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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和方岑也先后进了门,入眼的是一片狼藉,杯盏、桌凳等无一幸免,不约而同的扯了扯嘴角。 而始作俑者苏小药,明明是个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非但没有害怕叶山等人问着,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还要挖墙脚,这种定力和勇气也是没谁了。 封深见钟鸣走进来,忙不迭的跳出来叫苦:“钟大人,您可算是来了,一定要给我们商会做主啊!” 其他几个商会的死硬派也反应过来,七嘴八舌的开始诉苦,那模样就好像恨不得立刻将苏小药杀之而后快。 听到这些话,钟鸣偷瞄了苏小药一眼,满是无奈。 这个小姑娘怎么整天干一些惊天动地的事儿—— 唉,不过我喜欢。 苏小药眨眨眼,一副我很无辜的模样。 二人之间的互动全部落入林青和叶山眼里。 林青眉头紧锁,面上不忿,这个女人,不知道自己已经嫁人了吗? 叶山则是恨得咬牙切齿,这两个人之间这么熟稔还怎么替商会做主?还不如不来! 商会无故被砸,作为会长总要说话,他顿了顿,这才说道:“钟大人,原本今日是我尚水街商会联盟聚会日子,江家大少奶奶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对我们商会一顿打砸,现场的人都看到了,您给评评理,做事也太嚣张跋扈了?目无法纪,朝廷铁律为何地?” 一席话挑明了,苏小药在众目睽睽之下,故意打砸,就算是钟鸣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总不能堵住悠悠众口。 钟鸣抬抬下巴:“江大少奶奶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商会怎么得罪你了,你偏要砸了这里?” 那些掌柜在这话一说完,就听出了几分猫腻。 钟鸣上来就给苏小药递了台阶下,若说两个人之间没有关系,谁信? 有一城之主撑腰,他们心里的太平再一次往苏小药这边倾斜了几分。 反观叶山几个则是恨不得当场大哭,这个钟鸣分明是假公济私,故意偏颇。 方岑私下里扯扯钟鸣的衣袖,不停的给他使眼色。 钟鸣撇嘴,这才又道:“你若是能说出正当的理由来,我势必不会为难与你,若是没有理由,那本官绝对会秉公执法。” 苏小药摸摸鼻子,大眼睛顺着地上的狼藉咕噜噜的转了两下,闷声说道:“不过就是看这些桌椅板凳年久失修,大家都同在易水城做生意,抬头不见低头见,商会都这么寒酸,别人该怎么看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好歹青阪街现在也赚了几两银子,我就大方一回免费给商会换了呗。” 众人:“……”果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一旁的林青噗嗤一下乐了,他怎么不知道大少奶奶是个这么有趣的人? 赌术高超也就算了,还一句话噎死人不给人任何反驳的借口。 果不其然,叶山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的,眼前隐隐发黑。 “巧言善辩的丫头片子!我们商会何时需要你来救济?” 苏小药丝毫没有因为叶山的话面上有任何变动,反倒笑了:“叶会长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那就得不偿失了,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换一套更好的,谁让我们青阪街最近银子赚的多呢。” 钟鸣蛋疼的看了一眼憋得脸色发青的叶山,忽然很想笑,可后腰却猛地一痛,他回头狠狠的剜了方岑一眼,他这才强忍着不笑板起脸来开始说教。 “江大少奶奶,您是有钱没错,有善心也没错,但是下次给人换家具的时候,提前跟人说一声,省的总是被人误会。” “嗳!”苏小药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 叶山只觉胸口一阵翻腾,他痛心疾首的控诉道:“钟大人,你不能这么偏袒这个丫头啊,我商会可是有百年的清誉就这么被人毁了,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钟鸣轻嗤一声:“你们这帮人凑在一起没少拿捏青阪街,本小爷是不管太多市场竞争,但也要良性竞争,我还听说你们为了抹黑青阪街,没少抹黑苏小药和江司匀,叶会长,可有此事?” 叶山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关于江司匀和苏小药二人的骂名都是他派人传播的。 世人皆知女子须得依男人而生,女子经商,本就惊世骇俗。 他们利用了这些人的新历,故意从苏小药是个女子这件事出发,说她只是一时风光,做生意向来是长线发展,时间长了青阪街还会恢复原来破落的样子,在混合上江司匀命不久矣的事实,有很多的商户害怕苏小药没了江司匀很快就扛不住了,为了稳妥起见,故此弃了青阪街,转头来了尚水街。 “说不出话来了?”钟鸣冷着脸说道:“那下面本小爷就判苏小药于五日之内赔偿商会所有的损失,你等可还有异议?” 在场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新上任的县太爷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向来说一不二,尤其是对富商尤为的不友好。 不到两个月直接以各种名头将易水城城中的富商和城外的小地主问候了个遍,有几个过分的小地主不服气,直接被他一个不高兴丢进了大牢里。 这还不算可怕的,他又拿一个鱼肉乡里的小地主作典型,直接被他拉到菜市口咔嚓了,可怜那小地主还是隔壁东阳城县令的亲戚,还来不及求助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