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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探着上前叫了一声,那洁白优美的颈子转过来,绝美的小脸上露出惊慌凄楚之色,一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里弥漫上一层雾气,他朝思暮想的人小弥正在他家围墙外面偷看他。 偏偏还被他撞破了。 好不容易收敛起内心涌动的情潮,发誓要与他一刀两断,以此来向那残酷无情的书坊主证明自己的忠诚,好在寄人篱下的环境下得到一丝喘息的余地,可怜的小弥,却仍然抑制不住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感情,天还没黑,就守在他家墙角,只想看他一眼。 这样可爱又凄惶的小弥,惹得薛璞那副古井无波的心肠,再次死灰复燃,他不是没有希望的,对吗?他的希望分明是很大的!差点被他自己的愚蠢错过了! 小弥分明还是关注他的,只是碍于凌霄书坊的面子,他不能直接表现出对一个竞争对手的柔情,在学堂里,故意对薛璞避而不见,在达摩院前,故意用冷脸朝着薛璞,伤害这个英俊大男孩的心天啊,原来小弥在这样做的时候,心里也是非常矛盾的,甚至,他的心也和薛璞一样,在滴血! 啊,厌厌干巴巴地说道,我们只是路过。 不!薛璞上前一步,堵住了弥雪洇的去路,将他堵在墙角,我知道你不是路过,你是故意的。 我、我不是,我没有。弥雪洇强作镇定。 你就是,你就有。薛璞用手臂撑在弥雪洇脸畔,防止他逃走,一边不断接近他,用一种执着激烈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他。 上次在国子监,薛璞给宋凌霄鞠躬道歉时,弥雪洇还觉得薛璞这个人还可以,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但是这一次在墙角重逢,弥雪洇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只是因为一次鞠躬道歉,就可以忘记薛璞之前是怎么天天跟踪他,对他拉拉扯扯,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了吗? 你是不是,还倾慕着薛璞伸出手,试探着去触碰小弥瓷白娇小的耳垂,一缕青丝垂在那片美景之中,如同冰雪乍开的河畔,一枝绿烟朦胧的柳条在风中轻轻撩拨着。 又来了,又来了,那种恐怖的感觉,弥雪洇的身子无法移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薛璞的手无限接近自己的脖子,薛璞会因为他不接受他的道歉,就把他的脖子拧断吗? 与此同时,薛璞高大英挺的身形如同小山般倾倒向弥雪洇的方向,他热切的红唇按照狗血大神牵引的方向,将会准确地落在弥雪洇脸上,然后他们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不必再废话。这是,一个讨人厌的小女孩声音从薛璞和弥雪洇中间偏下的位置传来。 薛璞没当回事,甜美的点心附近总是有一些苍蝇在叫唤,当务之急是吃点心而不是赶苍蝇。 然而,就在下一刻 啊!!薛璞膝盖下面传来一阵剧痛。 说时迟,那时快,厌厌踹完薛璞之后,一把拉住弥雪洇的手,将他从薛璞的阴影笼罩中拽出来,薛璞本来可以准确落点在弥雪洇脸上的嘴巴硬生生撞在了老薛家坚硬的石子外墙上。 一缕血,顺着薛璞的下巴流了下来。 厌厌拉着吓呆的弥雪洇一阵跑,一直跑出薛府前面那条漫长的巷子,来到外面的街道上。 上车!厌厌叫来一辆马车,推着弥雪洇上了车,车夫打了个呼哨,马儿小跑起来,驶向达摩院。 就是她了!厌厌一捶手心。 啊?谁?弥雪洇这时才从刚才的恐怖现场回过神来。 女作者,我知道她是谁了!厌厌笃定地说道,是薛琬。 薛琬? 对,就是薛璞的妹妹! 什么?你能确定吗? 晚些时候,达摩院中,宋凌霄听说大女主爽文的作者,应该就是厌厌的女夫子薛琬时,不由得大为惊诧。 厌厌和弥雪洇亲眼看见取信的人走进了薛府。厌厌说道,薛府只有一位大小姐,就是厌厌学堂的薛夫子,绝对不会错。 薛琬!薛璞的妹妹! 没有人比弥雪洇更震惊了。 一直以来,和他联系的人,竟然是薛璞的妹妹? 薛璞那么讨厌通俗小说,绝不可能允许他妹妹些这种东西,之前的《银鉴月》与薛璞没有直接关系,都被他举报到了京州府衙门,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也在写通俗小说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怪不得那位女作者在信里千般拒绝弥雪洇的邀请,说他们家风严苛,她的父亲一旦知道她在写小说,一定会把她打死。 薛璞尚且如此,那位将薛璞教育成这副样子的薛尚书就更不用说了。 弥雪洇只觉五雷轰顶,完了,这个项目是做不成了! 弥雪洇?宋凌霄发现弥雪洇又在走神,他在弥雪洇眼前晃了晃手,将弥雪洇的注意力拉回来,你能不能把那本书的手稿拿过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