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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凌霄吓得整个人都傻了。 宋公子雪洇吃不了这么多弥雪洇微微地叹了口气,烟柳般的眉头蹙了起来,可以帮雪洇吃一点吗? 滚啊!!! 宋凌霄心中的尖叫鸡开始发作。 另外一边,陈燧将筷子放进餐盘里,摆了摆正,起身端着餐盘走了。 连眼神都没有多给这边一下。 那个,我吃完了,我还有事,先走啦。宋凌霄赶紧收拾收拾,站起身来。 弥雪洇低下头,眼尾微红,声音也有些哽咽: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么? 宋凌霄压根没敢听完他说什么,端起餐盘飞一般地逃离现场。 宋凌霄远去的身影,宛如一只奔过草地的兔子,倏忽即逝。 弥雪洇怅然若失地抬起头,望着宋凌霄消失的方向,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一滴清泪划过脸颊,泫然欲滴地凝结在精致的下颌上。 雪洇,我们陪你吃! 雪洇,别理那个怪人,不识好歹的东西! 雪洇,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宋凌霄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出来,终于跑到了没人的墙角,他停下来,揉了揉肚子,刚吃完饭就进行剧烈运动,真是对身体有害啊。 这国子监也是越来越危险了,要不然我干脆退学算了。宋凌霄自言自语道。 你干什么呢?陈燧忽然出现,朝着宋凌霄面对的墙壁瞅了瞅,解手呢? 宋凌霄: 宋凌霄脑海中不觉又浮现出粗如儿臂一类古怪的词汇,完了完了,现在不管陈燧说什么,他都会跃进到终极命题上。 宋凌霄,陈燧突然有点不耐烦,你至于吗? 宋凌霄心虚:我、我 在别的方面都还好,为什么喜欢的东西品位那么差。陈燧闷闷地说。 什么喜欢的东西?宋凌霄松了口气,原来陈燧不是在说早上那件事啊。 没什么,去演武场么?陈燧又收起了情绪,面无表情地问。 去吧,宋凌霄搞不清楚陈燧在别扭什么,不过,能够暂时离开国子监,不管去干啥,他都愿意,走吧。 陈燧的态度这才缓和了一些,俩人分头行动,溜出国子监,在小巷里汇合,一起溜溜达达往演武场走。 诶,对了,你刚才在食堂,跑那么快干什么!宋凌霄抱怨道,你就把我留在那,一个人面对腥风血雨吗?! 陈燧瞥了他一眼,扬眉道:怎么?我以为你很愿意留下来呢。 愿意才怪,你怎么想的!我又不是诶,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宋凌霄沮丧道,你只要知道,我碰到那个弥雪洇就会倒霉,会很惨,我跑都来不及,就行了。 虽然陈燧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宋凌霄却感觉到了,周围的气氛一下子轻松愉快起来了,好像天空上乌云散开,阳光一下洒落在大地上,一切都变得敞亮明快。 我知道了。陈燧撞了一下宋凌霄肩膀,下次帮你。 呸,可千万别有下次。宋凌霄赶紧呸呸了两下,去去霉气。 陈燧瞅着他,只觉得十分有趣,果然,他看上的人,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宋凌霄在演武场被陈燧狠狠地操练了一番,回来两股战战,连弯腰坐下的力气都差点没了。 无他,陈燧说既然宋凌霄跑都来不及,说明宋凌霄跑步速度太慢,还得练腿,这个事儿只要攀扯上练腿,就会发展成痛不欲生的一通操练,后劲特别大,搞得宋凌霄都没心思去书坊了。 黄昏时分,国子监放学,各回各家各见各妈的马车停满了成贤街口,官二代富二代们纷纷换了时兴的春服,脱掉又蓝又丑的国子监校服,三两成群地走在冒出一层绿芽的梧桐木下面。 宋凌霄走出街口,看见自家马车,他扭头跟陈燧道了别,哆哆嗦嗦爬上马车,屁股坐定,方才舒了口气。 小公子,咱们回家啦!马夫打了个呼哨,马儿踢踏着步子,由慢及快地走起来。 诶,辛苦您了。宋凌霄说着,掀开窗口上的小帘子,往外瞧。 只见许多衣饰讲究的监生们中间,走着一个格外扎眼的白衣少年,白衣少年相貌柔媚,眉眼之间却蒙着一层忧色,显得楚楚可怜,确实他周围也有不少嘘寒问暖的青年,有一个甚至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想给白衣少年披上。 弥雪洇 弥雪洇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什么人,然而终究是没找到,他上了街口一辆灰白布蓬的人力车,向南边的街道行去。 宋凌霄松了口气,并不是和自己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