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烈火融阳丹
张弛这晚上迎来送往,忙得不亦乐乎,到了晚上十点左右前来恭贺开业的宾客大都已经走了。 方大航让张弛送林黛雨先回去了,毕竟他们都是在校大学生,太晚回学校不好,而且张弛已经忙了一晚上了,今晚最累得就是他。 张弛也没跟方大航客气,陪着林黛雨一起先回学校,沈嘉伟也追了出来,张弛本以为他早走了,没想到他居然也留到现在。 看到沈嘉伟面红耳赤的样子就知道他喝了不少,今晚暗恋情人许婉秋在场,沈嘉伟表现得格外卖力,只是起到多少效果就不好说了。 林黛雨本来还有许多话想跟张弛说,可有了沈嘉伟这个大灯泡也只能作罢。 沈嘉伟搂着张弛,他本来就比张弛高一些,搂着张弛的肩膀刚好,搂得那么紧搞得张大仙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林黛雨看他的样子不由得想笑,轻声道:“沈嘉伟,你喝那么多干什么?” 沈嘉伟呵呵笑道:“我没喝多,今天许婉秋跟我连喝了三杯,她失恋了……呃……” 张弛道:“人家失恋你这么高兴?” 沈嘉伟道:“你应该知道啊,不是你劝我要大胆往前冲吗?” 林黛雨意味深长地望着张弛,无论什么样的老实人只要跟他在一起准保学坏,这货就是有这么强大的感染力,正宗的墨家传人。 张弛担心沈嘉伟再胡说出什么,岔开话题道:“对了,她们什么时候走的?” 沈嘉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都怪你那个同学……谢……谢采妮……她非跟我喝酒,还聊个没完,等我跟她喝完,发现许婉秋她们已经走了,我都没顾得上送。” 许婉秋走得时候,张弛在后面忙着烤肉串,也没留意。林黛雨倒是知道,她轻声道:“八点多她们就回去了。” 沈嘉伟道:“你们两口子给我出个主意。” 林黛雨道:“你别胡说,我看你们才像两口子呢。” 沈嘉伟搂着张弛,林黛雨跟他们两人保持一些距离,沈嘉伟呵呵笑着,忽然搂住张弛在他脸上呱唧亲了一口。 张大仙人这个郁闷啊,怎么男人喝多了都这个熊样?方大航出洋相只是作践车,这货干脆就骚扰起自己来了。 林黛雨强忍着笑,张弛用肩膀扛着沈嘉伟,感觉这货把所有的体重都压在自己身上了,一寸长一寸强,比自己高五六公分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 林黛雨想拦车,可沈嘉伟坚持要走着回去,所以张弛仍然无法得到解脱,依然被他搂着,张大仙人今晚的计划因这货的出现全都泡汤了。 本来应该是自己和林黛雨一起走回去,趁着夜色,牵牵小手,搂搂小腰啥的,要亲也是我主动,这特么什么事,老子居然被沈嘉伟给拱了,还特么拱了我一脸的大油,真是委屈啊。 林黛雨真是叹服,难怪说男人骚起来没女人啥事儿,亲眼所见,强忍住给他俩拍照的冲动。 沈嘉伟望着张弛一脸的迷弟神情:“张弛,我羡慕你!” 张弛已经预感到有点不妙的苗头,赶紧把沈嘉伟下面的话扼杀于萌芽状态。 “别羡慕我,我刚好遇到了一只喜欢癞蛤蟆的白天鹅。”眼睛看着林黛雨,林黛雨也看着他,向他皱了皱鼻子,心情非常好,可心中并不认为张弛是一只癞蛤蟆。 张大仙人成功把沈嘉伟的注意力转移。 “我不是天鹅,许婉秋才是,在她眼里我就是癞蛤蟆。” 张弛真是无奈,这货在强行往身上加戏,你亲妈就是京城演艺圈第一经纪人,你还跟我抢戏,给我们这些群众演员一点活路行不? 张弛道:“癞蛤蟆也是一条生命,从众生平等的角度来看,癞蛤蟆和天鹅没分别,就算她是天鹅,只要你敢想,这块肉说不定就落你嘴里了,如果你不敢想,你连毛都沾不到一根。”扭过脸隔空给林黛雨送了个飞吻。 林黛雨向他挥了挥拳头,真觉得他欠收拾。 沈嘉伟道:“我敢想!我想好多年了。” “哥们支持你!” “可我追不上啊!” 张大仙人叹了口气道:“没关系啊,就算追不上天鹅,找到天鹅窝总有机会,保不齐咱能捡到一两只天鹅蛋呢,把蛋孵出来不就有小天鹅了,咱们娶不上天鹅当老婆,并不代表着咱们不能让小天鹅喊爸爸。” 沈嘉伟有点迷糊,似懂非懂道:“对,我要让小天鹅叫我爸爸!” 