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值得吗
谭秋雨微微愣住，看出顾琅眼中的真挚，噗嗤一声笑了。 随即面色逐渐凝重，眉头紧蹙，那些都是让她心痛不已的事情。 “我有一个爱了很久的男人，可他却从未爱过我分毫。我时时刻刻都小心翼翼地陪伴在他身边，他却爱上了我的妹妹，是不是很可笑？” 顾琅柔情地注视着谭秋雨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次的一颦一笑，深深地铭刻在了心坎上。 他摇摇头，并不觉得可笑，只是这女人忍着痛楚来诉说的神情让他很是心疼。 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竟然这样悲伤。 谭秋雨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讲给顾琅听，包括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包括柯景行对她的态度。 两人说得太入神，竟然连日上三竿都没有发觉。 “那你为何还要在那个男人身边？他这样对待你，你就没有想过离开他吗？”顾琅轻轻地问道。 在他看来，这般美好的女人，不应该被一个不知珍惜的男人这样对待。 谭秋雨摇摇头，“我爱了他十年，他在已经成我的全部，把他从我的生活里剥离出去，是件很艰难的事情。现在我能做的，就是逼迫自己不要再对他言听计从，不要再对他处处示好。” 谭秋雨说着，两行泪水在脸上滑落。 顾琅的心像是被针刺住了一样，也是从这一刻开始，他产生了想保护这个女人的冲动。 “可为这样的人，值得吗？” 谭秋雨低下头去，她也不知道。 这个问题她曾扪心自问无数次，却终究得不到一个答案。 她不知道值得不值得，可要她放弃柯景行，那便犹如夺走了她的生命一样。 柯景行没有她，可能生活里并不会掀起什么风浪。 可她没有柯景行，便如同失去水的鱼，只能等候着枯涸而死。 直到肚子咕咕作响，谭秋雨才应过神来，朝顾琅尴尬地笑了笑，“我有些饿了。” 顾琅眸光微变，既然谭秋雨不说，那他便也不问。 “我带你去采果子，这山上虽然是在荒郊野岭，但是野果也有很多，至少能填饱肚子。” 谭秋雨听完，心情顿时好些，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在外边摘过野果子吃。 走出山洞，能感觉到暖洋洋的太阳炽热着大地，空气中也逐渐散开野花的香气。 只是刚下过一场大雨，地面还是布满了泥泞，稍有不注意，便容易滑倒。 谭秋雨穿着顾琅宽大的衣服，动作有些笨拙，一个踉跄便差点摔个朝天，好在顾琅眼疾手快，伸手抱住了谭秋雨。 谭秋雨面色一红，尴尬地朝顾琅说了句“谢谢”。 顾琅在前，谭秋雨在后，看谭秋雨动作缓慢谨慎，便伸出大手，“如果你怕摔倒的话，就牵着我的手。” 谭秋雨对上顾琅的眸子，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拉住了顾琅的手。 比起在一个如此俊美的男人面前表演摔跤，她还是知道如何选择的。 况且，顾琅这样俊俏，也不算是她吃了亏。 顾琅感受到手心里的温暖，眼中划过一丝的柔情。 被顾琅一只大手牵着，谭秋雨便不再担心会摔倒，似乎有人会在她身后保护她一样。 两人踉踉跄跄地走了一会儿，走进一片树林里，才看见缀在枝头满满的野果。 谭秋雨瞬间像个孩子一样指着树上的野果惊喜，“顾琅，你看，好多野果啊。” 被谭秋雨这样唤着自己的名字，顾琅心中升起别样的情愫。 顾琅轻笑，“这么多的野果，你看看你喜欢吃哪一种，这下是不会有人跟你抢的。” 谭秋雨眉眼带着笑意，细细地考量了一番，指着近处的几棵树说道：“这些树上的，我都想尝个遍。” “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摘来，”顾琅说着，有些不舍地松开了谭秋雨的小手，向着一旁走去。 谭秋雨内心像是装了蜜一样甜，是啊，好久没有人这般体贴地关切过她了。 这种被关怀的温暖，她不知道梦里幻想了多少次。 但，如果是柯景行的话，那该多好…… 不一会儿，顾琅便装着满满当当的一袋子野果回到谭秋雨身边。 “走吧，我们回去，”说完，还不等谭秋雨反映过来，便被顾琅牵住了小手。 谭秋雨只沉浸在欢欣里，根本没察觉出来什么异常，便任由顾琅牵着自己往前走。 走到一处上坡，地上湿滑，谭秋雨动作有些笨拙，几次三番地上不去，尽管被顾琅牵着。 气氛尴尬得厉害，顾琅忍不住偷笑。 “有什么好笑的？”谭秋雨小脸通红，瘪瘪嘴，“这地面太滑了，我又穿着你的衣服，上不去太合情合理了，你以为女人跟你们男人一样动作轻捷？” 表面上逞强，背地里，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顾琅面前这样丢脸，太令她难堪。 在外她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个冰清玉洁的美人儿，哪里经受过这样的窘境…… 谭秋雨被顾琅拉着，便打算再冲锋一次。 不能再上不去了，谭秋雨暗暗想道，便卯足了劲往上处走。 忽的，一个脚下滑，没拉住顾琅的手，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现场顿时惨不忍睹…… 还没等她反映过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感便从腿上传来，而顾琅却已经在上处笑得前仰后合。 “别笑了，”谭秋雨抱着自己的腿，语气里尽是委屈，“好疼啊。” 这疼痛她从来没感受过，像是要把她吞噬一样。 顾琅发现谭秋雨的不对劲，忙匆匆跑下去，看见谭秋雨已经疼得咬牙切齿。 “哪里疼？”顾琅紧张地关切道，为自己方才的举动很是愧疚。 谭秋雨撅着嘴，指了指自己的右腿，“这儿疼，”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惹得顾琅愈发心疼。 循着谭秋雨所指的方向看去，顾琅慢慢解开谭秋雨的裤子，发现谭秋雨的腿上已经鲜血直流。 顾琅立马脱下自己的外套，绑在谭秋雨的腿上，“我先抱你回去，你再坚持一下。” 说完便径直横抱起谭秋雨，走向了山洞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