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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作者都这么难搞,郑九畴也就罢了,只是人轴了一点,把他的观念扭转过来,他理解了你,也就顺着你的意思办了。 可是吴紫皋这个人,他人生阅历丰富,轻而易举就能洞察到别人的心思,根本不存在什么不明白道理、不了解情况的问题,他就是故意要让宋凌霄知难而退。 不行! 宋凌霄不是那种人! 不就是黄了点么,出,照样出!当初《废都》怎么出的,今天《银鉴月》就怎么出!大不了就是被禁个十几年么,没关系,想让一本书流行,首先就要让它被禁。 而且宋凌霄心中还有些侥幸心理,如今京州的人民文化生活还是挺开放的,就比如说胡博士经常去的那个戏楼,里面就有一些非常辣眼睛的演出,至今还在受到追捧,而没有被查封,说不定《银鉴月》也可以这样,成为幸运的漏网之鱼。 而且,事情不是一开始就定死了的,在编修这本书的过程中,只要宋凌霄使出水磨工夫,一点一点跟吴紫皋磨,他就不信吴紫皋还能坚定立场,一字不删。 对,先答应下来,然后再慢慢磨,不要把路给走死了。 宋凌霄想清楚之后,放下筷子,理好餐盘,站起身来。 忽然之间,一阵眩晕袭来,他踉跄了一下。 旁边有人伸出手臂扶住他。 啊谢谢。宋凌霄缓了缓,转过头向热心人道谢,却发现扶着他的人正是弥雪洇。 宋公子,你没事吧?弥雪洇担忧地看着宋凌霄,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回家 宋凌霄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黄书看多了,他总觉得弥雪洇的措辞怎么就这么暧昧。 我爹昨天回来了吗?宋凌霄紧张地问道。 宋大人没回来。弥雪洇道。 那就好那就好。宋凌霄抚膺,松了口气。 不过宋公子夜不归宿,着实让宋伯担心了一阵弥雪洇忧郁地望着宋凌霄,宋公子昨天是去哪里了呢? 宋凌霄正待和盘托出,突然想起弥雪洇对自己嘘寒问暖,多半另有目的,不行,他不能让弥雪洇套他的话,他要在这场宅斗中取得胜利,就必须提防这个无孔不入的主角! 没什么,哈哈,就随便转转。宋凌霄起身离开食堂,径自往明远楼走去。 谁知,弥雪洇还跟在他身边,紧追不舍,似乎一定要弄明白他的去向。 那个,弥同学,我跟你挑明了说吧,宋凌霄站住脚,转过身,对弥雪洇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现在是住进我们家了,但是我没打算和你做朋友,你住你的,别来干涉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可以吗? 这话说得挺狠,弥雪洇一愣,果然又红了眼尾。 宋凌霄转身就走,飞快地逃到假山后面,探头偷看被他晾在原地的弥雪洇。 弥雪洇怔怔地望着他逃走的方向,秀美的小脸上写满了被抛弃的绝望,这般凄艳的人儿往那一站,顿时吸引来不少适龄男性,围着弥雪洇嘘寒问暖。 宋凌霄松了口气,看来弥雪洇一时半会追不上他了,他可以放心地去明远楼请假。 他撑不住了,必须,立刻,回到自己软软的大床上睡一觉! 嘭! 诶唷! 宋凌霄一扭头就撞在一个人硬邦邦的肩膀头子上,差点把他给撞地上。 宋凌霄泪眼汪汪地揉着脑门,本来缺觉,人就够晕的了,谁躲在假山后面,这门寸,还撞他一下子。 宋凌霄抬起眼来,正对上一张熟悉的脸陈燧! 你躲在这儿干什么呢? 你偷看什么呢? 两人同时问道。 宋凌霄一愣,这事儿他没法解释,他总不能说他刚使坏把弥雪洇给甩掉了,这会儿正躲在案发现场看使坏的效果如何呢。 陈燧却也没听他解释,只是扫了一眼他的脸,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他平移到了里侧,自己换到了外面,往方才宋凌霄偷看的地方看了过去。 这一看就明白了,一堆无头苍蝇正围着弥雪洇乱转。 而宋凌霄之所以泪眼汪汪地站在这里,肯定是被弥雪洇欺负了。 你放心,陈燧沉声道,这两天耽误了,今天就解决此人。 宋凌霄:?? 啥,解决谁?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看到宋凌霄惊讶的表情,陈燧以为自己已经准确地传达了意思,便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不用太感谢我,等你自己宅斗赢,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去。 就当是,还昨天晚上的毯子的人情吧。 宋凌霄惊奇地看着陈燧就这么走了,也没提演武场的事儿,那正好,今天健身课他就不上了,省得猝死。 宋凌霄跑到明远楼,跟司业请了假,顺便把前三天的点卯也一起请上假,在司业嫌弃的目光中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