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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人,看事情总是这般浅。太太那是要给自己挣脸子,省得担上个苛待继女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不过就是一个园子罢了,咱们陆府这么大,区区一个园子算什么。它青罗居再大,还能大得过太太的正院?那都是做给人看的。” “妈妈们这是聊的什么,这般有趣生动,倒不如也说给我听听。”庆生家的正说得起劲,冷不防一个清冷的女声插了进来,把屋里的三个人同时吓了一跳。 庆生家的声音一下子就变了:“原来是……芳草姑娘啊。我、我们没说什么,就是说太太让我们把这屋里的楠木太师椅给搬去青罗居。过几天四小姐搬过去后便能……” “既然如此,妈妈便赶紧搬吧。搬完了也好向太太回话去。”芳草的声音听上去冷冷的,明显是听到了方才两人的对话。宁娘虽然没见着她的脸孔,却能从她的声音里感觉到这个人倨傲。 这应该就是大户人家的游戏规则了。混得好的,哪怕只是个丫鬟,也自有一股凛然之气,比如这个芳草。混得差的,哪怕是个嫡出的小姐,也能被人随意编排,这自然就是她这个所谓的四小姐了。 宁娘的头疼得更厉害了。朦朦胧胧间,屋子里的几个人什么时候走的她都没留意到。她没有料到,那竟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碰上庆生家的和芳林嫂两个人。在那之后,这两人突然就消失不见,阖府上下就像从来没有过这两个人,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宁娘从这件事情上,渐渐也悟出了陆府的一个原则。任何人,不管得势不得势,若是碍了那个二太太的眼,都不会有好下场。这个年头,人命不值几个钱,特别是这些家生的奴才。一个不留神丢了小命,连冤都没处诉去。 二太太是陆府的当家女主人,想要收拾两个乱嚼她舌根的婆子,实在是易如反掌。 只是这都是后话了。当时宁娘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情。那个庆生家的和芳林嫂嘴里的修哥是何许人也。听上去他似乎与自己颇有些瓜葛,是个令二太太非常忌讳的人物。这样一个与自己关系密切却又身份特殊的人物,对自己到底是好是坏,宁娘一时也看不透。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身子总算是一日日好起来了。过了腊月十五,宁娘已经能自己下床走动,屋里唯一的小丫鬟银红长长地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整日里提心吊胆了。 太太把四小姐交给她照顾,若是出了差错,自己只怕小命不保。更何况她原就是四小姐身边的老人儿,自然也是盼着自家小姐能一切顺遂。说到底,再怎么身份尴尬,嫡出的小姐总是比庶出的要好,太太再怎么看不顺眼,将来挑姑爷的时候也得顾着陆家的颜面。 银红的想法很单纯,跟着小姐跳离陆家,一起去到姑爷家,再由小姐做主找户人家嫁了,她这一生也就无所求了。她没那些大丫鬟的野心,什么通房什么姨娘,都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只要结束这种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日子,就已经够了。 宁娘跟银红几日接触下来,也有些摸透了这丫鬟的脾气,知道她不是个好高骛远的性子,人比较踏实稳重,很对宁娘的胃口。这屋里时常就她们两个人,其他的丫鬟婆子们在她醒的时候一般不进这个门,像是有意避着似的。听银红说,她们都是临时被二太太派来这里照顾她的,以后的去向还不清楚。宁娘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她们是怕与自己走得太近,到时候就真被送到她身边来当差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哪怕是下人,也都寻找着高枝儿攀。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这里显然不是什么有前途的岗位,没人愿意来也在情理之中。 宁娘也不介意,只是每日里跟银红闲聊,想从她嘴里多套些信息出来。从前的事情,她自然是不记得了,银红倒也没大惊小怪。小姐本就伤了头,又失了至亲,一下子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也是有的。宁娘问什么,她便说什么,一点儿也没藏着掖着。 “我前儿个听人说,有个叫冯二的被派去青罗居,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儿,闹得他们家人来府上哭闹?”宁娘坐在窗前的矮几边,手里翻着一本银红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册子。那上面歪七扭八地写了不少诗词,显然是有人在抄写前人的诗作。宁娘费力地扫着上面的字,说话的语气却很平静。 银红一听这话儿,话匣子便开了,先是叹了一声,随后便解释道:“太太说小姐回来了,让人把青罗居修缮一番。偏偏这瓦工府里的人做得都不太顺手,便从外头雇了个散工冯二来。这不一进腊月便是连日大雪,那冯二爬上堂屋除雪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踩空跌了下来,不巧摔着了脖子,人便这么没了。听说他家里只得一子年纪尚右,他媳妇领着孩子父母上大管事那儿哭去了,闹得太太好不高兴,原说要给冯家五十两银子的,当时便改成二十两了。那冯家原是想哭一场能多要一些的,没成想……” 这个传说中的二太太,看来也不是个大方之人。宁娘不禁替那个冯二感到可惜:“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他,若是不修青罗居,便不会有这事儿了。” 对待人命,宁娘可比古时候的人重视得多。 “小姐怎么说这种话,是那冯二运气不好,与小姐有什么关系。”银红端了杯清茶过来,这屋里要什么没什么,连茶叶都得省着点喝。银红将青瓷蛊搁在一旁的矮几上,扫了一眼那本册子,劝道,“小姐身子还没好全,这书不看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