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山顶

    将东西分发后观月找来一处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来靠着网球包休息着, 望着漆黑的夜空, 微微叹着气, 他还是小看了这里的集训了，这里的训练模式不同于他们在学校训练方式, 这里或许才更像是淘汰场, 大浪淘沙, 留下的人总比其他人走的更远, 他真的能够坚持到最后吗？

    他看了一圈周围相互靠在一起休息的其他人, 望着他们的疲惫不堪的神情, 脸上和衣服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挫伤, 观月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又摇了摇头, 唾弃着自己在怀疑动摇什么, 现在都什么时候他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提升实力，留下来，等月初回来。

    坐起来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再清醒一些，省的自己在胡思乱想, 他拿着他们做的火把在悬崖周围看了一圈，顺便找找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毕竟大家都爬了这么久的悬崖, 肯定都有些饿了。

    观月摸索了一圈才找到了一条下去的山路，看上去似乎有些荒凉, 探路的时候顺手找到了一些吃的东西, 抱着山果拿着火把一路往回走着, 身后草丛的身影看着他的背影跟了他一路。

    不二从桃城那边回来正准备坐下来好好休息恢复体力，随意看了一下，温和的神情微敛变得凝重起来，他怎么没有看见观月初。

    身后的树丛里传来脚步声，所有人如同惊弓之鸟一样站了起来看着树丛，柳看着树丛后的火光越发明显依稀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转头看了一圈，果然少了一个人，轻声说道，“应该是观月。”

    观月抱着衣服出来就看着所有人望他，瞥见是他后不少人松了一口气，又继续坐了下来继续休息着，柳看看他怀里鼓起的衣服，走过去接应着他。

    “我刚刚去看了一圈，发现了一条可以下去的山路，顺着山路我们应该可以下去，这样我们也可以节省体力。”观月将怀里的山果分给柳对他说道。

    柳接着用衣服包裹的山果，听到他这么说，眉头微挑，看着他说道，“安全吗？”

    “应该安全，把东西给他们，吃完后我们就去看看能不能够下山，多半还是可以的。”观月迟疑了一瞬说道，他也不太确定，晚上有些黑火把的能看见的范围有限，但这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再不节省体力爬山的话可真的没有什么力气了。

    “好。”柳点点头应道，合伙和观月将东西分给其他人，听着其他人感谢的话，观月客气地回应着，他帮他们也无异于是在帮他自己，毕竟现在可是关键的时期，吃完果子后又休息了一会，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表情有些嫌弃，同时有些庆幸还好有换洗的衣服。

    跟真田和大石几个副部长和部长们讨论了一会，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办法可行，他们现在还没有走到目的地，必须要节省力气，不然还没有等到目的地恐怕就会撑不住，走山路是最有效的打算。

    一行人听着真田几人的指挥后开始收拾行李跟着观月往山路走去，一路大家彼此相互搀扶着，庆幸的是这条路看上去荒凉但并不崎岖，毕竟悬崖算是轻松多了。

    到了山底又穿过阴翳的树林然后才到来他们目的地，观月仰着头看着比起之前悬崖还要陡峭的崖壁，眉头紧皱，教练们是在坑他们吧，又是无路可走。

    “看样子只能爬上去了。”凤望着山壁无奈地说道，他们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什么山路了，想上去真的只能爬上去这一条路了。

    “爬吧，上去说不定就到了。”乾推了推了眼镜喘着气说道，他现在对于山顶有什么东西一点也不好奇了，只想早点上去早点休息，这种力气活不太适合他。

    “那就走吧。”

    一群人再次靠着不服输的意志攀爬着，真田和大石依旧在鼓励大家，一群人拿着火把在黑夜里攀爬，橘红色的火把像是炽热花火照耀着黑夜，等他们再次爬上去时去就瞥见熟悉的一群人，观月看着狼狈不堪，神情萎靡的红头发大个子，觉得有几分眼熟。

    “这不是之前的高中生吗？怎么会变成这样？”人群里有人惊讶地说道，被人一提醒观月才忽然记起来他们，难怪会觉得大个子眼熟，是那一群没有抢到网球被赶出训练场的高中生们，看着他们劳累脆弱的神情面貌，观月微皱着眉头，这才几天不见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坐在廊檐下的人突然转过头来瞥了一眼刚爬上山的国中生们，继续喝着酒，目光扫视了他们一圈，看着不少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虚弱模样，轻蔑地说道，“我是这儿的教练三船，负责照看你们这帮垃圾国中生们，在这里，我的命令就是绝对的！”

    三船目光横扫了一圈，定格国中生里各色训练服中的卷头发的少年身上，眼眸瞬间变得幽深不少，又大口喝着酒，随意地擦了擦嘴，又加重了语气说道，“在这里只要你们敢反抗，不管是谁都会被我敢毫不留情地踢出去。”

    观月注意到三船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下意识绷紧了身子任由他打量，同时也暗暗打量着三船，他可不记得他在哪里得罪过这位三船教练。

    看着三船衣衫松垮不修边幅的模样，观月嘴角微抽，这位教练看上去比他们这些爬过山的国中生们都还邋遢，他有些受不了，目光又看着高中生们，默默对着他们，突然有些担心他带的换洗衣服不够用，这里实在是比他想象的情况还要糟糕。

    三船看着这群国中生们接头交耳顿时冷哼了一声，看着他们规矩下来，又随手指了一个高中生们带他们去换衣服。

    一群人换掉衣服后听见三船的催促声，国中生们瞬间跑出去集合，在u-17训练营的那几天他们学到了不少，教训也领悟了不少。

    三船看着集合完毕的高中生们，不说话就这么晾着他们，继续喝着酒，看着有些人忍不住了又拿着酒葫芦再次喝了一口酒，目光看着他们其中一些人手上的球拍，三船冷笑着说道，“我有让你们带拍子来集合吗？你们这群垃圾配吗？现在知道拿拍子之前做什么去了？所有人去高中生对面负责捡球，输的人今晚睡山洞！”

