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没电了
送走方中安后，方雷坐在房间里沉默起来。 穿越过来的身体竟然还背着两年厄难，随时都有可能被未知的力量抹杀掉，真是点儿够背的。 至于方云、方震的死，则纯粹是遭了池鱼之殃，与他们一起的另一方姓少年遇难，把他们也算了进去。 方中安临走时的一句话，倒是给方雷提了个醒，是该好好学点儿功夫了，就算真遇上厄难至少也能有点儿抵抗的手段，说不定就能避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方雷来到方云的房间，见伤口已经处理了，用一些药棉填充在里面。 方雷重新又扎了一些针，等到中午时分起出，然后每天来一次，以针灸术帮他过血。 又过了两天，方云终于睁开眼睛，拣回了小命。 整个方家大悲的同时，又有着大喜，索性为二儿子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轰动了全城。 同时，方家三少爷针穴抢命的事情，也是随着这次风波传遍北石城。 方雷对这些置若罔闻。 方震的死强烈的刺激了他一下，使他感觉到危机，生命受到威胁，现在的他正坐在方中安房间内，正襟危坐听他讲述武道。 方中安是整个方家最厉害的人，方云方震的武道技艺都是源自他手，还有方家其他子弟，只要是想习武的，拜的第一个老师就是他。 虽然有大哥的首肯，但方中安并不看好方雷。 这孩子从小就体弱多病，大点儿以后更是按着将来从商的方向培养的，到了这个岁数再学武道，恐怕为时晚矣。 但看方雷认真的样子，方中安还是耐心的把一套入门级的小元拳传授给了他，一边摆动架式一边讲解，非常详细。 方雷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把小元拳练得有模有样了，可以一招不落的从头打到尾。 为什么这么快，因为前世的他整天埋头于学术研究之路，为了活动筋骨不致落下毛病就专门学了太极拳，结果在圈里还小有名气，所以对一些基本的武术动作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透，只不过碍于方中安在身边不敢过分表现出来罢了。 方中安张着嘴看他打完一遍，忍不住干咳了两声，话都没说就扔下他去找老大了。 这是好事儿啊，作为三叔兼师傅，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方雷他老子去。 方雷在听他讲解武道时就想到了太极拳，但这种事情能说嘛，说出来有人信吗，所以也是耐着性子听他讲完，然后开始跟着他学习小元拳。 见他出去，院子里也没其他人，又打完一遍后，就在地上坐了下来，脑中念想一动，“念奴”系统的人形虚影就出现在眼前。 在方雷的名字下面，有两行文字。 “不明来源气：一级，可持续推演。” “小元拳：一级，可升级。” 推演与升级，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过程。前者是在未知的基础上进行模拟深化，结果依旧是未知；后者却在固定的基础上进行强化，结果是可知的。 方雷对不明来源气还是不太放心，就在小元拳上以意念按了一下。 人形虚影一个起手式，忽然跃了起来，然后一套完整的小元拳，就在敏捷的动作当中一招招使了出来，最后稳稳落下，垂手收式。 眼睛在看，意识中却是一副副画面飞速划过，等到末了，人形虚影打出的小元拳不仅固定在方雷的脑海中，而且也融入了身体机体里面，就像吃的的饭消失之后成为身体的养分。 这就是眼前这套念奴系统奇妙之处。 方雷一下从地上跳起，一套流利的小元拳再打出来，画风已经完全不是刚才的样子，就好像已经练了很久一样，看不出半点儿生疏。 因为速度变快，所以收手后显得有些气喘，方雷又坐了下来。 再看系统，文字已经变成了：“小元拳：二级，可升级。” 方雷歇息片刻，又按了下去。 人形虚影又动了起来。 这次速度更快，就像两倍速的电影放映，有点儿看动画片的感觉。 当人形虚影收式，方雷一跃而起，头脑中如同烙印上去的小元拳各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打出来，用时一半就堪堪结束。 不过这一次，方雷就有点儿喘的厉害了，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文字显示又变了：“小元拳：三级，可升级。” 方雷再次按下，这次的速度比二级又翻了一倍，不仔细看连动作都看不清楚了。 结束之后，方雷发力，继续演练。 可是这一次就没那么轻松了，到了后半截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手脚开始发软。 动作提升的太快，方雷的内气跟不上了，最明显表现在呼吸吐纳上面。 