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为师徒
第二天清晨，宗信与花蕊夫人深深吻别，踏上一辆马车往东京开封而去。 从d到开封路途遥远，所以高庭给二人准备了马车，还有一百两银子作为路费。两人立刻驱车向开封而去。 河中与开封距离只有一天水路，李贞守手握大权，爵位都虞侯掌管整个开封所有侍卫军。他想造反只有一个人能拦得住……那就是隐帝刘承祐。 “宗信，怎么弄死李守贞？”赵匡胤好奇问道。 “我们俩杀不了他，就去找能杀他的人。想杀李守贞，咱们不能动手，而且就算动手也没用……所以要去开封找隐帝刘承祐。只要制造矛盾，让隐帝动手，我现在是得道高僧，所以从中挑拨，让刘承祐认为李守贞要造反，然后想办法把他给宰了。” 赵匡胤摇头道：“难……太难了。” 确实难，隐帝刘承祐登基不到一年，需要大臣全力辅佐。像李守贞这种手握大权的人，就连刘承祐也不想得罪。 石敬瑭勾结契丹，并以幽云十六州为代价，在契丹扶持下于太原登基称帝，国号为晋。先帝刘知远救过石敬瑭的命，被封为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死后，刘知远造反称帝，国号为汉。 刘知远与孟知祥一样，没有天子之命，强行登基不到一年寿命耗尽，由二子刘承祐继承皇位。 “再难也得办，反正皇帝大多二百五，老子去忽悠两句，说不定就成了。实在不行就买些毒药请李守贞喝酒，反正花蕊夫人老子娶定了。” “嘘～声点～”赵匡胤轻声道：“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不像和尚了，好不容易混了一个得道高僧的名号，你要敢砸了咱们的买卖，老子跟你没完。” 蜀国与汉接壤，离开蜀川地界便是大汉江山。 车行数日，两人来到汉中。汉中是蜀国第一个要塞，要攻蜀川先取汉中。所以孟昶手下最厉害的大将一直驻守在此。 赵匡胤感叹道：“过了汉中就是大汉的江土，等到了长安之后就能走水路去洛阳，沿途风景美不胜收。” “还是先办正事，去找吴彥洪宇。” 入城之后，宗信赶车直接找到吴彥洪宇的府邸。蜀川第一大将，孟昶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他。只要有吴彥洪宇在，谁也不能踏入蜀国地步。 在离开的时候孟昶给了一道金牌，蜀国地界任何地方自由出入。 到了门口之后，宗信和赵匡胤下车一看，不愧是大将军的府邸，比高庭家还大。门口坐着一个老头，穿着一件白色褂子，坐在竹椅上抽着旱烟，旁边放了一杯茶。 蜀国人好安逸，这种造型随处可见，倒也不怪。 宗信上前两步道：“阿弥陀佛……” ‘呸～’老大爷直接把口水喷到宗信的身上，仿佛没有看见似的继续抽烟。 “未曾礼上千秋雪，先得寿星百岁恩。”宗信笑道：“罪过，罪过。” “好甜的一张嘴啊～”老头道：“老夫吴彥洪宇，传闻你是得道高僧所以试探一下，果然是大德行，吐你一身口水竟然说是百岁恩，老夫受了。” 宗信刚才那两句诗完全是拍马屁，手里没有礼物，原本想送他千秋之雪。结果老头子竟然先吐口水，送给宗信百岁的祝福。 年纪大了就喜欢别人夸自己长寿，刚才宗信两句诗正好说到吴彥洪宇的心坎。 “大师里边请～”吴彥洪宇并没有再三刁难，确认这是一位得道高僧之后，态度立刻转变。 刚进府门，立刻就有下人替吴彥洪宇更衣，转眼间竟然从一个普通的头老变成了英伟的将军。 不止如此，下人们还替宗信和赵匡胤宽衣，就是几步的时间，三人全身都换成了漂亮的衣服。由其是宗信，除了僧袍之外，吴彥洪宇还准备了一件袈裟，这还是宗信第一次披上袈裟，感觉神气。 “耳听为虚，眼见为识，刚才多有得罪大师不要挂在胸怀。”吴彥洪宇客气道：“大师舟车劳顿，老夫已备上薄酒替大师接见。” 一路走进堂屋，一桌酒菜还冒着热气。看样子宗信来到府门前就已经开始准备，这个吴彥洪宇倒是非常细心。 三人入席，吴彥洪宇立刻端起酒杯惭愧道：“宗信大师果然是大德行，如果有人敢吐老夫一口，非得打他一顿才能消气。