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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想怎么处理?宋凌霄神情严肃地问道,如果合理合法,我们可以一起探讨一下可行性,毕竟,这件事是我们凌霄书坊的事情,我们的资料比较齐全,可以给您提供更强有力的论据支持。 宋郢微微一笑:你在担心什么,爹还能不知道?你尽可以放心,爹从来不做违法乱纪的事。 宋凌霄一点都不相信,真的!看看书坊经营系统里600万两的赤钱,还不知道要还到猴年马月去(当然,还到第五年还没还完,宋凌霄就嗝屁了,这里只是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爹你还好意思说你从来不做违法乱纪的事! 陈燧则是把脸偏到了一边,仿佛在看门外的月色。 宋凌霄看见陈燧这嫌弃的姿势,忍不住又火大起来,他爹只有他能嫌弃,陈燧你算老几?! 爹,那你能先给我透个信儿么,我好准备和举报我的人对簿公堂。宋凌霄坚持道。 对,公开对峙,这个环节一定要有,必须要有,一方面,他要为《银鉴月》正名,另一方面,他也想借此机会宣传一下凌霄书坊的出书理念,为将来全面进军通俗小说领域做铺垫。 宋郢听到此处,才透出些疑惑的神色来,听起来,宋凌霄是打定主意要对簿公堂了,可是,宋凌霄那本什么月的书,根据下面人呈上来的线报显示,确实是一本秽书,如果对簿公堂,宋凌霄肯定不占理,为什么就不能让他这个当爹的发挥点作用,直接把大理寺一锅端了呢? 小公子啊,宋伯看您就别问了,主子做事一向有分寸,而且这里面干系甚多,也不方便跟你还有这么些小朋友面前多做解释。宋伯笑眯眯地出来打圆场。 是啊,既然你爹能处理,你就让他处理呗,我爹就从来不会给我擦屁股。尚大海在床上翻滚了一下,打着呵欠说。 若是有伯父来解决此事,那么梁某就可以放心了,唉,凌霄弟弟真是个叫人不省心的孩子。梁庆一瞬间变幻了N种称谓,用十分蹩脚的手段跟宋郢套近乎。 小老板,你就别多问啦。连苏老三都跟着劝宋凌霄。 此时此刻,大家一定觉得宋凌霄非常不识好歹,但是他一想到宋郢最后那个结局,他就忍不住想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让自己变强,能把宋郢从权力的泥沼中拉出来,至少,不要成为把他推下去的无数双手里的一个。 好吧,那大家散了吧。宋凌霄板着脸说道,然后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宋郢披上披风,跟着宋凌霄来到他的卧房,反手将门关上。 宋凌霄转过身,看见他爹的脸色,他知道,宋郢生气了。 宋郢生气的时候,一张脸拉的老长,本来就偏白的皮肤更是白得像假人一样,宋凌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他爹生气的时候还是很好看,就是让人感觉到,再不去哄哄你爹,你爹就自己恢复正常了,机会稍纵即逝,还是你爹亲自送到你面前的,快来哄他! 宋凌霄也在生气,生自己的闷气,但是在生气这方面,当然是爹的脾气排在前面。 所以,宋凌霄从善如流地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和一只枕头,放在紫檀木大床上,给他爹铺好。 宋郢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是他仍然没有消气,他站在卧房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嘴上却说:凌霄这么不喜欢爹插手凌霄的事,那爹也就不在人前招嫌惹烦的了,这就走了。 说走?当然是连脚跟都没有挪动一下。 爹,我错了。宋凌霄走下床来,软面条似的缠在他爹胳膊上,将人缠到床边,按着他的肩膀坐下,你能听我解释吗? 宋郢连眼睛都不带抬一下的,说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是爹看着长大的,爹还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怕爹用非常手段,整治了大理寺,今天得势,借势压人,明天失势,墙倒众推? 宋凌霄小声道:那我担心这个还错了吗? 错了,宋郢终于抬起眼来,凤眸中尽是坦荡之色,我在宫里过了二十年多年,见过的人事变迁不知有多少,我还能比你这个连仕途都不敢进的小嫩雏懂得少?你今天让爹生气,主要在两点,一点是你不相信你爹办事的能力,一点是你想和你爹撇清关系,凌霄,爹告诉你,人生在世,什么都可以换,唯独父母和子女是不能换的,所以,这辈子,爹跟定你了,你别想把爹撇开。 宋凌霄一把抱住宋郢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爹,我也只要你一个,只要你好好的,等我攒够了钱,我们就去海边找一个富庶的小镇子,在那里定居,什么朝堂斗争、权势纷争,咱们都不要理了,就在屋前院后种种花,养养鱼,好不好? 宋郢迟疑了一下,摸了摸宋凌霄的脑袋,其实他不大明白,为什么凌霄心中好像一直很恐慌,总是用一种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小孩该有的口气说着消极避世的话,是因为身体病弱、曾经又经历过濒死边缘,所以才这样如履薄冰么? 爹,我最近总是做一个梦。宋凌霄忍不住将心声吐露出来,我梦见爹因为国库亏空,被抓走了,被判了很重很重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