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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拥抱 一行人离开春宴,没着急回养心殿,就近寻摸了个临湖的水榭,先审问那宫人一番。 卫烬亲自问话,水榭里外都叫锦衣卫围成铁桶,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怎奈小宫人方才受惊过度,这会子只抱膝蜷缩在角落哆嗦,除了一句“不是奴婢,与奴婢无关”之外,什么话也不会说。无论卫烬怎样威逼利诱,都无济于事。 众人没法儿,只能让石惊玉先把人带回去严加看管,等人清醒了再重新审问。 这一通折腾下来,外头天也黑了。 煌煌殿宇浸泡在一片深蓝之中,只余远处宫灯氤氲一点昏黄的光,远远瞧着,有种置身兰若寺的奇异感觉。 回去的路上,卫烬走在坐前头,双手背在身后。紧抿的唇线在摇曳的灯影里忽明忽暗,恍若有千斤重,始终一言不发。 董福祥和云岫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知道他情绪不高,便都自觉闭嘴做锯嘴葫芦。 姜央轻叹口气,扭头朝两人抬抬下巴,示意他们带人先走。待随行的护从都散尽后,她伸手扯了扯卫烬衣袖,眉眼弯弯道:“上回游湖,景色还怎么细看,人就睡着了,怪可惜的。左右今日无事,不如再去湖边散散?” 卫烬垂眸看她,默了半晌,点头应了。 眼下虽已过春分,入夜后,风里仍留有冬日未散的薄寒。人走在湖边,难免叫寒意兜头打个激灵。春宴余下的排场还没收拾完,偏头就能瞧见几个来回奔走的黑影,夜色中像一幕皮影戏。 一阵风吹来,姜央瑟缩了下,拢紧衣襟,往长廊里边靠。 虽说是散心,但因着早间的事,两人心里都揣着疙瘩,步子有些重。除了刚才姜央发出的那句邀约,这一路上竟是一句话也没有。 也是,在外人看来,卫烬今日收缴了两道兵符,还架空了太后在后宫里权利,无疑是这场博弈中最大的赢家。 可于姜央眼中,不过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罢了。 三年前那桩往事,终究是他心底一道跨越不去的鸿沟。最敬重的父亲要取他性命,最亲近的母亲为他枉死。 他坐拥天下,但也一无所有。 侧眸看身旁高大的身影,如此浓重的夜色,衣上的团龙照旧轩昂狰狞,可锦绣底下却是一道道难以磨灭的陈年旧疤,碰不得,也提不得,一触便流脓生溃。 如今却偏生被太后以那种方式提起…… 表面上是平和地处理完了所有事,可他心里其实早就已经血流成河了吧! 姜央心里揪成一团,抿了抿唇,想劝点什么,没留神脚下,绊到台阶,人大大地踉跄了下。 好在卫烬反应快,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又只是这一抓,仿佛触动了什么机括,他手指不禁越收越紧,像是在隐忍什么,有股咬牙切齿的狠劲,几要将她腕骨捏碎。 姜央“咝”声倒吸口气,“疼……” “能让我抱一会儿吗?”卫烬垂睫问。 竟是连“朕”都忘了说,声音轻轻的,同宫灯里那点杳杳的橘光一样。问完也不等她回答,便伸手搭在她后颈,往自己胸膛上压。 这强势的态度,哪里是想询问她的意见啊? 姜央抿笑,也没推开他,伸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肢,轻轻拍抚他后背,像小时候母亲哄她一样。 相识这么多年,姜央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脆弱的模样。 而他这脆弱的一面,也只有她才见过。 于世人眼中,他是三年前以巫蛊邪术咒害自己亲生父亲的白眼狼,也是三个月前亲手血洗了整个皇城的人。 冷漠、残忍、专治。 通身的血都是冷的,腔子里跳动的,也压根不是心。 可只有姜央知道,他不是没有心,恰恰相反,他的心很柔软,柔软到到现在还在为当年无辜冤死的数万人忏悔。虽说与他无关,但也的确是因他而死。一个从不相信神佛的人,却愿意为他们,每日抄上一段心经,以超度亡灵。 明明是那么好的人,想要存活于世,却只能靠伪装来保护自己…… 姜央眼底泛起潮热,越发拥紧他,隔着水雾,月亮在天上摇。 心里正难受着,耳边忽然响起一声顽劣的笑:“都三年了,你怎的还是这么矮啊?” 姜央:“……” 自己为他心疼成那样?他脑子里想的却是这个? 姜央登时气红了脸,扭身乱拳捶他,“对,就这么矮!你有本事别抱!” 只是这一闹,心中那股郁气倒不自觉散了。 卫烬任由她打,姜央越推,他抱得越紧,脸颊贴在她头上,动作强势,语气里却是乖顺的味道:“没本事。” 少女身上轻软的气息,赛过世间所有安神香,能填补他心头的空缺,卫烬深吸一口,忍不住伏下身,将下巴搁在她颈窝里,轻轻磨蹭。 没有旁的绮念,就只是简单地抱着。 明明已经比邻而居,之前更亲密的事也偷偷做过,他却觉这一刻,小姑娘才是真正回到自己身边。 幽冷的春夜,眼前是柳梢头无边的月色,触手可及是她周身的柔软,他由不得将她拥深些,又似想用这克制的动作,压抑自己心底某种汹涌到快要溢出的情绪。 薄唇翕动,连声音也是飘渺的:“你还会走吗?” 一个“还”字,把姜央的心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