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欺人太甚
“这制冰的关键,其实就是我们刚才从药铺买回来的硝石。这个东西在融入水的时候,会吸收大量的热量,从而把水凝结成冰块……” 虽然程处弼他们三个听得似懂非懂,但这并不妨碍三个人试验的兴趣。 当即水缸中那盆冰块被取出,程处弼屁颠屁颠的又装了一盆放进去。 三个人就这么乐此不疲的做起了冰块的搬运工…… 人一惊一乍的,把好不容易才入睡的柳长卿老两口子和都惊起来了。 望着三个人一会儿从水缸中搬出一块冰块,一会儿搬出一块冰块,三个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三人正干得兴高采烈的时候,巧儿忽然就扑了上去,跟护食的母鸡似的,张开双臂护住了自家的水缸。 “这个神缸是我们家的,你们不能动——” 程处弼三人,望着这个紧张地护着自家水缸的小姑娘,不由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柳子安也被这丫头给逗乐了。 上前解释了好半天,才让这丫头相信,并不是自家缸变成了神缸,是因为自家哥哥往缸里放了可以制冰的东西。 第一次在夏天见到冰块,小丫头兴奋的拿手一个劲挠,想扣下一块来吃,被柳子安好说歹说给挡住了。 虽然铜盆中的水并没有接触到硝石,但这些冰块都是凉水冻成的,吃了弄不会拉肚子。 起身到厨房倒了一盆凉开水,重新冻了一盆,才算满足了小丫头的愿望。 瞧着小丫头,把冰块小心翼翼地塞到嘴里,幸福地眼睛都眯成月牙的样子,柳子安顿时充满了成就感。 “这就是纯粹的冰块,等明天,哥哥买点东西,给你做雪糕——”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雪糕,但既然是哥哥说的,那一定是比冰块更好吃的东西! 以三块雪糕为代价,柳子安好不容易才勉强止住了小丫头吃冰块的热情。 父母房间放两盆冰,巧儿房间放两盆冰。 闷热的房间里顿时就变得凉爽了许多。 剩下的冰块,被程处弼和李思文他们用木桶一股脑地给提到了土豆地里。 “这么多!” 程咬金一见这桶桶的冰块,恨不得钻到桶里去,刚才可是把他热坏了。 “想不到,你们这穷乡僻野的还有这么大的冰窖——” 程咬金一边拿着一块冰块,往自己脸上搓,一边抽空感叹了一句。 “哪里来的什么冰窖,这都是我们三个,不对,是我们四个弄的——” 程处弼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得意,有些嘚瑟地说了一句。 “你们几个莫不是把谁家的冰窖给抢了吧?” 一听程处弼说是自己弄的,程咬金手上的动作顿时就停下来了。抬起头来,眼神不善地盯着自家这个惹事精。 有杀气! 这熟悉的气息,让程处弼嘚瑟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蹭地一声就蹦到了柳子安身后去了。赶紧分辩。 “没抢,我们自己生产的!” “自己生产?你以为这是生小崽子呢!混账东西,你咋不飞呢,你以为自己是神仙——” 程咬金被冰块往木桶里一扔,下意识地就骂,然而神仙两个字一出口,他顿就倒吸了一口气。 “子安,又是你弄的?” “小手段,小手段,这些大部分其实是他们三个弄的……” 为避免这老家伙喋喋不休的追问,柳子安毫不犹豫地就把三个人给卖了。 果然,柳子安话一说完,程咬金就伸手把程处弼给捞过去了。程处弼哪里敢在自家老爹手里作妖,不一会就被掏得干干净净了。 得到了独家秘方,程咬金也不怕热了。 一人一脚,就把人都又踹回柳子安家里去了。等三人抱着水缸,提着水桶,从家里回来,程咬金就兴致勃勃地试验上了。 这老货,一直折腾了大半宿,几乎把自己的帐篷变成一座冰块的堡垒,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来。 “回头老夫出钱,咱爷俩在长安弄个制冰作坊,弄点零钱花花——” 这个可以有,柳子安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今天选择制冰的时候不就是奔着这个来的吗? 穿越了,系统了,别的不说,先弄点小钱钱改变一下家里的生活状态再说。 “你还在上学,作坊里的事情也不用呢操心,老老实实读书,认认真真种好土豆就好,其他的不用管,你就等着分钱就行——” 投桃报李,柳子安给自家儿子送了这么大一份功劳,对这孩子当然得照顾着点。 程咬金翻了个身,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李思文和秦怀玉,不由笑骂了一句。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就痛痛快快的说,瞧你们这点出息,不就是个制冰作坊,有老叔我的一份,还能少了你们的?” “是,是,是——程叔您义薄云天,一直就是这个!” 李思文腆着脸,毫无底线地给程咬金竖了个大拇指,被程咬金一脚给蹬一边去了。 “滚,少给老子灌迷魂汤——” 李思文嘻嘻哈哈,自己找个地方躺下睡觉了。 难得有这么凉爽的地方,柳子安赶紧也找个地方躺下了。 早睡早起身体棒,明天得早起到城里跑一趟,买点东西给丫头做雪糕呢。 心里琢磨着事,柳子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就在柳子安和程咬金等人在土豆地里折腾冰块的时候,忙活了一天的御史大夫,瑀国公张亮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然而,还不等他脱下外套松一口气,早就等在家中的吕艳儿就扑过来跪在了地上。 “父亲大人救命啊——” 张亮的眉毛瞬间就拧在了一起,眼前这个妖冶的妇人他有印象,应该是自己的义子长孙节的小妾,瞧这模样,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终于等到了张亮,吕艳儿一颗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抽抽噎噎地把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边,张亮顿时就火了。 “小畜生,欺人太甚!” 前脚刚把自家亲儿子的头给打破,后脚就端了自家义子的老巢,更关键的是,还把自家义子给自己准备的寿礼给抢了去,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