    “愣着做什么，进场，捡球！”三船看着他们还愣在原地，大声喝道。

    观月看着大家挤在一起，这么多人一起捡球这要捡到什么时候，别说这地面压根就不平整，他们高中生比他们先来几天，估计应该适应了他们刚来就让他们捡球，这和下马威没什么区别了，今晚恐怕是他们国中生睡山洞了。

    另一边高中生们看着挤成团的国中生，彼此相视一眼，他们之前就因为没捡到网球的原因被这群国中生淘汰了，因此他们可是憋着一肚子火呢，现在又碰见他们，又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看准他们，高中生们挥动着球拍，个个下手又快又狠，网球像是上了弹簧一样在场上跳来跳去，淘汰了不少人。

    “既然球会随意弹起，那就不要让它落地好了。”和其他人同样狼狈的越前似乎找到了方法嘀咕着，开始尝试着方法，灵活矫健的身影在人群里游走着。

    “没错，就是这样。”越前一个翻滚迅速地接住了下落了网球，咧嘴一笑，身后一股重力压来，顿时落在拍子的网球又不见了。

    “别挡着我路啊，越前。”日吉站起来看着自己错过接球时间，转身对着挡住他发挥的越前不满的说道。

    越前正想看看是谁害得他失手，瞥见日吉不满看着他，也不满的压了压帽子说道，“你也别挡我的路啊前辈，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三船看着两人谁也不满谁，轻哼了一声直接判定了他们出局，又叫道下一组。

    真田和大石看着对面的网球，微抿着唇严阵以待着，三船一声令下，顿时铺天盖地的网球一起落下，真田随手抽动着球拍，看上去十分利落，可惜寡不敌众，被砸了不少球，最终输给了对面的轮流攻击下。

    三船靠在柱边看着被球砸的一身灰的真田，仰头继续喝着酒，擦着嘴角毫不客气的说道，“出局，下一组！”

    看着当初抢球抢的最多的国中生下去，高中生们心里觉得畅快不少，还忍不住打趣着真田，“黑面大叔，一身灰的滋味怎么样，啊，突然忘了，大叔和我们不一样。”

    “谁叫你当初抢那么多球，活该啊，哈哈哈……”

    莲二听着对面的嘲笑看着真田黑着脸有些克制不住的样子，走过去拦住了他，低声说道，“不要冲动，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他们，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真田看着柳认真的表情又硬生生忍了下来，眼角余光看着还在捧腹大笑的高中生们，紧紧攥着球拍，拿着球拍转身往场外走去。

    接下来就是柳和不二然后大石他们轮下来后，基本上都出局了，三船不争气地看着这群国中生们，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赢，真的是丢人现眼。

    轮到观月时对面高中生愣了一瞬，紧接着又笑了，不少人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这小鬼他们印象很深呢，当初还敢骂他们，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还不是风水轮流终于转栽到他们手里了。

    “小鬼当初不是挺凶了吗？怎么也会来这里？呵，我们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没想到你还不是来了这里了，而且还是以失败者的身份，啧啧，输给自己队友的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自己和弱旅没什么区别呀。”

    观月看着他们挖苦着自己，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转头看着自顾自喝酒的三船，刚拿起酒壶的三船看着望着他，对上平静无波的眼睛，又看着高中生还在嘲讽，顿时脸色一沉大声喝道，“笑什么笑，输了你们高中生也是一样！”

    早就领悟三船厉害的高中生们瞬间收敛不少，观月看着他们安静下来准备着，轻嗤笑了一声，还以为他们不怕人呢，还不是一样。

    目光紧盯着他们的动作，侧脸恰恰好好的停留在一个极其漂亮还带着些许温柔的角度，随着他的眼神变化，周身的气息也是改变了不少，带着几分冷然。

    刚开始观月也和莲二他们一样措手不及，但越到后来他似乎找到了一些方法，回击起来越发得心顺手了，逐渐开始扭转着局势。

    灵活轻盈的身姿穿梭在球雨下，莲二一群人看着他巧妙应对着，对面高中生们看着他回击了一个又一个球，暗暗不平，“可恶，之前还被我们打的措手不及，怎么这么快就习惯不规则弹跳，看样子找到了接球技巧。”

    看着观月得心顺手，高中生们从心里觉得火大，又加紧了发球进攻，他们就不信干不掉这个小鬼，好不容易得以扭转的局势再次发生了变化。

    三船一边盯着观月一边看着时间，还时不时喝上一口酒，望着场地里的身影，轻笑了一下，日暮果然没有说错，这群国中生真有意思，不过他的训练也才刚开始呢。

    瞥见一眼时间，看着双方粗喘着气，一声叫停，“时间到，出局！”

    站三船起来看着欣喜若狂的高中生们，轻蔑扫了一眼，顿时高中生噤声规矩了不少，看着国中生泄气的表情，三船好心情地哼了哼，“吃食你们自己解决，晚上自己去山洞睡！”

    观月看着他离开收起拍子，又拍了拍身上灰，看着手上网球砸到的痕迹，眉头微皱，他皮肤本身就很白，红痕看着就很明显，本来他已经够狼狈现在再加上一身红痕，再看起来更加显得滑稽严重了。

    听着对面欢笑的声音，观月瞟了一眼正笑得乐开怀的高中生们，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最后停顿了片刻，眼底带着几分讽刺，拿着球拍出了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