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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邬希眼眶泛红地骂他。喉咙并不算难受,但方才那种威胁感挥之不散。 温顺是昔日的表象,恶犬从来不会对谁言听计从,不可能真的滚远。正相反,秦璟泽驱车开上一条邬希不认识的路,车门锁得严实,绝不允许猎物半路脱逃。 不是什么偏僻小路,两旁高楼大厦灯火通明,但邬希坐立难安,又不敢在人开车的时候强行打扰,只能咬牙切齿,“我要回家!” “现在就在带你回家”,秦璟泽的声音隐隐藏着兴奋,像是某种恶质的欲.念即将得到满足。 车停在地下车库,邬希被扛着搭乘电梯,肚子硌在坚硬的肩膀上,难受得想吐。 好在很快被放下来,双脚落地,眼前金星直冒,终于恢复视线,看清这是一套大平层,厚重不透光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没有开灯,白天和深夜区别不大,屋里温度很低,很明显能辨认出是谁的地盘。 “……”,邬希沉默半晌,忽然觉得好笑,“怎么,你还想玩非法□□这一套?” 空调温度被调高,秦璟泽打开灯,到他脚边蹲跪,姿态很卑微,说出的话却相反,“这样就没有姓张的姓刘的姓王的姓宋的来打扰我们了。是你逼我的。” 操.你妈的还真想违法乱纪?邬希扯他头发,“至于这样?你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你觉得非法□□现实吗?” 且不说爸爸妈妈会不会找他,他还有直播,还有松鼠网,一旦长时间不更新,问题就会暴露出来。 秦璟泽笑了一声,“不现实,所以是逗你的。” 邬希顿时感觉自己才是被愚弄的傻子,松开手后退两步,“那你什么意思?” “我想干.死你”,秦璟泽一开口粗鲁直白得让人不敢听。 舍不得掐死,干脆给希希最想要的,多给点,给到撑得吃不下,快乐到痛苦的地步。 邬希听不得这种话,腿又开始软,喉结滚动,“在这?” 赶在秦璟泽点头之前,他又回过神,呸了一声,“我刚让你滚你听不见吗,我在跟你生气。” “床头打架床尾和”,秦璟泽站起身,宽阔的肩膀极具压迫感,盯得邬希动弹不得,“你撒谎骗我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咱们的事扯平了,可以吗希希?” 可以个屁。邬希绝不会被他现在这副人模狗样给骗了,还清楚记得刚才满嘴是血又掐他脖子的疯狗行径。 真要是今天做了,秦璟泽刚刚那句就不是夸大的空话,保不齐真要弄死他。 “我明天要去S市”,他放缓语气,找合理的借口,“我们专业要搞地方传统美术考察鉴赏活动。” 去外地参加活动是确有其事,而且要在那边住两天,路上奔波,又要和人合住,不是做那些事的合适时机。 还有,邬希抿了抿唇,“我骗你是我的错,你乱吃醋也不对,你首先要承认你错了。” 别以为他没发现,秦璟泽自认为的错处是对他动手这件事,还在那偷换概念呢,说什么扯平。 此言一出,空气瞬间安静。 秦璟泽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平静无波,下一秒阴鸷得像是恨不得把邬希的骨头嚼碎。 伪装被揭开。邬希无比庆幸自己刚刚没有掉入陷阱,否则遭遇的不一定是什么。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他也还是感到心惊肉跳,缓缓后退。 一直退到门口,秦璟泽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追上来。 黑暗里,他的视力不足够看清,却也能感觉到那具高大身影在挣扎。搭在门锁上的手顿住,犹豫很久,又落了下去,认命地往回走。 开门就跑当然是最安全的,但他不能放心留这个样子的秦璟泽自己待着,宁可自己冒着舍身饲虎的风险。 邬希掏出没电的手机在沙发上坐下,秦璟泽就沉默地给他递上充电器。 边充电边玩手机,除了中午和晚上吃饭的时间之外,他都专注于手机,眼皮也不抬一下。 手机没那么好玩,他就是不想跟秦璟泽说话。好言相劝没有用,是秦璟泽逼他冷处理的。 大半天的时间不说话不吭声,正常人都会难受,邬希也烦躁,十点多的时候就洗完澡准备休息。秦璟泽不肯和他分开两个卧室睡。几百平的大平层,偏要和他一起挤在最小一间的卧室,而且不求睡床,抱着被褥自觉地蜷缩在地毯上,真的像一条可怜巴巴不受宠爱的大狗。 像是摸准了怎样做邬希才会心软,不撵他出去,秦璟泽将装乖卖惨的本事发挥到十成十,成功赖在了邬希脚边。 去S市参加的考察活动其实在辖属的县里,交通不是很方便,要求各班级早七点之前必须完成集合。换了环境邬希睡得不踏实,五点才过几分就醒了,干脆也不睡那短暂的回笼觉。 下床时他忍不住蹲下摸了摸秦璟泽的头发,感觉这人睡着了又可怜又有几分可爱,醒着就会气人。 能怎么办,再气人也不能扔掉。他只能幽幽叹息。没注意到闭着眼的男人指节收紧,攥成了拳。 已经习惯了被强势入侵的生活,离开秦璟泽去外地,邬希心里还很空落落,当年初中毕业离开邬家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林枫完全没有他这种忧郁,坐在他旁边吧唧吧唧嘴就没停过。前半段的路程坐动车,平稳且飞快,林枫吃卤味鸭脖得很爽,后半段要从市里去县里,先乘大巴车,颠得林枫差点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