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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无聊啊。 门上传来轻叩,宋凌霄支起身子叫道:谁呀? 是我。你爹。 宋凌霄顿时一阵激灵, 赶忙坐起来,把软垫摆好, 端正地靠上去, 两手规矩地盘着被子头,说道:请进。 宋郢擎着灯进来, 看见宋凌霄坐的笔直, 面上泛起淡淡的笑意。 他把蜡烛插在金制的烛台上, 转身过来坐在床沿上, 打量着宋凌霄, 见他气色不错,刚沐浴完,面颊粉扑扑的。 今天过得怎么样?宋郢问道。 还可以, 挺好。宋凌霄说道,今天也是快乐逃学日,他实在是编不出来上课内容,只能打马虎眼。 呵呵,我看你最近在演武场跑得挺欢啊?宋郢垂下目光,从袖子里取出一瓶新的渌香丸,放在床边,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 宋凌霄见逃学被拆穿,不仅没有露出惭愧之色,反而顺杆爬得欢:爹,您看,我这不是在锻炼身体嘛,现在身体倍儿棒!您就把禁足撤了吧 省得他还要翻墙,而且他的翻墙小伙伴还给拆伙了,他正在愁明天怎么办。 你锻炼身体,是件好事,我不会阻拦你,不过,宋郢顿了顿,书坊的事 好么,知道他逃学去演武场,那肯定也知道他逃学去书坊了。 完蛋,宋凌霄掀起被子,捂住鼻子,只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偷偷打量宋郢。 宋郢被他这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将被子拉下来,往他身上裹了裹紧:我还没说完,你怕什么,诶,你知道怕,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宋凌霄被碰到肋骨处的淤青,忍不住嘶了一声。 宋郢抬眼看他:怎么? 宋凌霄决定自己招供:我今天起得太急,撞在桌子角上,青了一块。 宋郢叫他掀开衣服,一看,要去叫大夫,宋凌霄拉住他:不用,揉一揉就好了,这大晚上的还会诊吗,我要睡觉了。 宋郢便起身取了跌打膏,一种透明的膏状物,抹在宋凌霄肋下淤青处,用手掌根部那一块逆时针揉开,揉得宋凌霄又痛又爽。 你还知道疼。宋郢出言揶揄他,多大个人了,起来不看一下的。 宋凌霄心中暖暖的,知道宋郢前日里的气已经消了,便又提出,叫宋郢把两个保镖撤了。 那两个蠢货,也跟不住你,撤了就撤了吧。宋郢松了口。 那你不要责罚他们。宋凌霄说道,他们放我一马,我答应他们绝对不会牵连到他们,他们信我的,爹你要给我撑住面子。 宋郢失笑:你个小人儿,你还有面子? 那必须的。宋凌霄挺胸。 俩人都没发现宋郢刚才说宋凌霄多大个人了,这会又说你个小人儿,总之,傻儿子是会根据父爱需要时大时小的。 今天晚上爷俩聊得不错,其乐融融,不仅给宋凌霄把保镖和禁足撤了,还解决了宋凌霄的一个大难题。 双彩釉和兰之洛?宋郢道,这两个名字有些奇怪,多半不是真名。 对,我肯定不是真名。宋凌霄道,毕竟,那位匿名作者甚至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当然不会用真名了。 还有其他线索么?宋郢问。 宋凌霄想了想,说道:他应该是三年前春天或是夏天的时候,跟着他父亲一起进京的,他父亲进京述职,他进京赶考,但没考上。 地方官员子弟非法挂靠京州乡试。宋郢点点头,这可以缩小范围,不过这样的人亦不在少数。 宋凌霄把他所知道的,关于那名席帽怪人的信息统统告诉宋郢,宋郢心中大致有了个轮廓,说明天就叫人去查一查。 不过,双彩釉被查到的希望就小了很多,毕竟宋凌霄没见过双彩釉,所有信息都是从席帽怪人的叙述中得到的,再加上时间过了三年。 宋郢直接地告诉宋凌霄,双彩釉可能查不到。 据你所说,那双彩釉多半是一名雏妓,夫人则是鸨母。宋郢道,这样诈骗案每次秋闱、春闱之间都会发生不少,专门捡着乡下来的土包子骗钱。 人兰之洛的爹好歹也是个布政使,相当于总管民生经济的省长,到了宋郢这里,兰之洛就从高干子弟变成了乡下来的土包子。 不过,城里套路深,被骗到棉马甲都没了,真有点惨。 翌日,恢复自由身的宋凌霄开开心心去上学,今天没有晨练了,宋凌霄便把早课听完,中午吃了个饭,溜溜达达出了大门,叫了个车,往书坊去。 今天有偿讲故事活动仍然在进行,不过比起前几天的势头凶猛,今天的情况趋于理性,大家领教过席帽怪人的故事之后,一时之间不敢出来献丑,因此,掌柜的工作也就轻松了不少,还有时间坐下来和宋凌霄汇报衣帽店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