林黛雨可听得清清楚楚,这货的想法让人细思极恐,一个简简单单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故事都能被他说得如此曲折,如此励志,他对自己该不是从头到尾都包藏祸心吧?可现在就算意识到他的阴谋好像也有些晚了呢。 林黛雨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了宿舍区,在和他们分手之前,林黛雨很明确地给他们普及了一下常识:“癞蛤蟆就算偷了天鹅蛋也永远孵不出小天鹅,还有!根据科学研究,百分之二十的黑天鹅家庭由两只公天鹅组成。” 她说完向两人挥了挥手,告别离去。 沈嘉伟摸了摸后脑勺道:“她啥意思?” 张弛叹了口气道:“笨蛋,她怀疑咱俩搞基础建设。” 沈嘉伟赶紧放开了张弛:“你抱我干啥?你应该抱她!” 张大仙人望着这个贼喊捉贼的货色,真想一脚把他给踹到喷泉里去,我被你贴身拥抱了一路,我倒是想抱她,可手腾不出空啊。 把沈嘉伟送回宿舍,葛文修听到动静出来,他还以为沈嘉伟早就回来了,帮着张弛把沈嘉伟塞回宿舍,又把张弛送到楼下,张弛看出他有话想说,停下脚步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呗。” 葛文修道:“今晚谢采妮有点太主动了……” 张弛一听就明白了,谢采妮见过沈嘉伟,应该知道沈嘉伟和梁秀媛的关系,这妮子功利心太重了,明显是想通过接近沈嘉伟从而攀上梁秀媛的高枝,好从她那里获得更多的资源。 葛文修道:“你说我要不要提醒一下嘉伟。” 张弛摇了摇头,沈嘉伟心中只想着许婉秋,根本没有其他人的位置,就算谢采妮当真能迷惑沈嘉伟,也过不了梁秀媛那一关,真当京城第一经纪人是吃素的。 葛文修道:“其实我很看不惯谢采妮的做法,过去她在学校的时候也不这样啊,人怎么说变就变呢?” 张弛道:“人总是会变的,不可能像咱们小时候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也因为目标而产生各种各样的想法,为了实现目标而采取各种各样的手段,走偏了也很正常。” 葛文修知道张弛所说得都是现实,可心中仍然感到不舒服。 张弛察觉到葛文修对谢采妮的关注应该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葛文修性情内向,隐藏得也很深,可张弛仍然意识到他对谢采妮有好感,也许谢采妮是他的梦中情人,眼看着梦中情人在世俗中表现出这样趋炎附势的行为,只怕葛文修心中的美好形象已经完全幻灭,对他而言也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人通常会在遭受打击之后成长,葛文修是个理智的人,张弛相信他完全有承受打击的能力。 葛文修道:“赶紧回去吧,明天一早还得上课。” 张弛向他挥了挥手朝13号楼走去。 来到传达室的时候,看到门房秦大爷居然不在,里面亮着灯,张弛朝屋里面看了看,小床上没人,房门也开着,这还是很少有的现象。只要是秦大爷值班,老爷子恪尽职守很少会离开传达室。 看了一眼桌上,秦大爷很少离手的收音机还在,估计也没走远。张弛从烧烤店打包了一些肉串给他尝尝,就从窗口放进里面的桌子上了。 张弛来到地下室,准备打开房门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一些动静,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判断出这声音应该是从地下室洗手间内传来的。 这洗手间的钥匙只有秦大爷和他有,张弛认为是秦大爷,他叫了声秦大爷,想告诉他肉串的事情,可喊了两声不见有人回应。 张弛暗忖,这老爷子毕竟年龄大了,一个人在洗手间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于是来到洗手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门没有上锁,轻轻推了一把就开了。 