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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凌霄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在场众人的表情。 只要找到当时在学堂附近走过的下人一问,便可以知道当时的情况了。 的确,这是个法子。 袁成章太急于找到凶手,而忽略了从其他方向寻找人证的可能性。 她双手抱臂,向薛璞一点头:薛大哥,你就照他说得办吧。 薛璞这回真是当了一次工具人,他有点无奈,叫来下人,叫他们去通知管家,让管家把那个时间段出现在学堂附近的下人都叫到这里来。 微不可查的衣裙摩擦声从薛璞身边传来,薛璞低头看了一眼乔碧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乔碧玉往外挪了半步,没有紧贴着他站着了,他不由得松了口气,毕竟,他对太积极的女孩子不感兴趣,虽然乔碧玉有些时候的眼神和语气有些像小弥,但是小弥那股清冷的气质,是谁都无法模仿出来的。 你到底在扯什么,姓宋的,我警告你,你再拖延时间,就是拒不认罪,按照大兆律,只会罪加一等!乔祖谟这时候又恢复了生机,开始怒气冲冲地斥责宋凌霄。 他虽然无法抗拒薛璞的身体,但是他可以用嘴,骂宋凌霄。 宋凌霄压根没理乔祖谟的叫嚣。 不多时,管家带着三名下人出现在学堂前:禀告少爷,巳时前后在学堂周围伺候的下人就是他们三人了。刘福,张贵,曹春,你们按照经过学堂的时间,说一说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是。 三名家仆按照时间顺序开始说他们的所见所闻: 先辰时末,刘福在附近做清洁,他看见女学生们从学堂里出来,说说笑笑地往学堂北面的路上走去,想来就是女学生们去花园里联诗的时候; 再是巳时初,张贵替换刘福的班,在学堂附近候着,快到巳时中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小姑娘跑了出来,小姑娘头上扎着两只小揪揪,张贵想上去询问小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奈何小姑娘跑得太快,压根没追上; 最后就是曹春,他值的是巳时中到巳时末这半个时辰的班,当时他拎着两桶井水来给学堂里添水,刚走到一半,就被人撞到地上,水也洒了,他抬头看见是个小姑娘,头上扎着两只小揪揪,小姑娘看起来很着急,眼睛盯着他身上的衣服看,问他有没有深色的外衣可以借来一用。 说到此处,大家都知道是在说厌厌了。 只不过,厌厌好像撒谎了,她跑出学堂,并不是为了给贺琳琅拿药,而是为了拿什么深色外衣??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集中在贺琳琅腰上围着的那件黑色斗篷上。 贺琳琅的头更深地垂下去,一只手攥着斗篷,苍白的手背衬在黑色布料上,更显得鲜明。 正在这时,宋伯带着一位郎中从大门方向走过来,宋伯引着那位郎中来到人群中,向宋凌霄点头示意人已经带到,接着,宋伯将郎中引到贺琳琅面前。 贺琳琅往后缩了缩,似乎极其不愿意看郎中,宋伯叫那位郎中解开帽子,再叫贺琳琅看,只见一捧乌发从帽子下面露出来,这郎中是个女郎中。 贺琳琅这才抖抖索索地站住了身子,不再抗拒,女郎中蹲下身,对贺琳琅软语安慰了几句,拉住她的手臂,稍微探了探脉搏,接着便站起身来,对在场众人说:这位姑娘身体不适,我现在带她下去休息,请问哪位是府上的家丁,可以为我们带路? 管家立刻叫来一名下人,让安顿下两人。 眼睁睁地看着最大的嫌疑人跟着女郎中走了,在场却没有人阻拦,因为女郎中那一句这位姑娘身体不适,郎中的话不会有假,贺琳琅是真的身体不适,虽然这句话,厌厌早就说过了,但是厌厌只是个小女孩,大家先入为主地认为,她很容易被欺骗,所以没有当一回事。 贺琳琅真的身体不适,但这不代表她就不会偷东西,众人再度将注意力集中在第三名下人曹春身上。 曹春回到自己屋里,给厌厌拿了一件黑色的破斗篷,厌厌很满意,从兜里摸出一点碎银子,算是向曹春买下了这件破斗篷。 然后呢?薛璞问,你还看见其他人了吗? 曹春一愣:没有。 薛璞顿时急躁起来:那你岂不是只看到了厌厌姑娘一个人? 曹春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回禀少爷,小人后来重新打了水,端去给学堂里添水,当时学堂里只有厌厌小姐和另外一位小姐。 袁成章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冲宋凌霄挑了挑眉,那意思是,你没别的话说了吧,确实没有第三个人接近过学堂。 这时,前面那个刘福却又说话了:诸位大人们,我们下人,是半个时辰换一次班,张贵清扫完之后,轮到曹春,再轮到小人,约莫巳时末了,小人又回了一趟学堂,正看见曹春在添水,当时,小人在学堂前的小路上,捡到了这个。 刘福从贴身的衣袋里拿出一颗珠子,展示给众人:因为张贵刚刚扫过学堂前的小路,我回去问他,他很确定地说,他扫的时候没有这枚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