等到勉强打完，方雷已经累的吐出了舌头，气喘吁吁一屁股瘫在地上，躺在半天才算缓过劲儿来。 再继续按却没了反应，不动了。 连按了两下之后，方雷停下，细一思索，估计三级以后自己的体能还有内气无法承受，只好放弃继续的念头，休息片刻回自己院去了。 方家所有人几乎都守在灵堂那边，连小丫头莲儿也被派了过去，所以院子里很清静，看不到一个人影。 打坐练气这种事情方雷并不陌生，一旦转化为需要，几乎是信手拈来，立刻就进入了状态，尤其又多了个“念奴”模拟系统助力，更是如虎添翼。 假山下面的石亭内，方雷盘坐在石座上，呼吸吐纳的同时也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既然缺气，那就先补充内气。 虽然他不清楚系统提示中那所谓“不明来源气”代表着什么，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就是修炼界各种类气息中的一种，只要能增强自身的实力，何必在乎这些。 一连两次按下，“不明来源气”从“一级”跳到了“三级”，人形虚影身上的亮线也连通了全身百分之六十的经络，双臂、腰胯都有自己独立的闭合曲线并与总线交汇，亮度增强了两倍，也变粗了不少。 像之前小元拳一样，第三次按下就又没了反应，连后面提示的“可持续推演”也不见了。 方雷暂时放弃，目光又落在小元拳上面。 这次他也不在一遍遍亲身演示了，“念奴”系统升级完成后就自动烙印在脑子里，强化到身体里面，想不要都不行。 几乎是“啪啪啪啪”之间，方雷把小元拳一路按到九级，出现一个不一样提示，系统不动了。 “小元拳：九级（小成圆满）。可持续向上模拟推演！” 话是这么说，但系统却没有反应，跟上面的不明来源气一样，都处于静止状态了。 系统当机了！ 方雷无语，盯着人形虚影思索了半天。 “难道是……” 方雷忽然站起来向屋里走去，从桌上拿起断剑。 可是上面过电的感觉早就没了，也不可能再给他电上一下了。 “没‘电’了。” 按照现代物理学解释，方雷也只能归结为“念奴模拟系统”电力不足，缺少动力支撑了。 “我去，这事儿闹的，上哪儿给他找‘电’去呢？” 方雷一筹莫展，就算按照他掌握的知识，用这个世界粗糙的工具发出一些电来，又哪里能够“念奴”这种庞大的系统消耗的呢，不现实。 就在这时，背对房门的方雷耳中就听到“嗖”的一声，一股冷飕飕让人忍不住要打个机灵的寒气直奔他的后脑袭来。 如果方雷直面肯定会被吓一跳，因为这哪像人类的手，就是一只鬼爪，上面几乎没有附着一丝的肌肉，也就是包裹着一层薄皮。 鬼爪在堪堪碰到方雷后脑之际，忽然少年的身形猛地向前一动，推动着桌子一起滑开，然后身子一斜，一道雪白剑光就向后劈斩过去，快如闪电。 咔的一声，剑光劈中，把鬼爪裂成两半。 “啊……” 一声惊怒尖叫过后，另一道寒气继续追杀过来。 方雷已经在移动中转过身体，左手向前疾挥，八仙桌子飞起向鬼爪砸去。 咔嚓、咣当一声，八仙桌子中间碎开，两截桌子腿摔在地上，阻下了偷袭者的攻势。 趁着这个机会，方雷向左疾横移，站到了屋门的另一侧，也看清了来人的样子。 不过除了一身的黑袍，和露出来的两只腥红眼睛，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就连鬼爪也被他收进袍袖里面，滴落一朵朵黑血。 “你是什么人，竟敢到方府来行刺，好大的胆子！” 方雷大声吼道，也有意通知外面的家丁，给三叔方中安报讯。 果然，有在大院里值守的方家护院家丁听到动静，探头向里一瞧，立刻大叫起来：“有刺，有刺，快来人，去通知三老爷……” 这一下大院里面就热闹起来，到处传来惊叫声，然后脚步声乱响，咣的一声大门推开，从外面冲进七八个护院家丁，手里拿着家伙从左右向房间包抄过来。 外面继续有赶到的，也加入到队伍里面，紧张的向前靠拢。 黑袍人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却发出一声让人如坠冰窖的冷笑，道：“方家三少爷方雷，想不到还隐藏了实力，真让本使有些意外了。” 方雷哼了一声，手中断剑指向黑袍，谨慎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放松。 黑袍在断剑上扫了一眼，眼神中露出疑惑，冷冷道：“你的命是我的，再怎么抵抗也是徒劳，别误了全家人的性命。” “你放屁！” 方雷脱口骂道，却猛然发现黑袍晃了一晃，想都没想手中断剑从左向右横斩，内气鼓荡中激涌入剑柄，剑身拉出一条三尺尺长闪亮剑弧，根本不像一把只剩三寸的断剑。 方雷并不清楚这一剑有多大威力，但耳中却听到“嗤”的一声响，从两人中间位置冒出一股黑烟，黑袍依旧还在原地。 再看那双眼睛，隐隐露出愤怒之意。 正在这时，风声飒然，一条身影从院墙上疾扑下来，刷的一声落在门口，手中挺着一把明晃晃长剑，对准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