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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强调道:“特别是一定注意避免剧烈运动,长跑这些都不行,特别是孩子正处在最多动的年龄,尽量不要追逐打闹,病人的心脏十分脆弱。” 秦母垂下眼眸。 秦父凝眉不语。 也就是说,这病要如影随形,伴着孩子一生。 五年来,国内外名医,中西名医都找了个遍,药疗和器械都试了个遍,得到的结论全是保守治疗,无法根治。 保守治疗这几个简简单单的字,摧毁了一个孩子本应正常的生活。 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秦母走进病房,小心掩上门。 秦郁之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蓝色的病人服把人衬得冰冷淡漠。 秦母微微叹气。 她走近才发现秦郁之没睡着,睁着眼睛沉默的望着窗外。 秦郁之气色很不好,面色煞白,视线落在窗外,看着最后一抹阳光褪走,转过头来看向秦母,脸上带着一丝渴望: “妈妈,我想出去玩,许朝他们最近要参加夏令营,野外露营那种,我也想和他们一起。” 秦母给他掖了掖被角,温柔道:“你想去哪里玩,等你出院了,妈妈带你去日本看樱花、泡温泉好不好,最近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肯定很漂亮。” 秦郁之失落摇摇头:“不要,和你们一起不好玩,我要去找许朝他们玩” 秦母捏了捏秦郁之的手心:“你现在还得在医院呆段时间,等你出院了,把他们请到家里来好不好。” 秦郁之盯着秦母。 他已经很久不被允许和朋友出去玩了。 秦郁之闷闷的别过脸,背对着秦母:“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啊?” 秦母不忍道:“快了,快了。” 秦郁之紧绷不悦的嘴角这才放松了些,扬起嘴角,往被子里钻了钻,怀着希望高兴道:“好,那等以后我要去坐过山车,许朝他们都坐过好多次了。” 秦母忍住眼泪点点头,没忍戳破秦郁之的梦想,点点头:“好,快睡吧。” 秦郁之心满意足,扬起笑使劲嗯了一声。 最后秦郁之还是没能和许朝他们去夏令营,跟着秦母去了热带雨林的景区,不是太远,就在国内,偏南的一个景区。 这阵子的气候不算太热,刚好是雨林里颜色繁茂的季节,尽是花草树木昆虫飞鸟,各色缤纷的时候。 飞机上的秦郁之兴致缺缺望着窗外。 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看一次是震撼,看两次成习惯,看多次就是索然无味。 更何况,无论他去过的山峦多么繁茂,大海多么辽阔,他都毫无体验感。 下了飞机就坐车,下了车就到景点。不能爬山不能攀岩,不能游泳不能狂奔。只能安安静静搬出小板凳数着地上的蚂蚁,坐在原地看景色。 怎么会这么无聊。 明明电视上的旅游看起来这么好玩。 到了住处,秦郁之无聊的撑着头,坐在阳台上看着飞过森林的鸟群。 大群飞鸟从他身边盘旋而过,其中一只飞到他肩头,啄着自己的羽毛。 秦郁之看着似曾相识的动作,有些出神。 他隐隐约约回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落在丛林里,被一只大狼叼走的事。 那只大狼也和这只飞鸟一样,喜欢背过头舔舐自己,不同的是它舔舐的是自己的伤口。 怎么受的伤他记不清了,所以只能去问妈妈。 妈妈和奶奶都说他记错了,说小孩子没有记忆,还夸他想象力丰富。 奶奶当时拍着他的头,带着回忆往事的笑: “哪有什么狼啊,你要是遇见狼了还能活到现在?那是小时候,带你去庙里,保姆不负责,把人给带丢了,救援队找了好久一直没找到人,大家都认定你没命了,结果第八天,有人把你送回来了。” 想起当时孩子的惨状,秦母心有余悸:“你当时被蜜蜂蛰了一身包,要不是送去医院及时,差点就没命了,回来后还大病了一场。” 秦老夫人欣慰的点点头:“是啊,说来秦家真是欠人家的,人一点报酬都没要,把孩子送回去就走了。” 秦郁之不屑。 什么差点没命,明明就是森林奇妙大冒险。 他一次次向大人重复,说那头狼有好多毛绒绒,爪子超级锋利但从来没有伤到他过,那头狼还会飞,从悬崖飞下去也没有死。 他越说越兴奋,自然也就越说越离谱,大人对他的话倒背如流,背完一遍之后再鼓励他:“这个想象力可以出书了,我们等着看。” 秦郁之年仅六岁的脑子逐渐也不自信了。 难道真是自己想象出来的,还是做梦梦到的? 不对,不可能,一定是真实存在的!秦郁之怀疑后,还是坚持一定发生过。 秦郁之回过神时,飞鸟还在啄着自己的羽毛。 他小心翼翼的不敢动,伸出一只手指递到飞鸟面前。 飞鸟疑惑的歪头,下意识张开翅膀。 秦郁之屏住呼吸。 见对方没有动静,飞鸟逐渐放下心来,伸出爪子朝前试探性的走了两步。 秦郁之心中一喜,就在飞鸟的喙即将挨到他指尖时,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咳嗽。 “咳咳咳!” 秦郁之眉心紧皱,一阵刺痛从心房涌了上来,他右手捂住心口,整个人咳得弯下腰,左手却还是保持着逗鸽子的姿势,指尖不曾移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