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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晴方才在偏间等宁娘的时候,陪着她的那个丫鬟平素跟萧谚就有点眉来眼去。他一句话吩咐下去,那个蠢丫头就给春晴喝的水里下了点药儿。待到春晴药性发作时,她便自然而然带人去上净房,将个宁娘抛在了僻静的花园里,好让萧谚趁人不备,占美人几分便宜。 萧谚一路跟在她们屁股后头,后来春晴并那个丫鬟离开后,他就趁宁娘不备躲到了树后,料想着她会走到假山这边。他寻思着从树后出来装作两人偶遇,再施展自己的魅力闲扯几句。一般像这样轻易不出家门的闺阁少女,平素见过的男人都不多。除了自家的兄弟外,基本是不见外男的。 萧谚长得还不差,也算是五官端正一表人才了,没了楚怀冬在边上衬托,看起来也挺有那么点少年俊才的味道。一般的姑娘见了他就算不动心,也不会给冷脸子瞧。而且寻常姑娘在别人家撞见个外男,羞也要羞死了,是圆是扁还不是由着他玩弄,他套个近乎闲扯几句,轻轻松松就上钩了。 可显然宁娘并不是这样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萧谚这句话刚问下去,宁娘就还了个白眼回来。萧谚见她不说话,脸色却不太和善,心里暗道果然厉害,从前萍娘就提起过她这个四妹,说是块硬骨头,他当时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果然是没有看走眼。 宁娘不说话他也不放人走,只是继续在那里扮好人讲客套:“四小姐大约不记得我了?在下姓萧,几年前曾于你表兄沈家见过一面。” “记得,怎会不记得。你当时与我表兄打得那般厉害,脸都划花了好几道。那是我平生头一回见人打成那样,自然印象深刻。” 萧谚露出一脸羞赧,连连摆手道:“惭愧惭愧,彼时萧某年轻,不懂分寸,才会与令表兄发生不快。这几年每每思及此事,萧某总是羞愧难当。此番你表兄来我府上小住,我还准备寻个机会向他当面致歉,以表诚意。” “萧公子客气了,那不过是孩童时期的玩闹罢了,你不用放在心上。想来我表哥为人大度,早已将这件事置之度外了。否则以他的脾性,哪里会登你萧家的门。” “姑娘说笑了。”萧谚一面说一面抬眼偷看宁娘脸上的神情,见她说话时神色从容淡定,没有一丝羞涩之意,言谈间还带了几分厌恶之情,心里不由升起一股不快。他虽喜爱宁娘性子直爽为人豁达,但男人对女人总怀着天生的征服欲,宁娘这块硬骨头啃了一下又一下,竟是怎么也啃不下来,他不免也有些着急了。 偏偏这个时候,宁娘又不停嘴地戳他另一个痛处:“萧公子年纪大了一些,忘性也大了。单记得与我表哥的陈年旧事,倒是把另一个人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萧谚正在那里琢磨怎么对付宁娘,猛然听她这么说,下意识地就问:“什么人?” “萧公子当真不记得了?从前好得如一人似的,连情种都种下了,现在却想来装糊涂吗?那女子也真是瞎了眼了,竟将你这种禽兽看成良人,当真是一片真情当喂狗了。” 萧谚脸色大变,一下子跟变了个似的,露出了本来凶残霸道的面目。他鼻子里冷哼了几声,一脸的流里流气,上下不住打量宁娘:“当真不简单。你二姐从前说你厉害,我还不信,当她是嫉妒你。如今看来一点儿不假。你这么能说会道又这么敢说,就不怕我回头将我与你二姐的丑事都捅出去吗?我可听说她如今远嫁外地,你也不希望她现在的夫君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吧。” 宁娘不由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却凌厉地盯着那萧谚,嘴上丝毫不服软:“萧公子大概是真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你若能把这事儿嚷出去,只怕现如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像你这样的,做下这种便宜勾当,自然恨不得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把这当作炫耀的资本。可你这一两年来连点口风都没露过,显见得你是没这么胆往外嚷。是嫌你母亲打你打得还不够吗?真巴望着把丑事扭落得人尽皆知,好让萧尚书将你赶出家门吗?” 宁娘这话完全戳中了萧谚的痛快,他怒火一下涌上脑门,想也没想就冲了过来,直接拽住宁娘的手腕就要拉拉扯扯。宁娘也不含糊,瞅准了机会就往他下盘一个猛踢。那萧谚做梦也想不到,当世女子中还有这样敢往人下盘攻击的强人,一个不防让宁娘踢了个正着。 这下子他再也受不住,立马滚倒在地上,抱着命根子痛苦地哀叫起来。 ☆、第109章 命根子 宁娘这一脚踢下去,真心觉得痛快极了。 倒不是说她跟萍娘从前关系有多好,这会儿替她报了一箭之仇。实在是这个萧谚的吃相太难看,简直恶心得她看不下去。想揍他的冲动在她心里盘旋很久了,这会儿他又上来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宁娘于是便瞅准机会,一脚就踢了下去。 她上辈子家境一般,性格也比较像男孩子,没那么多娇滴滴的脾气。很多时候都跟男生混在一起玩,偶尔也会想要吓唬对方而往那个地方踢。不过从前她倒真没踢到过,那些都是她的朋友,她也不好意思下狠手。 可今天不同,眼前这个看一眼都嫌恶心的男人主动来招惹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荒废了很多年的“神功”乍一亮相还挺惹眼,居然真给她踢中了。看着萧谚痛苦地倒在地上来回滚动的模样,宁娘真心觉得痛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