宗信大师出口成章，心胸宽大，老夫佩服，先干为敬。” 宗信道：“将军过奖了，不知陛下有何交待？” 宗信早就猜出孟昶有事，在离开之前千叮万嘱，一定要到汉中见吴彥洪宇。一定是有些事情不方便说，要这位老将军传达。 吴彥洪宇道：“宗信大师的事情老夫都知道了，你二人功力不错但却不善使用兵刃，所以陛下让老夫教你们一些兵刃武功，三天为限能学多少就学多少。接风之后，立刻开始，大师请用。” 宗信和赵匡胤这段时间也没吃好，看着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立刻开动。一阵风卷残云，满桌酒菜全部倒进了肚子。单看这个饭量，也知道两人不简单。 “既然吃完了，那可别怪老夫翻脸。”吴彥洪宇立刻大叫道：“都给我滚出去站好，少跟我这装死。” 宗信和赵匡胤两人不敢反抗，立刻来到院中。此时前院已经准备成一个练武场，左右两边分别放着各种兵刃。 吴彥洪宇道：“不知二位都喜欢什么兵刃？” “刀。” “枪。” 宗信第一反应就是刀，因为在庙里看过师兄们使戒刀，所以比较喜欢。而且马车上还有一把刀，就是耶律洪的佩刀，那时候先借给赵匡胤用，后来宗信一直带在身边。 赵匡胤当然选枪，两军对战最好用较长的兵刃，刀身太短比较吃亏。 吴彥洪宇点头道：“嗯！不错，你们选的两种兵刃老夫颇有心德。这样，老夫刀枪各舞一套，你们能学多少就学多少。若有不明之处大可请教，老夫知无不言。记住，你二人并未拜师，老夫不会直接传授，若是偷学或者请教，老夫不会吝啬。” 两人立刻明白了，因为没有拜师所以吴彥洪宇有些为难，但皇命不可违，所以他也必须要教。 吴彥洪宇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就是故意让人偷学。他舞刀弄枪让宗信和赵匡胤光明正大的偷看，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请教。 “这套刀法名曰屠龙，共三十六路，先祖受高人指点梦中所得，就连老夫也耍不全，大师看好了。” 说完之后，吴彥洪宇立刻开刀。 剃鳞、卸甲、争龙、斗虎、夺爪、抢珠……宗信看了一遍几乎没有记住，这套刀法太精妙了，根本是与人斗，真像是屠龙所用。 舞完刀法之后，吴彥洪宇脸不红气不喘，将短刀一放又拿出一支长枪。 “西楚霸王垓下战败，两军之中使出一生所学，士兵将枪法记住但却没有心法。行武世家，代代相传，每一代都以自身感悟修改心法，传至老夫颇有心得。但愿你能更进一步，让西楚霸王英灵不陨。” 吴彥洪宇的这套霸王枪力拔山河，招式大开大合有攻无守，或许经过多年的修改，这套枪法与项羽当年所用有些区别，但也能看出这位西楚霸王何等不可一世，仿佛一人便能杀尽天下。 无论刀法还是枪法都不完整，但都是上乘武功。凡是上乘武学，只重其意，不重其招，所以上乘武学没有限制，或许很弱，或许极强，只看个人悟性与修为。 宗信立刻提刀，赵匡胤拿枪，照着吴彥洪宇的样子练了起来。刚开始非常困难，因为只是看见吴彥洪于练过一次，没有心法没有口诀，根本不知道何处用力何处收。 但吴彥洪宇一直在旁边提点，像是自言自语，但却让宗信和赵匡胤获益良多。吴彥洪宇没有任何保留，因为他知道这两人要去刺杀蜀国最大的仇人李守贞。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三天除了吃饭就是练武，就连睡觉的时间都少得可怜。不过宗信和赵匡胤是真的不困，因为这套刀法和枪法都非常精妙，想通一处兴奋半天，还有一位绝世高手在旁指引，感觉武功突飞猛进。 其实不想离开，真愿意和吴彥洪宇在一起多多讨教。吴彥洪宇真是一个武学宗师，即便没有亲自传授，只是在旁指教就让两人获益良多。 汉中只是短暂停留，很快便踏上正轨。两人分别赶车，往东北方向而去，两天之后离开蜀川地界，半个月便来到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