秦大爷盘膝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张弛走过去看他究竟怎么了,却见秦大爷面无血色,双目紧闭,气息微弱,一看就生了病。 张弛吃了一惊,掏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冷不防秦大爷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嘶哑道:“别惊动任何人……” 他手掌冰冷,一点温度都没有。 张弛被他吓了一跳,解释道:“我送您去医院。” 秦大爷摇了摇头道:“千万不要,别碰我……你马上去……去我房间……在床底下第二层李宁的鞋盒子里面……有……有一个瓶子……你……你帮我……拿来。”他浑身颤抖连简单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张弛点了点头,转身向传达室跑去,他觉得秦大爷应该是让他找速效救心丸。 推开传达室房门冲了进去,躬身向床底一望,里面大大小小的鞋盒子竟然有二十几个,单单是李宁的鞋盒子也有六个。 张大仙人这个郁闷,秦大爷有搜集鞋盒子的癖好。还好老头说得够明白,他从第二层找到了那只李宁鞋盒,拉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双破棉鞋,味道奇大。 张弛忍着刺鼻的臭味,往鞋子里掏了掏,果然从左脚那只掏出了一个小黑瓶,他不敢有片刻停留,拿着小黑瓶又把秦大爷的茶杯拿了,就跑回了洗手间。 这会儿功夫,秦大爷身体周围竟然笼罩了一层冰霜,头发胡子都凝结了冰碴儿,来到他身边都感觉到温度骤降。 张弛这才意识到门房秦大爷绝不是个简单人物。 秦大爷脸上结了一层薄冰,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睛也被薄冰封住,张弛拧开小黑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却见那药丸赤红如火,一股刺鼻的辛辣气味顿时弥散在整个洗手间内。 张弛心中吃了一惊,这药丸竟然是烈火融阳丹,二品金丹,我滴个天呐,这门房秦大爷难道是个丹道高手? 张弛先将秦大爷的身体放倒,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膝盖上,捏了一颗烈火融阳丹塞到秦大爷的嘴里,然后往他嘴里灌了点水,其实烈火融阳丹用酒来催化药力发挥得更快。 秦大爷虽然身体外被冰霜覆盖,可他的咽喉并未麻痹,和着水将那颗烈火融阳丹吞下。 抱着秦大爷如同抱着一个大冰疙瘩,这一会儿功夫张弛被冻得脸都青了,等他把融阳丹喂秦大爷吃下去,两条胳膊被冻得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现在想放都放不下,感觉一股股寒意侵入他的身体,被冻得血液就快凝固了。 张弛有点害怕,秦大爷修炼得是什么古怪武功,这时候想起来了,老头刚才提醒过自己别碰他,可自己因为急于救人把这茬给忘了。 现在是欲罢不能了,早知这样子,应该塞一颗烈火融阳丹做预防的。 就在那股寒气侵入张弛肺腑的时候,张大仙人感觉胸膛生出一丝暖意,这丝暖意迅速扩展,很快就驱散了寒意。 张弛知道一定是这侵入身体的寒意激发他产生了反应,体内的三昧真火启动驱散了寒意。 在肢体恢复知觉之后,张弛将秦大爷的身体扶正,让他靠在墙上,然后双手才慢慢撤离。 只见秦大爷周身雾气腾腾,应该是烈火融阳丹开始发挥效用,驱散了他身体的寒气。 大概过了五分钟时间,秦大爷重新睁开了双眼,双目精光闪烁,哪还有丝毫病重的样子,他站起身来,周身的衣服都已经被水汽湿透,向张弛笑了笑点了点头。 张弛将那装有烈火融阳丹的药瓶递给了他,轻声道:“您老要是没事我先回去了。” 回到自己的小屋,张弛仍然想着这事儿,妈耶,秦大爷藏得太深了,姓秦的老头都那么高深莫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