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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碰碰少年的脸,眼眸明亮又温柔,他轻声道:“谢谢你。”谢谢你那时拉我出无垠的黑暗,谢谢你后来又与我相遇。 随即,陆白才突然想到:他被对方耍了这么久,似乎该狠狠生一场气才对。 想到这,他便把画册合好丢在床上,接着找出自己许久不用的背包——毫不心虚地往里面塞了两件青年穿过的干净衬衣。做好这一切,他便干脆利落地出了门。 他得回家里住几天,除了表示自己很生气这件事外,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原著现在全线崩塌,连“阮江酒”这个重要角色都只是曲雪郁要在戏中扮演的角色,他得冷静下来好好捋一捋,思考下到底是什么回事。 陆白开了车门,把背包干脆利落地丢在后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车子。 …… 曲雪郁回到家从玄关处看到客厅并未亮灯时,便知道那个少年已经得知了真相。 他动作一顿,便垂了眸:他确实是故意的,从一开始,他就从未在这个少年面前做过伪装——他从来都是“曲雪郁”,他不能让他和小白的关系之中夹杂着这么危险的欺骗。 ‘那小孩儿一定很生气。’ 他如此自然地揣度着那个少年的心情,然后想他想得发疯——明明才短短一天不见。 曲雪郁进了卧室准备换件衣服出门,便看到床头那本画册被放在了床上——他无奈地笑笑:这本画册确实是证实他身份最好的佐证,他一直放在床头,从未在陆白面前忌讳过,可他的少年,今天才看到。 他像无数次做的那样,随手翻开这本画册,随即动作便顿住了,他看着那画瞳孔一缩,半晌,才低低哑哑笑出声。 …… 陆家主宅。 陆白抱着曲雪郁的那两件衬衣躺在床上打滚,他嫌弃地撇撇嘴:果然衣服是没有人好抱的。 “少爷,”管家敲了门进了陆白房间,向陆白鞠一躬,道:“曲少爷在花园里等您。” 陆白半坐起来,睁大眼睛看向管家,不可置信道:“刘叔,你、你居然放他进来。”这还是他们家那个敬职敬责到油盐不进的管家吗? 管家慈爱地笑了,道:“曲少爷帮过您两次,先生和夫人说他是陆家的朋友,以后他来这里不用通报。我本来要请他进来客厅坐,他却坚持要在花园里等您。” 陆白一怔,却注意到别的地方:“两次?” 管家便道:“第一次您醉了,想不起来也正常——就是那次花园酒会,您醉得厉害,那时候是曲少爷照看您,直到我和小姐过去。” 陆白睁大了眼睛,心里涌起一阵暖意。他连忙下了床来到窗边,果然在窗外那棵桂花树下看到了那个青年的身影。现下是秋季的夜晚,那里凉得很,青年却只穿了单薄的风衣。 陆白眉头皱起来,便道:“刘叔,我去见他。” “是。”管家鞠了一躬 等管家出去,陆白便打开自己衣柜,从里面翻出一条厚软的围巾,拎着便出了门。 弥漫着桂花香气的夜色下,陆白直视着青年漂亮的眼,面上似乎有恼意划过。 半晌,他道:“跟我来。”这家伙穿得确实单薄,再在这里站下去一定会生病。 曲雪郁挑了眉:“小白,你不懂,你的心太软,就是在这种地方苦肉计才最好用。” 陆白:“……” 陆白“啧”了声,便干脆上前拉住青年的腕往一个方向走去——花园附近有个玻璃温室,那里种着各种娇贵的花,所以很暖和。 温室里玫瑰花田附近有块休息区,那里弥漫着玫瑰甜美的香气,设置了软沙发和配套的木桌。 陆白用了力将人按在沙发上,接着便利落地跨坐在对方的腿上,他手里还拎着那条围巾,却直直盯着青年的眉眼,半晌,道:“脱了。” 曲雪郁瞳孔一缩,一时之间有些怔愣——他设想了无数种少年的反应,却偏偏没有想到这种。 见人没动静,陆白便自己上手利落地扒了对方的风衣。 接着,他为青年认认真真围好那条厚软的围巾——这样的围巾,总是贴身围才更暖和。 “我还是很生气的。”陆白强调道。他依旧无比自然地跨坐在青年腿上,和青年的距离近得暧、昧。 “我知道。”曲雪郁戴着围巾,认认真真与陆白对视,他伸手碰碰少年的脸,少年并未躲避他的动作,甚至下意识将脸颊贴在他的手掌心。 陆白:“你骗了我这么久,心里总该非常愧疚吧?” 曲雪郁一顿,点头。 陆白眼珠子转转嘀咕着‘愧疚就对了’,又开口道:“答应我几个条件不过分吧?” 曲雪郁:“当然。”这个少年要他的命他都甘之如饴——他早就知道,他已经为他发了疯。 陆白:“让我先咬一口。” 曲雪郁:“好——” 下意识答应的曲雪郁终于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面上便出现一瞬空白:“?” 陆白歪了头,面上又浮出那种奇异的天真:“你该不会以为我扒你风衣只是为了给你系围巾吧?”很生气的时候,当然要狠狠咬对方一口才解恨。 曲雪郁:“……”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晚安~感谢在2020101705:14:16~2020101804:27: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