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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国有国法,军有军纪,就算大家再怎么想把鬼方王生吞活剥了,也不能动手,必须将他全须全尾地押送回京州当然,这项丰功伟业,必然也是由陈燧去带队完成的。 押送敌首回京,是一位戎马沙场的军人最大的荣耀,现在,这份荣耀实至名归于大将军王。 然而,陈燧跟蓝老将军汇合并交接完全部军情之后,却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他要告假。 他要提前回京。 蓝老将军:?? 蓝老将军疑惑地看向这个年轻人,显然,三天的急行军和激烈交锋,在陈燧身上留下了显而易见的狼狈痕迹,陈燧脱下铠甲之后,衬在里面的单衣上透出几处血迹,看得蓝老将军心惊肉跳,急忙叫军医给他诊治。 陈燧脱去上衣,往坐榻边一坐,两名军医立刻围上来,查看他身上的伤口,有些地方是被利器挫伤,有些地方是被铠甲摩擦出血泡,经过仔细的检查,军医禀报蓝老将军,并没有严重的外伤,只是一些小的磕碰。 大将军王千金之体,不似老兵们那般皮糙肉厚,因此看着惊心,其实只是些小伤,敷上药,缠上止血带,休养个几天,也就愈合了。军医向焦急得原地打转的蓝老将军禀报道。 此时,帐外等信儿的将士们方才觉察到,原来他们的大将军王并非天降铁人,刀枪不入,而仅仅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第一次上战场,还会在战斗中被铠甲磨破皮肤的那种年轻稚嫩。 但是,没有人敢说他年轻稚嫩,就不能担任领导者,有时候,能力和经验不一定成正比,还有一种叫人嫉妒地,叫做天赋的东西。 得知他们的领袖并未有任何险要的伤势,众将士这才松了口气,放心地散去。 蓝老将军也大大地吐出一口浊气,停下了他如同热锅蚂蚁一般焦虑的脚步。 你也听见了,蓝老将军面色依然凝重,军医说,要休养,你告假可以,但是必须原地休息,不能长途跋涉。 陈燧伸开双臂,让军医给他敷药,凉凉的草药盖住伤处,皮肤表面传来一阵阵刺痛,他微微皱眉,说道:都是小伤,没什么大碍。今日敷上药,明天就好了。 别胡说八道。蓝老将军不悦道,你就是仗着自己年轻,精力旺盛,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儿,等你到我这个年纪 一旁,蓝弁笑嘻嘻地凑上来:爷,你披风换上棉芯的了,大家都知道了,不用每次都提这个事儿。 蓝老将军气得一噎,瞪起眼睛来:兔崽子,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叫你回去清点伤员吗? 爷,我数不清楚数儿,您又不是不知道,能不能放我一马,我想护送燧哥回京州。蓝弁腆着脸凑上来,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上一句损他爷的话才刚刚伤害了老人家的心,马上就装乖卖巧地提出新要求,让他爷非常不爽。 不行,你不许去,陈燧也不许回去。蓝老将军硬气地说道。 然而,陈燧比他主意更正。 我明天一早出发。陈燧说道,我有要事回京,已经向蓝将军请示过,算是尽到了告知的义务,不过,我的行动,我自己负责,不需要得到蓝将军的批准。 蓝老将军吹胡子瞪眼,陈燧这孩子,越来越有王者独断专行的气魄了。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如果陈燧乖乖听话的话,他也就不是蓝老将军心目中那个可以担当大任的人物了。 你回去干什么?蓝老将军问道。这个,总可以说了吧。 找人。陈燧侧过脸,在军医的提醒下,他稍微转过身子,好让军医把止血带从他背后缠过去。 找宋凌霄。蓝弁得意地把陈燧的话补充完整。 蓝老将军脸色一变,他几乎是立刻想到了空空如也的暗格,还有暗格里不翼而飞的四张小纸条。 虽然,那些小纸条上并没有提到心上人是谁,但是,蓝老将军久经沙场后锻炼出来的敏锐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就是自己孙子口中地宋凌霄。 对了,爷,蓝弁忽然想起来,上回走得急,没来得及告诉您,您营帐后面藏着的鸽子,被我吃了,哈哈哈哈,临上战场,饱餐一顿!连续三天都靠这顿鸽子肉撑着呢!爷,你还有没有这种好东西?可别吃独食啊? 蓝、弁。蓝老将军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蓝弁的名字。 蓝弁立刻意识到不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还是本能地蹿起来,连续闪过他爷的三连击,逮着个空档,哇哇大叫着跑出营帐。 蓝老将军喘了口气,气的,迟早有一天,他要把蓝弁这个小兔崽子打包扔回他爹妈那,看看教出来的什么东西。 帐中静了片刻。 只有浓郁药香的萦绕在周围。 蓝老将军意识到,既然鸽子都被发现了,那小纸条肯定也 他不由得就有点心虚,但是,老将军永不认错!一切都是为了年轻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