒙毅说道：“军师，上午我等议论破敌之策，你也是听到了，皆为纸上谈兵之言，不可付诸实践，你来说说。” 庄贾说道：“陈胜收下共有五大将军，分别是武臣、邓宗、周市、召平、周文，他们无人乃陈胜心腹，掌控重兵，若可将此五人打败，陈胜必败。” 田臧虽说也是陈胜收下的人，但他真正是吴广的人，因此不可能掌握重兵，没有控兵权利。 “其中，武臣盘踞黄河北，邓宗居九江，周市在广陵，而召平和周文分别在开封和陈县。”庄贾分析说道，“从五人的分布来看，武臣若镇守的地方离我们最近，而且武臣是五个人中最弱的，也是最佳的攻击对象。” 不得不说，庄贾的确有些存货的，对于眼下时局可能聊属于心。 “所以军师的意思是攻击武臣？！”有人问道。 “不！！” 听他刚才的分析，攻击武臣绝对是上上之策，可庄贾否定了自己的说法，让人不知所措。 蒙毅饶有情致地问：“理由呢？说来听听。” “我们能够知道战局，陈胜自然也会知道我们会全力攻打武臣，必然会全力相助，因此想要战胜他，可没有那么容易。”庄贾分析道，“所以我们必须反其道而行之，如此才可出奇制胜。” 众人听后有些道理，是啊，自己可以想到，敌军又如何想不到？ 陈胜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让武臣失守，要是秦军突破黄河，便可一路南下，有如破竹之势，无可阻挡。 “继续说。” 蒙毅说道。 “敌军断定我们会攻打武臣，必然设下重兵，而我们可以假装攻打武臣，实则南下直奔最不可能的召平所在的开封，打他一个出其不意。” “妙！妙！妙！！”蒙毅拍手鼓掌。 而后就吩咐道：“传我命令，兵分两路，按军师的计策来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